青年們領導的造反如何震動了全球的精英們
Jack Shenker,衛報,2011/8/12
How youth-led revolts shook elites around the world
在全球媒體描述席卷全球的青年們領導的造反的無數話語中,沒有別的話語比Alex Andreou,一位希臘出生,現居住在英國的博主寫的更貼切,“你們的點子用完了,”他在6月份回應希臘抗議者們的信息時,在談到關于他們國家的政治經濟精英們時寫道,“不管你們在世界的哪個地方,這個聲明都適用”。
在雅典的中央廣場——憲法廣場被占領了四周時,Andreou寫了這些,他接著總結是什么原因使示威者們走上街頭:拒絕為了使富人更富而去承受更多的苦難,不再同意與相信政客們以他們的名義進行的統治,以及最終,從一代傳到另一代的最簡單的、破壞性最強的嚴厲指責。他說,掌權的那些人,完全沒有新鮮的思想,這就是為什么“希臘的抗議者們直接影響到了你們所有人”。
當2011年塵埃落定時,或許最能吸引歷史學家們注意力的方面將被證明是,在這一個時期,從中東獨裁政權的穩定到歐洲、美洲及其它地方新自由主義經濟結構的堅固,那么多舊的確定的事情被消解,那些手握權柄的人們幾乎不能提供什么新想法。從阿拉伯的獨裁者們到歐元區的經濟部長們,幾乎沒有什么確實可行的原創思想,他們的藥方總是那些:再次加熱過的、花言巧語的、刻蠟版似的解決方案,全是些破舊的無生命的讓人厭倦的老一套。
因此幾乎沒人懷疑,從圣地亞哥到Sana'a,一些填補空出來的空間的別的東西已出現——那些仍然扎根于舊的思維模式中的人發現自己即使在描述當前現象時也缺乏必要的語言技巧,更不要說去理解它。
歷史學家和帝國啦啦隊總隊長尼爾.弗格森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描述今年這些發展的詞語是“全球發脾氣”,在北非,數十萬由青年領導的人們,勇敢地面對著子彈去推翻強權。同時在南歐、南美、威斯康辛和倫敦,市中心被占領了,青年們已動員起來,挑戰現存的權力結構并為清楚地表達另一種選擇而戰斗——這些戰斗有了一些雜亂不均的結果。
劍橋大學的一位英文教授Priyamvada Gopal說,我們正在見證,“憤怒從一難聽的詞瞬間轉化成為政治交易中的一個流行詞”。
這些斗爭的每一場都有自己的特殊背景,但它們共同的形象不是僅占領廣場,帳篷和催淚瓦斯。因有共同的被奴役的感覺并相信他們的參與將能創造一種新的現實,他們聯合起來——在目前,主要是受阿拉伯之春的鼓舞以及全球經濟的徹底完蛋,一個去那樣做的機會之窗已打開。
“鎮壓是殘酷的……催淚瓦斯比任何時候都濃,”智利大學學生聯合會主席卡米拉說。為徹底重建智利的教育制度,他們已動員了10萬學生上街并控制了300多所學校,在這過程中他們舉行了集體親吻和杰克遜舞蹈等日常抗議活動。“我們現在的抗議不是為了改革,而是為了大規模的重建……如果我們現在不能真正改變,它將不會發生。”
她的雄心與憲法廣場的那些聲音一起回響,在那里,對歐盟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提供的援助及與之相伴的財政緊縮政策的反對已變為對社會不公的廣泛批判。“我們是普通人,我們和你們一樣,”在繼續探究許多希臘人從國家機構那里感覺到的疏遠感之前,讀一下“真正的民主網”的使命宣言——它是憲法廣場抗議活動的在線網絡中心。“沒有我們什么都不會存在,因為是我們在推動這個世界……我憤怒了。我想我能改變它。”
