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爾共產黨、人民軍隊、人民戰爭與北平方式的和平選舉

2008年7月9日（星期三）《828軍情瞭望》

張立新、李曉月、洪源 

立新：北京新聞廣播《828軍情瞭望》，收音機前的各位聽眾朋友、軍迷朋友，我是立新。今天咱們《軍情瞭望》是在直播狀態下為各位進行的，今天我們要去一個鄰近的國度，美麗而神秘的尼泊爾，不是旅游，當然這幾年隨著咱們更多的國人通過旅游的方式走出國門，對尼泊爾大家的興趣也是越來越濃。今天我們說的是尼泊爾最近它的政局重要的變化，它的帝制，過去我們稱尼泊爾為王國，現在尼泊爾已經不是王國了，帝制結束。有的媒體稱它為走向共和，這個進程雖然說沒有完全結束，但是這當中有一位傳奇人物，還有他所歸屬的政黨，在尼泊爾這樣的一個重要的歷史進程當中所擔負著主要的角色，這就是普拉昌達和他的傳奇。
   
    說起尼泊爾這個國家好像是不大，但是這一次尼泊爾的變化可謂是驚天動地，翻天覆地。有這么一句話，過去在尼泊爾最有話語權的是一個叫賈南德拉的人，還有一個叫柯伊拉臘的人，這兩個人一個是國王，一個是首相，當然他們最有話語權了。但現在不是了，是一個叫普拉昌達的人，而且這個人很神秘，普拉昌達其實并不是他的真名，什么是他的真名呢？普拉昌達的政治主張如何？他又通過什么樣的方式最后推動尼泊爾的政局完成了這樣一個偉大的變革呢？今天我們要請兩位嘉賓，一位是中國社會科學院的洪源先生，老朋友了，另外一位是曾經到過尼泊爾的李曉月先生，一位網友，咱們一塊來聊一聊。我這兒給各位留了一個問題，在世界上一些國家接連發生所謂“顏色革命”的同時，在尼泊爾卻成功發生了一場靜悄悄的“草鞋革命”，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立新：《828軍情瞭望》，我是立新，我們現在正在直播。今天的話題叫做普拉昌達和他的傳奇，其實這不單純是他個人的傳奇，也是一個國家變革的傳奇。剛才我說了，尼泊爾現在已經不是王國了，2008年5月28號尼泊爾王宮開始把皇家旗幟降下來，尼泊爾的制憲會議宣布廢除了君主制，將國體改為聯邦民主共和國。在這樣的一場變革中，這位叫普拉昌達的先生，還有他的政黨，以及他的軍隊，起了巨大的推動作用。實際上這個過程并不是從現在開始的，很早以前他們就開始進入了山林，據說當初打游擊、打天下的時候，只憑著一桿槍，這當然現在是一種傳奇了。咱們今天請兩位嘉賓給咱們做介紹，嘉賓是兩位，一位是李曉月先生，一位是洪源先生，李先生有幸在2006年的時候，到過一趟尼泊爾，而且待的時間也不短。當時是不是普拉昌達已經坐著直升飛機從山林又回到了城市呢？

李曉月：應該說是這樣的。當時我們在國內的時候，聽到的就是毛黨繳槍了，但是我們去的感覺不是這樣的，沒有繳槍的感覺。

立新：我補充一下，他說的毛黨是一個簡稱，其實是尼共毛，這是一個政黨，簡稱叫毛黨。

李曉月：實際上是尼共毛停止武裝斗爭，當時是這么說的。在我們去之前也有些朋友去尼泊爾，當時以我們旅游者的角度看是這樣，尼泊爾政府管理一下，然后你進入了尼共毛的區域，尼共毛又管理一下，當時是很平行的管理方式。我們去的時候就沒有這方面的差別了，沒有尼共毛的管理了，只有代表尼泊爾政府的管理。但是我們當時是在加德滿都，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普拉昌達的畫像，在街道上面。而且有摩托車游行。

立新：支持他。

李曉月：對，支持他。

立新：剛才說您在走之前聽到誤傳，說是尼共毛已經繳槍了，去了以后當然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話也不能完全說沒道理，因為它確實已經不再和政府進行軍事方面直接的面對面的武裝對抗了，但是同時一個現象就是，當時尼共毛的領導人普拉昌達，在尼泊爾已經是深入人心，擁有著很大的威望。

