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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失落的、不發一言的東北人

王玉文 · 2018-04-12 · 來源:理想國imagin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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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國按:

  這幾年,關于東北的話題,似乎時不時就會在網上“熱鬧”一下。

  比如去年,“一席”有一篇有關東北的演講,打動了許多人,曾一度流傳很廣,可能不少朋友還記得。

  主頁菌對里面一段話印象深刻:

  “每到了轉折的時代,總會有這樣一群失落者。這個時候,人們追求的東西會像雨水一樣蒸發到空氣里,然后用一種我們每一個普通人無法把握的概率落下來。時代和人群永遠朝向新的賓客,發出新的頌揚。新的失落者在輸光了一切以后就要走向被人遺忘的路程。”

  說的不止是東北,但這片白山黑水,似乎尤其有太多不應該被遺忘的故事。

  今天微信,是一組關于東北的照片,從1978到2017,老攝影家王玉文花了近40年記錄東北大工業的變遷,記錄了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一切。圖文選自《工業時代1978-2017:中國攝影家王玉文》一書。 

  80 年代初,中央決定實行工業經濟體制改革,政企分開,發展多種所有制經濟體制,工業得到發展。這個過程中,中國數百萬產業工人及其家庭付出代價,痛及身心。

  王玉文和他的父輩身處東北工業腹地,他們用幾十年的時間經歷了工業的發展與疼痛。在“大變革”時期,他們厚道忍耐,深水長流,不發一言。

  歷史選中王玉文拍攝東北大工業進程算是選對了人。他的霸氣與惆悵,與東北工業的命運很吻合,他有那種在堅實處做大東西的本領。三十年來,他把激情隱藏得很深,在火熱的工地、廢棄的廠房,在希望和失望的交匯中,在汗水與淚水攪拌里,他記錄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一切。

  ——陳小波(攝影評論家)

  工業時代:1978到2017

  圖:王玉文   口述:王玉文

  口述根據陳小波《東北大工業:王玉文訪談》整理

  1978年,遼寧阜新發電廠,維修冷卻塔。

  1979年,遼寧本鋼第一煉鋼廠,工人午餐。

  1981年,遼寧阜新,海州露天礦。

  1983年,遼寧撫順,龍風礦礦工。

  1985年,遼寧鐵嶺,采石場采石現場。

  1987年,遼寧鐵嶺,采石場。

  1989年,遼寧阜新高德礦,20世紀50年代的摩電車。

  1990年,遼寧本鋼,帶著午餐的煉鋼廠人。

  1990年,遼寧阜新,高德礦停車廠。

  1992年,遼寧阜新煤礦。

  1995年,遼寧阜新新邱露天礦,矸子山上的撿煤女工。

  1997年,遼寧沈陽,沈重鑄造車間。

  我在遼寧阜新礦務局礦區長大。那時礦區規模比較小,有8個礦,后來發展到13 個,有斜井、豎井,還有露天礦。遠處從露天礦里排出的矸子都堆成了山,我們稱為矸子山。當時瞅著連片的礦井,規模非常宏大,那就是我眼中最初的大工業吧。

  工人大多住在礦山附近,灰突突一片平房,后來被人們稱為“棚戶區”。工人通常三班倒,升井后三件事兒:先抽煙,再洗澡,然后喝酒,很簡單。每天很辛苦,也很快樂。

  當時我自己也想過,當一個井下工人或是井上工作人員。

  對煤礦,我熟悉各個生產環節,我的父母,我的姐姐、妹妹、姐夫、妹夫們,都在煤礦上,有當干部的,有當工人的。當時能在礦上找份正式工作,在大家眼里是很牛的事兒。

  小時候總到礦上去撿煤。1966 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學校停課,沒事做,閑在家,我就去礦上當臨時工。做臨時工也三班倒。那時候小啊,半夜我媽喊:“上班了!上班了!”我眼睛都沒全睜開,夾個飯盒就去上班了。

  煤車不是翻到選煤那個籠子里邊嘛,就是沒整凈的煤把它撿上來。那車在運動當中,你就得蹦上去。車速很快,蹦上去撿,快到地方時你再蹦下來,很容易出危險。那時小也不知道害怕,半夜一個人“噔噔”往礦上走。我還記得第一次發工資開了42 塊錢,把錢交給我媽時,她那個高興,我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

