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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齡:滴水折射陽光——從點滴小事看毛澤東時代

鶴齡333 · 2011-06-18 · 來源: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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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齡:滴水折射陽光--從點滴小事看毛澤東時代  

(共八篇,10年7月已發前四篇)  

一、從本山老哥的手電筒家當說開去    

二、從一個屋場名叫“黑瓦屋”說起  

三、從赤腳草鞋到涼鞋套靴  

四、從碓到“推子”到打米機  

五、從羊腸小道到陽關大道  

六、從土車子到拖拉機到汽車  

七、從戽水、車水到農田灌溉自流化  

八、牙灰的記  

   

   

一些看似很小很小的事情,不知不覺地從我們的身邊過去了,消失了。誰也沒有把它們當作一回事,它們過去了就過去了,它們消失了就消失了,好像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它們存在過一樣!不過,當我今天重新憶起它們的時候,忽然發覺:原來它們很值得我們回味記憶,甚至值得我們永遠的紀念!  

有一句話叫做:“忘記了過去就意味著背叛”,看起來很有道理!  

   

一、從本山老哥的手電筒家當說開去      

   

李悔之在他的“七一”獻禮文章中用一句“斗得趙本山老哥家里最值錢的‘家電’就是手電筒”的“笑話”對前三十年的貧窮落后進行了十分刻薄的譏諷與戲耍。并以此為依據推定“前三十年盡講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將神州大地斗得一窮二白。”      

年輕的朋友不知就里,可能信以為真以至于會隨著李悔之的嘲弄而忍俊不禁的。不過,我卻要告訴大家,這個李悔之,千萬別信他?!     ?/p>

雖然,就電器來說,無須諱言,前三十年平常百姓家里確實沒有冰箱電視機,最值錢的電器很可能也都是像本山老哥那樣,只有手電筒!      

但是,本山老哥家里最值錢的“家電”就是手電筒,是不是就可以推定出本山老哥家除了一只手電筒外就一無所有了?就可以推定那一代人除了手電筒外就一無所有了?我想,除了傻瓜以外,誰也不會質疑這樣一個不用思考便可以回答的簡單問題!      

因為,手電筒并不是人的生存必需品,人的生活需要,還有比手電筒更重要百倍千倍的東西,譬如食物住房衣服之類。也就是說雖然本山老哥最值錢的家電只有手電筒,但是,本山老哥肯定還有比手電筒更值錢的東西,手電筒僅僅是一個照明器具而已?!     ?/p>

現在,我們就從手電筒這個照明器具說開去,看看手電筒是經歷了多少年才進入千家萬戶的?!     ?/p>

我可以告訴大家一個千真萬確的事實,當中國社會發展進化到1949年的時候,在我的家鄉,通常的照明器具叫亮片子,家鄉口語讀音叫亮皮子?!     ?/p>

各位一定要問這“亮皮子”是個什么玩意吧。那我還要告訴大家一句:就像今天的許多人不知道什么叫“亮皮子”一樣,那時候的我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手電筒呢!      

當時的我們,只知道亮皮子,火把、蠟燭、清油燈?!     ?/p>

蠟燭,今天還有它的影子,作為一種輔助照明用物。但那時候不是照明用的,因為大家都照不起。那時都是紅蠟燭,主要是逢年過節敬神用一用?!     ?/p>

清油燈是在裝著茶油(也可以用菜油)的鐵器皿(燈盞)里放一根燈芯(燈芯草或棉線做的),燈芯的一端露出一小截在燈盞外,點燃燈芯后,燈芯就吸著燈盞里的油汁生火發光照亮。清油燈一般人家都用不起,即使像我家那樣的自耕中農也用不起,所以,我們家的照明主要也是用亮皮子。      

亮皮子是什么?其實就是竹篾片。竹子剝去外層青篾用作竹器原料后剩下的黃篾片在水里面經過長時間浸泡再曬干以后,就具有了單片燃燒發光而不熄滅的能力。可以捏在手上走動,固定用時,就插在磚墻的壁眼里。      

亮皮子只能在室內照明,到了外面就很容易被風吹熄的。而且一根竹片照明的時間也不長,所以,夜間外出就只能用火把?!     ?/p>

火把的制作材料是杉樹皮。將一小捆杉樹皮,用稻草一道一道扎緊,點燃后不會產生大的明火,搖一下,亮一下,這樣就增加了照明時間,兩尺來長的火把走兩三里路沒有問題?!     ?/p>

引火靠什么東西?靠“紙媒”,紙媒是用黃草紙搓成的紙條條。在火種上點燃后,用嘴輕輕的吹氣就會生出火來。我外婆家還有一種更省錢的辦法,把紅薯藤放在水里浸包后曬干,然后搓成三股的小繩,點燃后,用嘴吹氣也可以吹出火來引火。和紙媒的功用相當,但我們家沒有用過?!     ?/p>

