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科索沃和米洛舍維奇看中國主權安危
百草止水
科索沃已經正式宣告獨立了,以英國、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迅速予以承認,其他散居世界各處的零星國家也相繼予以承認,盡管塞爾維亞和俄羅斯堅決反對。自從科索沃戰爭結束之后,在美歐的慫恿和力挺之下,科索沃在獨立的道路上就不斷躍進。而且也正是從科索沃戰爭徹底失敗之后,塞爾維亞勢力被北約驅逐出了科索沃,塞爾維亞政府就此徹底喪失了掌控科索沃局勢的任何可能。
科索沃戰爭后,歐美之所以未有盡快促使科索沃獨立建國,一方面這種行為嚴重違反國際法有關主權獨立的相關條款,另一方面也憂慮科索沃獨立后的國際連鎖反應。對于國際法問題,早在科索沃戰爭之前,美英就已經拋出“人權高于主權”的新概念思想,為武力干涉主權國家內政的行徑進行預先的理論鋪墊。盡管如此,國際法還是深入人心,尤其對歐美那樣高度法治化的國家來說,依然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沖淡人們在主權問題上的舊有頑固概念。但是,科索沃獨立的連鎖反應就不一樣了,因為世界上有眾多的國家存在分裂主義,美歐悍然肢解主權國家并力挺分裂勢力,將會為國際社會樹立一個不良的先例。別的不說,單單說說歐盟,西班牙、英國、比利時、希臘等等不少的國家就存在著極其嚴重的分裂主義危機。如果美歐支持并幫助科索沃獨立,那么這些國家的分裂主義也應該有權獲得獨立。所以在科索沃獨立問題上歐盟并非鐵板一塊,以英國為首的部分國家堅決支持,以意大利為首的國家猶豫不決,以西班牙為代表的國家則堅決反對。但是,由于歐盟的各主要大國予以支持,再加上北約的主導權掌握在華盛頓的手里,所以美國主持下的科索沃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上了獨立之路。
早在科索沃正式獨立之前,在聯合國斡旋之下,塞爾維亞當局和阿族分裂勢力展開了異常艱難的談判。阿族分裂勢力希望通過談判實現和平獨立,塞爾維亞政府卻希望將科索沃繼續挽留在國家版圖之內,由于雙方目標大相徑庭,談判最終不歡而散。談判破局后,阿族獨立勢力強硬地宣告將單方面宣告獨立,塞爾維亞政府發誓將動用包括軍事在內的一切手段捍衛國家主權,歐美立即宣布反對任何一方訴諸武力,甚至直接聲明將會再次武裝介入。一時間,科索沃上空陰云密布,隨著阿族獨立勢力正式宣告獨立,新一輪大規模戰爭大有再度爆發之勢。
事實上,在百草止水的眼里,塞爾維亞當局不過是虛張聲勢,因為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了像米洛舍維奇那樣有膽量的領導人,而且塞爾維亞的經濟和軍事實力因為科索沃戰爭和其后的西方封鎖已經大打折扣。在這種情況之下,塞族人根本就無力也無法發動戰爭,因為這將是一場注定要失敗的戰爭。尤其重要的是,米洛舍維奇是在戰敗后被自己的同胞出賣給了北約,同樣的失敗者很有可能再度步上同樣的下場,甚至可能比米洛舍維奇的結局還要凄慘。既然這樣,在塞爾維亞政府之中,誰又敢力主并領導戰爭?誰又敢面對戰敗后的可悲宿命?
