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不是拿來用的
——中醫看世界【29】
歷史不是拿來用的,她是一個文化生命的本體,是一個文化生命的延續。如果我們承認自己是某一個文化當中的人,就必須承認我們只是這個文化的歷史延續。什么是一個獨立的文化?或者說怎樣界定一個文化的獨立性?我堅持認為,惟有宗教信仰才能界定一個文化的獨立性。一個文化,只要擁有相同的宗教信仰,其它的文化形態,即政治、經濟、科技、文藝、軍事都可以因為時空環境的變化有所不同。由此出發,很多問題值得我們深思。
一、如何看待宗教
整個人類的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很多優秀的文化,有的早已消亡了,有的至今還表現出很強的生命力。如果我們不持偏見,我們可以發現,那些消亡了的所謂優秀文化,都是沒有終極信仰的“科學”文化,而現在世界上依然表現出生命力的文化都是擁有宗教信仰的“科學”文化。基督教文化原來缺少“科學”,后來從中國和阿拉伯獲得了“科學”,現在依然強大;伊斯蘭文化原來有“科學”,但是沒有“宗教”,獲得了“宗教”以后,才頑強地生存到現在;中國文化有強大的“科學”基礎,但是,沒有“宗教”,因此,不斷遭受外來文化的侵蝕。中國文化作為一個統一的概念,由于沒有統一的宗教,在遭受了幾次大的破壞以后,現在已經命懸一線,危在旦夕,能否獲救,就看是否能夠振興中華“道”統。
二、如何看待中國的佛教、道教和所謂的“儒教”信仰
我們不具體分析中國的佛教、道教和“儒教”信仰,也不去糾纏那個“教”對中國的影響更大,我們只是要關注兩個基本的事實。一是,中國的三教并存,實際上宣告中國有三個獨立的文化。中國近兩千年的統一,實際上只是國家政治文化的統一,也就是國家政權的統一,而不是整個漢族文化的統一。每朝統一的政權,都側重一個“教”,或者企圖把三教都用起來,結果,沒有一個政權能夠長治久安,因為,它失去了統一的文化基礎。對此,很多人看不到,或者不愿意承認。
二是,中國的所謂三教,都沒有向民眾傳布終極信仰的使命。佛教和道教有終極信仰,但是,它或者受到政權的制約,不能向民眾傳布,更談不上有組織的傳布,更像是一個“修行者俱樂部”。“儒教”倒是提出了“有教無類”的口號,但是,它所傳布的都是人的意志,具體地說是統治者的意志。因此,中國歷史上的政權是沒有任何信仰約束的,所謂“天”只是統治者用來確立其統治合法性的掌中之物。沒有信仰制約的政權,很快就會腐敗而死。這是歷史一再證明的。同樣的道理,沒有信仰制約的人民,很快就會墮落成一個個愚昧貪婪的行尸走肉。
三、如何看待古代元清時期的中國文化
元朝和清朝的政權,其本質是少數種族對多數種族的統治,而不是少數民族對多數民族的統治。民族和種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論文化信仰的統一,后者論血統的一致,民族可以通過文化融合,而種族是不能夠融合的。因此,少數種族對多數種族的統治,都是建立在野蠻的鎮壓和屠殺基礎之上的。不像沒有遺棄“道”統之前的漢民族,有很強的文化優勢,與少數民族的沖突最終都以漢文化對少數民族文化的融合結束,戰爭是點到為止,但是,這樣的文化融合,并不像現在有些人鼓吹的那樣,發生在歷史上所有的種族沖突上,尤其不能包括元清時期。蒙古人和滿人,至今保留著自己獨立的文化,從來沒有真正融入到漢族文化,這是客觀的事實。自從失去了“道”統信仰以后,中國就沒有了統一的文化,更沒有能夠“包容”另一個文化的文化。我們不能自欺欺人。
另一方面,我們又要同時強調,中國的統一,從來是國家政治文化的統一,而不是民族整體文化的統一,因此,元朝和清朝的政權,也是統一中國的政權,其統治是中國政治歷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保持獨立文化的滿蒙民族,雖然沒有融入漢族,但是已經融入中國這個政權統一的國家。因此,辛亥革命,既然以取得國家政權為目標,提出“驅除韃虜,復興中華”這樣的口號是非常幼稚的,也是非常缺乏文化自信的。后面還會講到“辛亥革命”的歷史代價。
四、如何看待辛亥革命所產生的中華民國文化
由孫中山領導的“辛亥革命”打著“驅除韃虜,復興中華”的口號,推翻了腐朽的滿清政權,這有它的合理性。但是,“驅除韃虜,復興中華”的革命口號和民族、民生、民權的“三民主義”政治綱領存在嚴重的歷史漏洞。
辛亥革命“驅除韃虜,復興中華”的口號,切割了中國的政治歷史。前面說過,中國的統一從來是政治的統一,而不是民族文化的統一,漢族要取代滿族重新取得中國的政權,與“復興中華”是不能相等對待的。“復興中華”的口號一直叫到今天,但是,什么時候有人說清了“復興中華”是什么意思?滿族已經是統一的中國或中華人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要把人家驅除到那里去?難道要把人家驅除到原來的祖地另立國家?難怪日本人要搞出一個滿洲國來。如果滿族人要被漢人驅除出去,那么,滿清統治時并入中國的領土和其它少數民族是不是也要分裂驅除出去?難怪國民黨有臉一直偏安臺灣而拒絕統一,也難怪有洋鬼子一心要把新疆和西藏從中國分裂出去。