這些聯接容易被過分夸大;在哈馬的敘利亞城鎮和巴塞羅那和馬德里的Los indignados的那些參加反政府起義的人們,面對著非常不同的敵人在斗爭,面臨著非常不一樣的鎮壓后果。但聯系是明顯的,至少在抗議者們拒絕爭論舊條件上、在致力于建立一些別的東西以回應街頭上是這樣——在開羅的解放廣場,抗議者們聚集起來不僅是為了推翻政權而且還為了證明另一種選擇是可行的;他們不停地哼唱著“ahum ahum ahum, al masryeen ahum(這里,這里,這里,埃及人,在這里)”,它是對穆巴拉克的責罵,也是一種暗示,社會輪廓正在被從下往上地重新構想。
然而精英們必須弄清人們渴望有意義的草根變革,渴望改造看上去已提前注定的可悲的未來,如果它是在中東暴君的裙帶資本與警方暴力之下,或在越發干凈的失業盤子及西方政府一手傳下來的經濟緊縮之下。弗格森在他的分析中用一種家長式的口氣,很容易地把穆巴拉克的問題歸結為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輕柔地斥責埃及的年輕人們敢于質問他的權威,或沒有經過選舉的代理首領使整個國家陷入貧困,以及他出于良好愿望的對肆意揮霍的反對。
“歷史上在任何國家任何背景下,年輕人總處在抗議的中心,”Gopal說。“但在歷史上的這個時刻,我們看到在年輕人中有一種共同的被剝奪感,在整個世界上有一種共同的民主不足感。在所有這些地方,新自由主義經濟政策已加強了他們的掌握并最直接地影響到了年輕人,年輕人在尋找工作、學習、前景。我認為它已割到了年輕人的骨頭上,他們正在直接面對它。”
另兩個共同主題貫穿今年的這些造反。首先是傳統制度權威的崩潰:從穆巴拉克的個人崇拜到表面上看起來連續不斷的丑聞。卷入這些丑聞的有控制英國的政治、財政與文化的權威——銀行家、MP石油公司以及默多克媒體帝國。垮臺具有傳染性,在最不可能的地方也燃起了反叛。
”人們已到了邊緣,你們再也不能愚弄我們了,”Avi Cohen說。他是一個25歲的學戲劇的學生,他參加了在特拉維夫的排外的羅斯柴爾德大街的一個2000多頂規模的帳篷抗議。抗議者們說他們正在為社會公正而戰,巴勒斯坦的不公問題先暫時放下桌面,以利于建立最廣泛的可能的一致意見。
如其它地方許多與他類似的人一樣,Rotem Tsbueri已經對政治改革的官方機制失去信心。“我們對更換部長或政府不感興趣,我們想改變做這些事的方法。這與誰在政府里無關,這與他們工作與思考的方法有關。”
在“他們不代表我們”的口號下,今年早些時候西班牙的15-M運動組織了58個城市的示威,表達了一個相似的渴望——應出現一個新的政治構架。“我們不想組成一個政黨,因為它將破壞這次運動的水平自然狀態,”卡洛斯.佩德雷斯說。他是一個IT業工人,從一開始就參與了這些抗議。“現在的這種制度被非法操縱,以至只有兩個大黨能獲勝,因此它是毫無意義的。”
第二個共同點是用于動員反對力量時使用的工具。雖然在線社交媒體的作用在阿拉伯起義中的作用常被過分夸大,但推特與臉譜等平臺無疑使不同的群體能快速獲得對抵抗運動的廣泛支持——這種通訊方法無疑使抗議運動的內部組織多彩化。
“我們自己的組織與世界上別的運動之間最一致的方面是,我們相對無等級,分散化,”史蒂夫.泰勒說。他是英國“未刪運動(Uncut)”的一個參加者。
“今天,在全球的青年抗議者間或許沒有一個與1968年時把人們聯合起來的相似的、單一的、統一的意識形態,但有一個共同的意識形態已被植入了我們共同的組織模式中——沒有自我,沒有名人,沒有人告訴其它任何人去做什么,無人愿意去采取手段——它自己只是被放到了在線社交媒體上并俘獲了人們的想象。”
