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民主的力量(??)
民主是最后的那一根救命稻草,還是高懸的那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寫于2011年1月27日
2010年12月,突尼斯爆發“茉莉花革命”,執政23年的總統28天被推翻。
2011年1月,一批高喊著“穆巴拉克,下臺,下臺”的埃及青年涌向街道,開展了一場反對現政府的大游行。
在21世紀的第二個十年之際,顏色革命(又稱花朵革命)的幽靈似乎再度回歸。“以民主的力量”是顏色革命的標榜,然而,民主的顏色革命真的是一劑良藥么?如果說顏色革命代表的是底層人民真實的呼聲和意愿,如果說顏色革命的斗爭對象真的僅僅是獨裁和腐敗和反動和壓迫,這樣的革命不論采取從上到下還是從下到上的途徑,是和平的還是暴力的,都是值得肯定的。事實往往是,推動革命的終極力量并非是人民大眾,恰恰是外部勢力,通過顏色革命實現其改造不合其意的政府和社會的目的。通過顏色革命,推翻的是一個人民不滿意的政府,建立起的同樣也會是一個人民不滿意的政府。而顏色革命對社會發展進程的破壞,對社會財富的毀滅,對社會自信心的打擊,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顏色革命不是一劑萬能良藥,恰恰是一副毒藥。
“民主”的顏色革命因21世紀初期一系列發生在獨聯體國家和中亞地區的以顏色命名、以和平和非暴力方式進行的政權變更運動而得名,目前已在塞爾維亞、格魯吉亞、烏克蘭和吉爾吉斯斯坦等國家取得成功。顏色革命是西方勢力扶植親西方力量的絕佳途徑,所謂人民的民主的形式讓其披上了合法的博取同情的外衣,借此達到西方勢力進入夢寐以求的世界大陸中心—中亞的目的,擾亂俄羅斯復興進程和牽制中國發展。“民主”的顏色革命實質充分服務于西方勢力的政治意圖。
民主是西方勢力占領的所謂道德高地,然而,民主只是西方勢力的工具和手段。在西方人眼里,民主的標準其實是雙重的:親西方的“民主政府”是值得贊揚和支持的,即便這樣的政府腐敗至極;非親西方的政府即便賦予和保證人民最大的自由和民主,也是不民主的。
然而,突尼斯的“茉莉花革命”在實現西方大國的某些價值外,也掌摑了西方一記響亮的耳光,揭露了西方標榜的民主的另外一層含義。
突尼斯是西方國家充分認可和全力支持的一個民主國家,并且是西方所謂的民主國家中的超級典范。2009年英國“新經濟基金”公布的《幸福星球報告》中,突尼斯排名世界第29位;2009年世界經濟論壇達沃斯年報關于2009/2010年全球經濟競爭力排名,突尼斯位居非洲第一,在世界133個國家中排名第40位;2010年透明國際公布國家清廉指數排行榜,突尼斯位列第59位,超過意大利(67位)。讓世人意外的是,民主的突尼斯在2010年末卻發生了民主的顏色革命,人民群眾以民主的力量推翻了腐敗和鎮壓人民的本·阿里政府。究竟是突尼斯突然不再民主了,還是有別的其他原因?
