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出了韶山景區,我們在好戰友老朋友孟彥的帶領下,一行三人,沿著曲曲彎彎的山路,朝著一個名叫唐家坨的地方駛去。
毛主席的“石干娘”
此行我們將去叩訪一塊石頭,一塊被毛主席拜為“干娘”的石頭。
要去的這個唐家坨,雖然與韶山沖只隔著一座山,但山路崎嶇,爬起來并不輕松,曲折蜿蜒。一路我們不斷打聽路線,車開了足有將近四十分鐘。
快到唐家坨的時候,發現路邊已經有了指示的路標,上邊標明“唐家坨”字樣,這樣就方便多了。于是我們很快便找到了矗立路邊的一塊巨石。這塊緊挨路邊矗立的巨石,其實在其附近僅有一片很小的丘陵,并沒有什么高聳的山峰。不知道這樣一塊巨石為何獨立于這片并沒有巨石隕落環境的山巒。它到底怎么移動到這兒的?為什么矗立這里巋然不動?不過,這或許是千年萬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既無歷史記錄,更無什么可以考證的史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杰作。
但是,毛主席幼時,長輩們偏偏給他認了這塊石頭做干娘。如今,三四米高的巨石之上,已經爬滿了開著小花的藤蘿,遠看就像一叢巨型綠植。
這巨石附近的村莊就是毛主席的外婆文家,這個名為唐家坨的地方,與毛主席家鄉的韶山雖然并不遠,僅僅只隔了一座山,但已經是屬于湘鄉縣管轄,與韶山相隔十余華里。
我們之所以走了四十分鐘,主要是怕走錯路,不斷問路耽擱了時間,其實如果路熟悉的話,十幾二十分鐘便可到達。毛主席的母親文氏,1867年出生在湘鄉這個叫唐家坨的地方。這個唐家坨,村子不算大,稀稀落落的在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帶,散落著一些農家屋場。時令三月,正是油菜花盛開的季節,放眼望去,村外田野一派金黃,在這個氣溫依然不過十幾度的南方,給人許多春天的暖意。
毛主席與母親文素琴合影
毛主席的母親在家中排行為七,故小名就叫文七妹。文七妹小時沒有念過書。長期以來,人們大都認為毛主席的母親連名字也沒有。其實,文七妹是有名字的。1966年,我曾經到過韶山,那時就知道從長沙、北京來的紅衛兵就毛主席的母親沒有名字的事情詢問過毛主席故居的講解員,說毛主席母親是有名字的,你怎么說沒有名字呢?毛主席在與斯諾的談話時早就說過,自己的母親叫文其美。
后來查閱,確實發現這個文其美載于斯諾談話記錄。這到底怎么回事?后來的考證才知道,那是1936年毛主席接受斯諾采訪時,擔任翻譯的是河北人黃華,因南北口音差異,黃華硬是把毛主席母親的名字文七妹,翻譯成了“文其美”,這樣文其美便作為文字留存下來。
其實,據后來更加可靠的資料證實,文七妹確實是有名字的,不過不叫文其美,而是叫文素勤。這確實是有史實可以作證。1939年,毛主席的大弟毛澤民在蘇聯養病時,在填寫自己的履歷時,在母親一欄里,填寫的就是“文素勤”。
至于母親為什么給兒子毛主席認了這么一塊石頭做干娘,又為什么選擇在外婆家?這就說來話長了。唐家坨的鄉親們是這樣給我們解釋的,他們說,文素勤為什么嫁給韶山毛家,這可真有故事。因為文家的祖墳在山那邊的韶山,每次去祭奠掃墓,都要走好遠山路。那么遠的山路,就想在韶山找個落腳點。怎么找落腳點呢?最好有一門韶山的親戚,所以長輩們商量,就選擇把文素勤嫁到了韶山毛家于毛貽昌為妻。
在1893年毛主席誕生以前,文素勤曾育有兩男兩女,但是長子次子和兩個女兒都不幸夭折了。這對文素勤打擊很大。毛主席剛剛出生,她太害怕新生的兒子出意外了,極為擔心。聽人說,如果拜個石頭干娘,方能免除風險。于是毛主席的母親抱著襁褓中的兒子,與毛主席的舅舅就一起選擇了這塊巨石拜為“石干娘”。面對巨石,母親文素勤替兒子叩拜后發愿:為保此子平安,立誓從此素食,永不殺生。
