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在新疆和田地區、喀什地區連續接觸了好幾位基層干部,對新疆尤其是南疆地區(南疆少數民族“濃度”比北疆更高)的一些情況有了更深一層認識,許多事情真的是大出所料。
先說一點:當前新疆抵御和整治“三股勢力”的壓力依然非常大,直到現在其實依舊暗流涌動。
就在村鎮一級的基層單元內,都仍然會時有查出諸如“地下組織”的事端,背后細細一查都有境外勢力的影子。
所以到現在,包括我們走過的庫車、葉城、喀什等樞紐性城市中,荷槍實彈的警員還是大街小巷隨處可見,鄉鎮一級的村民出遠門必須在村委會報備,弦是一分鐘不敢松。
根據走訪的反饋,相比于2016-2021那五年的強力,現在的新疆已經溫和了許多,但是第一:這是建立在此前反恐穩疆工作確實取得巨大成果的基礎上;第二,實際上當前也是“外松內緊”,最下沉基層邊陲的地帶,清掃三股勢力的壓力一點沒有放松。
就說一個我聽到的例子,喀什地區某縣(哪個縣并不難查),過去數年連續倒臺多位縣委書記、縣長、副縣長等縣委班子核心成員級別的干部,其中數人就涉及三股勢力…
新疆體制內的“兩面人”肅清工作從來就沒有、未來也絕對不可能會停止。
并且,就底層的干部隊伍而言,工作確實消耗太大。
就說一個當地干部給我舉的例子:與宗教改革相結合的“廁所革命”,就在一些鄉村推行得非常困難。
許多上了歲數的老一輩少數民族同胞對政策相當抵觸,這里面還牽扯到一些宗教信仰元素,具體我也不太懂,說是,如廁時的“方向”都十分講究……總之,很抗拒村委會、扶貧辦等對家里廁所的凈化改造,還是堅持用傳統旱廁,導致環境污化難以根治。
這種事情不勝枚舉,我寫下來一句話就帶過了,但對于基層的同志們而言這是他們日復一日硬著頭皮、磨破嘴皮、走爛腳皮要去攻克的幾乎攻克不下的難題…
我這次見到的其中一對村鎮干部同志,95后夫妻倆,四川人,其中女方在2018年時都已經考上選調生了,但竟然毅然決然懷揣著一腔熱血來到千里之外黃沙漫天的喀什農村做駐村干部——真的是「一腔熱血」,整個對話聊下來我完全是淚目的狀態…
這倆人平均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幾乎全年7×24,來到所駐村鎮村委會六年間就沒出過所在縣城,他們自己都自嘲:“新疆這么美,可我們六年哪都沒去過…”
他們說這些的時候,我當時一下子就想到了此前嘉峪關事件的那個貨…人與人的差距啊。
而且,根據其同鄉村民(都是少數民族)的溝通了解以及切身接觸,我能強烈感受到這對同志其實“個性異常”,是典型的新時代95后性格:剛硬,正直,不趨炎附勢,討厭官場爹味主義。
當年他們來到村里工作時,當地領導曾要求他們跟隨新人干部一同“宣誓念口號”,倆人就極為反感,直接表示“這是形式主義”、“我們來這里是做事的,不是開會浪費生命的”……
這一點讓我極為欣賞和敬佩。
過去太多年我們應已了然,那些熱衷形式主義的領導往往“扛著紅旗反紅旗”。這些年我見過太多體制內干部,明明吃著皇糧,卻張口閉口對組織和體制的怨言……
但是這對青年夫妻干部,性格剛烈,不喜繁文縟節,可是一談到黨和事業,實質滿滿的信仰感和自信力。
特別是干起活來,尤其是幫扶少數民族產業致富、落實黨的基層宗教政策,這對青年同志簡直是日夜兼程,經常大半夜起來去村民家里檢修設備,或是解決各類糾紛雜事。
說到“糾紛”“雜事”,這次我在走訪過程中還領略到了一個讓我沒想到的現象:直至今時今日,傳統宗教思想對女性的禁錮還是存在,盡管相比于十幾年前已大有改觀,但仍舊嚴重。
這次和一位村鎮干部同桌談聊的,還有一對“漢維夫妻”,男方是陜西人(漢族,95年),女方是喀什維吾爾族人(00年),兩人是在內地相識相戀又成家的——之所以能在內地相識,是因為這位女孩得益于我國特色的“內職班”、“內高班”政策,就是鼓勵和吸引新疆少數民族孩子去內地上學或參與技術培訓。
這項政策的實際好處無需多言,深度擴寬邊疆年輕人的眼界、幫助他們融入內地現代化生活,這對于邊疆地區的去極端化工作善莫大焉。
但是這對“通婚夫婦”(其實“通婚”這詞現在在邊疆不太興說,也是為了消除民族隔閡)在領證時遇到了女孩子家庭內部的強大阻力,父母強烈反對她嫁給漢族人,更反對她離開家庭去外面工作生活…
