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學根底上的“自由意志/美”究竟是什么?
在《“理性”究竟是什么東東》一文里有這么一個表:
蘇格拉底的人之識結構 |
第一部分 |
第二部分 |
第三部分 |
第四部分 | ||
知識 |
理智 |
信念 |
想象 | |||
理性(關于實在的) |
意見(關于產生世界的或靈魂狀態) | |||||
能理知的 |
能意見的 |
能理知的 |
能意見的 | |||
佛學八識 |
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 |
意識 |
末那識 |
藏識(阿賴耶識/無垢識) |
結合上表,恭請讀者查找一下《理想國·第五卷·4部分·5全部》中,由于比較長就不再全文引用了。
在上述文中,蘇格拉底詳細論述了“有和無”,“存在和不存在”之間關系:
“在知識和無知之間有一種被我們稱之為意見的東西。”
“意見既非無知,亦非知識。”
那么,“意見”究竟是什么呢?
“意見”是這樣一種能力:
“如果有什么東西顯得既是有,同時又是無,那它就處于完全的有和完全的無之間,與之對應的能力就既不是知識又不是無知,而是處于這兩者之間的一種能力。”
“把兩端的東西與兩端相關聯,把中間的東西與中間相關聯。”
——有誰看得懂?悟得明白?蘇格拉底究竟在說什么?由于后世的西方哲學家掉入了“理性”或者叫“眼耳鼻舌身意”的境地,他們再如何的邏輯嚴密,始終不能登堂入室。
至于很多人或瘋狂叫囂、或頂禮膜拜、或不明所以的所謂“自由、平等、民主”等概念根本就是在隔靴撓癢,拿個雞毛當令箭。
還是用東方的語言去闡述吧?
簡言之,“意見”的這種能力,即是能夠處在“藏識”以至“無垢識”的能識狀態,這種狀態“既不是知識又不是無知”,類似佛說“涅槃”。
在實用性的總體上,“涅槃”分為兩大類,“無余涅槃”和“自覺涅槃”。前者,幾乎就是處在本體狀態;后者,則是自由出入本體和客體。后者,也是現實中的“人”通過努力能夠達到的狀態,其整合一體化了“是我、異我、相在”和“非我、非我所者”,恰當掌握并處理了“若有若無”,即是“說于中道,而離兩邊”,即是“天人合一”,即是“自覺涅槃”,即是“自強不息”,即是“從心所欲,不逾矩”。
處于“意見”或“自覺涅槃”或“自強不息”這種能力狀態,就是“美”本身,就是“正義”本身,就是本質意義上的“自由意志”。在這個狀態下的選擇,即是“自由意志的選擇”,該選擇是終極自由的。否則,就不是真實的“美”,也不是真正的“正義”,更是不得真相的“自由或平等”。而后世流變的西方神學也好,哲學也好,其研究或體驗都沒有達致“中道”水平。
舉個不是太恰當的例子謹供理解參悟那個“相關聯”:
很多人都會騎自行車或開車,當非常熟練時,幾乎就不需要再刻意關注操作控制的細節了,自然而然以至人車一體。顯然,這個“相關聯”,關聯的是人的外圍意識之理性和具相之物,這時的狀態幾乎可以拿“從心所欲,不逾矩”境界來對比理解。而這種境界,其實是一種能力,但這種能力既不是知識更不是無知,而且是人可以達到和具備擁有的。
之所以說這個舉例不太恰當,在于人車一體之例的具相化成分太濃重,該能力的達成,多屬于“眼耳鼻舌身意”之外圍分別意識條件反射下的不斷固化和累積而形成的,跟雜技團的動物掌握嫻熟的表演技能差別不大。
而“無垢識”或第四部分的“想象”不同于現實生活直觀下的實體性具相化實在,因此,整合祂們和“前六識、理性”的能力顯現,才是“自覺涅槃、美……”的境界。因此,達此境界的一個大前提,須把更為關鍵的“無垢識、想象”先顯現出來,這是整合而生那個能力賴以存在的最基本也是最核心的條件。