毛主席的母親文素勤說到做到,從此便成為非常虔誠的佛教信徒。
毛主席少年時光,有一段時間是在外婆家度過的。對外婆家感情很深。后來人們便叫這塊石頭為“觀音石”,毛主席從少時也便有了另外一個小名,叫石三伢子。很多人還叫轉了音,叫成了“十三伢子”,其實這是一種誤讀。因為毛主席拜巨石為干娘,在兄弟中,包括先前夭折的兩個哥哥,毛主席排行為三,故稱為“石三伢子”。
母親文素勤作為一個虔誠的佛教徒,她的信仰對毛主席影響很大。那還是毛主席少年時,母親文素勤得了一場重病,毛主席還遠赴衡山,拜佛求佛,為求母親能夠平安。可見母親對毛主席影響很大。不僅信仰,而且,毛主席相貌更加與母親相像。母親性格寬厚、善良,美麗而智慧,有一雙佛陀般慈祥的眼睛,長著中國最為典型讓人最為羨慕的梨子型臉龐。所以,后來不少人的評說中,在談到毛主席父親母親時,人們更多認為毛主席的相貌更多遺傳母親的基因。
還在1956年,那年的6月25日下午,毛主席回到了闊別32年的韶山,這一次,毛主席在家鄉整整住了三天,28日下午臨行前,毛主席要請親戚們吃一頓午飯。飯前他問道:“親戚們都全到了嗎?”大家回答,“都已經到齊了!”而毛主席環顧四周,幽默地說:“不對呀,我的石干娘還沒來嘛!”在大家談笑聲中,毛主席與親人們度過了一次難忘的故鄉之行。
毛主席對故鄉感情很深,即使在革命最為緊張的日子,他還曾惦記著外婆家的親眷們。毛主席外出革命后,母親有很長一段時間住在外婆家。母親生病,由舅舅、舅母們細心照料。唐家圫的墻壁縫里,藏著有好幾封毛主席寫給舅舅的信。其中有一封是1919年4月28日,毛主席從北京回到長沙接母親去治病,寫信向舅父母報告母親病情的:
家母久居尊府,備蒙照拂,至深感激。病狀現已有轉機,喉蛾十愈七八;瘍子尚未見效。來源本甚深遠,固非多月不能奏效也。甥在京中北京大學擔任職員一席,聞家母病勢危重,不得不趕回服侍,于陽歷三月十二號動身,十四號到上海,因事勾留二十天。四月六日由滬到省,親侍湯藥,未嘗廢離,足紓廑念。
還有一封是1922年11月,毛主席在長沙主持中共湘區委員會和中國勞動組合部長沙分部工作時寫的。當時有朋友回鄉,他修書致候:
舅父母大人尊前:
久不通信,疏忽得很。二位大人諒都人好,合室諒都安吉。甥在省身體尚好,惟學問無進,甚是抱愧。劉先生回鄉之便,托帶片紙,藉當問候。有便望二位大人,臨賜教誨為禱!
由這些信件,足見毛主席對外婆家感情至深。但即使如此,在關于公私的原則問題上,毛主席從來都沒有運用哪怕一絲一毫的權利為私人辦事。特別是在毛主席擔任新中國黨的領袖以后,外婆家也曾因為私事相求,比如求官求職找工作,毛主席都婉言謝絕,講清自己是共產黨的領導人,應該帶頭遵守黨的紀律和規定。
作者陳先義在石干娘前留影
尋訪石干娘,我們聽到一個又一個關于石干娘以外的故事。睹物思人,我們悟到一個尋常講了多少遍卻而很少有人把它認真去做的話,那就是一個共產黨人要時時刻刻把人民利益裝在心里,把天下大事當作自己的事。以人民為中心,這不是一句空談,而是扎扎實實的實踐。在石干娘的護欄內側,我看見兩個叩拜時燃香的石質箱槽,里邊已經香灰滿滿,足見此石香火之旺。毛主席是一個偉大的唯物主義者,他是不會相信這些的。但是我們又不能不相信,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這是對一代領袖,對于由他開創的黨的良好作風,這是一種最好的懷念、記憶和傳承。
曾經見證歷史的石干娘,人民永遠感謝從你身邊走出的這位歷史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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