火種又是哪來的呢?火種是“漚”來的,家鄉土話叫“漚火種”。就是把灶膛里木柴燒完后的“火屎”(即木炭),用厚厚的冷灰蓋嚴蓋實,避免火屎與空氣接觸迅速灰燼化。點火時再把火屎翻出來。因為火對生活所具有的重要性,所以,那時候,漚火種也成了生活中的第一件要事?!     ?/p>

那時,家鄉還有一句土話叫“弄火種”,“弄”是向人要的意思。在自家火種熄了的時候,只好到鄰居家尋求幫助,說一聲“某嬸嬸,跟你弄個火種了。”      

這種紙媒亮皮子時代,大概在解放兩三年后就開始結束,我們那里開始有洋火洋油燈了。至于家鄉的電燈興起于何時,由于自己一直在外工作,具體時間也說不清,但是,可以肯定,在我們家鄉,1979年以前早就有電有電燈了。我家是1979年起新房的,當時大隊就有了變電房,并有專門的電工管理送電,所以,新房建起不久后就安裝電燈了?!     ?/p>

順便說明一下,我家的老房子所在原是一個小灣,住有八戶人家,因為地勢平坦,生產隊計劃拆遷開田。拆遷的方式:由生產隊出磚塊(泥磚)出小工,自家備材料,請大工,辦生活。大家也都樂意搬遷,過那種單門獨戶一個小山洼,前面一塊坪,后面一片林,喂豬養雞都省心的生活。我家是最后一個搬遷的?!     ?/p>

這就是說,我們生產隊的這幾戶人家,在1979年以前,都有自己的新房了。其余的十四戶,雖沒有起新房子,但住房都是有的,并不像李悔之說的那樣,除了手電筒,就一窮二白了。      

真正的一窮二白是在解放前和解放初期,這一點大家應該從我前面的敘述中看得非常清楚了。可是,李悔之卻無視解放初期的那種真正一窮二白的狀況,閉著眼晴說瞎話,否認前三十年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所取得的明顯的進步,拿今天的彩電冰箱時代嘲弄那個只有手電筒的時代,其用心之歹毒,可以說是無以復加了?!     ?/p>

只要不是傻瓜智障,誰都會明白這樣的道理:沒有前三十年打下的電力生產和輸送的基礎設施,哪有接踵而來的電器化?      

再說,沒有改革開放,是不是中國百姓就永遠用不上電器了?如果是這樣,那么,前三十年發展電力工業又是為了啥?      

李悔之們是不會考慮這些的,和袁騰飛一樣,他們都是把歷史、把客觀事實當作一個玩意兒,任憑他們隨心所欲地戲弄玩耍。他們的臉上還露著得意的獰笑,只以為聽眾都是傻瓜。殊不知他們的這套鬼把戲,大家早已將其戳穿了。大家也都聽煩看膩了?!     ?/p>

如果我們也學李悔之一樣耍油腔,更精彩的“笑料”多的是。豈獨他們幾個人會說呀。譬如本山老哥的手電筒故事,就可以寫出另一個版本來:      

那時的本山老哥早就富可敵國了。他不是有手電筒嘛。你看人家慈禧太后,當了一輩子老佛爺,還沒有咱本山老哥這小僧兒的神通大!      

請大家說一說,我們的本山老哥,憑著他的這支手電筒,在老佛爺的面前,難道就不可以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嗎!      

   

二、從一個屋場名叫“黑瓦屋”說起  

   

我的家鄉民居大都是依山而建,沒有大的村落,三五戶人家聚居就是比較大的屋場了,超過十來戶的屋場很少。不過,屋場再小,哪怕是一戶人家的小院,為了便于交往,大家也都會給它取一個名字的。屋場的冠名大致分兩類:一是姓氏,如肖家屋場,馬家臺子,陳家灣等,不過,屋場的名字雖然冠了姓,但并不表示住戶就是與屋場同姓的。譬如我家所在的屋場叫單家灣,實際上單姓人家早已不知遷徙到哪里去了,在我們當地已經絕了跡。還有一類屋場名則是隨地名叫的。如柴洼、螢火壙、炭山沖、水口山等,都是一些當地人才能聽得懂的小地名,同時也標示著座落在這些地方的屋場名字?! ?/p>

不過,也有個別的屋場名比較特殊,像題目中提到的“黑瓦屋”就是一例。我們大隊就有兩個屋場叫“黑瓦屋”,位置在上方的叫“上黑瓦屋”,在下方的叫“下黑瓦屋”?! ?/p>

它們的名字為什么與眾不同?由于它們渺小,沒有人對它們考究過,也沒有人有興趣去考究這樣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問題。反正大家都這樣的稱呼,一提黑瓦屋就知道那是在什么地方,一提上黑瓦屋就知道是上面那棟黑瓦屋?! ?/p>

我這個人有點愛操空心,沒事時就把這個問題放到心上了。經過我的苦苦思索,當然不能算是考證。我得出了一個這樣的結論:它們是我家鄉最早出現的兩棟黑瓦屋!在家家戶戶都是茅草房的時候,第一個以全新面貌出現的黑瓦屋,與眾不同的形貌就成了它區別于其他屋場的標志了。接著出現了第二棟與它爭鋒,沒辦法,人們便用一個“上、下”將它們區分開來,讓它倆分享了這個“黑瓦屋”?! ?/p>

