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里斯本條約》簽署看未來歐盟
作者:安慶仁
《里斯本條約》的簽署,不能簡單的看成歐盟成員國為了提高國際事務中的話語權所進行的力量整合,否則我們就無法理解“雙重多數表決制”即歐盟任何重大決定的出臺必須有歐盟55%以上的會員國和同時須有歐盟65%以上人口同意這個硬性的法規。
透過“雙重多數表決制”,我們可以看清這樣三個問題。
一、歐盟與資本主義漸行漸遠
在《里斯本條約》落筆的同時,歐盟做出任何重要決定,都可以從法律上避開跟在美國共和黨集團和世界猶太富翁俱樂部后面亦步亦趨的由英國貴族和右翼富豪們控制的英國保守黨的阻撓。事實上,這四大群體同屬一個相同的利益集團,也就是在傳說中存在了50年后來被俄裔美國記者丹尼爾·伊斯圖林揭露并證實可能有100多年歷史的彼德伯格俱樂部。據歐洲媒體披露,由英國保守黨操控的媒體在《里斯本條約》簽署后所做的民調顯示,英國有85%的人認為英國應該退出歐盟,這個結果一方面說明一向愛吃獨食的英國人不愿意與歐盟其他成員國民眾共享歐盟經濟發展成果,另一方面說明《里斯本條約》具有在歐盟內部均貧富的功能,這無疑是以食利為主要致富手段的英國人所難以接受的。出現這個局面并不意外,因為做為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英國,無論是國家利益還是個人利益,與美國共和黨集團以及猶太富人俱樂部一直都是三位一體的結構,英國雖然在地理位置上屬于歐洲,但在政治和經濟兩方面,無一不是與美國緊緊地捆綁在一起,也就是說當《里斯本條約》為了維護歐盟利益在主觀和客觀兩方面限制美國影響力并觸犯美國利益的時候,必然也會傷及英國國家和英國絕大多數人的利益。《里斯本條約》簽署后,奧巴馬酸溜溜的說,歐洲只不過是個平庸的大陸。連身為民主黨人的奧巴馬對這個條約都盡力詆毀,可見該條約對美英壟斷資本主義聯合體的冒犯是多么嚴重。但是,包括英國人也承認,加入《里斯本條約》不易,但退出更難,《里斯本條約》雖然并不限制成員國退出,但退出條件卻極為苛刻,成員國若想退出,必須與其他成員國就退出條件談判,這等于說,進門要交費,出門要交更大一筆費用。俗話說吃不吃就一口,既然你去意已決,成員國當然要獅子大開口,不扒你一層皮,也要剜你幾斤肉下來。
當然,英國也不是沒有理性的聲音,英國《泰晤士報》11月4日報導,英國首相布朗支持這個條約,并認為該條約的簽署將為歐盟迎來新紀元。同日美國《華爾街日報》的報道說,英國保守黨已經推翻了自己以前有關抵制《里斯本條約》的言論,稱不會對《里斯本條約》舉行全民公決。無可奈何花落去,《華爾街日報》盡管有諸多難言之隱,但面對現實無疑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二、民主社會主義不是資本主義
從國家利益上講,《里斯本條約》對歐盟小國將產生諸多不利因素,用中國人的觀點看,這些小國的民族工業將會受到一定的沖擊,特別是原社會主義陣營的東歐小國,民營經濟實力不強,與英法德這些國家的私人企業在同一規則下競爭肯定要吃虧的,無論條約給這些企業提供怎樣的保護,都不可能使他們一點損失都不付出。但是,我們必須看到《里斯本條約》的積極一面,它為普通公民提供的保護超越了國家與民族利益,《里斯本條約》是對《歐洲憲法條約》的補充和完善,它賦予了歐盟成員國公民更多的民主權利,《里斯本條約》更注重社會公平和給予勞工階層實質性的利益。辯證的分析,愛爾蘭共產黨抵制《里斯本條約》的行為是毫無理由的,很明顯,愛爾蘭共產黨之代表本國公認的利益講話,所以他更喜歡《歐洲憲法條約》給定的那個完全由國家操控的“多數表決制”,這實際上是贊同由歐盟大國操控歐盟事務,只要歐盟做出的哪一項決定不符合大國利益需求,這項決定就會被廢止。“雙重多數表決”雖然偶會損害某個成員國的勞工利益,但它卻符合成員國絕大多數勞工的利益需要。截止2009年1月,歐盟成員國共有人口5億,歐盟6個人口大國德國、法國、英國、意大利、西班牙、波蘭的人口總數雖然占歐盟人口總數的74%,但這些國家出英國外很富裕的人口只占13——16%,絕大多數人屬于工薪層的中產階級,如果實行“雙重多數表決制”,結果肯定會有利于工薪階層。