李曉月：是的。

立新：實際上在當時的首都加德滿都，普拉昌達的影響力已經可以蓋過了當時的國王或者是首相了。
   
李曉月：肯定是要蓋過國王了。當時應該是正在進行選舉，尼共毛他們的選舉的方式也很別開生面，比如說在帕坦，直接在神廟附近的廣場上面，舉行一些當地的武術表演，宗旨是為尼共毛拉選票。
   
立新：他們用這種方式來宣傳他們的主張。
   
李曉月：是的。
   
洪源：在議會選舉的過程當中，首先就是尼共毛跟政府軍達成了一個停火的協議，這個停火是在聯合國的監督之下的，在這種情況下所謂的停火。其實他們叫人民解放軍，也叫PLA。
   
立新：這是它的武裝力量的簡稱。
   
洪源：有正規軍1.2萬人左右，他號稱有七個師，已經對整個加德滿都和另外一個大城市，形成了完全的合圍之勢，這個停火我們可以理解成是一種在我們解放戰爭時期，相當于北平方式。
   
立新：這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
   
洪源：對，是一種城下之盟，或者是占絕對優勢的這種選舉，他可以廣大地發動農村的農民和城市的手工業者，對尼共毛進行道義上和行動上的支持，當然也是在選票上的支持。
   
立新：雖然我們一般和聽眾互動會在下一個時段，不過有一個聽眾提的問題需要給解釋一下，手機尾號8801說，您剛才說的尼共毛是簡稱，是什么的簡稱呢？這個全稱應該叫尼泊爾共產黨（毛澤東主義）。
   
洪源：對，是這個的簡稱，尼泊爾共產黨大概成立于1949年，在這長期的過程中，斷斷續續有一些“不景氣”。但是在 1996年，尼共（毛）區別于尼共（馬列），他自己在向政府提出一些長達四十項的針對尼泊爾中下層的改革建議，受到資產階級議會和皇室的拒絕之后，他毅然拿出一支槍，36人到崇山峻嶺去打游擊。
   
立新：這個您考證過，他當初拖著那條槍進入山林打游擊的時候，那槍是步槍、沖鋒槍還是手槍？
   
洪源：對不起，很可惜，是鳥槍！還是普拉昌達向他們的同情者借的。但是他后來發展到非常的厲害，發展到具有正規軍，能夠有能力攻堅城市，甚至能夠包圍大城市的能力，他在11年的時間里面成績很大，武裝斗爭在尼泊爾這個古老的國度，擁有很強大的佛教傳統的國度，他已經取得了勝利，現在他正在順利地在武裝斗爭的后盾之下，進行和平的議會選舉。

普拉昌達明確指出，他并不是走議會道路，他最后要走的是人民民主政權，他簡稱人民民主專政。他說得非常明確，用人民民主專政慢慢改造議會民主。當然了，他們所謂的游擊隊是帶著領章--紅領章、紅（五星）帽徽和一個紅色的臂章，有些像我們的65式軍服。他們也要慢慢地改造成為一個真正的尼泊爾的軍隊，這個尼泊爾的軍隊要和政府軍，也就是皇家的軍隊合并。怎么合并呢？游擊隊慢慢進行技術上和素質上的變化，但是政府軍要進行政治上的變化，這樣慢慢合成一個國家的新軍隊。
   
立新：就是整編了。
   
洪源：對，當然以誰為主是一目了然的。
   
立新：對，在這兒還有一個事情要跟大家解釋一下，關于尼共毛，可能對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不太了解的朋友會有一些疑問，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當中，世界上很多的社會主義國家或者說附應馬列主義和社會主義制度的政黨，他們也提出了自己的主張，所以有的時候他們的主張就通過他們政黨的名字表現出來，這個背景也是比較復雜的，今天咱們主要的話題并不是來回顧這段歷史，而是聚焦眼前當下在尼泊爾發生的一個重大的歷史變革。尼泊爾這個國家是個旅游國家，也是一個充滿了神秘和宗教色彩的國家，我們都知道尼泊爾是佛祖釋伽牟尼的誕生地，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尼泊爾這個國家我們更多地了解它的時候是通過旅游，像旅行社的圖片這樣一些東西來了解它。但是我不知道李先生到尼泊爾去做短暫的旅行，您是不是也接觸過當地尼泊爾人，了解過他們的生活狀況呢？
   