2011年不滿青年的孤島間的聯系仍然有限。雖然憤怒的根本原因可能相似,表達這種憤怒的政治化水平卻非常地不同;Gopal說與阿拉伯世界的抗議相比,她很吃驚于最近英國暴亂的擴散與缺乏方向,在阿拉伯世界,“一種來自于這些國家近代史上的反殖民地斗爭的關注焦點與自我意識從一代傳到下一代“。但今年仍然是值得記住的一年,在數十年的垂死的政治與經濟現實之后,一種新的敘述開始形成。
正如Andreou指出的那樣,當Nassim Nicholas Taleb,一位發明了“黑天鵝事件”這一詞語的哲學家(他指出一個巨大的有重要影響的事件是完全不能被預測而只能在隨后被解釋)被Jeremy Paxman問到是否雅典的街頭暴力是屬于這類事件時,他表示反對——他說真正的黑天鵝事件是很多人沒有在其它地方暴動。
學生們為一個更好的智利游行
Cristian Cabalin,衛報,2011/7/22
原題:Students march for a better Chile
智利的皮涅拉政府正面對著艱難時刻。除了目前的民眾支持率僅有56%以外,他現在需要對付大規模的學生抗議,這種大規模的抗議自1990年智利重返民主以后從沒出現過。在最近的抗議中全國有數十萬人參加,他們要求更好的公共教育及社會公正,根據基尼系數,這個國家是世界上最不平等的國家之一。
智利的這種不平等最清楚地表現在它的教育上。作為一系列新自由主義改革的結果,智利的教育制度已發展成為世界上分化程度最高的教育制度,國家參與非常不足。政府在教育上的公共支出僅占GDP的4%,而發達國家通常達到到7%。從1980年代開始,這個國家的教育私有化程度日益加大。
奧古斯都.皮諾切特的獨裁統治把教育自由放到了教育權利之前,它把教育推向市場,仿佛教育可以是一種買賣的商品。Concertación,社會民主聯盟在1990-2010年執政期間,執行了這種模式,進行了某些改革,這些改革集中于教育準入但忽視了教育質量與教育平等。如今,只有10%的智利學生能進入可為他們的未來提供真正機會的學校。
許多學生徘徊于不穩定的公立學校與補助不足或需擔保的學校。大學制度也在1980年代進行了改革,產生了大量的私立大學(幾乎沒有幾家是象樣的大學),這些私立學校盡管標榜為非營利性組織,但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卻為他們的擁有者們帶來了豐厚的回報。教育部部長自己,Joaquín Lavín,在上臺以前就擁有一所大學。
與之形成對照的是,公立大學變得越來越弱,如今它們幾乎沒錢維持基本的運作。例如,智利大學,這個國家主要的大學,拉丁美洲最好的大學之一,僅能從國家獲得它預算的14%的投入,以至于它不得不收取學位費,把經濟負擔轉嫁給它的學生。實際上,家庭承擔了智利高等教育費用的73%,這個數字遠超組織合作組織國家16%的平均數。這就是學生們上街的一個主要原因。他們背負了巨額債務,這些債務在20年的時間里能達到10萬美元。
目前的教育制度建立在期望過高的、承諾會帶來更大的社會流動的新自由主義、私有化之上。然而,智利社會分化嚴重,一小群人擁有了全部的特權。知識精英或者機會均等已沒有了真正的空間。例如,年輕人的非變業率達到了15.2%,高于全國平均數2倍多。許多年輕人在看到他們對未來的希望與悲慘的現實之間的不調和時挫敗感越來越強。
這種不滿的第一個標志出現在2006年,當時數千中學生上街游行,后來它被稱為“企鵝革命”。他們要求推翻LOGE——Pinlchet的獨裁政權建立的教育組織法,后來這個法被所有政黨簽署同意的Ley General de Educación (LGE)取代。然而,這個新法也未能滿足學生與老師們的要求,因為它再次沒有對公共教育制度進行任何真正的改革。