對于黑瓦屋身世的這個論證結果,我還可以提供一個佐證的。隔我家兩里來路還有一個屋場名字也非常特殊,叫做粉壁屋場(不在我們大隊)。這個屋場也是以它獨一無二的形貌命名的。在我家通往花石鎮(區鎮)的這一截20里徑上,小時候我挑柴到花石賣不知走過了多少來回,沒有看到沿途有第二個外墻刷有白粉的屋場。而只有這個粉壁屋場才有刷了白粉的外墻。所以成就了它在當地這個十分“顯赫”的名字。譬如我家吧,雖然蓋了瓦房,但也沒有奢侈到在外墻刷粉。內墻也只有我父母住的一間刷了白粉,這是他們結婚時裝修的,祖父母就沒有這種享受了。  

至于瓦房,在我能夠記事的時候(解放初期),雖然“黑瓦屋”的專利已不復存在。上上下下已經有好幾棟黑瓦屋,像我家所在的單家灣也全是瓦房了(兩戶地主,兩戶中農)。但是,占百分之八九十的民居還是茅草房!  

由于有大量的茅房存在,蓋匠也成了人們謀生的一種職業。蓋匠是專替人蓋房子的。茅房每年冬天要翻蓋一次。以抵御第二年夏天的雨季。翻蓋茅房的材料就是稻草?! ?/p>

住茅房是什么滋味?杜甫在《茅屋為秋風所破歌》里說得十分清楚,我們讀書那陣有這篇課文,不知現在還有沒有?  

詩人在詩中大聲吶喊:“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一千多年過去了,權力者們誰也沒有把他的喊聲當作一回事。只有那些身處茅房中的百姓像接力賽似的,一代一代地唱著他們自己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一直唱到了新中國的誕生?! ?/p>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在毛時代結束的時候,我們家鄉已經結束了茅草房的時代,雖然大家并沒有住上廣廈高樓,但是茅草頂都已換上黑瓦頂,這已成了事實。雖然“上、下黑瓦屋”這兩個屋場還在我們大隊存在。但是當年它的“特殊性”已經成了家鄉所有民居的“普遍性”!  

因此,蓋匠作為一種職業已經消失,蓋匠這個名詞也在我們那里的口語中消失了?! ?/p>

   

三、從赤腳草鞋到涼鞋套靴  

   

草鞋,這種幾十年前無處不在的東西,今天已成瀕臨滅絕的一個“物種”,除了拍攝紅軍長征用作道具以外,恐怕很難見到它的身影了。雖然沒有人考證過它興起于何時,但是,我們卻可以斷言,它一定具有一段十分悠久的歷史。它的“繁榮昌盛”結束于何時?回答是毛澤東時代!  

解放初期,在我的家鄉,人們下地(水田),無論早春天氣多冷,一律都是赤腳。不用下水的勞作,譬如砍柴,挑柴趕集,穿的都是草鞋?! ?/p>

草鞋大都是自己制作,也有制作出售的。小時候我學到的第一門技術就是打草鞋。下雨天不能做別的事就在家里干這個?! ?/p>

打草鞋的技術雖不復雜,但也有那么一點點“小學問”。所謂“草鞋沒樣、邊打邊像”,全靠自己手上功夫。雖說最后都可以成為一雙草鞋,但技術的優劣成就的俊丑卻會大不一樣。我們隊有個姓彭的大叔,還會編一種“封閉式”的草鞋,那是冬天當作“棉鞋”用的,樣式就和棉鞋差不多。  

打草鞋的工具叫草鞋耙鉤。它的形狀呈丁字形,不過“丁字”的一鉤不是朝向左方而是朝著下面。草鞋耙鉤就是憑著這個鉤子將自己掛靠在一條長板凳的一端。“丁字的一橫”上面釘著九個小齒(記得好像是九個,中間一個稍大),像耙一樣,這大概是它叫耙鉤的緣由吧?! ?/p>

打草鞋的第一道工序是用稻草搓一根長繩,制成草鞋的“經”,“經”的一端也就是“主經”(像漁網的綱)系在腰上,“主經”的分枝(好像是四根經)則掛在“耙鉤”的齒上,排好了這個“陣勢”后,就用稻草作“緯”編織草鞋底了……  

打草鞋的工藝雖說非常簡單,真要把他說全還不那么簡單呢。實際上我也記不全了。就說這些算了吧  

總而言之,和要告訴太家的是,直到新中國建立以后,在我們家鄉,赤腳草鞋還是一種十分普遍的流行“時尚”。與草鞋配套流行就是布鞋。雨鞋則是木屐、油鞋兩種,人們不知道什么叫膠鞋。木屐的樣式是木底上面釘上一個前面封閉后跟敞開的皮面,下面釘上四顆特制的鞋釘。使用時連腳上的布鞋一起套進木屐里。我讀小學時,離學校有四里來路,下雨天就是穿著木屐上學的?! ?/p>