李曉月：我們是一些粗淺的了解，作為一個旅游者和當地的一些人進行過一些交流。
   
立新：一般我理解搞旅游的，或者開發旅游業的國家，大家可能生活水平還可以，不知道尼泊爾怎么樣？
   
李曉月：尼泊爾的生活水平不是很好，條件非常艱苦，但是尼泊爾的旅游業做得非常好，它的旅游服務做得是很到位的。
   
立新：您覺得他們普通老百姓之間，比如像貧富差距怎么樣？
   
李曉月：貧富差距很大。
   
立新：洪源先生，您看像尼共毛這樣一個政治黨派，他之所以在幾十年前就提出他的主張，而且我相信這個主張跟當時尼泊爾的社會狀況是有極大的聯系，也就是說幾十年來，人民漸漸地投向這個政黨，把支持投向這個政黨，他肯定是有深刻的當時的社會背景。
   
洪源：是這樣的，普拉昌達曾經說過，他研究了整個尼泊爾的社會和歷史的發展，他就發現他們的統治階級面臨著嚴重的危機，絕大部分人的生活都處于水深火熱當中，就是它的貧民、統治者和資產階級。另外我們剛才直播前，跟李曉月先生一起爭論過：究竟尼泊爾是不是一個資產階級的政權，現在看來它確實不是一個資產階級的國家，只是一個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國家。
   
立新：是君主制。
   
洪源：對，可以是君主立憲制，也可以說是資本主義國家的一種形式。
   
立新：您認為它不是君主立憲制？
   
洪源：對，它是一個真正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會，這是普拉昌達對他們的社會狀況進行的分析所闡述的情況。
   
立新：半封建我能理解，半殖民地他指的是什么？
   
洪源：一個是印度的擴張，印度的勢力比較大，再有一個就是美國，每年用幾千萬的美元給統治者，用來鎮壓尼共毛和尼共馬列，在這種情況下普拉昌達也開了個玩笑，說：等我們掌權了以后，可能每年幾千萬美元的美國軍援我們是拿不到了。

在這種情況下統治階級頻繁使用暴力，用武器來對付一些和平示威的群眾，其實最早在1995年，有十幾個手無寸鐵的平民為此犧牲。在統治階級采取了這些鎮壓的行動之后，他們才忍無可忍，揭竿而起，然后從他的一個建黨，就是從尼泊爾共產黨變成了尼泊爾共產黨的毛主義，在這種情況下建黨。第二個是建軍的活動，建立人民軍隊，在人民軍隊的基礎上又開展武裝斗爭，武裝斗爭實行的是人民戰爭，和一種農村包圍城市這種典型的游擊戰的方式，他把游擊戰的方式作為一個戰略的行動，就是完全符合毛澤東同志在“中國革命的戰略問題”，和“十大軍事原則”所敘述的這些普世性的原則，他還是遵循了這些東西。據普拉昌達自己說，他閱讀了毛澤東同志所有的英文的著作，他說他耳熟能詳，另外提一點，普拉昌達沒有在中國培訓過，他的兒子來過上海、韶山還有北京，他對中國的改革開放和現狀都是非常贊賞。在人民戰爭取得了很大的優勢情況下，又順利地在武裝斗爭的前提下開展了和平的斗爭，議會的斗爭，逐漸在選舉中使用各種方式博得了人民的支持，最后獲得了現在初步的勝利。
   
立新：這是一個簡單的過程的描述，不過有關普拉昌達這個人，還有他傳奇般的經歷，我覺得還是有很多可說的東西，咱們下一時段請兩位先生繼續跟大家聊尼泊爾、普拉昌達和他的傳奇。