而“無垢識、想象”被遮蔽的后果,就會使得整合的對象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外圍意識、人心或理性”,如此,再談所謂的整合以及其后的能力出現無疑于癡人說夢。這也是人類各地域的源文化為什么都在如此追求、極為強調和側重約束條件極弱的“克己”狀態——“無知也、空空如也、一以貫之、一以窮之、中(執中)、一是以終、執一、抱一、無為、無爭、無常、無我、涅槃、亞伯之失、神貧、美……”的根本原因。
基于上述邏輯,單純依賴“外圍意識、理性”而徹底遮蔽“無垢識、想象”,沒有了“無垢識、想象”的約束和強化,其后果類似那些被訓練的雜技團動物,其極端就是再回歸野性。也即是說,那些動物要有更為智慧的人去糾正或者訓練,而“濫用神所給予的權力”,不服從“神的啟示”,違背“神諭”……等等一味順從或放縱“外圍意識、人心或理性”之執著,此時的人之行為不如那些動物的幾率要大得多,而且破壞力更強。
比較起來,本質上,“意見”或“自由意志”是人人都具有的或者講潛有的,就好比佛家稱人人都有佛性一般。而這里的“意見”或“自由意志”之能力能否顯現以及呈現的程度,就好比佛家里所說的能否達到羅漢、菩薩和佛這一層高過一層的修為一樣。
當處于“意見”或“自由意志”這種狀態時,就可以關聯兩端及其之間的東西,這種關聯的結果,美即是美,丑即是丑;美也是丑,丑也是美。即是“美與丑(或善與惡)是對立的,它們是二。它們既是二,各自則為一”,具備了“二而一,一而二”的能力,就是“理”“想”的狀態,就是美的、正義的狀態。這是柏拉圖《理想國》之所以稱之為“理想”的根由,也是其全書所有內容欲指向的唯一對象。
后來者把《理想國》側重在政治思想去理解,則是嚴重的舍本逐末了。當然,但凡某個個體或組織或談論或展望或實現自己的某某“理想”時,千千萬萬要注意蘇格拉底或柏拉圖的最初意圖究竟為何?否則就會落入人云亦云而貽笑大方了。至于有“理想主義”情節的人士,則是非常令人敬佩的,畢竟成佛的道路既坎坷又光明。
在“理想、美”層面,“上帝”既可以顯示耶和華神的兇神惡煞,又可顯示真主的至仁至慈;就像佛門中常說的,有怒目金剛的菩薩,也有慈眉善目的菩薩,但都是至仁至義至愛。
需要提示一點,以蘇格拉底為代表的古希臘之“美”并非我們通常意義上理解的景色之“美”、幾何之“美”、強壯之“美”、女性之“美”、音樂繪畫雕塑之“美”……甚至也不是現在大行其道的所謂西方“美學”。
回顧《理想國·第五卷·4部分·5全部》中蘇格拉底和格勞孔的對話:
“現在讓那位愛看景物的人有話可以說出來,我要讓他答復我的問題。他不相信有永遠不變的美本身或美的理念,而只相信有許多美的東西,他絕對不信任何人的話,不信美本身是‘一’,正義本身是‘一’,以及其它東西本身是‘一’,等等。我們問他:我的好朋友,在這許許多多美的東西里,難道沒有一丁點兒丑的東西嗎?在許許多多正義的東西里,難道沒有一丁點兒不正義的東西嗎?在許許多多虔誠的東西里,難道沒有一丁點兒不虔誠的東西嗎?”
“你還記得嗎,我曾說過,后一種人專注意于聲色之美以及其它種種,他們絕對想不到世上會有美本身,并且是實在的。”
“那些只看到許許多多美的東西,許許多多正義的東西,許許多多其它的東西的人,雖然有人指導,他們也始終不能看到美本身,正義等等本身。關于他們我們要說,他們對一切都只能有意見,對于那些他們具有意見的東西談不上有所知。……”
這里的“美本身”,是處在“一”之“涅槃、上帝、自強不息……”狀態時的美妙之“美”。如何追求美本身?插上“想象”的翅膀,堅定“信念”,神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強調一點,選擇的自由意志確實也在于人本身,因為每個個體人都具有到達那個狀態的潛在能力和可能性。要使那種潛在能力和可能性顯現,也只能靠自己,再如何全知全能的上帝,也無法越俎代庖。也即,“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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