油鞋是皮底皮面(浸過桐油),鞋面的敞口與布鞋差不多。鞋底釘滿了特制鞋釘?! ?/p>

使用時要脫掉布鞋才行,穿在腳上行走時比穿木屐平衡性好,可以大步的行走。  

后來,有人“發明創造”了夏季穿的木涼鞋。木涼鞋的制造真的很簡單,在一塊刨光的木板上套著自己的腳板劃上兩個鞋底印,用鋸子鋸下來再在前面釘上一塊舊皮子就行。由于它的制作簡單,所以木涼鞋流行很快,在我們那兒,幾乎家家戶戶每個人都有?! ?/p>

膠鞋興起于何時?具體時間說不清。我自己穿上第一雙膠鞋,是在讀高中以后,姑媽送了我一雙力士鞋(布面膠底),已經進入60年代了。我自己買的第一雙膠鞋也就是穿的第二雙膠鞋是在1964年秋,記得大概是花了8毛錢罷。年底入伍時,換裝后,就把它給了送我參軍的表弟。它成了表弟穿的第一雙膠鞋?! ?/p>

68年四月間,我從部隊回來探親,在離家不遠處,遇上了鄰居一位熊姓大叔,我稱他為鐵滿滿(滿滿即叔叔)。因下著小雨,他穿著一雙長筒套靴。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出去這幾年,我們這里變化可大啦。如今草鞋沒人穿了。冷天下田都穿套靴了?! ?/p>

事實和他說的完全一樣,不但草鞋換成了解放鞋,木涼鞋也換成膠涼鞋了。油鞋木屐沒了蹤影,隊上一位姓鄧的(做油鞋木屐的)皮匠失了業,此后也就再沒有皮匠這個行當了?! ?/p>

這時候,文化大命還在進行著。也就是說,結束我們家鄉千百年流傳下來的穿草鞋歷史,正是在文化大革命之中!  

   

四、從碓到“推子”到打米機  

   

有一首古詩寫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說的是糧食來之不易,主要是指種植的辛苦。其實,在四十多年前,我們端在手上的盤中餐,不僅是種植的辛苦,從谷子加工成米粒也是非常辛苦的?! ?/p>

我們不知道人類最早將谷物加工成米粒是采用的什么方法。今天,能夠從書本上看到的最早加工工具是杵臼。這個東西雖然今天在碾制藥末時還可派上用場,但是作為加工谷物的工具早已被淘汰。加工谷物的另一種工具是碓。估計應該是繼杵臼之后的新生代谷物加工器具(沒有考究)。  

碓,實際就是一種改進了的杵臼。主要構造也分杵和臼兩個部分。臼是一個石質的類似于炒菜鍋一樣的東西,杵的構造比舊杵復雜,已經將手工鼓搗的簡單的杵改進成了腳踏的杠桿裝置。杠桿的前部份是阻力臂,阻力臂前端安裝著一塊經過加工的十幾斤重的石頭。阻力臂的長度是動力臂的好幾倍。舂碓的人攀著一個固定的木架橫梁穩住身體,用腳猛踩動力臂,待杠桿高高翹起來以后,將腳放松。杠桿前端的石頭便從高處快速落下,砸在裝著谷物的石臼中間,擊打著里面的谷粒?! ?/p>

由于阻力臂數倍長于動力臂,要將杠桿前端的石頭踩到高處很不容易,所以,舂碓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 ?/p>

小時候在外婆家里還見過這種東西。但已不是用來加工谷子了。外婆家主要是用它來將加工出來的糙米去糙皮,將糙皮也就是細糠用來喂豬。我也曾好奇地想試著玩玩,但是,玩不動,沒有那樣大的力氣?! ?/p>

我記得事的時候,我們那里稻谷加工的工具叫“推子”,推子與今天偶爾還能見到的石磨相似,也是由上下兩個部份合體的,上下兩部的兩個連接面布滿了齒紋。不同的是“推子”比石磨的體積大,直徑有兩尺多長,高有一米多一點。推子的材質不是石頭,一般都是在竹篾織的外殼里筑上較一般黃土堅實的“推土”,再將株樹等硬木劈成的統一規格的木片嵌入筑得堅實的推土里作“推齒”。推子的上扇上部是空的,可以裝上三十來斤稻谷。隨著“推子”上扇的不停轉動,稻谷經過上下兩扇連接面的“推齒”的“咀嚼”后,緩緩的從“推子”里面流了出來,稻殼也就與米粒分開了?! ?/p>

制造推子的工匠,我們家鄉叫做“推匠”?! ?/p>

大家知道,推子的上扇是不會自己轉動的,這就要靠我們的雙手去推它,我們把這個活計叫做“推米”?! ?/p>

推米是一種非常累人的活兒,扶著“推耙勾”轉不了幾下,手臂就感到又酸又痛的。說句實在話,我就寧愿在外面干活,也不愿意在家里推米。但是,不推又不行??偛荒芨綒ひ粔K兒煮著吃吧。我們的祖祖輩輩都是這樣“推”著吃的!  