立新：《828軍情瞭望》，我是立新，我們現在正在為各位直播，今天的話題是普拉昌達和他的傳奇，讓我們聚焦一個美麗而神秘的國度尼泊爾，最近它發生了一個在政體方面、國體方面重大的變化，它的君主制已經徹底成為歷史了，現在尼泊爾已經是聯邦民主共和國，那么它的未來走勢如何呢？又帶給我們怎樣的啟示呢？這些話題都值得去深入探討和思考。今天來到我們直播間的是兩位嘉賓，一位是曾經到過尼泊爾的有親身感受的李曉月先生，還有一位是老朋友，中國社會科學院的洪源老師，一塊跟我們來做一個分析。
   
    說到尼泊爾最近的變化，關心新聞時事的朋友應該也知道，賈南德拉國王現在據說已經不知去向，有一種說法他去做生意去了，當然這事不是最確切的答案，這個情況還不是太清楚。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離開王宮之前，他還了拖欠國家80萬美元的電費。在這之后普拉昌達就來到了首都加德滿都，現在尼泊爾各個政治力量和黨派正在就未來的共和整體下，如何使得政府正常運作，還有在改善民生方面展開一些有益的討論，這是目前的情況。我們回到歷史當中，了解普拉昌達和他從叢林到首都這樣一個不平凡的歷程。剛才洪源先生只是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有人說普拉昌達不是真名，您怎么看？
   
洪源：普拉昌達其實確實是他本人的姓名，當時在長達十年的武裝斗爭的時候，很多人都認為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是一種代號，是一種宣傳，其實普拉昌達確有其人，而且他的祖先是來自印度，他是婆羅門的種性，婆羅門是印度教里面最高的種性，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首陀羅這四個種性之間，它是最大的，最高的等級。他自己說他是背叛了自己的種性，來為勞苦大眾工作，尋求一條解放的道路。他的思想的啟蒙大概是在他八年級，也就是他所敘述的，在高中時期他的一個老師是一個共產主義者，他向普拉昌達描繪了一個沒有貧富，所有人都老有所得的一個美好世界，這使得年輕的普拉昌達思想深受感動。這樣他到國外去旅游，他很全面地了解了這個國家所面臨的各種的國內和國外的問題。
   
立新：在1995年到1996年，就是他最后選擇武裝斗爭道路之前這段時間，普拉昌達對整個的尼泊爾的現狀和社會狀況，做出了怎么樣的評價？這個我覺得主要反映在他給政府提的那些要求里面。
   
洪源：對，就這四十條建議，政府反而用武力來對他們的提案進行回答。
   
立新：這個內容您了解嗎？
   
洪源：說實話，我還沒有拿到這四十條詳細的內容。但是它是主要關心到中下層的民生問題，而且是改變人們的生活狀況和生活條件的問題，這個是在各種報道里邊，已經是非常明確了。在這之后，普拉昌達就改變了自己和平的斗爭方式，變成了一種尋求社會主義革命的模式，一是十月革命的模式，二是毛澤東創立的人民戰爭和游擊戰爭的戰略模式，他要走一條普拉昌達的道路，就是人民起義的模式和人民戰爭的模式相結合，在這種二十一世紀的具體背景下，在尼泊爾開辟一條新的道路，在一個新的國家里進行民主議會的選舉和整合，他想要一種真正的人民民主，而這種民主是勞苦大眾，大多數人的一種真正的民主，而他堅決反對針對富人和資產階級，以及封建統治階級的反動勢力的民主。現在看來能夠回答你剛才提出的一個問題，就是他對國外的一些影響，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是有益的，和平道路的嘗試。
   
立新：您能不能把普拉昌達個人的經歷先做一個簡單的介紹。我覺得是這樣，普拉昌達這個人，我相信他在最開始的時候，走向武裝斗爭這個過程的時候，應該也是有很多傳奇的，到目前為止，也包括由于信息等等這方面，咱們沒有得到比較完整的了解。像普拉昌達他所率領的人民解放軍的情況，我不知道您是否了解？
   
洪源：普拉昌達所率領的PLA，就是您剛才說的人民解放軍，大概現在有七個師的編制，而且他是在36人一桿鳥槍的這種游擊戰爭的情況下，通過襲擊警察局、襲擊一些派出所，襲擊一些政府的機構，他慢慢得到了他們所需要的武器、裝備，還有作戰的經驗。在這種情況下，這支解放軍慢慢地在游擊戰爭里面建立，并且開始變得強大起來，他們的軍裝是綠色的，有一些帶迷彩的，頭頂上是解放帽，上面有一個紅星，有紅色的領章，跟原來所謂的六五式的軍裝不同在于，左臂有一個紅色的臂章，實行嚴格的軍事化的管理，而且有嚴格的紀律，他們的作戰能力很強，在每一個軍營的活動室和他們的會議室，都掛有馬、恩、列、斯、毛和普拉昌達的畫像，以他們的這些理論作為一個行動的準則。
   
