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癌,全球化時代的北約悖論
邱 波
北約成員國領導人在葡萄牙首都里斯本批準了用于指導北約未來10年發展的戰略新概念。在當晚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北約秘書長拉斯穆森不僅重申了北約關于集體防御的第五條款,而且更強調了將根據新概念內容而采取實際行動的原則立場;如果世人將美日澳印新五國所曾共同舉行的代號為“馬拉巴爾-07”的大規模聯合海上軍演與新概念內容中所重申的“北約今后仍將奉行門戶開放政策,所有符合加入條件的歐洲國家都可成為北約一員”之發展趨向作牽連性解讀,其對國際安全所構成的深遠影響無疑值得深入剖析。
北約是被“牧放”的癌腫
為準確描述東西方之間的相互隔絕狀態,英國前首相丘吉爾爵士曾極為形象地創造了影響廣泛并流傳久遠的“鐵幕”一詞;而在關于北約的現時定位和未來發展的探討中,我也仿效這位英國斗士,自創“牧癌”一詞,借以表達我對這一演變進程的理解和評價。
所謂“牧癌”,顧名思義,便是將具有破壞效應的癌腫當作生產和生活資料的牲畜那樣加以細致照料和培育,亦即依靠癌腫的發展壯大來實現癌腫擁有和支配者的預定目標;將北約組織的繼續存在和發展以及與時俱進地構建新內涵(比如“亞洲版北約”)等系列變遷定性為“牧癌”,其典故其實是源自美國前副總統戈爾的相關犀利見解。作為堅定的環保主義者,這位因美國選舉制度缺陷而以微弱領先票數與白宮寶座失之交臂的政壇寵兒曾在其專著中極其尖刻地將人類比作地球肌體上的癌細胞,并同時將人口的爆炸性增長描述為癌細胞的急遽擴散;就迫在眉睫的生態危機而盡情宣泄的這類特殊表達方式而言,有關人類是地球肌體上的礙細胞的定義,無異強烈凸顯出 戈爾 先生的人文情懷和學術智慧。
然而,需要稍加說明的是,“牧癌”一詞的創造雖然得益 于戈爾 先生“癌細胞擬人說”的啟示,但我們之間在對癌腫的認知和評判方面卻還是有著各自不同的本質區別。情況很清楚,戈爾眼中的癌細胞擴散具有不可控制的特性,至少在目前的醫療水平或社會發展的狀況下是這樣的;而本人“牧癌”說的癌腫則是可被任意操控的某種力量,一個“牧”字的使用,便突出體現了癌腫擁有和支配者對癌腫這股力量的有效駕馭和役使。
“牧放癌腫”意在控制世界
顯然,在自己設定的標準下不斷吸收新成員、甚至還將觸角延伸到亞太地區的政策部署,實乃是極具破壞性的癌腫經人為操控后去有選擇地蠶食其它健康軀體之侵蝕行為的外在反映;就如同蕓蕓眾生在廣闊地域的密集分布被 戈爾 先生視作是擴散了的癌細胞對地球肌體的嚴重損害相仿,北約組織于冷戰結束后卻反而呈現快速繁衍的勢態,對當前正日益推進的全球一體化進程所實際產生的撕裂效果,則也同樣凸顯出其所蘊涵的在各國間制造對立情緒的癌腫特性。作為對內部成員給予庇護而對外在威脅協調采取共同應對措施的軍事政治集團,北約組織在“牧癌”效應作用下的進一步擴大,其結果無疑將對國際關系的穩定和對各種不同文明和平共存的理想構成不可估量的危害。
不錯,作為導致北約得以成立的前敵對國的繼承者,俄羅斯如今似乎已不再對北約東擴作出過于激烈反應了,但這一局面絕不意味著北約獲得了推行“牧癌”政策的合法授權。坦率而言,由美日澳印新五國所共同舉行的堪稱孟加拉灣海域最大規模的聯合軍演所實際具有的將亞太國家納入北約體系之敏感問題究竟蘊涵了怎樣的意圖,以及這將使北約在“牧癌”政策地推動下擴展到怎樣一個規模,目前尚沒有任何人能夠作出準確預測;但由癌腫擴散所導致的危害卻是可以清楚想見到的,那就是世界將會重新陷入分裂。
一如“牧癌”一詞所深刻揭示的,北約擴大的癌腫擴散就如牧人放牧那樣是在周密計劃的嚴格控制下穩步實施的;這也就意味著,北約永遠不會象有著國際大家庭氛圍的聯合國那樣成為所有國家的共同依歸。拉斯穆森有關北約大門今后仍舊敞開的言論表明,只要認同北約理念和接受其制度規范以及樂于聽候盟主差遣,就將會有更多國家獲得進入北約的資格,從而也就有推動這個跨大西洋組織最終演變成全球性集團的潛在可能;與可以預期的北約擴大進程相伴而行的,則會是因理念相左而不屑加入北約或不被北約接納的為數更多國家,將無可逃避地被迫承受北約組織所時刻施加的沉重壓力,從而將冷戰時期的東西方對峙最終演變成漸露端倪的北約對整個世界的支配和控制。
制造對立悖逆和諧理想
人們知道,北約早已將其戰略思想從反擊外來軍事入侵的集體防御轉變為應付包括恐怖主義威脅在內的全球危機的主動出擊——盡管也有一些學者對由此而可能產生的前景作出了較為積極樂觀的展望,但筆者卻并不認為這是一個能夠令人寬心的信號;相反,在筆者看來,整個世界將會從此進入有控制的局部戰火更為頻繁爆發的劇烈動蕩之中。
顯然,反擊恐怖主義的任務完全可以在聯合國的框架下進行,北約的擴大和戰略思想的調整不僅不能起到有效遏止恐怖襲擊的作用,甚至更會帶來孳生恐怖主義的土壤被迅猛催化和發酵的后果;導致紐約雙子塔樓倒塌的9·11恐怖襲擊事件在北約已然實現向東歐擴展的目標后仍舊得以驟然爆發的事實,已經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其實,伊拉克戰爭的非法性質早已表明,反恐不過是個口實而已,通過規模擴大和影響力增強從而構建自己對整個國際事務的最終主導權,才是以美國為盟主的北約組織強力推行“牧癌”政策并努力實現不斷發展壯大之既定目標的根本動因;對恐怖主義如何界定和以怎樣方式對付恐怖主義等諸多權限為北約獨享的結果,便是新殖民主義即將大行其道的肇始。
可以說,在全球化浪潮因各國經濟聯系愈發緊密而日益呈現加速推進的今天,北約通過癌腫擴散般的“牧癌”政策以肢解現存國際安全體系,不僅與時代潮流格格不入,而且更有在更廣泛地域內誘發各種被視為恐怖主義襲擊的反抗行動的可能;一方面推進世界融合,另一方面又人為制造源自意識形態的國家對立,這無疑是驚人的時代悖論。
作者:邱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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