  我的爸爸非常老實、厚道,對工作認真。他平時不怎么說話,愿意聽個京劇,還特別愛干凈,就是脾氣倔,山東人那種。我母親是滿族,正黃旗,能干、堅強、熱情,操持全家里外。礦上生活環境太差,爸媽都是得了癌癥去世的。

  1998年,遼寧阜新棚戶區。

  1999年,遼寧阜新,工人下崗再就業。

  2000年,遼寧阜新,露天礦女工。

  2002年,遼寧鞍鋼朝陽礦山公司,工人自制的淋浴器。

  2002年,遼寧撫順,矸子山上的女人。

  2002年,遼寧撫順,矸子山上的女人。

  2002年,遼寧海城,鎂加工廠工人家里。

  2003年,遼寧鞍鋼,工人兄弟。

  2003年,遼寧本鋼,蒸汽機車加水站。

  2003年,遼寧本溪,勞務市場。

  2003年,遼寧阜新,高德煤礦礦工升井。

  2004年,遼寧大連,船廠農民工。

  我姐家有一臺幸福牌照相機,當時是花五塊錢買的。“文革”時我要出去串聯,我跟我姐說:“把相機借我吧。”

  然后我就拿著它,從北京拍到上海,從那以后我對攝影的興趣就一發不可收了。

  1974 年底,我正式成為攝影記者。

  那時候經常下井,阜新煤礦很多礦井我都下過。下井時每人發個小鎬,干什么用的呢?就叫你敲煤幫,叫“敲幫問頂”。空的地方如果敲重了一點兒,煤“嘩啦”就下來了,這樣的地方要特別小心。

  礦井分斜井和豎井,有的300 米,有的上千米。有一次我在新邱斜井,正要拍,一個安全檢查員背著測量瓦斯的儀器就過來了,非常緊張,說:“停停!記者別照了!別照了!你趕緊走。”

  我說:“怎么了?”他說:“瓦斯已經超標了,你要用閃光燈容易出危險。”那時年輕,不知道啥叫危險不危險,光想著完成任務。礦井下面拍攝都得用閃光燈,就是高速度膠卷也得用。

  1979 年我調到遼寧省攝影家協會,開始有一段時間跑農村,后來協會工作需要,我除了到沈陽拍,還可以跑到鞍山、撫順、大連、本溪等地,全省各地跑,拍工業就很方便,也很自然了。

  那時遼寧省重工業生產仍然在全國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很多人在拍。我真正抓緊拍東北老工業,是在它漸漸遠離人們的視野、漸漸被后人淡忘的20 世紀80 年代末90 年代初。

  工業攝影中要有人的想法,基于我對工人的情感。20 世紀80年代末,有一次我到遼河油田拍照,回來路過溝幫子車站,那是京沈線上的一個小站。我在那兒等火車,旁邊坐了一個老工人。

  我倆在道邊地上嘮嗑,我問:“師傅你干什么的?”他說:“我就是這兒的鐵路工人。”他問:“你要出門?”我說:“出去采訪。師傅,你家住哪兒啊?”他說:“你看,鐵道旁邊那些平房就是我家。”我說:“你家離鐵路太近了,你也睡不好覺啊。”

  他說:“這些年都習慣啦!”我說:“那你現在情況怎么樣?”他說:“現在不是特別好,單位解體了,我們都下崗了。當年可不得了!我晚上睡覺,火車是從山海關往東北開,還是從東北往山海關內開,我都能聽出來的!從山海關往東北來的,聲音‘嘩啦嘩啦’的一聽就是空車。從咱東北往出開的車都是‘轟隆轟隆’的,那動靜一聽就知道不是拉著煤就是拉著木材,再就是鋼鐵,往全國各地運。”

  老師傅開始情緒不太好,當講到東北為了國家做貢獻時,說東北又產木頭又產煤又產鋼鐵的,就興奮起來了。老師傅感動了我,他樸素的情感和話語我記了一輩子。

  還有那些在矸子山上撿煤的婦女,帶著飯,撿一噸煤才30 塊錢,一個人干兩天兩夜也撿不到一噸煤。那么艱苦的環境,煤灰粉對她們傷害多大,但她們樂觀、明事理。

  我很尊敬這些人,就是想讓這樣的人成為畫面的主角,我沒法兒忘記他們。我那本畫冊題目原來是《共和國不會忘記》,當時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后來覺得不能把話說這么大,改成了《影像背后》。