實事求是的講,最近十年里,歐盟的中產階層越來越像中國的夾心層,區別在于,中國是通過降低工薪層實際收入的方法拉平工薪層與低收入人群的差距,而歐盟成員國是在不增加中產階層收入的前提下通過提高低收入人群收入的方法拉平兩者間的收入水平。比如法國國家統計機構2007年的一項調查顯示,從1996年到2005年,法國制定的一系列經濟發展政策就是讓最富有和最貧窮兩個群體受益而損失中等收入人群的東西,國家給貧困人口提供醫療保障和諸多特殊補貼的同時為巨富們減稅,這個政策實際上是把中等收入人群當作了犧牲品,從他們兜里掏出錢來,一部分給了低收入人群,另一部分進了最富裕人群的腰包。這正是法國百萬工人也包括警察群體動輒沖上街頭武力游行的癥結。《里斯本條約》規定新表決制將在2014年實施,毫無疑問,新表決制實施以后,中產階層人口數量的優勢就會顯現出來,我們不必擔心新表決制實施以后弱勢人群會被遺忘,因為歐盟已經有了較為完善的保護弱勢人群的制度和順暢的運行機制,有理由相信,《里斯本條約》將使歐盟的勞工階層有效地遏制最富有群體的斂財行為。
中國的左翼學者應該以超越國家和民族利益的長遠眼觀分析《里斯本條約》,盡管這個條約對于中國在歐盟的利益將產生負面影響,諸如出口下降、移民受到歧視,但我們必須看到,對于維護中國廣大工人和農民的利益,《里斯本條約》則具有示范意義,因為這個條約規定,重大決定需要65%的人口同意,如果中國法律中也作出同樣的規定,中國廣大工人和農民的利益無疑將得到有效地保障。我們必須看到,歐盟各國嘗試的民主社會主義雖然距離科學社會主義很遠,但距離資本主義更遠,因為資本主義與民主社會主義具有截然不同的外在特征,雖然民主社會主義認同生產資料私人占有,認同剝削,但畢竟能夠保證勞工階層有尊嚴的活著。無論如何,一個給勞工階層尊嚴的社會,我們都不能說它是不人道的社會。那么我們分析一下,人道的資本主義和不人道的資本主義能劃等號嗎,顯然我們不能這樣簡單的一概而論。我們不但要從實踐上把歐盟的民主社會主義與美英兩國的資本主義區分開來,更要從理論上區分他們的差異。非此即彼的思維模式和非正即反的哲學觀點都是錯誤的,因為這種思維模式和哲學觀點都忽略了事務的中間形態。毛澤東哲學思想始終強調三點論:左中右。在實踐上,他從來沒有把中間勢力劃歸到敵人的陣營,而是把中間勢力闡述為潛在的革命力量,而且包括敵對陣營,他也劃分成左中右三部分。中間勢力雖然具有搖擺性,那我們也必須科學的界定中間勢力:非敵非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爭取中間勢力,使之最終變為我們自己的一部分。
毛澤東一生雖然倡導兩分法,但事實上,他總是把事物一分為三,現在發行的毛選第五卷,三分法多達五十余處,左中右、老中青、上中下、敵我友,這樣的句子在他的文章中隨處可見。他的理論一般都是三點論的邏輯規則,如果他想證明一件事,也使用三個例子證明。比如著名的《論持久戰》中,絕大多數論證,都使用三個例子。包括對法西斯國家的分析,也是三點論,反動派、人民、中間勢力。而在戰爭的時間階段上,他的分析精確的分毫不差,防御、相持、反攻。他將整個敵占區分為三種地區:第一種是敵人的根據地,第二種是游擊戰爭的根據地,第三種是雙方爭奪的游擊區。這樣一分析,我軍的立足空間一目了然,而蔣介石就看不出來,所以他的軍隊都逃跑了。紅軍時期毛澤東強調,正規的紅軍野戰部隊、地方紅軍、赤衛隊要同步建設。也就是后來的正規軍、地方部隊、民兵同步建設。軍隊本身的結構也是這樣,八路軍、新四軍、以及打著自治旗號的一些部隊如牲盟會等同時存在。抗日戰爭時期,根據地政權機構建設上他強調“三三制”原則,共產黨員大體占三分之一,左派進步分子大體占三分之一,中間分子和其他分子大體占三分之一。“黨的三大法寶”更是三點論的結晶,武裝斗爭、統一戰線、黨的領導缺一不可,后來的實踐證明,正是有了這三大法寶,抗日戰爭勝利后,共產黨才有了對抗國民黨的實力。70年代毛澤東又提出了著名的“三個世界理論”,混亂的世界,誰是我們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誰又是中間勢力,一下子就清澈透明了。再后來,他把“中美蘇三角關系”玩的分外嫻熟。
