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4/11
作者/來源:新加坡文獻館
李敖說國民黨意淫大陸,手淫臺灣…已經不屬于你了,你還說屬于你的,這就是意淫 – 意淫大陸。然后怎么樣呢?臺灣他可以控制了,臺灣是屬于他的,所以,我才說他是手淫臺灣。
根據詞典意淫一詞是源于曹雪芹《紅樓夢》第五回;一些學者認為意淫并非實體行為而是一種精神狀態。用現代社會的詞匯來說:在一個虛擬世界自我滿足妄想。
套用李敖的這一不尋常的政治解讀,新加坡是不是一個政治上的獨裁國家卻自我標榜為一個民主國家? 以及新加坡的一人一票選舉制度是不是被執政者上下其手的任意操縱?
檢測這一個說法的正確與否是要先確認新加坡是一個什么樣的政體,之后,再看看新加坡的選舉制度是如何的演化?
首先,1999年2月15日William Safire在紐約時報的一篇文章寫道:李光耀說,你稱我為獨裁者,你可以隨你的喜歡叫我,我不會變成你所說的那樣…我沒有必要做獨裁者,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取得勝利。
在Tom Plate 《與李光耀對話》里,李光耀回答說:獨裁者是指當政者沒有在政策上取得人民的同意。我的政策是通過每隔4到5個年頭的選舉取得認同,每一回都取得清楚的勝利,從來沒有少過60個百分點。我不認為我是一個獨裁者。
Tom Plate進一步解釋說:這和蘇聯的政治概念不同。在發展與安定的名堂下,你可以實行強硬的國家管治,并且消除多黨政治,但最終必須有業績表現。言下之意,只要有業績表現,那就不是獨攬政治大權的獨裁者。
Tom Plate也提及William Safire曾經撰寫《一個東南亞的小希特勒》批判李光耀的社會政治政策。對此,李光耀回應說:我不會詆毀別人,因為這表示你輸了辯論;不過,李光耀亦表示,他不會因為這只牛虻的言論而受到干擾。
從這些過往事件中可以知道李光耀從來不覺得自已是獨裁者,這是因為人民行動黨可以在每隔4到5個年頭的大選中,輕而易舉的以不少過60個百分點的選票取得勝利。換言之,李光耀可以通過民主途徑取得政權,所以沒必要做獨裁者。
這些是李光耀對獨裁者與民主選舉的理論觀點,然而,真實的歷史情況又是如何的呢?聽其言觀其行,是的,考核行為與結果是驗證言詞虛實的不二法門。
從2006年大選的統計數據,可以清楚知道新加坡選舉過程的真實狀況。
在有競選的選區投票結果來看,在1123273選票中,執政黨的得票率是67%,反對黨是33%;這就是李光耀所說的輕而易舉的以不少過60%取得政權。然而,這一種說法只是半真而非全真,因為這并未反映出大選的整個實況。
那另外的半個真相是什么呢?在2006年的大選中,總共有14個集選區,反對黨只競選了7個集選區,另外還有7個集選區沒有競選。換言之,在這些沒有競選的選區內,選民有投票權力卻沒有投票機會;也就是說,有票等同無票。
如果一人一票制度得到貫徹執行,則從總選票額來計量,執政黨獲753811票,得票率為37%,反對黨獲369462票,得票率為18%,被剝奪投票機會的總共有935820選民,為總選票額的45%。
因此,在國會84議席中占了82議席的執政黨,其獲得的真正支持票只不過是總選票的37%,而非所說的67%。那魚目混珠的67%得票率是排除了另外7個集選區選票。明顯的,大選的結果清楚表示有63%的新加坡選民沒有投票支持執政黨;這其中18%是投了反對票,另外45%則無法表達投票意愿。
可見,新加坡的選舉是一個不正常現象。不是嗎?一個正常的投票制度何以會有近百萬選民無法參與投票?這是否說明了一人一票制度因為刻意操縱,已經變質為有人無票制度?
毫無疑問的,集選區已經實實在在的架空了民主選舉的程序。人民參與投票以選出一個合法政府是最最基本的公民權利。剝奪投票機會的選舉不外只是一個政治玩笑。從這一個層面來看,新加坡的民主政體是否確實是虛有其表?
還有,李光耀認為支持票是認同執政黨政策的說法,看來也是一廂情愿的說詞,消費稅和興建賭場就是倍受爭論的政策;真實的民意應該是以公投的方式獲取。事實上,上回消費稅的增加是在大選過后才施行,增稅并非競選議題。
其次,人民行動黨的選舉成功并非來自選民的支持,而是來自選舉制度的設計。這是不是政府對選舉制度上下其手的結果?
李光耀原本就是靠一人一票制度上臺,何以之后又如此不屑這個制度呢?
1981年安順區補選讓惹耶勒南打破執政黨壟斷國會的格局。1984年大選反對黨再取得2個議席;這回選舉執政黨痛失13%支持票,得票率下跌至63%。
為此,李光耀威脅將修改一人一票制度:‘有必須嘗試加入一些保護機制以阻止人民利用選票來討價還價,要挾,推搶與爭奪他們所要得到的東西,而不必顧慮到他們會失去政府提供的服務。’
拉惹勒南也批判這一場選舉是人民對政府的勒索:‘這是人民企圖勒索政府,那么,我們必須展示我們是不可以被勒索的。’
回顧歷史,李光耀從此刻開始置疑了一人一票選舉制度,認為‘不可預知的選舉結果’會推翻人民行動黨的政權。于是乎,開始設計各種的制度調整來鞏固政權。
誠然,這一新制度的結果是把人民勒索政府的可能性,徹底轉換為政府勒索人民的政治現實。
集選區是新選舉制度中的最重要設計,提高了反對黨在政治博奕上的難度,高門檻有效的遏止了在野黨對執政黨的有效挑戰。
一個反常的制度必然會帶來反常的社會現象。有歷經多屆大選的新加坡中年人始終沒有嘗試過一次的投票經驗。同樣的,也有執政黨議員從來沒有得到,即便只是一張的人民選票。
這并非天方夜譚,請看,打呵欠的面包Papsicles 1 雷風雨譯(11/04/2011):‘兩位PAP國會議員日前宣布退休,關于這兩位議員有個簡單而令人沮喪的事實值得注意:從來沒有一個新加坡人投給他們一票。他們即將結束國會生涯,但從來不必在大選中面對競爭。何玉珠當了兩屆西海岸集選區國會議員,她是2001年和2006年的PAP候選人。西海岸集選區在這兩屆大選中都沒有對手。顧蔡磯表現更佳(或說更糟,由您決定),他在丹絨巴葛集選區連續四屆大選(1991、1997、2001、2006)不戰而勝。’
新加坡在政治和文化上是一個非常態的國家,對此,多年前,龍應臺寫了一篇《還好我不是新加坡人》:‘我不能忍受一小撮人指定我怎么想,怎么說,怎么活,怎么做愛生幾個小孩。我不能忍受一小撮自以為比我聰明的人告訴我我的文化價值是什么。給我再高的經濟成長,再好的治安,再效率十足的政府,對不起,我也不愿意放棄我那一點點個人自由與尊嚴。’
話說回頭,還好新加坡也沒有龍應臺和李敖這一類新移民,要不然,除了笑罵新加坡人笨之外,也或許還會有人指出:意淫民主,手淫選民等等這一類兒童不宜的政治言論。
分類題材: 政治_politics , 新加坡模式_sg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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