還要補充一下,推米并沒有最后完成加工,接下來還得用風車車出稻殼。再用米篩篩出殘留的尚未去掉外殼的谷子。  

大家看看,從稻谷到大米的這個加工過程,是多么的不容易。  

不過,到了我們這一代,這種費時費力的稻谷加工方式終于完結了它的歷史使命。  

終結它的歷史,恰巧又是在毛澤東時代!  

我雖然不能肯定它的具體時間。但是卻可以肯定:在我們家鄉實行大包干的那一天,我們生產隊早已有了打米機房和打米機。也就是在這一天,隨著集體經濟的瓦解分財產時,它們一道走進了我的家里,因為,生產隊的打米機房就建在我家的旁邊?! ?/p>

從打米機進入我們家鄉的那一刻起,沿襲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推米”變成打米!  

   

   

 五、從羊腸小道到陽關大道

    說起這個“羊腸小道”,對于我家鄉的道路來說,真是再形象不過了。它的直線路段恐怕很少超過十米以上。路面少有超過一米寬的,即使是通向區鎮的“官道”,也不過一米多寬而已?! ?/p>

我就是踏著這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長大的,而我的祖祖輩輩則是踏著它們從小一直走到死!  

小時候走得最多的是從家里通向花石鎮的這二十里路徑(當時喊十五里)。而每次從它上面走過,都得盡自己最大承受力滿負荷地挑上一擔干柴,爭取多換回一分錢或是兩分錢。那時的劈柴每百斤才四角七分錢。途中要翻越三座小山,雖然坡度不高,但對于負重的人來說,卻也和登天一樣的艱難。第三座山叫長嶺。長嶺沒有通常所見的峰尖。像是一條牛脊,約有一里多長的距離。我對長嶺的一段終生難忘的記憶是:一次下嶺的時候,柴擔的后頭掛著山坎的石頭將我絆倒,順坡一直滾到了山下的水溝里,當時頭頂砸開一個小洞,鮮血直流。幸而同行的一位大叔會用草藥封血,才沒有造成大的災難?! ?/p>

我的腳步第一次跨過花石鎮是在1955年,父親帶著我跟隨姑父到湘潭市的姑媽家探親。我家到湘潭將近60公里路程。花石通往湘潭的路雖然寬了一些也直了一些,但是,同樣也要靠兩條腿走路。順便說一下,這個花石在西漢時期還是湘南縣的縣城呢?! ?/p>

從花石到湘潭還必須過兩條河。一條是流經花石的涓江;另一條是流經河口進入湘江的漣水。這兩條河都沒有橋,千百年來一直是靠船渡?! ?/p>

上初中時,學校隔家里三十多里遠,道路比到花石更難走了。中間要翻越一座高而陡的凳子嶺,沒有個多小時別想從這里上山再下山的。我們的學校縣五中座落在中路鋪區的荷頭大隊。附近山上有好幾座小煤窯。窯洞的全部作業都是靠人力。我曾到井下去過一次,里面非常的陰暗,怪嚇人的。井洞挖進去足有兩里來路深。木頭鋪的梯級井道,壁陡壁陡。挑煤的工人全部都是赤著上身,一根兩端向下彎曲的木扁擔,挑著兩個園形竹筐裝的煤。一擔煤挑出井,個個都是汗流浹背,氣喘呼呼的。  

這些小煤窯的存在,給家境困難的同學帶來了一個好處。因為當地也沒有公路。小煤窯出產的煤必須通過人力搬運到五里開外的公路邊,然后才可以裝車運出去。每天吃過晚飯,我們便帶著筐子到井上裝煤,挑運到公路邊。每挑一擔煤可以掙到兩毛來錢。這條公路過去不知道叫什么代號,如今的代號是107國道(湘潭至衡陽段)。這是當時湘潭縣境內唯一的一條公路,也是我見過的第一條公路?! ?/p>

1958年,花石鎮到湘潭市的潭花公路正式通車。由于涓江沒有架橋,所以,公路只通到花石鎮的對岸。與此同時,各區鎮到湘潭也都通了公路,通了客車。  

所以,到了1959年我在湘潭市二中讀高中的時候,就可以不走路了,就有汽車坐了。話又得說回來,雖然票價只有一元三角三分錢,有時我還是會選擇走路。那時候,一天功夫走百多里路好像也不打緊似的?! ?/p>

十年后的1969年,涓水上面架起了第一座花石大橋。隨著涓江的水障打通,公路也開始向縱深延伸,一直延伸到了衡山縣境內,連接衡山至白果公路再接107國道直通衡陽市。  1972年,公路向我的老家延伸了十公里,通到了我們的石壩人民公社。在我們家鄉的羊腸小道中,開劈出了一條通向現代化的陽關大道!  