偉人毛澤東對哲學的偉大貢獻,就在于他充分的研究并掌握了中間力量、中間形態、中間物質的發展規律。我們知道,任何事物從正面走向反面或從反面走向正面,都不可能一步到位,而是要先經過一個不反不正的狀態或階段,這個階段,在物理學上叫臨界狀態,在社會學上叫邊緣狀態,而宇宙中就存在著大量的處于邊緣狀態或曰臨界狀態的物質。邊緣狀態或曰臨界狀態在心理學上就是無意識狀態,向前一步走就變成了純理性思維狀態,向后一步走就回到了心性狀態。
中間力量、中間形態、中間物質的改變,必然打破舊的力量平衡,使力量中的一方占有絕對優勢。比方說,太陽系和它周圍的星系之間,存在著引力的空白區,這些空白區中的物質雖然總質量很大,大的也許足以與太陽系的質量旗鼓相當,甚至更大,但是,由于沒有引力的作用,這些物質無法依靠自身的引力凝聚在一起,因而呈現某種程度上的絕對自由狀態。如果這些引力空白區變成太陽引力的勢力范圍,那么這些物質,就會和太陽系內部原有的物質結為一體,而太陽系的力量就會擴大無數倍,那么可想而知,太陽系周圍的星系,就會受到新的太陽系的威脅,很可能被太陽系的引力撕裂。
在數學領域,中間形態就是0,正數、0、負數。0不是沒有,0的意義具有抽象性質,跟時間、溫度、陽光、痛感一樣,這些無形的事物,它們本身無法給大腦留下印象,所以我們就無法明確他們具體是什么模樣,但我們可從其它事物的變化或曰運動中感知到它們的存在。例如,我們對時間的認知,來自生命的出生、成長、衰老、死亡,來自大自然周而復始的變化,來自社會的變化,離開這些因素,我們就無法認識時間;對溫度的認知來自冷熱交替對環境包括對人的影響,于是我們知道,溫度是真實的存在,并在冷熱交替影響事物變化的過程中,在大腦里給那些因冷熱交替而發生變化的事物印象,而溫度也就同時被印象,并形成觀念。這個觀念就是,溫度的變化可以讓事物發生改變。陽光也是這樣,在太空中,我們是看不到陽光的,只有當陽光投射到物體的表面,形成一個個光亮,我們才能感知到陽光的存在。而大腦給那個光亮的物體印象的同時,陽光的印象也就同時被大腦收留了。0也是抽象的存在,大腦無法對0本身獲得印象,進而形成觀念,必須依賴他在,就是1或2……的存在,換言之,當我們頭腦中形成1或2這樣的觀念以后,頭腦中才會形成0的印象,諸如0-1、0-2……這個問題。偉人毛澤東的成功,就在于他成功地運用了0這個看起來虛無實際上是真實存在的東西。不妨作個分析,0、1、5,如果0跟1結合就是10,如果0跟5結合就是50。當年共產黨與國民黨的力量對正如1比5的關系,而老百姓這個在蔣介石眼里看似毫無意義的0,一旦和共產黨結合了,力量對比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事實上也正如此。
對于歐盟,我們也應該用這樣的哲學眼觀來分析,不僅要看到它離科學社會主義很遠,更要看到這個被資本主義控制了300年的大陸,從資本主義的懷抱掙脫出來,一點一點的向社會主義靠攏。哲學上講量變決定質變,無論這個量變與質變還有多遠的路程,但它畢竟發生了,而且是一路不停的變化著。辯證的分析,在資本主義的誕生地,任何遠離美英式資本主義的社會嘗試都應該視為正面現象,都應該受到尊重和贊美,而不是指責他依然頑固拒絕科學社會主義,至少,歐洲社會不認同美式壟斷資本主義的發展模式,而這,不就整是歐盟的巨大進步嗎。
同時我們還要看到,歐盟雖然喜歡民主社會主義的發展模式,但這種發展模式遠遠好于目前中國的經濟發展模式,它雖然在努力的制造富豪,但它也致力于盡最大可能的幫助貧困者。關于中國的政治和經濟發展模式,通常說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但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有中國特色的資本主義呢?如果用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分析,我們是否應該這樣認為,如果說中國重拾資本主義是歷史的倒退,那么歐盟邁向民主社會主義社會就是一個巨大的進步。民主社會主義在歐盟的實現,至少證明了這樣一個事實,——資本主義的因素在歐盟越來越少,社會主義的因素在歐盟越來越多。