學生與老師們于是明白如要加強公共教育,必須建立一個更公平的社會以及一種更好的民主。促進了競爭與私有化的新自由主義改革已經失敗,因為它不能彌合社會分化,它使特權永遠存在。
有人說智利的教育制度沒有出現危機并引用了一些數據來證明他們的觀點。然而,他們閉口不談教育的不公與低質量。幸運的是,學行們的行動告訴我們,一個更好的公共教育意味著一個更好的國家。
智利示威者與警方發生沖突
Associated Press,2011/8/26
原題:Chilean demonstrators clash with police
在數萬智利人示威游行要求改變這個國家極度極權化與私有化的政府之后,50多人被捕,數十人受傷。
星期四圣地亞哥的和平游行發生了一些小群的與警方的戰斗。
工會會員、學生、政府職員及中左政黨在最后一天參加了這次為期兩天的全國罷工,這次罷工包含首都4個單獨的抗議游行以及全國的示威。
在許多地區,人們拿著勺子涌入大街加入喧鬧的敲壺秀以表示對抗議的支持。
皮涅拉的部長們貶低這次抗議的重要性。警方估計圣地亞哥的群眾僅有5萬并說只有14%的政府雇員參與了罷工。
工會領導聲稱全國有60萬人參加了示威。Raul de la Puente,政府職員工會主席,說他們會員中的80%以犧牲兩天薪水的代價參加了罷工。
皮涅拉說這次罷工是不正確的,他聲稱智利的經常正越來越強并能提供更多的機會。他說他仍然對那些尋求對話的人保持開放,雖然他的政府已拒絕了一些學生與工會提出的要求,并說真正的改革工作必須在議會之下進行。
三個月前開始的由中學生與大學生們發起的要求改進教育的一系列孤立的教室抵制活動,已轉變成為一場呼吁根本改變智利政府顛倒形態的群眾運動。
抗議者們要求政府增加教育及醫療支出,改革養老金與勞動法,甚至要求一部新憲法以使選民有機會參與普投,在一個推翻從1973持續到1990年的軍事獨裁統治僅僅20年之后的國家,這是一種之前不可想象的直接民主形式。
"只要官員們沒有回應我們的要求,這場運動就將繼續下去,"大學生領袖卡米拉發誓。
罷工之前的民意調查顯示,大多數智利人站在抗議者一邊,雖然還不清楚抗議中發生的暴力將如何影響民眾的支持情緒。
新一代的人們發現,他們的國家與世界其他地方相比,智利廣受稱贊的財政緊縮與私有化解決方案的經濟模式在為他們提供足夠的向上遷移的機會上已失敗,圣地亞哥大學一位政治分析家Bernardo Navarrete說。
“在軍事政權時期與20年的中左集權政府時期,以及皮涅拉時期,他們對我們許諾,教育是爬入上層社會的一種方法,但學生們發現這不是真的,Navarrete說。“他們知道智利的大學是最昂貴的學習的地方,接受更高的教育主要依賴于你畢業的大學而不是你的成績,這種成功不能得到保證。”
皮涅拉的一些部長們試圖聯系那些感到他們自己無法負擔智利最好的私有機構提供的優質教育的人們。
經濟部長Pablo Longueira在星期四的一個會議上告訴官員們,一位父親告訴他,他只能負擔得起讓他兩個孩子中的一個上大學。“如果我的情況也是這樣,我也會上街游行,”Longueira說。“這就是在智利我們所必須改變的。”
統治集團中的另一些人采取一條強硬路線。皮涅拉任命的Bio Bio地區的長官Victor Lobos,指責未婚父母方面的抗議,說65%的智利孩子生于婚外。
“今天的智利是一個沒有家庭的國家。我警告這將給智利帶來社會沖突,”Lobos說。“一個孩子什么也得不到,得不到父母的關愛、關心與保護,這在街頭表現為憤恨。”
智利少年在抗議活動中被射殺
路透社,衛報,2011/8/26
原題:Chilean teenager shot dead during protests
在首都反對皮涅拉總統的大型抗議活動中,一位智利少年在被射中胸部后死亡。