顯而易見,米洛舍維奇是個強者,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悲劇英雄。在他身上我仿佛看到了項羽的影子,一樣的勇敢,一樣的豪氣,一樣的婦人之仁,一樣的多謀少斷,一樣的最終失敗。不同的是,米洛舍維奇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儒者,項羽卻是知識不多的一介武夫;米洛舍維奇被自己的同胞出賣并客死在敵人的審判席上,項羽卻是慷慨自殺以謝江東父老。在科索沃戰爭中,米洛舍維奇的強硬贏得了中國人的敬佩和尊重,但是他的優柔寡斷和謀略不當又注定了最終的失敗。米洛舍維奇犯了與薩達姆一樣的錯誤,在一場注定開始的戰爭中,被動地等待強大無比的敵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好完美的戰爭部署,之后又被動地等待強大無比的敵人率先發動進攻。兵貴神速,戰場險惡,誰先搶得先機誰就更有希望勝利,這在現代戰爭條件下更是這樣,而讓本就強大的敵人贏得先手就更加提前預訂了失敗。然而,令人遺憾的是,米洛舍維奇和薩達姆一樣在此后的戰爭進程中還有一些零星的機會,但都被他們自動放棄。在科索沃戰爭和海灣戰爭中,米洛舍維奇和薩達姆都曾握有一定數量的西方人質,并且都曾揚言要將人質放在戰略重點區域充當人體盾牌,以此要挾敵人放棄或收斂進攻,可惜他們最終還是沒敢這樣做。對米洛舍維奇來說還有許多重要的失誤:第一,他沒充分做好戰爭動員,沒有讓戰爭進行到底的信念根植于公眾心中,使得人民的支持隨著戰爭進程不斷折扣,從而導致抗戰的倉促結束;第二,他不該接受一個充滿無理要求的停火協議,那等于將科索沃拱手送給了北約并任北約處置,使得北約輕松拿到了戰場上拿不斷的東西;第三,戰后他不該縱容西方用大量人力、物力扶持的反對派,而且也未做好爭奪選民的選戰準備,結果反對派一上臺就將他作為禮物送給了北約。
盡管這樣,米洛舍維奇與薩達姆還是不同,前者崇尚民主尊重民意,后者是個強奸民意的殘暴獨夫;薩達姆確實身懷大屠殺等的反人類罪行,但西方栽贓米洛舍維奇的大屠殺同薩達姆握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謊言一樣虛假。但是米洛舍維奇還是遭到了西方的審判,然而北約在自己完全掌控的法庭上就是無法按照法律程序予以定罪,直至歷經曠日持久的馬拉松審判后米洛舍維奇在監獄里離奇死去。毫無疑問,米洛舍維奇是個失敗者,盡管他下場很慘,但仍不失為一位英雄,一個抗擊侵略維護民族正義的悲劇英雄,而且他在北約法庭上的英雄形象更是遠甚于科索沃戰場之上。
米洛舍維奇失敗了,塞爾維亞被肢解受擺布的命運也就注定了,這已經不是以塞族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了。盡管俄羅斯一直力挺塞爾維亞,但是這個從昔日超級大國廢墟上站起來的巨人還非常虛弱,他的聲音雖然能夠傳遍世界,但他的手無論如何也伸不到巴爾干。科索沃獨立后,俄羅斯的口氣異常嚴厲,不僅力挺憤怒的塞族人對歐美大使館的暴力沖擊,而且揚言局勢緊張時不排除武力介入科索沃。但是,百草止水很遺憾地指出,俄羅斯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在科索沃同北約對抗,除非他不惜冒著全面觸發世界大戰的風險。俄羅斯唯一能做的就是趁機打格魯吉亞的主意,這個從前蘇聯分裂出去后又投進西方懷抱的昔日共和國境內,有阿布哈茲和南奧塞梯兩個地方背離格魯吉亞心向俄羅斯。阿布哈茲和南奧塞梯的情況同科索沃非常相似,俄羅斯一直以此為底牌脅迫西方放棄對科索沃獨立的支持。可是西方并不買俄羅斯的帳,依然一如既往地支持科索沃,甚至連俄羅斯在聯合國安理會上提出的否決科索沃獨立的議案也慘遭夭折。現在,科索沃已經宣布獨立了,俄羅斯立即揚言,這一模式同樣將適用于阿布哈茲和南奧塞梯。美國立即強調,科索沃只是個特例,不能當作先例引用到其他地區。“科索沃是個特例”?美國的這種腔調不過是慣常的美國“獨特”的邏輯,只要是美國人認可的和美國人做的就都是“特例”,他不受任何國際法的束縛,或者他的話和他的做派就是國際法,這是最典型的霸權獨裁的邏輯,與美國一直自我標榜的最民主和最法制相去甚遠。