三、社會主義高潮很快就會到來
社會主義的生命力,不是來自人數上的優勢,也不是來計劃經濟的高效,而是來自人類理性的成熟和心靈的覺悟。《系統論》和《控制論》的構建,可以看成人類進化史上一個具有質變意義的事件,在此之前的人類,雖然已經掌握了理性的力量,但并沒有真正領會理性的核心精神,所以這個漫長時期里,人類不是把理性看成自我完善的精神力量,而是把理性簡單的理解成創造物質財務的思想工具。《系統論》的誕生說明,人類已經走出認識誤區,開始用系統的觀點來研究人類和人類社會的生存和發展,在系統論嚴謹的邏輯體系下,人類本身即是一個系統,人類與周圍環境也是一個系統,這個系統里的任何一個元素都不是孤立的存在物,任何試圖謀取單方面優勢的行為,都會嚴重破壞這個系統的結構。舉例說,大草原就是個系統,草原上的植物、動物在漫長的年代里建立起來的微妙平衡,是這個系統中所有動植物繁衍生息的前提,如果人為的改變這種結構關系,比如移栽家畜們愛吃的植物,那么對以原有植物為生的其他食草動物的存在就構成了威脅。另一種危險也同樣存在,外來物種可能會滅絕本地物種,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
人類本身作為一個系統,既要與自然和諧相處,成為大系統中的有機組成,同時也要相互尊重,任何人都不能謀取超越他人的絕對優勢,否則人類這個系統的結構就會被破壞。比如說艾滋病,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有關這個疾病與動物傳播有關,也就是說,這個疾病的出現,純粹是由人類活動造成的。怎么造成的呢?回答很簡單,人類中的少數人謀取不受限制的性權利。那么怎樣才能克服這種現象呢?靠人類的自覺顯然不可能,因為人類成員中的絕大部分,還處于本能和半本能支配階段,所以正確的選擇是采用《控制論》的方法,對人類實施介入式干涉。就目前人類對自身文明程度的認知水平而言,非《控制論》的方法則不能有效維護人類這個系統,更不能有效維護人類置身其中的自然系統。非典和甲流的出現,也與人類中少數人的行為有直接關系,非典是少數先富裕起來的人,謀取絕對飲食權利的必然結果;甲流是人類中的科學家謀取不應該謀取的個人成就的必然結果,也許用不了三年,美國記者們就會揭開甲流在人類間傳播以至大爆發的秘密。
歐洲人是先行者,從文藝復興開始,他們總是先知先覺,并一直走在全人類的前邊,究根溯源,無論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都是從歐洲人頭腦中誕生的并首先由他們嘗試。實事求實的分析,最近300年的人類社會,歐洲人對人類的貢獻最大,他們勇與探索和勇于求證的精神讓人敬佩的同時也自感慚愧。他們兩次開創了人類社會的新紀元,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一次,歐洲人還將領跑世界。綜合多項民調的結果,歐盟至少有48%的人,對美英兩國的資本主義模式開始說“不”,其中亦不乏英國王子查爾斯和法國總統薩科奇這樣的人物,今年9月,歐盟委員會主席巴羅佐的說法更直接:工人權利和社會團結是歐洲大陸最優先考慮的兩件事。在柏林墻倒塌20周年之際,歐洲人如此大膽的批評資本主義,支持馬克思優先考慮工人權利的觀點,難道你不認為杰克·博爾格4年前關于資本主義因迷失靈魂而死亡的分析在歐洲真的快變成現實了嗎?
社會主義高潮很快就會到來,資本主義的滅亡眨眼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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