我們縣社社通公路的宏圖也在此時基本實現了。   

   

   

六、從土車子到拖拉機到汽車
  
  土車子是我們那兒對獨輪車的稱呼。曾在電視畫面上看過別處的獨輪車,兩根車杠筆直,造型沒有一點藝術感,很難看。
  我們家鄉的土車子可就大不相同了,雖然它的名字“土”,但是造型卻是很美的,它的兩根車杠呈曲線,刨得油光水滑的。整個車型前窄后寬,比例十分協調,前面的車頭像船頭一樣的向上翹起,再配上一個非常精致的小木架和一個直徑約尺把長的套著鐵箍的車輪,看再眼里,可以算得上一件藝術品。
  直到上世紀六十年代末,土車子一直是我們家鄉最先進的運輸工具。它的優點就是省力。用土車子運輸叫打土車子。能挑一百斤的人打兩百斤絕對沒有問題。土車子還有一個優點是裝載方便,什么東西都可以裝運,整體的東西,直接擱在上面用一根繩索綁住就行了;比車身長兩三倍的竹木也可以裝,將它們直著綁在車的兩邊,只要兩邊的輕重差不多就行了;裝碎物的話,就把車籮綁在車上當車箱,車籮是用竹篾編成的一種長方形筐子。
  我們那兒當年最累的活就是“打石灰車子”,平時要是遇上一件很累的活也會用“像打石灰車子一樣”來形容。 “石”在當地口語中不讀“shi”而讀“sha”的四聲。打石灰車子就是用土車子運石灰。為什么打石灰車子這么累?說起來話就長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們那兒種稻子養成了一種習慣,在稻秧插下分了幾片葉子以后,就要撒一次石灰來(踩)田(來田是為了踩死雜草和促使分蘗),像現在的施化肥一樣??墒?,我們本地又沒有石灰窯,要翻山越嶺跨區到我后來讀初中的學校附近去運。一個往返的路程就有70多里路。雖然每天走七八十里路,對于大家不是什么難事,可是推著土車子速度就要慢多了。因此,要想一天返回就必須清早摸黑上路,帶著干飯在路上吃,爭取在下午天黑以前趕回家里。所以,不說別的,單是這一天的連續勞作十多個小時就夠受的了。
  最要命的還是要翻過一座凳子嶺,這個嶺又高又陡,力氣再大的人也不能一個人推車爬坡。所以,打石灰這活,即使在合作化以前,附近的人都是相約結伙一起去,以便有個照應。到了上山的時候,就兩個兩個的協力配合,一個在后面推,一個在前面拉,才能緩緩的向上面移動,有的地方還得兩個人拉才行。兩個人先把一部車送上一截路以后,再回頭下去推拉另一部車。然后再把一部車先送上去一截路,再回頭下去推另一部車……。所以,等兩個人的車子都到山坳時,實際上也就是爬了兩次山了。下山雖然沒上山這么困難,但是也很不好受,必須使盡渾身的力氣防止車子滑坡。
  翻過了這座山后,等于完成了一半的勞動量,不過,全身的力氣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但路程卻還沒有走完三分之一,而且后面的道路也不平坦,還有很多小坡要爬的。要是沒有堅韌的毅力和耐力挺住,就很難把一車石灰運回到家里。當著這一車石灰運到家的時候,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
  我曾經有過一次這樣的體驗,是在12歲的時候,也就是1955年。我家有兩部土車子,爸爸帶著我,還有十多個鄰居一起去的。我只打回來80斤石灰,好多天以后骨頭里面還是痛的。
  這以后,離我家約五華里遠的先鋒橋附近的山上,也開了石灰窯。我這才知道,原來我們這邊也有石灰石,所以覺得非常奇怪,既然也有石灰石,為什么以前就沒人燒石灰呢?后來琢磨著估計是我們這里沒有煤的緣固罷。我們這里是用柴火燒的,可能以前沒有掌握用柴火燒的工藝,所以,就只能舍近求遠了。
   “打石灰車子”的活雖然結束了。但是“打土車子”并沒有結束。我在湘潭市讀高中時。把家里較舊的這部土車子帶到了湘潭市,寄放在姨祖母家里。每到星期天,便到學校后面沙子嶺的861工地打紅磚。當時的湘潭市正向沙子嶺一帶開發?,F在叫開發區,那時沒這個名詞,只知道那里有個861工地。
  那時候的汽車比現在的飛機還要少,像861工地這種大規模的建筑工程,主要材料也是依靠人力運輸的。所以,像搬運紅磚的事就利用外部的閑散勞動力,按數量計運費,運多少紅磚就給多少錢。
  高中畢業以后,個人打土車子的歷史算是結束了。土車子放在姨祖母家里也沒帶回家。但是,我們家鄉的土車子還沒有結束它的歷史使命。
  直到1972年公社修通了公路,它的功能才被不斷增多的拖拉機和汽車代替,進入80年代,就很難見到它的身影了。
    

   

七、 從戽水、車水到農田灌溉自流化

  


    和人的生存離不開水一樣,植物的生成也離不開水,特別是我們南方種植的水稻更是如此,一天也離不開水。我們家鄉的農田,有些沒有水源,主要依賴雨季天上下的雨灌溉。這樣的田叫“梢田子”,又叫“天梢田”。梢的實際讀音是“掃”,所以,當地口語叫“掃田子”,又叫“天掃田”。為什么叫“掃田子”?沒有人考究,反正一代一代就這樣叫下來了。我琢磨著,應該表示的是它們處于地勢最高處,像樹木的樹梢一樣,“天梢”就是一個夸大的說法了。所以我選用了這個“梢”字來稱呼它?! ?/p>

