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特種兵》里有句臺詞:“請把最后一顆子彈留給自己。”其當時的語境早已模糊,然而僅從字面便也可知其要表達的意思:身處敵人腳下時,可以自己選擇死亡,以證明自己的生命價值。也許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審判者。佛家也說:“天做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所謂“自己種下的因,自己承擔自己結下的果”。而儒家則強調:“吾每日三省吾身?!薄耙娰t思齊焉,見不賢而改焉。”一向注重以自身修養之加強為道的道家更是如此。而西方中同樣也存在對自身反思反省的觀念,無論基督徒的每日禱告、穆斯林的每天洗禮以及其他宗教。
于是,人是需要而且應當甚至必須進行自我反思的。
由個人延伸開去,以至家庭、社會;國家、民族;友情、愛情;歷史、現實……凡此種種,皆可看作是個體的某種趨向的時空延伸。反思自我,便也至關重要。
我想:人最需要反思的莫過于自己的思想和靈魂。而行為、語言、動作的反思則是這一最值得反思的客觀具體物化了,無論有形無形。
而反思自己的思想和靈魂,我想對于信仰的反思則更加重要得多。因為沒有了信仰,人可能只是行尸走肉,只是空有一副臭皮囊而已,或者只是舞臺的木偶道具,任人驅使玩弄。
而我們的信仰又是什么呢?如何確立自己的信仰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信仰什么。所以我也是可悲的。
記得去年寒假在家時,有幾個信仰耶穌教的鄰居在家傳教,他們并無惡意,他們本意善良,因為他們只是社會最底層的勞動者,他們生活平凡,然而精神或許充足,因為他們有耶穌可以慰藉。當他們遇到挫折時,他們向他們的耶穌禱告、祈福以求保佑;當他們獲得滿足時,他們同樣想他們的耶穌禱告、祈福以期感激。他們是那么的善良,苦口婆心的勸說。而我只是笑笑說:“這個嘛,讓我在考慮考慮。”而他們也沒有什么怨氣,只是說:“嗯,好好讀書?!?/STRONG>
而在學校,我們有思想課,對于此,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因為我還很淺薄。我只想引述卡爾·馬克思的一句話:“宗教是無情世界的感情,是被壓迫生靈的嘆息……宗教是人民的鴉片。”至于宗教和信仰的關系,我只能說他們或多或少地有些許關系。對于馬克思的這句話,宗教尚且如此,信仰、感情……何嘗不是如此呢?
《潛規則》里有句緊接此話說道:“被壓迫者就在這種關于來世的想象和期待中,對虛無飄渺的報應的信念中,得到了替代性的安慰……”被壓迫者對宗教尚且如此,被壓抑著對感情、欲望、權力、金錢……我想,同樣有替代性的安慰方式。
這種近似本質的闡述讓我們明白:人是很可憐的,甚至不如動物。因為動物的所作所為出乎本能,而人有時必須遏制本能,同時需要尋找替代。
然而人有時和動物差不多,尤其在“發情”這方面。
動物發情純屬生理行為,是為繁衍族群;而人發情則遠遠超過此種職責,人可以為了欲望,為了超過本欲之外的其他種種,金錢、感情、權力……同時也可以為了信仰,所謂的自己堅守的信仰。
所以亞里士多德說:“人是會發情的政治動物。”人生于世,離不開政治。逃也逃不了,但我想我們不能身陷囹圄,卻不無知曉,而且還自我陶醉。這樣是很可悲的。無論為那種形式的政治。
當然身處其中,或許會有那種吸鴉片的快感和滿足,然而那終究始終虛無的東西,一旦膨脹的想大氣球一樣,一遇小小的一根刺,瞬間也會化作碎片,也許破裂的瞬間狀態很壯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政治何嘗不如此?所以發情是很危險的,尤其是政治發情動物們。
而對此,我們應當有種超越、超脫精神。所謂:“不因物喜,不因己悲。”
所以,當我們面對信仰不同者,或許應當也有這種超脫精神。所謂儒家的“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弊霾涣司樱鰝€“真小人”,千萬別當“偽君子”。
因為畢竟我們還要生活。馬歇爾·伯爾曼說:“對知識分子來說,無論其政見如何,脫離生活萬相和蕓蕓眾生,是一種職業性的危險?!敝R分子如此,“為知識分子們”又當如何呢?
反思、批判、辯證地看待“反省”和“政治發情動物”同樣重要。如此經過一番否定之否定之后,我想這最后一顆子彈,留給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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