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 真 理 而 斗 爭

——紀念人民作家魏巍同志逝世一周年

熊 炬

魏巍，1920年生于河南鄭州一個窮人家里。本名鴻杰，早年筆名紅楊樹。17歲不辭辛苦，千里迢迢從鄭州到西北投奔八路軍，途中寫下了500行長詩《黃河行》。1938年入延安抗大，同年參加中國共產黨。自抗日戰爭到解放戰爭，一直在部隊工作，戰斗在第一線。從戰士到團政委，一手拿槍，一手握筆。寫了《詩，游擊去吧》、《塞北晚歌》等大量鼓舞士氣的詩歌。他真正是從硝煙中闖過來的“詩人戰士，戰士詩人”。1950年抗美援朝時隨軍上前線，1951年寫了《誰是最可愛的人》，《人民日報》發表。朱總司令稱贊：“寫得好！”毛主席讀后批示：“印發全軍。”很快傳遍全國，家喻戶曉。文章充滿了強烈的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精神，鼓舞了前方將士的斗志，推動了后方大眾支前熱潮。不久選入中學語文課本，教育了億萬青少年，獲得了全國人民的好評。勝利歸國后，先后擔任《解放軍文藝》副主編、北京軍區文化部長、政治部顧問。創作有《幸福之花為勇士而開》、《人民戰爭花正紅》等大量報告文學作品。晚年孜孜不倦，創作了3部史詩般的長篇小說：《地球的紅飄帶》（寫長征故事）、《火鳳凰》（反映抗日戰爭）、《東方》（頌揚抗美援朝英雄人物）。出版后反響強烈，不僅群眾歡迎，還受到老作家丁玲等的推崇和好評。1982年，《東方》榮獲首屆茅盾文學獎。

魏巍同志參加革命近70年，一貫忠于人民、忠于黨、忠于毛主席。堅定不移，始終不渝地捍衛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在資產階級自由化的狂潮襲來時，他和林默涵主編《中流》，團結群眾作“中流砥柱”，竭盡心力。在非毛反毛的歪風肆虐時，他寫了《話說毛澤東》，旗幟鮮明、理直氣壯地用事實肯定毛主席的“大智、大勇、大功、大德”，給反毛小丑以有力的回擊。在世紀之交，他在《中流》上發表了《站在二十一世紀的門檻上》，回顧過去，修正主義葬送了蘇聯。有人悲觀絕望，有人告別革命，有人改弦易轍，散布共產主義“烏托邦”渺茫論……魏老高瞻遠矚，指出“新世紀將是一個艱難斗爭的世紀，也將是重新掀起世界革命高潮的世紀，讓我們勇敢地迎接這個有希望的世紀吧。”真是“老當益壯，寧知白首之心”。在80歲以后，他還出版了《新語絲》和《四行日記》，滿腔熱情，贊英勇頑強的卡斯特羅，頌為信仰不惜犧牲的格瓦拉，宣揚忠誠堅貞的共產主義、國際主義戰士，斥叛徒，貶變色龍，批修正主義，反貪官腐敗；同時為黑磚窯、農民工“弱勢群體”鳴不平。仗義執言，愛憎分明。不怕鬼，不信邪，不畏權貴，不計個人得失。他真以魯迅為師，有中華民族的硬骨頭精神。進步青年稱他為“當代魯迅”。

我與魏老通信通話多年，深受教益，時時回憶起最使我終生難忘的幾件事：

（一）他手書條幅贈我：“魯師遺訓銘心底，癡牛永俯孺子前。胸中自有青松氣，盡瘁不唱夕陽殘。”是他的自況，也是對我們的勉勵和教導。晚年他常說的和常寫的一句話是“為真理而斗爭”，以此自勉，以此鼓勵青年。我深深感到，魏老的一生是為真理和信仰而奮斗的一生，百折不撓，“九死不悔”，為人類最崇高的理想——共產主義而奮斗的一生。

（二）2001年，魏老生病在北京住院，麥辛同志領我去看望他。醫生限談不超過5分鐘，魏老關心底層情況，談話竟超時幾倍。談到我記錄的南街村王宏斌同志講話稿，魏老說：南街村高舉毛澤東旗幟，堅持發展集體經濟，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好！（魏老到南街村考察時曾題詞：“來到南街心歡暢，共富花開何芬芳。檢驗真理靠實踐，南街不是烏托邦。”）《中流》準備發表你記錄整理的講話。原文太長，作了精簡。你到南街村去，請王宏斌過目，審查同意后再寄回來。（可見魏老工作認真、慎重。）我第二天從北京到河南臨穎南街村會見了王宏斌，傳達了魏老的話。王宏斌審改后，當年7月號《中流》加了編者按語，全文發表，影響很大。

