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如此,美國好哪里了?
陸興華
打聽到我所在城市的高鐵站共聘用二百人,全是整班地從幾個技校招來,二千元一月左右的工資。清潔工就在周圍村里找,每天十六小時,工資一千一百。
他們我覺得就是國家的奴隸。而平等,就是給你一份工作,你就可以體面地昂著頭來生活。在專制國,人人都是國家的奴隸,都得背后放水,在正式工作之外去弄點錢,才能混日子。
今天路過我們村和隔壁的鄰縣村的邊界,讓我感慨很多。這條邊界真的是對我很德里達,很德里達的。
他們那兒歸杭州管,所以,電影比我們放得早,我們得趕去先看他們的,雖然在群架中他們從來沒有打贏過我們,我們總能過惡霸的癮,但在電影場上,我們卻非常沒面子,受盡他們的白眼。在我們也好不容易與父母磨,弄到一輛二手摩托時,他們已在上面掛808錄音機了(真的弄到它的那天的晚飯我都沒心思吃了,就要沖到外面去到處招搖),而我是還在聽舅舅給我從上海買來的二十九元的海鷗牌收音機!你想那個惱怒。弄得我們越來越像伊斯蘭恐怖分子那樣仇恨他們那邊的文明。
然后呢,然后我們雙方都“失去了自我”!只表現在這一個比那一個多一百萬了或少一百萬了。
今天在這樣的邊界上看兩邊,發現我都懶得認它們兩方了。如果沒有幾個有血緣關系的人在里面,我都路過不一定會注意到它們了。事實上,三分之二以上住在里面的人來自四川、江西和安徽,買東西都得用普通話了。
水肯定是臭的了,不是工業污染了,而是生活垃圾在下面的瘀積,曾是那樣活的水,與入海口不到二十公里,可以像浴缸那樣積和放的。土地是像朝天的爛瘡疤了。
而它們的賬目呢?我這個生意人的腦子是最關心這個了。果然如我所料,每一個村二、三百口人,每年從企業那里進賬五百萬以上,債務卻各負到二千萬以上,修理每一條路,都曾付了三條的錢,無數條螞蟥盯在它們身上。債務壓力使任何一屆新當選的村委會都失去了治理和振興的勇氣!這還是在這么富得要命的地方!
沒錢,所以成為國家的奴隸。有錢了,也許更成為國家的奴隸:有錢沒錢,還不就是每天一樣到農貿市場里弄點東西回來煮著吃這一回事兒,但憑空就多出來這些“賬”和“氣”。都聽說自己的村很富的,但這只是更會借錢來花而已。我們村如此,美國好哪里了?讓你花錢去消費那些你其實根本不知道是用來干嘛的東西,然后就在信用卡里欠下很多的錢,然后你就可以成為心甘情愿的國家奴隸了。
2011-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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