突尼斯之所以被西方國家推崇備至、寵愛有加,絕非西方國家多么喜歡突尼斯人和突尼斯政府,而是由于突尼斯的特殊戰略地位,包括地理意義上的和政治意義上的。從地理位置上,突尼斯位于非洲大陸最北端,北部和東部面臨地中海,扼地中海東西航運的要沖,東南與利比亞為鄰,西與阿爾及利亞接壤,控制突尼斯利于控制資源豐富的北非地區。從政治意義上,突尼斯是一個伊斯蘭國家,極端的伊斯蘭教義和伊斯蘭世界與西方世界綿延數世紀至今的糾葛,是西方國家難以消除的針對西方世界的恐怖主義滋生的土壤,一個民主的突尼斯樣板有利于沖擊這個堅持用伊斯蘭教義治國理政的伊斯蘭世界,畢竟在伊斯蘭世界推廣西方的民主制度和價值觀一直是西方世界的夢想。
讓人疑惑的是,突尼斯的這兩個戰略地位都沒有任何改變,這個民主的國家如何就突然發生了民主的顏色革命了呢?我毫不懷疑,每次顏色革命的背后都必然有一只幕后推手,這只幕后推手必然又都屬于西方勢力的。那么,西方勢力自己推倒精心培育23年的突尼斯政府,其根本目的到底又是什么?我從不相信西方勢力有揮刀自宮的勇氣和武斷,這背后絕對有一個無比誘惑的巨大動力。
首先還是必須分析突尼斯的兩個得天獨厚的戰略地位。
從地理位置上,突尼斯是控制北非地區的關鍵國家毋庸置疑,爆發顏色革命的原因是否表示西方勢力開始吹響大舉進軍北非的號角?北非地區包括蘇丹、埃及、利比亞、突尼斯、阿爾及利亞、摩洛哥6 國及大西洋中的葡屬馬德拉群島、亞速爾群島,富藏石油、天然氣,70%以上為阿拉伯人。然而,與同樣資源豐富的中東地區相比,北非國家中多為桀驁不馴的伊斯蘭國家,政治制度和價值觀上與西方世界格格不入,社會要么動蕩不已,要么特立獨行與西方公開叫板,西方世界對這個地區控制力相對較弱,同時這個地區也是中國目前投資和獲取資源的重要地區。有戰略家曾一針見血的指出,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劃定的核心利益范圍,就是圍繞世界主要石油產地和石油運輸線界定的。古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北非在劫難逃。不久前的蘇丹公投導致南北分治已成定局,突尼斯“茉莉花革命”旋即爆發并推翻了現政府,接踵而來的又貌似是埃及的顏色革命。一系列的事件如此密集產生,絕非偶然。這次進行幕后推動的,毫無疑問應該是美國,已有報道指出突尼斯事件的背后有美中情局的影子,是美國“大中東計劃”的延續,而疲憊的歐洲早已跟不上美利堅的堅定步伐。北非是一場艱難的保衛戰,對于北非國家而言,同樣對于中國而言,因為這里是中國能夠獲取21世紀工業發展能源的最后一塊福地。
從政治地位上,突尼斯“茉莉花革命”說明西方為伊斯蘭世界樹立價值標桿的努力已經宣告失敗。西方世界煞費苦心塑造了民主的突尼斯,民主的突尼斯卻并沒有在伊斯蘭世界產生民主的連鎖反應。突尼斯是西方勢力對伊斯蘭世界失敗政策的產物,既然失去作為榜樣的意義,那么同樣失去的必然是存在的價值。與其說突尼斯政府是被人民以民主的名義推翻了,倒不如說是突尼斯政府被西方國家無情的拋棄了。沒有西方勢力的有力干預,突尼斯軍隊繼續不作為則是一個天大的謊言。以民主的力量推倒突尼斯政府,繼而在伊斯蘭世界引發連鎖反應,就像本世紀初在獨聯體國家的系列顏色革命那樣,就像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蘇東社會主義國家進行的人民運動那樣。在這個意義上,突尼斯“茉莉花革命”所代表的更像是亨廷頓預言的文明沖突,是西方基督教文明和伊斯蘭教文明的對撞碰擊。民主的大棒能否真正與《古蘭經》宣揚的火與劍的精神抗衡,似乎是個未知數。但是,穆斯林歷經數千年秉持的教義,絕非一朝一夕能夠融化的。每一次西方世界與伊斯蘭世界的斗爭,往往導致二者更加深化隔閡和增加仇視。倘若美國這次決心要再次充當西方價值觀的清道夫,以民主大旗開始新的“十字軍東征”,無疑是西方世界和伊斯蘭世界的悲哀。在精神國度的戰場上,從沒有絕對的勝利者。對于中國而言,美國力量再次轉移與穆斯林交鋒,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美國的智囊機構應該不會給奧巴馬政府謀劃這樣的無知戰略,因此,突尼斯事件或許既是一個開始也是一個結束,伊斯蘭世界的民主化進程不是這代以及后n代西方天才政客的命題,如果埃及顏色革命端倪不再演化深入的話。
綜上所述,突尼斯“茉莉花革命”所代表的一個意義是美國控制北非戰略的開始,值得引起我們的高度警惕。另一個意義則基于民主外衣下的,依舊與美國急于擺脫金融危機有關。突尼斯“茉莉花革命”的終結還是必須以金錢計算的。北非的突尼斯和埃及只是虛張聲勢敲詐伊斯蘭國家的由頭,要想保證民主的顏色革命在伊斯蘭世界不迅速擴展,中東的富裕的伊斯蘭國家是否應該為此支付些什么?!
民主只是民主自身的救命稻草,每個族群都有選擇自我救贖的權利,永遠不存在救贖一切的普世力量。賦予了過多政治訴求的民主,最終只能成為高懸在所有社會頭頂的那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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