現實是,科索沃已經成了一個先例,世界各地的分裂主義已經蠢蠢欲動,紛紛希望效法科索沃模式走向夢寐以求的獨立。中國臺灣省的獨立分子們已經欣喜若狂,各頭面人物不僅紛紛表達相關的意向,而且還向科索沃表示祝賀,并且在第一時間予以承認,甚至希望借此同科索沃建立外交關系。那么什么是科索沃模式?臺灣的狀況與科索沃相同嗎?科索沃模式就是主權國家的一個地方謀求獨立,這主要是因為民族的、宗教的沖突和隔閡的緣故,為此分裂勢力展開了包括恐怖襲擊在內的武裝起義,且得到了世界上主要強國的支持,并在外來勢力的加持下最終實現了獨立。臺獨勢力渴望套用這一模式,他們一直積極地謀求臺灣的實質獨立,不僅擴軍備戰,而且緊抱美國和日本的大腿,渴望著在外來勢力的支持下實現真正獨立。但是,臺灣畢竟不是科索沃,臺灣與大陸一樣主體民族為漢族,不僅宗教結構與大陸一樣,而且宗教也很難干預世俗政權,這和科索沃的民族和宗教構成是截然相反的。大陸也不是塞爾維亞,而是一個經濟力量迅速發展、軍事實力位居世界前列的實體。所以,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的政府公開支持臺灣獨立,即便美國和日本也不過是在暗地里悄悄予以慫恿而已。這主要因為,如果有人膽敢強力策動臺灣獨立并悍然武力介入,臺海之戰就絕不會是科索沃戰爭的翻版,其規模、勝負和對世界的強力破壞都事先無法預料。
可是我們是否就能因此輕忽臺獨勢力的頑固和外來武裝干涉的可能?顯然,臺獨勢力為了自己的夢想已經無所不用其極,只是目前尚未發展成科索沃解放軍那樣的恐怖組織而已。美日勢力顯然樂見中國的分裂,甚至于包括西藏、新疆等一切有潛在可能性的地方。尤其值得我們重視的是,美國和日本均以中國為最大假想敵,日本甚至公開這樣宣揚,美國仍然繼續用“反恐戰爭”作為幌子進行羞答答地遮掩。目前,美國政府確立的國防軍事預算又創歷史新高,五千多億美元的軍費中接近一半是專門用來對付中國的,真正用于反恐的其實寥寥無幾。作為世界第二富的日本,不僅緊跟美國盯緊中國,而且積極主動地策動圍堵緊逼中國的包圍圈。可見中國的兩岸問題仍然極為棘手和復雜!
可是中國政府內部至今仍然存在兩種截然相反的意見,一派認為美國連同日本太過強大,中國根本不是對手,主張盡力緩和臺海情勢,從而避免美日的直接軍事介入;另一派則認為美國人害怕傷亡,進而以為美國人是紙老虎,日本又唯美國馬首是瞻,大陸如果武力攻臺,美日根本就不敢武裝介入。前一派思維因為過于害怕美日,因而在臺灣問題上過于看重美日的眼色,這種未戰先怯不僅會助長美日武力介入的決心,甚至會導致臺海局勢不可逆轉地惡化下去。更加令人震驚的是,96年臺海危機過后,大陸叛逃到美國的某高級將領所泄露的軍事機密顯示,我們甚至根本就不存在武力統一的軍事計劃,百草止水不僅大跌眼鏡。依據后一派的觀點,由于美日不敢武力介入,因而大陸的軍備根本就無需盡快加強,已具備的實力就足以完成征服臺灣的需要。然而持該派觀點的人忘了這樣一個事實,冷戰中的蘇聯比之我們現在的實力強大不知多少倍,美國尚敢與之針鋒相對,甚至有數次機會雙方差點就發動了滅絕人類的核子大戰。如今,蘇聯消失了,已經更加發達的美國難道還害怕尚不及過去蘇聯的中國嗎?由于這兩派思維的交替作用,曾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忽視了軍事發展,致使中國大陸的軍力長期裹足不前,以至于現在不僅收復臺灣成了麻煩,連東海、南海、藏南等領土主權的維護都變得捉襟見肘,這難道不算中華民族的最大悲哀嗎?