本地媒體說在星期四,一個反對皮涅拉的兩天的罷工的第二天,在圣地亞哥的抗議者與警察的戰斗中,這位16歲的男孩在一個安全路障邊被射中。這次罷工中出現一些暴力沖突與零星搶劫。
“這位青年死于子彈擊中胸部。他死在醫院。”一位警方發言人說。
本地媒體說目擊者們指責是警方開的火。
“任何公民的死亡都是一件嚴重的事。”Rodrigo Ubilla,一位內政部官員說。
由要求免費教育的學生們領導,在最近幾個月中,數十萬人涌上街頭,要求銅價飆升中的這個世界最主要銅生產國進行更廣范圍的收入分配。
星期四,青年們為阻斷交通,在圣地亞哥及其它城市的十字路口封鎖道路、投擲石塊、點燃垃圾堆。警方用水炮和催淚瓦斯去驅除最近的反對保守的億萬富豪皮涅拉的政策的社會動蕩。
政府說星期三以來,超過1300多人已被拘留,幾個警官嚴重受傷——其中兩個被槍擊——當暴力升級時。幾十家商店和超市被搶,一些公共車被毀。
組織者說在全智利大約有60萬人參加了星期四的抗議活動。路透社記者估計僅在首都的群眾就有20多萬人。
一些世界最大的銅礦的運行沒有受到這些抗議活動的影響,但他們也想要求政府提高工資、修改憲法和稅收制度。
雖然拉美模式經濟今年的增長速度達6.6%,且由于謹慎的財政貨幣政策,這些地區成為投資磁石,但許多普通智利人卻覺得他們并未分享到這一經濟奇跡的成果。
已習慣于經濟長久穩定的投資者們,正在估算風險,雖然市場已把這些抗議帶入它們的步伐。
之前的政府已面對過一天的全國罷工,但這一次是自從1973-1990年奧古斯都.皮諾切特獨裁時期后第一次的48小時停工。最近的一次民意調查顯示,皮涅拉是自從皮諾切特統治后最不受歡迎的一位總統。一次大的內閣改組持續了一個多月,自從皮涅拉2010年3月上臺后這是第二次,但仍未能平息這些動蕩。
皮涅拉政府在智利為何那么不受歡迎?
Cristian Cabalin,衛報,2011/8/5
原題:Why is Pinera's government so unpopular in Chile?
一年前,33名智利礦工被困于智利北部的一處礦井下,69天后,他們被救出來了,智利總統皮涅拉獲得了民眾創紀錄的支持。那些日子如今看起來已是遙遠的記憶了。他的庫存快用光了,以至他已成為智利1990年以來最不受歡迎的總統。智利于1990年成為民主國家。據CEP(Centro de Estudios Públicos)的民意調查,只有26%的民眾支持皮涅拉政府,然而卻有53%的人反對他的政府。
皮涅拉:支持率穩定下降
右翼的皮涅拉于2010年取得政權,他承諾一種新型的管理,但他沒有能兌現這個承諾。皮涅拉在救出這些礦工后游遍了世界,在展現自豪的同時接受恭維。那是些快樂的日子。但它飛快地逝去了。幾個月之后,他的支持率下降了。第一個負面插曲與智利最受歡迎的運動足球有關——2010世界杯主教練貝爾薩辭職了。皮涅拉是科洛科洛隊的擁有者之一,該隊是智利最重要的足球隊。當智利球迷非常喜愛的貝爾薩離開這個國家,球迷們咒罵科洛科洛隊的管理者(皮涅拉的合作伙伴)。智利人在這場操作中看到了一只政治之手。
這個插曲是一個很好的利益沖突的例子,從上臺后的第一天起,皮涅拉就面對這些沖突。事實上,如果皮涅拉不是科洛科洛隊的老板,這種感覺就會不同,他的部長與合作者們大多數都是前CEO和重要商人。皮涅拉從不在乎存在于商業與政治間的沖突關系。
錯失機會
皮涅拉政府不善于處理嚴重問題,如在2010年2月智利南部災難性的地震與海嘯后,重建進程緩慢。政府未能迅速行動,數千災民仍在等待他們的困難得到解決。
