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8日下午,《最后的棒棒》在重慶首映。這部豆瓣評分最高分9.7分的國產紀錄片,將于8月17日全國公映。
▲宣傳海報
影片拍攝始于2014年1月,導演何苦揣著1300元走進重慶自力巷,開始了自己的“棒棒”生涯。在持續一年多的拍攝后,2016年推出13集長篇,獲得網友一致好評。電影版從過去4年的拍攝記錄中剪輯出來,包括最近兩年跟拍的“續集”。
重慶,也稱山城,在這里,數十萬第一代進城務工的農民加入了棒棒(挑夫)軍。“爬坡上坎,負重前行的三十多年,棒棒大軍不僅挑走了汗水浸泡的年華,也挑走了屬于自己的年代。”何苦說,他要講述的,是一個時代的背影,也是底層勞動者的尊嚴。
首映,遠在新疆的粉絲都來了
7月17日晚上,何苦約朋友走進渝北區的一家火鍋店,火鍋店的投影屏幕上,放的正是《最后的棒棒》。吃完飯以后,火鍋店老板孫女士認出了何苦,然后又從街邊將其“活捉”進去拍照合影,很多食客也圍上來。
▲影迷會合照
首映上,來自河南駐馬店的影迷坐動車,提前兩天就來了重慶。這位姓尼的影迷稱,過去兩年,他每天晚上都要看一遍《最后的棒棒》,讓自己從創業失敗的陰影里走了出來,并成功減肥50斤。
尼姓影迷告訴成都商報記者,他看《最后的棒棒》已經上癮了,片中的精神感染了他,讓他明白了做人做事,需要腳踏實地,不畏艱難。
一位烏魯木齊的大學教授也是何苦的影迷,他在頭一天坐飛機趕到重慶,這位哈薩克族影迷稱,他們一家人都是何苦的“粉絲”,他們對重慶以及重慶的“棒棒”并不了解,但片中講述的故事和傳遞的精神,讓他們非常感動。
▲現場影迷爆滿
好評,這是“中國稀有的紀錄片”
看完首映式,觀影者對這部電影紛紛稱贊。事實上,很多到場的觀影者,都已經看過網上2016版的13集長篇,再看電影版,依然被深深打動。
電影版故事更緊湊,也分別講述了主角退出棒棒生涯后近兩年的故事,不乏故事沖突,更有多處催淚情節。
河南的尼姓影迷說,之前通過各種方式,終于聯系上導演何苦,他在講述了自己對《最后的棒棒》的癡迷后,何苦邀請了他過來參加首映式。
▲首映禮影迷爆滿
“每個人退出,每個人都有歸途”,尼姓影迷熟悉電影中每個人物的故事,他說影片看多了,就感覺生活在他們中間,現在看到他們每個人都有不錯的晚年,心里是一種踏實。
受邀觀影的院線經理們,也一致對這部紀錄片的票房充滿信心,有人表示,這是“中國稀有的紀錄片”。
如此看來,此前的網絡版,豆瓣評分高達9.7分,成為全豆瓣網國產紀錄片的最高分,也不無依據。
活動,每個主角都還有一個故事
來自全國各地的數百影迷觀影結束后,是片中主角的回訪活動。活動現場影迷爆滿,連過道都擠滿了人。
▲被邀請到現場的電影主角。
大石的女兒石運講述,自己出生在自力巷53號,12歲才搬進樓房,曾經很自卑,不愿意讓同學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棒棒,長這么大,從未認真去關注父親的肩膀,直到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她看到老去的父親肩膀已經垂下去,她才明白,父親這一生擔過的重擔。
老黃的身體出現了問題,他苦了一生,但女兒女婿的孝順,是他人生最大的成功。女兒黃梅介紹,她有能力孝敬父親,不接受社會和影迷的捐助,要像父親一樣挺起脊梁,做勤勞的人,做堅強的人。
老甘破舊的土坯房,當地村主任也在現場當即表示,已經納入最近一批的危房改造,兩三個月后,老甘就將住進新房。
大石兒媳稱,因為當年的“小廣告”暴露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這些年接到了很多電話,有時候深夜都能接到從新疆打來的電話。她感覺,全社會都在關心和關注這個群體。
最有故事的老杭,他曾被騙了1140元,前不久的一天早上,他打開門,撿到了“騙子”還回的630元錢。剩下的510元,河南的尼姓影迷現場幫“騙子”還給了他。
而老杭在片中用掉100元假錢,他至今去不掉心中的后悔。他帶著自家產的一罐蜂蜜,在現場,找到了當年撕掉假錢,又補給他100元真錢的女雇主周女士,那一聲“對不起”,他憋了4年,終于說出口。
背后,揣了1300元就開機拍攝
何苦告訴成都商報記者,拍攝這部紀錄片之前,他剛剛從部隊正團級轉業,當時就是想,再不拍“棒棒”,就會來不及了。
所以,他頭天脫下軍裝,第二天就揣著1300元錢,帶上攝影兄弟住進了自力巷53號。拍攝初期,攝影是沒有付錢的,直到后來自己的工作室開始運作,攝影才“拿到錢”。
▲三名主創和片中主角。
為什么是1300元開始的拍攝,何苦說,沒有刻意準備,他說如果那天身上只有幾百元錢,那他就會從幾百元錢開始拍,后來的花銷,都是他當“棒棒”掙回來的,跟自力巷里的幾個棒棒同吃同住,去感受這種生活,然后再真實地去記錄。
做場記的詹艷,是因為朋友關系,當時義無反顧地“幫助”何苦。攝影師張焱原本就職于婚慶公司,當他到了自力巷后,就感覺被何苦騙了,他以為自己進了個劇組,到了現場才發現,只是跟了一個“棒棒”,還一起住在這“破地方”,何苦讓他忍一忍,一年時間也不長,“結果忍著忍著就愛上了這份工作”。
何苦說,到目前為止,紀錄片沒有花掉自己一分積蓄,都是工作室賺錢后又投到紀錄片中。自己花銷最大的一筆錢,是2016年春節請近400個棒棒吃飯并每人發放紅包,“花的是自己的轉業費”。
導演:講述勞動者的尊嚴
在重慶,何苦已經成為棒棒的一員,他在拍攝中遇到的做防水工程的杜總,依然是他的朋友。7月16日,何苦去影片主角老甘家幫忙清理屋后的排水溝,老杜也跟著一起去的。不過至今,老杜還在勸他“到我的公司來做副總”。
▲7月16日,何苦到四川廣安的老甘家幫忙清理屋后排水溝。
何苦在影片中講,“他們用厚實的肩膀把一個城市挑進了新時代,而今,他們的背影正在遠去……他們留下的故事值得品讀”。
何苦告訴成都商報記者,他講述的是滿滿的正能量故事,真實,以及生活中暗藏的力量。一群來自自力巷的棒棒,他們的勤勞和善良,他們的堅韌和無奈,最終展現的,是勞動者的尊嚴。
何苦說,改革開放40年,第一代農民工,他們有的逐漸融入城市,最終變成了城市里的一員,有的不得不回到農村,他們退去的背影,也是這個時代的切面,時代滾滾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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