孫中山的“三民主義”政治綱領,是互相矛盾的三個畫餅。民族主義的主要內容,一是反滿,二是民族獨立,以此民族主義反對帝國主義的壓迫。這種民族主義,看上去不錯,但是,它對外根本不足以抵抗帝國主義的壓迫,對內必然造成多民族統一國家的分裂。民權主義是要以“民主立憲”的共和制度代替封建專制,民生主義實質上是要最大限度地發展資本主義。這樣的民權和民生,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少數人的民權和民生。現在的臺灣就是三民主義的生動寫照,對外始終離不開美帝和日本鬼子的保護,對內連自己是中國人都不敢承認。
如果我們從文化的角度看辛亥革命和三民主義,它對中國文化的統一所造成的破壞作用,更是不能忽視。辛亥革命的領袖孫中山是一個基督徒,他的“學生”,前中華民國的總統蔣介石也是基督徒,前國民黨主席李登輝還是基督徒,由此可見,一個信仰上帝的基督徒,怎么可能有什么中華民族的強烈意識。如果漢族人都皈依了基督教,那么漢族作為一個文化意義上的民族就徹底消失了,繼續存在的只是血統上的漢種族,世上最大的一群文化叛徒。
總體上,辛亥革命及其所產生的中華民國的政治文化,以其領導人的基督教信仰,對本已奄奄一息的漢民族文化歷史,無疑是一次致命的打擊。幸虧天不絕漢文化,中華民國只是曇花一現,成為歷史的匆匆過客。
五、如何看待新中國的社會主義文化
新中國的社會主義文化,對于漢文化歷史的延續具有兩方面的意義。一是,以馬克思主義的政治信仰,推翻了一切宗教信仰。雖然也包括漢族自己的三教信仰,但是徹底打破了基督教的文化侵略,較之于摧毀自己的三教,重要得多。因為,漢族的三教本身根本沒有能力抵御基督教的侵略,而且,三教并存已經分裂了漢族兩千年,要結束這種分裂,就必須在形而下先打倒三教,然后再來從容地恢復歷史的“道”統信仰。這是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對漢民族對中國的偉大貢獻。
二是,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政治文化,和漢民族的原文化信仰是毫不沖突的,甚至可以說,它就是漢民族原文化信仰在歐洲的發祥,然后又回到了祖國。如此一來,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等于彌補了漢民族原文化信仰之下政治文化的匱乏,打破了儒家那個殘缺的政治倫理對中國的殘缺統治。
那些說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是外來貨,割裂了中國歷史的人,是不知道中國的歷史是政治統一的歷史,政治上的你上我下,與整個文化的三教爭奪,在中國的歷史上是并列而行的。當然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只能給中國提供政治文化,而不能希望她替代漢民族終極信仰的作用。
六、如何看待“年輕的”美國文化
看美國文化,有兩個重要的視角。一是,美國作為一個國家是年輕的,它的政權文化是年輕的,但是,我們不能依此說它的全部文化是年輕的,而是恰恰相反,美國的文化和歐洲的文化是一脈相承的,是同一個基督教文化歷史在時間和空間上的延伸。因此,美國的文化也是有著悠久的歷史,雖然它的歷史充滿了罪惡。如果我們看不到這一點,就不能正確地認識美國,也就不能正確地評判美國對中國和世界的威脅。
二是,任何一個文化,對付一個有著兩千年統一文化歷史的美國,都是很吃力的,何況中國這樣一個新老尚未實現統合的混雜文化。只有看到這一點,才能正確理解中國面臨的真正威脅,根本不是什么高科技或經濟實力,而是基督教的統一文化信仰。科技和經濟這些東西,我們曾經領先西方幾千年,要追趕并不難。但是,統一的宗教信仰則是中國文化的致命缺陷,而且不是幾十年就能建成的。因此,基督教才是漢民族和中國的真正威脅。
歷史不是拿來用的,這個命題非常嚴肅。如果我們中國人想要在基督教資本主義主導的全球化時代,繼續保留自己的民族人格,唯一的出路,就是趕緊把我們做過的一切,和所要做的一切,統統鏈接到漢族的原文化歷史上去,統一指向“不斷加強統一的漢文化根本依據”上去。換句話說,就是要把歷史看著依然活著的生命本體,我們的責任,是要讓這個生命本體健康的繼續活下去,而不是把歷史看著“生者”對“死者”的回憶。
辛卯年三月二十五
關鍵詞:中華文化 歷史 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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