她丈夫頗為無奈的告訴我:“目前,許多思想傳統的、深受宗教影響的老一輩家庭,仍然會把女兒視作一種‘財產’,視女兒離開家庭為一種‘背叛’。所以他們會很反對女兒和外界接觸,尤其反對嫁給漢族男人…”
但這位女孩非常堅定的和我說:“現在像我這樣的年輕維族女孩,其實很向往外面,而且我們特別歡迎內地來的漢族干部,他們能改造這里的氛圍,帶來新思想,幫助我們這些維族女孩上學、工作、結婚。”
而這對“漢維夫婦”今年能夠領證,當地的村委會也是下了大功夫,幾乎是全天候家訪,做女方父母親戚的工作…這塊工作的難度和強度真的不用多書,各位可想而知。
像這樣細小入微的工作、細如沙粒塵埃一般的鄉村案例,過去十年時間內,正是它們匯聚成了廣袤的沙漠。
偌大全疆,呈現在今天我們眼前的“舊貌換新顏”,這背后都是一個個舍名忘利的基層干部(特別是近十年大批量的內地援疆干部)用生命在奉獻青春——真的是「用生命」,我一點沒有夸張!因答應過受訪者不在公共社交平臺發布,有些聽聞到的事我在這里沒法寫(涉及反恐),但這些基層干部真的是「用生命」在完成黨和人民的事業,用他自己的話說吧:“……這些事我根本沒法和我父母說,否則他們跟我拼了老命也得把我拽回去…”
今天的新疆,從東入西,從北至南,這么說吧,我進疆這么久以來就沒有看到一個女性戴頭巾、批罩袍,一個都沒有!且今年恰是首府烏魯木齊頒布《烏魯木齊市公共場所禁止穿戴蒙面罩袍的規定》十周年。
對比我們在進疆之前走過的甘肅、寧夏(“男帽女袍”隨處可見),新疆的“宗教中國化”工作其成效肉眼可見。
包括清真寺數量的減少、建筑結構的重建重修都變化顯著,這也是去極端化工程的核心要務之一。
這里再說一個走訪過程中我聽到的基層事例:有一個村,過去村里的清真寺壟斷了整個村的水源,寺就建在水源的上游,這等于是控制了全村的生活,阿訇的能量與勢力在當地遠遠大于村支書,基層黨的領導名存實亡…
而扶貧大業啟動后,扶貧+掃黑+反腐+反恐,四只拳頭一齊出擊拳拳到肉,村委會的同志們不分晝夜給村里家家戶戶通水、安裝水龍頭,一遍遍教育他們:“水是大自然‘給’的,是黨‘通’的,是你們自己‘接’的——總之,和真主無關!”
而原清真寺霸占的水源,改成了農塘,成了產業興村的一部分。
如今走在新疆各處,真的是撲面而來欣欣向榮的感覺,目之所及均是紅色標語,小學、初中、高中處處展示著黨的社會主義教育方針。
對了,從2017年開始,新疆全面普及「十五年免費教育」,從幼兒園到高中,學雜費全免。
我這次在喀什的一個維族人家里做客也證實到答案,家里孩子上學每年只交100元的校服費,其他全免。
而孩子的父親也受到扶貧幫扶,在村委會引導下,去考了個拖拉機證,解決了就業。
同時,新疆全域推行國語教學,課堂場所與公共場合必須“說普通話、寫規范字”,老一輩人和我交流還有些困難,但他們的孩子們一口流利漢語無障礙(當然,在新疆一般不說“漢語”,而稱“國語”,也是為消除民族隔閡)。
還是那句話:弦,一分鐘也松不得。
新疆的反恐維穩與現代化工作,不論過去取得多么巨大的成就,都永遠沒有松懈的那一天,這是由新疆的地理位置、地緣重要性決定的。
尤其,隨著國際局勢的某種變化以及大政方針和經濟格局可能的結構性轉向,我國西北地區特別是新疆自治區在戰略層面的極端重要性或進一步抬升。
“尋找馬六甲海峽之外的另一條通道”,這已幾乎是亞歐大陸心照不宣的腑事,而翻開地圖,中國的新疆幾乎是一張明牌——“絲綢之路明珠門戶”喀什,向西而去,距離紅海邊緣的吉布提約4450公里;喀什向東,距離“世界第一大港”上海港同樣約4200公里。
“亞歐的中心”,新疆,未來不可估量。
真心推薦咱內地的朋友都能來新疆旅游游歷一番,這里真的是另一個生活方式和生活節奏。
它也許仍未發達,但這里確實存有太多最為陳素古樸的東西,不論是黨的初心、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還是疏陌已久的人情冷暖,在美麗的新疆,你都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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