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澤·曼努埃爾
翻譯︱武當山、韓珊
校對︱武當山、闡釋者、子牛
資本家把我們身體最強壯、腦子最靈光的人變成了每周為他們工作而折舊的機器——但當我們作為一個階級聯合在一起時,我們就能改變一切。
減少工作時長的斗爭已經融入了我們這個階級的DNA。1866年,在全國總工會的成立大會上,威廉•西爾維斯要求八小時工作制和無薪酬克扣的呼聲引發了現代的美國勞工運動。當時,從周一到周六,經常每天工作11到12個小時。1877年的鐵路罷工事件嚇得資產階級的報刊社驚慌失措,在八小時工作制的爭論中,甚至預言共產主義將在匹茲堡和圣路易斯等城市的到來。屬于我們的五一勞動節的傳統起源于1886年由阿爾伯特·帕森斯、露西·帕森斯、奧古斯特·斯佩斯等人領導的工人運動。成千上萬的無產者開始了八小時工作日的斗爭,從芝加哥開始,在全國范圍內掀起了更大的一波罷工浪潮。經過同平克頓破壞罷工的暴徒的交火、礦工所在的山區的戰爭、“搖擺派”唱的贊美詩,尤金·德貝斯的巡回演講,越來越多人投入到這個八小時工作制的斗爭中去了。最后規定從周一到周五每周工作40個小時,這一成果的取得多虧了幾代默默無聞的勞工運動英雄們的犧牲,許多人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周一至周五的四十小時工作周是由于幾代工人運動的匿名英雄的犧牲而產生的。 /圖片:國會圖書館,由Harris&Ewing拍攝
我們需要通過減少工作時長來實現人的發展。馬克思曾言:
“時間是人類發展的空間,一個人如果沒有自由的時間去支配,那么他的整個生命,除了僅有的睡眠、吃飯等諸如此類的身體上的干擾之外,都將被他為資本家的勞動所榨取,連野獸都不如。他僅僅是一臺機器,用來生產不屬于自己的財富,身體變得支離破碎,心理變得毫無感情。然而,整個現代工業化的歷史表明,資本如果不加以控制,將會不顧一切毫不留情地將工人階級推入這種極度墮落的境地。”
約翰·梅納德·凱恩斯并非共產主義者,他曾承認,“在階級戰爭中,我站在受過教育的資產階級一邊。”然而,凱恩斯在生產力的發展基礎上提出了對未來的樂觀前景,并且基于此論述了未來一代:“我們將努力...讓更多的人一起去做那些做不完的工作(以解決過度工作的問題)。三個小時的輪班或一周15小時的工作制能在很大程度上解決這個問題。”凱恩斯的理論代表了美帝在一戰后向前躍進成為工業大國的時代。他夢想著這種發展能釋放人的潛力——按他的說法,要是“理性”政策能贏得勝利的話。否則,他害怕的革命會重新抬頭。
然而凱恩斯錯了。實際上,是第二次災難性的世界大戰,而不是“理性的變化”,推動了大蕭條后的復蘇。今天,資本主義危機仍未得到解決。世界經濟陷入“長期停滯”——以新凱恩斯主義的方式表現——不是周期性危機,而是根本的危機。但凱恩斯提出的以7.5倍的經濟發展速度作為減少工作時長的一個必要前提,現在其實已經實現了。那么,為什么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工作的更多,但實際工資卻已經下降、停滯了數十年呢?
這個困境其實很簡單。爭奪利潤的資本家必須成為更高效的利潤創造者。他們可以削減工資,逐底競爭,或者投資生產資料,以此減少勞動力的使用并生產出更多的商品。當工人為爭取更高的工資或減少工作時長而斗爭時,同時也在保護自己,反擊資本家降低工資和提高失業率的做法。更高效的生產應該意味著減少每個人的工作量。所以說“沒有足夠的工作崗位”這種噩耗,這是只有在資本主義工資奴隸制下才會出現的情況。
2014年,全職員工平均每周工作四十七小時,而且還沒算上經濟衰退后就業市場的不穩定性。許多工人變戲法一樣從事多樣的工作,從一個工作到另一個工作。有的人甚至缺乏固定的工作表,每天都在等著被叫進去工作,祈禱不要提前下班。對于亞馬遜彈性工作制的員工來說,甚至不需要一個電話——只需要一個app就能通知員工是否被解雇了。為了老板們的利益,強制失業和危險的過勞工作往往是并存的。
2014年,全職員工平均每周工作47小時,而且還要加上經濟衰退后就業市場的不穩定性。 / 圖片:Flickr拍攝的美國政府審計局。
而且,還要考慮到社會上絕大多數人口下降的經濟水平。年輕一代將是美國歷史上第一批體驗生活水平低于他們父母的人。顯然,資本家更希望你干更多的活,拿更少的錢,而不是在生產資料上進行投資。統治階級對自己的體系缺乏信心,這是資本主義的根本性危機。他們發現,將數十億美元閑置在避稅天堂比將資金投入自己的業務更加有利可圖。
在人們看來,這(指過勞工作)都是天然如此的。比如,孩子的學校老師身兼數職,可能會在上達樂公司(一家日用消費品分銷商)的晚班之前還在編排課程計劃。馬路上,你旁邊的優步司機或卡車司機在長時間駕駛后可能已經雙眼模糊。如果你住在長期護理機構,那么協助你進餐和衛生的護理員可能已經連續16小時輪了3次班,每位護理人員都有18個人要照顧。
在求職網站的論壇上,工人們會匿名傾訴他們工作后的精疲力竭。健康保險公司哈門那(一家美國醫療保險企業)里一名認為自己“55歲仍然試圖在亞利桑那州鳳凰城艱難謀生”的工作人員說:
“這種壓力是持續的,因為我們需要不停地加班,“馬鞭子”也抽得越來越快(要保持35%的增長速度,所以在過去的一年里公司有數百萬的收益,而我們卻沒有加薪,連節日晚餐都沒有)......我們只在乎最后的底線,就是錢,為此放棄了很多其他訴求,比如我們內心的恐懼呀、老板的威脅和偏袒呀。”
在沒有激進的勞工運動的情況下,工人以個人的身份只能在這種條件下生活,但當我們作為一個階級聚集在一起時,我們可以改變一切。 / 圖片:Flickr上的Fibonacci Blue用戶。
在沒有激進的勞工運動的情況下,工人們作為個體在這種條件下生活,就會將自己變成被剝削的原料。資本家把我們身體最強壯、腦子最靈光的人變成了每周為他們工作而折舊的機器。像在牲畜身上打上標記一樣,資本的印記留在我們中年父母浮腫而皺巴巴的臉上,留在高中最好的朋友、公交車司機、與我們聊天的收銀員、站在你旁邊等地鐵的老奶奶臉上。
但是當我們作為一個階級走到一起時,我們可以改變一切。終有一天,我們將為爭取人類發展的權利、擺脫工資奴役、追求自由的生活而戰斗,就像我們本該這樣生活一樣。隨著我們在彼此之間、在不斷的勝利中找到信心,我們也越來越敢于提出自己的訴求。上個世紀的資本主義發展是人類歷史中一場巨大的劫掠。我們的生存條件應該隨著社會財富的增加而得到改善。社會主義革命要求人們每周工作二十小時,支付四十小時的工資。依靠罷工、占領工廠、沒收土地的威力,大規模的社會主義運動將為我們贏得更多權利。
原文鏈接:
https://socialistrevolution.org/for-us-or-for-them-the-hours-of-our-lives
原標題:
For Us or for Them? The Hours of Our Lives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