正確的態度顯然應該介乎兩者之間,美國再加上日本的確強大,而且他們支持臺灣獨立的野心也很頑固,這一點我們不能懷疑。如果連這一點都能懷疑,我們就不會做好應對美日軍事介入的準備,其結果必然因為我們缺乏準備而刺激并加強了美日軍事介入的瘋狂冒險。當然,我們也不能因為美日聯合勢力太過強大而恐懼退縮,想當年美國主導的聯合國軍不知強過中國多少倍,當時的中國政府還是果斷派軍進入朝鮮迎戰,并最終迫使對方敗退至三八線停火了事。如今的中美無論軍事還是綜合國力的差距都已大大小于從前,同樣在自己的家門口而且是在自己的國土上作戰,我們反而還要恐懼退縮了不成?如今的神州大地上有一股方興未艾的毛澤東熱,就是因為中國的綜合國力雖然長足發展了,我們在東海、南海、臺海上卻面臨著越來越嚴峻的挑戰,人們普遍憂慮國家的前途,因而倍加懷念起毛時代強硬而又頗具實效的反侵略反干涉策略。現在的中國恰恰缺少一個像毛澤東那樣的頗富軍事韜略的領導人,一味地對外綏靖、妥協和忍讓,連中國普通老百姓都實在看不下去了。如果臺海危機不可避免地到來,真不知道屆時中國的掌舵人能否像米洛舍維奇那樣義無反顧地站出來,并且能否像毛澤東那樣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如果不能這樣,中國的下場只會很慘,甚至連塞爾維亞的前身——南斯拉夫都不如。
一個舉足輕重的地區大國南斯拉夫,在內外交困之下一步步走向分裂,直到現今孵化出眾多小國家的可悲局面,的確有許許多多的教訓值得我們借鑒。其中,單單科索沃問題的誕生、發酵和最終的不可收拾,就足以令我們深思。從前的科索沃并非是阿爾巴尼亞族的天下,在漫長的科索沃歷史上,塞爾維亞人曾經兩度處于絕對主導地位。可是,由于歷史的風云變幻,塞族人曾被數次趕出科索沃家園,阿族難民又不斷涌入并被收留,再加上阿爾巴尼亞族的生育能力遠遠超過塞爾維亞人,科索沃終于成為了現今阿爾巴尼亞族人的天下。更何況由于鐵托生前死后的塞阿兩族的矛盾激化,再加上南聯盟政府的處置不力和科索沃生存環境的貧窮落后,塞族人便大量逃離科索沃,從而使得科索沃的阿族優勢更加確立和鞏固。這樣,阿爾巴尼亞族徹底取得了科索沃的民族優勢,再加上塞阿兩族的難以調和的民族矛盾,科索沃阿族人的獨立傾向就不可避免地滋生和泛濫了。
南聯盟科索政策的失誤不能不引起中國的警覺,因為中國存在西藏、新疆、內蒙、寧夏四省的以少數民族為絕對主體的地區。其中,西藏和新疆都有一小撮分裂主義勢力在滋事,并且已經多次制造了小范圍內的騷亂。可是,中國雖是個多民族國家,漢族人還是能夠居于絕對多數的地位,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是出現了四個以少數民族為絕對主體的省,不能不說是我們國家主權安危的一個重大隱患。早在孫中山時期,這位中國革命的先行者就曾極有遠見地制定出“移民實邊”的國策,“移民實邊”一方面能加快廣大中西部地區的開發和建設,另一方面也能稀釋傳統少數民族省的民族結構。如果漢族人能夠均勻地散居全國各地,中國每個省的主體民族就都是漢族,不僅任何一個省都無法從民族結構上找到獨立的理由,而且各少數民族只能加強同漢族人的融合和團結。所以百草止水堅定地認為,“移民實邊”必須成為中國的基本國策,這是中華繁榮、和平與穩定的重要基石!
然而新中國已經成立近六十年了,不僅孫中山先生制定的“移民實邊”國策絲毫未予實行,而且漢族人的人口比例還在不斷減縮。這是為什么呢?如果說南斯拉夫的民族政策走向一個極端的話,我們的民族政策就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那就是國家政策極盡討好少數民族之能事,簡直就是靠收買來來實現民族團結與和睦。比如,我們在升學、提干、工作乃至計劃生育上都偏向少數民族,甚至連治安管理上也存在嚴重的偏向,以至于很多地方的公安機構一遇到少數民族的治安問題就犯難和躊躇。事實上,這兩種極端都是嚴重錯誤的,南斯拉夫對少數民族的疏忽和粗暴使得他們仇恨和反抗,我們的過分優待和寵愛又容易滋生驕橫和傲慢,這些都已經在少數民族管理問題上具體突出地表現出來了。尤其是現行的計劃生育,少數民族基本上不用實行,即便有些地方實行也是對少數民族極為寬松,結果就是漢族人口的出生率越來越低,少數民族的人口比例越來越高。如果照此下去,中國國家主權的安危將不容輕忽,科索沃式的危機將很難保證不在中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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