皮涅拉政府已采取一些社會措施試圖改善這種負面形象,如6個月的產假及對低收入退休人員的免費醫保。這些措施類似于之前由Michelle Bachelet領導的社會主義政府采取的那些措施,但因為他們的人民黨特征,他們已受到責難。然而Bachelet建成了一個社會保障網,任期結束時她獲得了人民的高度稱贊。皮涅拉還未能改進人民對他任期的評估。民意測驗顯示,盡管經濟增長、失業率降低,智利人懷疑他的領導、他的可信度及他管理這個國家的能力。政府正面臨它從未有過的最糟糕的時期,且沒有什么能顯示這種狀況會改變。
人們所想要的是:所有人都有同樣的機會
今天的智利與20多年前相比更復雜了,但目前的政治體制沒有認識到這一點。皮涅拉是一個精英集團的成員,這個頑固的精英集團一直在持續地控制著這個國家,而沒有認識到現在的智利人民生活在一個完全不同的時代。他認為智利人仍有著與他們重回民主那時一樣的要求:政治穩定與公共保障。然而,大多數公民想要建立一個更平等的社會,所有人都有同樣的機會。
最近的示威與抗議已給他的任期蒙上陰影。市民們擁上大街要求得到更好的教育,同性婚姻,以及對環境的保護。他們要求這個世界上最不平等的社會之一需要許多改變。在21年的民主化之后,公民們已不再害怕上街。在星期四晚上,許多城市發生了大規模的游行。從5月12日起,學生們就被動員起來了,現在他們有72%的民意支持率,差不多是政府的3倍多。
智利學生們的抗議轉變成暴力
Jonathan Franklin,衛報,2011/8/5
原題:Chile student protests explode into violence
在開始的時候是一系列的和平抗議,學生們要求改革智利政府的教育體制,他們舉行集體接吻,穿上超人服裝,圍著總統府跑圈。但星期四,當這些中學生、大學生們與警方發生沖突并奪取了一個電視臺、要求獲得直播權以表達他們的要求時,這些超現實主義的抗議轉變成了暴力。
智利之冬,如它被稱為的那樣,看上去已俘獲了公眾的情緒,正如6個月之前的阿拉伯之春那樣。
在一天的街頭沖突之后,874人被捕,首都的一些百貨店在被抗議者襲擊后冒著煙在燒。反對皮涅拉右翼政府的憤怒沸騰了,民調顯示自從前獨裁者Augusto Pinochet倒臺后,皮涅拉比任何智利領導人都更不受人歡迎。
星期四,當這些罷課學校的學生們試圖向總統府行進時,沒想到被數百名配備了防暴用具的警察與大堆的催淚瓦斯云堵住了,于是他們發起了這次沖鋒。Tucapel Jiménez,智利國會議員,呼吁對政府當局利用防暴警察“殘酷鎮壓學生”進行制裁。
“這不可接受,圣地亞哥市中心被他們圍住了,”大學生領袖卡米拉說。在被催淚煙霧熏過之后,眼淚從她臉上不停滑落。“集會權已被侵犯。”
“我沒看見任何別的解決方案優于一次全民公投,”Giorgio Jackson,天主教大學學生聯合會主席,在描述學生的要求與政府的答應之間的距離時說,“在一些點上我們達成了一致,但顯然在別的與這些很有聯系的點上我們之間還有巨大分歧。”學生們的news coverage被警察們gassed并扯下公交車,這使卡米拉要求智利內政部長Rodrigo Hinzpeter辭職。政府官員堅持認為學生們沒有得到游行許可,警方的反應對維持圣地亞哥的商業正常運行是必要的。政府發言人Andrés Chadwick估計因故意破壞而造成的損失有200多萬美元。
在別的大城市也舉行了游行,包括 Valparaíso, Concepción 與 Temuco。抗議持續到了晚上,在首都的很多地方出現了故意破壞與篝火、交通堵塞,突顯出不滿正在增長。
La Polar,一家最近被顧客控訴的零售聯鎖企業,被點著了。它對顧客的逾期賬戶按無恥的利率收取費用。縱火遭到抗議團體的廣泛指責,但這是一個最新的跡象,長期沉睡的智利年輕人正在起來反抗統治了智利人生活每一天的正統的自由市場意識形態。
