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批處在生產一線的工人、農民、干部直接參與學術著作的編寫,這恐怕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創舉。要知道,在階級社會里,知識是剝削階級及其后備力量獨享的一種特權。而被剝削階級當中精英分子也希冀通過掌握大量的知識成為剝削階級當中的一員(此學而優則仕也),因此有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樣的“至理名言”,雖然在發達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蘇聯計劃經濟模式下,知識與直接的生產力代表——勞動者之間的結合雖然較自然經濟階段有所提高,但僅限于對具體技術的應用,加之資產階級專利權的嚴重約束,在自然科學領域,剝削階級控制知識形成的學術霸權沒有得到根本改變,而在社會科學領域,則幾乎依舊完全是由資產階級壟斷(若不是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資產階級出身,恐怕馬克思主義理論到現在也難登大雅之堂)。對知識的壟斷,造成了兩個結果,首先是掌握知識的剝削階級可以借自己對知識的壟斷權對被剝削階級進行經濟上(最典型的如專利權)、政治上(如袁騰飛罵農民是賊王八,是工農受歧視的表現)壓迫,對知識的壟斷成為體現剝削階級和被剝削階級之間身份差別的重要表現,知識成為剝削階級壓迫被剝削階級的資本和理由,被剝削階級由于沒有知識所賦予的合法性而難以翻身;另一方面,由于處于生產一線的勞動人民對知識掌握不足,導致他們不能充分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實際上對知識掌握的有限僅僅是勞動人民精神領域受到壓迫的一個小小的表現),這從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生產力的進一步解放。
當然,在那個“是非混淆,黑白顛倒”(很多人這么說)的年代,連剝削階級對知識壟斷這樣的“金科玉律”也要被翻個個,這就是“工人理論組”的出現,翻翻那個年代的書籍,幾乎沒有哪部書的作者上少得了“工人理論組”的大號,從日常的生活常識,到具有參考價值的學術著作,甚至國家重大科研項目,都少不了“工人理論組”這樣的由一線勞動者組成的團隊的身影,你可能不太相信,在那個年代,《三國志。武帝紀》譯注這樣的學術著作居然也可以出自北京齒輪廠幾個文化水平不高的工人組成的理論組的手中。而既然一線勞動者參與到了以前他們被視為禁地的學術領域,就不可能在聽憑剝削階級或者具有剝削階級思想的知識精英們的擺布,而是自然而然地把代表勞動人民訴求的東西融入到相關的領域當中,因此,自然科學上的專利壟斷消失了,社會科學也不再是剝削階級傳聲筒似的說教,如在《商君書。更法》評注(中華書局1975年版)的編寫中,首都鋼鐵廠修理車間的工人向工人理論組提出了三十多條修改意見,破除了一些剝削階級傳統的偏見。而更多的書是大學相關專業的積極分子和工人理論組合編的。在這個過程中,學校和工廠,學生和工人相結合,在一種平等的地位至上共同合作,知識精英、天之驕子們高高在上的地位被勞動群眾毫不客氣地拽了下來,他們俯下身子,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講給勞動者(比如華羅庚),自己也再接受勞動人民的再教育,他們當中很多人對這種讓自己地位“下降”的事情是深為不滿的,這可能成為他們當中相當一部分人痛斥這個“黑暗的年代”的原因吧。
我翻了翻那個時候的書,里面的文字通俗易懂,深入淺出,并且對勞動人民飽含了很深厚的感情(因為筆者學文,社會科學類的書籍主觀因素比較多),當然了,現在很多人說,這些東西怎么能叫學問呢?全是垃圾!更有人說,觀點“簡單”普通人讀懂的怎么可以算得上學術著作?難道從西方介紹來的,一句話要琢磨好半天的書,才能配得上“學術著作”這個稱號嗎?還有的人認為(特別是現在史學界)認為勞動人民被“過度美化”了(可以認為是“工人理論組”出現的結果),不過你們所謂的“正史”也不過是為二十四個姓氏做家譜而已。
要說讓勞動人民再學術文化上翻身這個事情做得好不好,可以去看看這個(點擊鏈接),現在很多人張口閉口“科學的春天”,可是,不知道現在有哪些成果可以拿得出手?或許殲十、神舟什么的可以算得上,但這些已經是耽誤了好多年之后的東西了。
現在嘛,大家都下崗、失業、賣身、進黑磚窯了,工人已經被剝削得沒有時間和物質條件去做學術和搞研究了。“工人理論組”也變成了一個歷史名詞,甚至成為重新踩在人民頭上的剝削階級乃至身為被剝削階級卻仍然幻想成為剝削階級的小知識分子們嘲笑的對象(什么觀點幼稚啦、水平低啦,不一而足)。但是毫不客氣地說,現在書店里的很多書,才真正是配得上“垃圾”的稱號的,而那段熱火朝天的歷史,無論你們如何嘲笑、歪曲、咒罵,也不能抹掉她那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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