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讀者在《博客中國》就《基督教善惡的絕對性》一文給我留言,說“本文硬傷在于:把真理說成了理論,把真理的本體臆想成‘托詞’,不過對無神論者來說,也算是有思想的了。”這個留言者是以基督教徒信仰的思想立場,對我批評。
為什么要引述這段留言,因為在我的文章中,經常出現“絕對性”的概念,有些讀者問我“絕對性”作何理解?現在正好以上述讀者評論的例子來回答這個問題。
上述評論,是批評我把基督教“真理”說成是基督教“理論”,把善的上帝“本體”說成是善的上帝“托詞”。站在基督教神學的立場,這種批評一針見血。
這個批評實際上指出,我的文章是自相矛盾,既然認為基督教善惡價值觀是絕對的認識,那么絕對的認識應該是“真理”,而不是所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理論”;既然善是絕對的,那么善的載體上帝是真實的本體,而絕不是托詞。站在基督教立場,這種批評十分正確。
這種批評,就是“絕對性”思維的生動事例。
“絕對性”就是如同不言自明的公理,是確定無疑。絕對性是相對于相對性而言,所謂相對性,也就是不確定性。
那么什么存在是絕對性的,什么存在又是相對性的?
相對性的存在,就是物質的存在,就是人們的日常物質生活。比如,人們日常思維充滿著不確定,因為日常生活是功利物質性的,物質的特點就是變化無常,就是老子的思想有無相生和無為無不為,因此,關于物質生活的理論都是相對的不確定的。老子的思想,可以說是一種典型認識。
絕對性的存在,是一種精神的存在,精神和有限的物質不一樣,它在時間空間上是無限的,比如在時間上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這種無限性,就賦予精神永恒性、絕對性。
但是,不是任何精神都具有這種無限性,比如個人依附于物質的精神,隨著物質的毀滅,隨著人的物質生命的結束,依附其上的精神也不復存在,這種精神可以歸為物質性精神,物質性精神不具有絕對性。
脫離物質性的精神,即純粹的精神才具有絕對性,比如善的精神,如若是功利性的,善就不完美,善就會有排他性,善就不是純粹的善,善就等同于物質占有,善脫離了功利目的,善才能成為無條件的善,完美的善,絕對的善,基督教愛你的仇敵的善,就是善的絕對性。
絕對性、完美性、普遍性、永恒性,四位一體,彼此不分。
有了精神的絕對性,人類生命意義就尋找到了平衡。
人類生命的物質相對性精神是與生俱來,不教自會,但是絕對精神(純粹精神)是要靠自我認識。
西方自古有一句最重要的格言:“人,認識你自己!”其意義可以理解為:人的終極意義是去認識一種絕對精神。
因為,人既然具有超脫物質性存在自我意識,那么絕對的自我意識必然會去尋求它的同類,即絕對的永恒的存在,追求到這種永恒存在,將精神靈魂托付給永恒的存在,人的生命便因為自我意識而具有了絕對的永恒的意義。
人的精神物質性,使人不能脫離動物的本能;人的精神脫離物質的絕對性,則使人脫離動物的水平,使人具有上帝的屬性,使人成為高貴的萬物之靈,使人能夠無愧于人的稱號。
因此說,人只有具有絕對精神,即具有信仰精神,人才是精神平衡的,健全的,人類社會才是兩條腿平衡的走路。
如若社會沒有絕對精神的信仰,就如同人只能依靠一條腿走路,社會因此經常是左右搖擺和走極端,中國文化就是這種狀況,因此為什么中國古代在發展停滯的情況下,社會還經常性的大幅度震蕩,周而復始。
中國這種政治文化情況,也是孔子中庸之道產生的根本原因。
因為中國文化和任何人類文化一樣,也需要精神平衡,中國文化沒有絕對精神信仰和物質性精神對抗和平衡,孔子就創造了世俗文化性質的中庸之道思想,來幫助中國文化的兩種精神的平衡,因此中庸之道文化的產生是實屬必然,沒有孔子高舉,也會有其他圣人高舉這種文化思想。
但是中庸之道思想,畢竟只能立足于中國世俗權力的基礎上,而用世俗的思想價值來對抗世俗政治的文化矛盾,必然是甘拜下風,是十分的力不從心和無濟于事,這就是孔子中庸之道思想,在中國也是“掛羊頭,賣狗肉”尷尬的成為徒有虛名的根本原因。
孔子、朱熹等認為,中國文化的至德、中國文化的最高明之處,就是中庸之道文化,但是中國文化事實上永遠做不到中庸之道,中庸之道永遠是停留在口頭上,中國文化的實際內容,是反中庸之道的等級壓迫極端文化一再大行其道,勢不可擋。
最后再解釋一點:絕對性精神文化,在中國很容易被誤解,很多人認為,絕對性就是一種片面性,這種錯誤認識,就如同錯把西方的個人主義文化,理解為自私自利之心,其實,它們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不同概念內涵,但是由于中國歷史文化中沒有絕對神圣精神的普遍性信仰,沒有個人人權的價值觀,因此發生這種淺度文化誤會也很自然,這需要從文化的根本上提高認識,才能區別,本文就不再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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