梢田子純粹是靠天吃飯的,天給你吃就吃,天不給你吃就別想吃?! ?/p>

但是,梢田子的數量很少。絕大多數的農田都是有水源的。這些農田的每一丘(塊)都在某一個水源中享有著“水份”(份額)。種植在里面的水稻就是靠這種“水份”生長的。水源有兩種,一是山塘的蓄水;二是溪流的活水(用壩攔?。?。塘、溪下面的農田用水大都是自流的。自流不到的地方,就得用人力引水澆灌了。干旱時,山塘和河壩里的水流不出來了,也要靠人力引出來澆灌?! ?/p>

我們那兒的引水工具全是水車?! ?/p>

在網上搜到淮安郵政局高國翔的一篇帖子,他的家鄉洪澤湖畔趙集鎮竟然比我們這里還落后,到了上世紀六十年代還是用戽斗戽水抗旱。下面是他對戽水的一段描述:  

戽水,就是用桶把水從低處戽到高處,桶的兩邊對稱著系兩條長長的麻繩,洼塘里面水有多深,這麻繩就放多長,兩人相對著在塘邊站好,左右手分別抓牢桶邊的兩條長繩?!斈闩c對面的搭檔雙雙躬下身去,兩只手捏著的繩子必須控制得恰到好處,使桶的前邊成一定的斜度“唰”的一聲扎下水去。桶進滿水的一剎那,靠桶沿邊的那條繩必須不失時機地往上提,待桶憑慣性升到一定高度時,靠桶底邊的那條繩再用力往回一收,桶撤回來了,一潑水,水便從低處潑到了高處。這樣循環往復,兩只手用力的輕重、緩急和方向幾乎沒有一處是相同的,略走神,左右兩手的配合出現誤差,或對面兩人失去默契,那么水就戽不上來了,有時還會跌個踉蹌。熟練的戽水人功夫就不一樣了,一俯身,一后仰,一縈手,一甩肩,引云流水,一氣呵成,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那姿勢優美極了,令人羨慕不已,那潑剌潑剌的水聲,猶如一首動聽美妙的蘇北民歌?! ?/p>

他說的這種戽水工具叫戽斗,這是一種非常簡單的引水工具,比水車費力氣大,效率低。戽斗的產生應該在水車之前,可能是一種比較原始的引水工具。據《后漢書》記載,水車即龍骨車發明于東漢末年。距今已有1800來年的歷史了。直到如今,這些古老的引水工具卻還在為我們這一代人使用著。  

水車的構造:一是木板做的長約二丈、寬四寸到七寸不等、高約一尺的車槽,車槽中裝著一層木板,將車槽隔成上下兩層,水車首尾兩端各裝一個車軸,首軸傳動。一條硬木制成的龍骨(與單車的鏈條極為相似)套在兩個車軸上。每一截龍骨都套著一片車葉。車葉的寬窄與車槽下層寬窄基本相等。使用時,將車槽的下端裝在水源中(沒入水里),上端裝在送水的高坎處。車軸轉動時,龍骨就在車槽里面由上方到下方由車槽上層向下層移動,帶動著車葉把水源里的水通過車槽引到了上面。
    水車驅動有兩種方式:用手驅動的叫手車;用腳驅動的叫腳車。腳車的效率遠比手車大。
    手車的傳動裝置與單車的傳動裝置基本相同。相當于在單車的踏腳處套上兩個約一米來長的車拐子。人站在車的前方,面向車頭一手拿一個車拐子推拉,水車各部位便開始運轉。大一點的手車或是水路很陡的時候,也可以兩個人分站兩邊共同作業。
    腳車的傳動軸較長,軸的兩端安裝在特制的臺架上。軸的兩邊各安裝著四個拐子,作用相當于四個齒的齒輪一樣,兩個人坐在臺架安裝的木板上用腳踩踏“輪齒”帶動車軸,水車便開始運轉。兩個人作業的腳車,我們那兒叫“兩人臺”,四人作業的(四個“齒輪”)叫“四人臺”,我見過最大的是“六人臺”。
    我們家有一大一小兩條手車,還有一條腳車。由于有幾口山壙蓄水,一般年歲都只用手車對付一下就行了。我記事時,印象中我家只有過一次“三遞”翻水,第一級用腳車,第二級用大手車,第三級用小手車。
    集體化以后,由于興修水利抓得緊,我們大隊在泉水沖修了一個小型水庫,所以灌溉比以前更方便。需要車水灌溉的耕地不多。所以車水的時間不多,60年代中,又有了抽水機,水車也就成了廢物,全當柴禾燒掉了。  