（三）在紀念抗美援朝勝利50周年前后，有幾個崇拜美帝國主義的“金蠅”大唱反調，誣蔑毛主席不該組織抗美援朝，美帝侵略軍打到中國大門口也不該反抗，肆意篡改歷史，顛倒黑白，欺騙青年。魏老義憤填膺寫了《不可淡忘的歷史經驗》予以反駁，許多人讀后叫好。志愿軍38軍老戰士長沙胡今夫，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寫了一本《援朝戰爭生活回憶錄》，以鐵的事實駁斥媚美“金蠅”的謬論。胡今夫同志囑我編輯校正，并請魏老題寫書名。魏老欣然應允，但感到原書名不妥，“抗美援朝戰爭”為何寫成“援朝戰爭”而省略了“抗美”二字呢？原來近年諱說“抗美”。我們認為美帝侵朝打到鴨綠江并轟炸了我國丹東等地，這是鐵的侵略史，“金蠅”要改寫是不能容忍的，我們商量后修改了書名，魏老題為《抗美援朝親歷記》，并且同意用他寫的《不可淡忘的歷史經驗》代序。這本書引用了大量翔實的史料，并且有親歷佐證，可是出版社不知何故（也許是怕賺不到錢）不愿出版，最后老志愿軍戰士胡今夫自費印刷出版，他一再表示衷心感謝魏老的大力支持。

（四）汶川大地震前，北川“禹風”詩社危采純托我請魏老題寫刊名。魏老問我該刊的方向？……我介紹說北川羌族人熱愛毛主席，是遵循毛主席文藝方針辦刊的。魏老手書“禹風”二字，并簽名蓋章，大大鼓舞了北川詩友們的寫作熱情。

（五）2008年，羊村同志籌備紀念毛主席在成都會議上關于詩歌問題的講話50周年，決定編一部《中國新體詩歌選》，囑我請賀老題詞，請魏老題書名。魏老聽說是為紀念毛主席關于詩歌問題的講話而編的書，當即手書兩張書名寄我，由我們選用。魏老的支持和關懷，令中國新體詩研究所的同仁十分感動。我們準備將書稿寄請魏老指正，沒想到他病重住院，連接電話也無力了。

（六）2008年3月，南方某報造謠誹謗南街村，恨不得把南街村王宏斌一棍子打死。（我和謝明康一起到南街村寫調查報告的前前后后，一直與魏老保持聯系，他病情嚴重時由其女兒接電話轉達。）魏老看了南報的長篇報道后，怒不可遏！他核實了南街村并未“改制”，王宏斌沒有“造假種子坑農”，“為建設共產主義小社區而奮斗”并未“終結”…… 魏老撐持著病體，奮筆寫了一首快板詩：《學習南街村，愛護南街村，保衛南街村》，這首詩完全口語化，通俗，有韻，篇幅很長，充滿激情，工農群眾一看就懂。前面百多行歌頌南街村以毛澤東思想教育村民，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建設雙豐收，取得了巨大的成績。后面怒斥南報是“放屁報，專放毒氣和臭炮”；“瞎胡鬧，亂造謠，他說南街股份了；干部把南街私分了，還說南街搞獨裁，共產主義社區破滅了……”一針見血地指出，南報要在中國刨掉共產根，毛澤東思想是大障礙，“絆腳石就是南街村”。毛澤東旗幟和烏有之鄉等網站、《南街村報》都發表了這首長詩。我在南街村再次讀到這首長詩時，和村民們一樣激動，一樣的流淚！魏老的詩是熱血寫的，他是用最后的生命在歌頌、支持和保衛南街村啊！

8月24日，我們最可愛的人，我最尊敬的人民作家在北京逝世。訃告傳來，全國同志悲痛哀悼。8月30日，自發到八寶山與魏老遺體告別的人絡繹不絕，半天達數千人，老詩人老部長賀敬之去了，老革命家馬賓去了，老紅軍、工人、農民、青年學生代表去了……賀敬之同志的詩“太行紅楊上甘松，東方破曉擊晨鐘。百年人民文學史，君在億萬人心中。”掛在靈堂兩邊。一群青年眾手舉出挽聯“最可愛的人，永垂不朽；最無恥的人，雖生猶死”，特別醒目。為寄哀思，我送了一副挽聯，以表敬意：

誰是最可愛的人？當代魯迅魏巍，魂縈嵩山紅楊樹；
他真大無畏之士！文壇先鋒鴻杰，魄化東方火鳳凰。

注：① 魏巍名鴻杰，早年筆名紅楊樹。
②《東方》、《火鳳凰》均魏老名著。

2008年8月初稿，2009年7月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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