  人民不能忘記,共和國不能忘記。建國初期國家多困難哪,東北老工業為共和國做的貢獻太大了。東北真是對第一個五年計劃和第二個五年計劃起到了重要作用。

  我們攝影人如果不記錄這個時代,就沒法讓大家去想起這個時代以及曾經為這個時代做出犧牲的那些人。他們把最好的歲月、最旺盛的精力都獻給了東北老工業,獻給了共和國。他們為了國家轉型而下崗,年紀大有困難,沒有更多的抱怨,默默的。

  2004年,遼寧撫順,棚戶區改造。

  2004年,遼寧阜新,下崗工人再就業。

  2005年,遼寧阜新,蒸汽機車。

  2005年,遼寧阜新,即將廢棄的新邱露天礦。

  2005年,遼寧阜新,勞務市場。

  2007年,遼寧阜新,海州露天礦。

  2008年,遼寧沈陽,沈重鑄造車間最后一爐鋼。

  2009年,遼寧本鋼,第三煉鐵廠。

  2009年,遼寧本溪本鋼,煉鐵拆遷現場。

  2009年,遼寧阜新,艾友煤礦。

  2009年,遼寧沈陽,北方重工鑄鋼車間。

  老工業的衰退,從改革開放不久就開始了,那時候,阜新、撫順、本溪、鞍山等城市,很多東西賣不出去,價錢非常低。幾十萬工人的企業瀕臨破產,財政負擔不起,企業轉型開始了。

  就是《中國青年報》記者鄭鳴拍的“工廠倒閉之后”那幾年,1986、1987 年,一直到90 年代中期,尤其像煤礦、鋼鐵等這些資源型產業。

  當時東北企業大多數都是這種,低效能、高污染、資源型企業,利潤很低,設備也很破舊,大多面臨破產、倒閉,工人面臨下崗、失業,很痛苦、很無奈。

  具體數字我沒統計,很多很多人下崗。阜新海州露天礦,原來有兩萬多職工,后來就剩兩三千,你說這要走多少人吧。年輕力壯的可能還能去新開發地區,但大多數都下了崗。

  我的很多親戚都在礦上,阜新、本溪、撫順這些資源枯竭城市都要轉型時,他們很多人下崗了。那段時間,像我姐姐、姐夫他們每月四五百塊錢,你說他們沒有想法嗎?我一上我姐家串門,他們就懷念過去東北熱氣騰騰的景象,說到阜新礦務局當時產了多少煤,發了多少電,國務院那么重視,國家怎么需要……老頭兒、老太太眉飛色舞,我也特別震撼。

  我跟我姐說:“現在這個改革吧,就跟婦女生小孩一樣,必須得經歷這個陣痛。我弄不明白這事兒,我一個搞攝影的,不是搞經濟的,也不是搞管理的。但我認為,陣痛過后就會好起來,國家不會看著不管。現在肯定有困難,慢慢地會好起來。”

  說得老頭兒、老太太們高興了點。那時很多人轉型下海搞商業、搞農業,一下子賣東西的多了起來,但不能都去賣菜、賣肉啊,是不是?

2009年,遼寧沈陽,沈重拆遷。

 

  2009年,遼寧沈重,職工在告別老工廠。

  2010年,遼寧大連中遠造船廠,工人上早班。

  2011年,遼寧阜新,礦區開展老工業旅游。

  2013年,遼寧撫順石油一廠遺址。

  2014年,遼寧阜新,海州露天礦運輸部。

  2014年,遼寧阜新海州露天礦。

  2016年,遼寧本鋼出鐵廠。

  2017年,遼寧本鋼溪湖煉鐵廠遺址。

  2017 年,遼寧營口,營口造紙廠遺址。

  2017 年,遼寧本鋼溪湖煉鐵廠遺址。

  以上圖文選自《工業時代1978-2017:中國攝影家王玉文》,王玉文 著,中國攝影出版社,201年2月出版(圖文由出版社授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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