我見過的“六人臺”車水,是一次挑柴到花石賣經過漢城橋時看到的。漢城橋距我家有十多里路,這里的地勢比我們那兒開闊平坦。沒有山塘蓄水,干旱時就得從河里翻水澆灌了。  

在火一樣的太陽灸烤下,這六個人都戴著草帽,全部赤著上身,卻都沒有穿褲子,只是系一條圍裙遮著下身。我家附近也見過踩腳車的,但沒見過不穿褲子的。所以見了這陣勢,還是覺得很奇怪。不知他們是擔心磨破褲子,還是這樣可使屁股部位散熱快?反正他們的熱感是老遠就看得出來的,雖然我自己也挑著柴也感到很熱。只見他們每個人的肩上都搭著一條長浴巾,好在是坐在板子上用腳使勁,兩只手只是扶著架子上的橫木保持平衡。所以,隔一會兒就可以騰出一只手來用浴巾擦拭身上的汗。浴巾濕透了,就將身子仰靠后面的橫木,用兩手絞干浴巾上的汗水然后再擦。  

這種辛苦的滋味是可想而知的了。
     不過,他們的這種辛苦也很快就結束了。
     1959年,我們那兒修起了湘潭最大的水庫——花石水庫,它的堤壩就在漢城橋上方不遠處。有水面3310畝,最高蓄水到了我們生產隊的耕地上(但至今未蓄過這樣高)
     水庫灌區形成了一個銜接緊輳的配套工程,連結12座小型水庫,460處水塘,修渠道共109公里,穿山隧洞24處,共長7263米,人工天河11條(我們叫渡槽),還有7處電灌站,形成了完整的“長藤結瓜”式的布局,使龍口、留田、曉南、日華、石壩、花石、排頭、鹽埠等鄉鎮農田受益。
     百度了一下花石水庫管理所,赫然發現,今天的它,注冊資金竟然達到8億3千6百萬元了
     1965年,家鄉的不少人又投入了韶山灌區工程建設,這是華國鋒任湖南省委書記時建設的一個全省最大引水工程。動員十萬人用了十個月建成總干渠和北干渠并順利通水。灌區灌溉著雙峰、湘鄉、湘潭、寧鄉、韶山、望城、雨湖七個縣(市)約2500平方公里范圍內的100萬畝農田,兼具工業供水,發電,航運,防洪排澇,養殖等綜合利用功能,
     踩踏著腳車,推拉著手車的祖祖輩輩,做夢也沒有想到過的農田灌溉自流化,終于在我們這一代實現了?! ?/p>

   

   

八、牙灰的記憶  

   

顧名思義,各位一定知道牙灰是與牙齒有關的東西了。一點沒錯,它是用來刷牙的。  

今天,人們刷牙用的是牙膏、牙刷。有的還會用各種各樣的保健護齒牙膏、牙刷,住旅社的人用的則是一次性牙膏、牙刷,用一次就扔了。  

如果我說我們小時候根本就不用牙膏、牙刷,大家一定會不相信,一定會認為我在胡扯捉弄大家。一定會問:那你用什么刷牙?  

告訴大家,我小時候是用牙灰刷牙。牙灰是什么東西呢?這是一種自制自銷的“產品”。制造的工藝非常簡單。原料用的是稻谷的外殼。我們那兒的土話叫糠頭??赡芎芏嗳艘膊恢揽奉^是什么東西,因為如今從碾米機里碾過的稻谷,谷殼都粉碎變成細糠了,所以很多人都沒有見過糠頭是什么樣子。前面我已介紹過,以前是用推子推米。推子推出的米,外殼只是破成兩片,它就是糠頭。外殼里面的糙皮也沒去掉,所以只能叫糙米?! ?/p>

糠頭的主要用途是做燃料。糠頭燒后的黑色炭末慢慢地燃盡就化成了白色的粉末。   

這種白色的粉末就是牙灰。實際上,牙灰是我為了使大家好理解而取的名字。它在我們那兒正式的名字叫麻灰?! ?/p>

這種灰是婦女績麻的時候必用的。大概是為了增加指尖的糙感防止捏著的麻線在指尖間打滑罷,所以,小時候見媽媽在績麻時常常要將拇指和食指在麻灰缸里醮一點麻灰。麻灰的得名可能也是緣于此?! ?/p>

麻灰的燒制方法,是將成堆的糠頭用明火引燃而不去撥弄,慢慢地明火就會消失。當糠頭全部過火燃盡后就變成白色的麻灰了。由于麻灰比較粗糙,可能也含著堿的緣固,所以去牙污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p>

有了麻灰沒有牙刷,那用什么刷牙呢?  

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請大家千萬不要笑話。只怪那時候太貧窮了,太落后了,太不開化了?! ?/p>

用什么刷牙呢?右手的食指就是牙刷??诶锖c點水,用食指醮點麻灰就開始“作業”了?! ?/p>

什么時候開始“進化”的呢。我自己是讀高小寄宿開始用牙刷的。那時候的牙刷質量可能比現在的好,都是用豬鬃毛制成的?! ?/p>

我家里人什么時候開始用牙刷?這就說不清了。反正比我“進化”得更晚,估計到五十年代末了。  

各位可不要小看了這個小小的“進化”,正是它,使我們從原始時代一樣的落后一步跨進了“現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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