例如,在最近幾年,私立醫院對下班時間后到醫院生的孩子收取100%的額外費用。學生們堅持盈利性大學與學校不應獲得政府的補貼。
這場抗議運動主要通過臉書與推特來組織,當高達10多萬的、平常都很規矩平靜的學生參與了游行時,它動搖了智利的政治組織。
混合了音樂與化裝舞會服裝,學生們用首都的街道作為行動的舞臺,內容從3000人一起跳杰克遜的《顫栗者》舞蹈到年輕夫婦在總統宮前親吻幾小時。
幾百所中學已被十多歲的學生占領了兩個月。不顧政府警告數萬學生將被迫再讀一整年,學生們繼續要求終結以謀利為目的的教育制度,更低利率的學生貸款以及全年有效的公交卡。
一個星期四的民意調查顯示皮涅拉的支持率為26%。反對聯盟La Concertacion的支持率也只有16%。人們抱怨的范圍看來每天都在增長。
一年之前智利慶祝了它的新的聯合,皮涅拉政府因用團隊協作的方式拯救出了33名被困的銅礦礦工而被世界媒體稱贊。今天,英雄是學生領袖們,包括卡米拉在內。她發揮出了巨大的政治力量。
為平息這些抗議,皮涅拉在一次不成功的嘗試中,已撤換了他的教育部長并許諾政府在教育上將新增加數十億的投入。
在星期四被催淚瓦斯熏過之后,卡米拉號召市民們在晚上九點通過敲打罐、鍋等來顯示對罷課學生們的支持——Pinochet時代用來召集人們上街的方式。她的號召在社交網站上如野火一般地傳播,帶來了一個叮當作響的歡慶的夜晚、自發的街頭節日以及全國性的認識——智利已處于一個歷史性的時刻,這是一場將消除傳統的社會與階級界線的運動。
智利爆發激烈的反政府抗議
路透社,衛報,2011/8/5
Chile hit by violent anti-government protests
抗議者們為譴責皮涅拉總統的政策,在智利首都與警方發生了激烈的沖突,一個民意調查顯示他成為自Augusto Pinochet獨裁統治后20多年中最不受歡迎的領導人。
由要求獲得更便宜更好的國家教育的學生們領導的示威者們封鎖了道路,放起了火,警方則用水炮和催淚瓦斯來鎮壓對這位保守的億萬富翁的反對。
一些圣地亞哥甚至偏遠至遙遠北方COpiapo的抗議者們開始敲擊炊事用具,以一種“cacerolazo”的方式,一種讓人回想起智利1973-1990年獨裁統治期間在拉美很受歡迎的抗議方式。Cacerolazo在星期四晚上成為推特上世界最熱門的詞語。
電視上顯示圣地亞哥一家La Polar百貨店在這場騷亂中被點燃,雖然消防員說判斷火災的原因還太早。
零售商La Polar卷入了這個國家這些年來最大的經濟丑聞中,這給前商業巨頭皮涅拉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他被指責犯了失察的錯。La Polar承認它單邊從成千上萬的顧客的信用中籌錢。
暴力也在港口城市Valparaiso爆發,政府說警方在全國拘留了552人,29名警察、2個抗議者受傷。,
在最近的幾個星期中,數十萬人在圣地亞哥和智利的其它主要城市舉行了抗議,礦工和環保主義者也聚合起來反對皮涅拉,他四年的任期才過了不到一半。
皮涅拉于一年半前上臺,為使政府運作得更象一個商業,他組建了一個塞滿精英治國論者的內閣,這使許多智利人與他的政策疏離。民意測驗機構CEP說在星期四,只有26%的智利人贊成他在這個世界主要銅產國的領導。
(中云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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