立新：李先生2006年到尼泊爾的時候，去沒去過當時還是屬于普拉昌達游擊隊控制的地區呢？
   
李曉月：實際上我們應該算進入了游擊隊控制的地區，以前我的一些朋友去的時候，都要受到兩重管理，一種是尼泊爾國家，一種是游擊隊。現在實際上游擊隊自從放棄了武裝斗爭之后，我覺得他的勢力已經不局限于山區或者叢林地帶，他的勢力已經深入了城市。在加德滿都或者是帕坦或者其他的一些城市，鋪天蓋地的都是普拉昌達的畫像，甚至有馬、列、斯、毛的一些畫像，貼在建筑物上，甚至貼在神廟上，而且神廟還有紅旗在飄揚。
   
立新：這兩者之間沒有矛盾嗎？
   
李曉月：我覺得這個不沖突。
   
洪源：我認為從現象上來看非常有意思，普拉昌達和他所領導的尼共還有解放軍，他們在游擊區取得了絕對的優勢，而且在他們所包圍的兩個最大的城市，他們的群眾工作也做得非常好，像剛才所說的出現的標語和很多他們的畫像。
   
立新：您給我們從頭開始講一下，比如說他們開始武裝斗爭以后，漸漸開始包圍和進攻城市的過程。您剛才說他包圍了尼泊爾最大的兩座城市是吧？
   
洪源：對，就是加德滿都和帕坦取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就相當于中國北京和上海這么大的城市，當然是相對于尼泊爾的版圖。他們在武裝斗爭的過程當中，除了襲擊警察局，除了對他們的政府軍進行襲擊之外，還在山區進行廣泛的土地改革，還有就是一些爭取政府軍士兵和建立后方醫院，等等這些建立根據地的標準的這些措施，他們做得都非常好，有了鞏固的根據地，有了自己的游擊區，有了自己的武裝力量，他們在爭取進一步的武裝斗爭的勝利，進而尋求和平解決的可能當中，打下了最堅實的基礎。
   
立新：到了2006、2008年的時候，普拉昌達所領導的武裝開始在加德滿都，剛才李先生講2006年影響就已經很大了，占了主導地位、主導權了，洪源先生給我們講一講，他通過議會做這樣一個斗爭的過程。
   
洪源：在尼共毛與議會的斗爭當中，其實很多人指出，它是一種完全的和平式的議會選舉的社會主義運動，其實我們必須看到，它首先是有強大的武力做支撐的，而且普拉昌達指出，在選舉之初，一些資產階級政府總是想在武力上扼殺這個新興的進步的勢力，但是由于他們有強大的武裝力量的保證，所以使得資產階級政府在行動上沒有得逞。現在普拉昌達和他的一些親密的高級領導人，住在加德滿都一個很大的旅館里，他們警衛的范圍大概有 2.5平方公里，而且是戒備森嚴，手持最先進的AK步槍、突擊步槍和美式M-16步槍，戒備得非常嚴格，防止各種各樣的武裝(叛亂）形式出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在武力的保護下來進行議會選舉。而且普拉昌達還說了一點特別有意思的話，就是在選舉的過程當中，資產階級和政府當時預計他們會取得勝利，而且連尼共毛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取得勝利之后，勝利的差距還會這么大。
   
立新：我不知道他最后是不是通過投票的方式？
   
洪源：與資產階級政黨差距非常大，遠遠地超出。在這種情況下，資產階級政黨才恍然大悟，我們失敗了，所以說他下了一條明顯的結論，就是:“當參加競選的幾個政黨都認為自己有獲得勝利的希望的時候，這場選舉的游戲才能夠和平和正常地進行”。
   
立新：今天有關這方面的討論，有一位是親自到過尼泊爾的朋友，還有一位是中國社會科學院的洪源先生，來給我們做了一些分析，也給我們一些有益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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