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為中華民族的悠久文明而自豪,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華人都成為智慧的代名詞。
然而,深植在基因中被奴役的恥辱卻不得不讓榮耀的文明蒙羞,這是華人心中永遠的痛。近代被奴役的歷史起因,差不多一致把責任歸咎于滿清以后的閉關鎖國和慈禧氏的專權腐敗。其實這種認識是很片面的。“大國情結”古已有之,腐敗也非清朝專利,被侵犯的種子遠古時就已埋下,只是西方列強那時還在蠻荒時期,泱泱中國還沒品嘗到堅船利炮滋味罷了。也是滿清運氣不好,恰恰趕上時候,犯下了歷史大罪。
另一條寫上了書冊的教訓就是“落后就要挨打”。這已經成為共識。但國人理解的“落后”大多指物質文明方面,忽略了起主導作用的精神意志的因素。以為只要國家富庶,就可抵御任何來犯之敵。把一個外在條件看成是必然條件,是典型的“唯物質論”,實乃認識上的誤區。
有心者不難發現,除了成吉思汗的鐵蹄遠征到了地中海沿岸,中國其它朝代的歷史基本上就是一部抗戰史。自秦漢隋唐起,就有一些光腳不怕穿鞋的游牧民族以及與先進還搭不上邊的東瀛矮寇覬覦中土,不斷犯邊。當時中原富甲天下,貴為天朝,就算人均GDP不高,但傾一國之力打某一個小國家還是不成問題的。何況還屢屢有霍去病、李廣、楊家將、岳飛、戚繼光等無數能臣良將。但朝庭卻不以武力懾服外邦,總把避讓求和作為國策,不斷以和親外交方式去修好匈奴、契丹、吐蕃等還相當落后的少數民族。當和親修好也不能改變對方侵擾野心時,就不惜巨資,用百姓血肉修筑萬里長城,實行被動防御。以近代來說,就目前中國之國力、軍力不可謂不強,可是,有美國打氣,周邊小國以及疆獨藏獨等反叛勢力給我們制造的邊境事端仍然屢見不鮮,南沙群島、釣魚島爭端、駐南聯盟使倌被炸、南海空軍飛機被攻擊等等等等……
美國不跟它比,我們的印支強鄰總沒我們富吧?幾曾見他怕過中國?非但不怕,而且師我長夷以制我。從自衛反擊,到現在的南沙屯兵設郡,他的軍事力量與中國應該不在同一水準上,可依然會在邊境問題上把我們弄得很不爽快!這所有的一切!充分說明是否會被人侵犯不完全取決于物質財富的富有程度,實在與個性的強悍和對世界的根本看法有關。同時也取決于你在武力上投入的經濟比重有多大。哪怕GDP世界第一,如果都是由土木構成,則依舊是挨打的命運。就好比一個缺乏武裝保護意識的富人,哪怕你滿臉堆笑,充滿善意,也不能擺脫被窮兇極惡的強盜騷擾洗劫的厄運!
看來,民族的自尊要靠強硬的民族意志力作保證。一個國家經濟上的先進落后必須包含精神文化的因素。物質的作用是有限的,暫時的,精神才具有永恒的力量。這種精神說白了就是一種觀念。一個自信心強、信仰鮮明、具有強烈主流意識形態的群體是不可戰勝的。近代革命戰爭史有力地說明了這一點。蔣介石國民黨用最先進的美式裝備、以絕對優勢兵力,就是無法消滅衣不遮體、食不裹腹、整天亡命天涯的工農紅軍。弱勢的紅軍能戰勝武裝到牙齒的國軍,正是因為紅軍這個團隊有為天下窮人而謀的信念、堅定不移的意志和犧牲精神,他們是天道義師。有人戲言國共的成敗在于毛澤東、蔣介石兩位天子的智謀韜略,這是不科學的。從治軍治國的能力上講,蔣未見得會輸與毛。國民黨武器精良,但人心渙散,失敗是上天注定。如果兩黨主義、作風不變,即使換成另外的將帥,共產黨的最終勝利也將是歷史的必然。
西方列強在其初期發展積累過程中,充滿著掠奪、冒險和征服。大機器時代的歐洲大陸,包括東方的日本,多海島生存環境,空間有限,原材料缺乏。向外擴張、侵吞資源、進行殖民統治是其必然選擇。他們放眼向洋看世界的態度,刺激了航海業和商業的極大發展。從文化特征看,表現為開放、張揚個性、崇尚冒險和創造。到資本主義大革命時期,推崇平等、自由、博愛,尊重私權、包容異想天開,這種資本主義的思潮,我們不一定欣賞它,但他們因此而拓展了科學技術的發展空間卻應當讓我們引以為鑒。
我們也注意到近代物理學、化學及天文學中的定理、定義都是以西方人的名字命名的。西方在發展科學和武力的時候,東方農國卻一直在熱衷于平叛、清黨、爭地位、搶地盤。我們還可以注意到,我國的學子們在奧數等國際考試競賽中天下無敵,但在眾多的諾貝爾獎獲得者中卻鮮有中國人的名字,即使有,也是居于國外的華裔。原因在于中國缺少鼓勵創造性思維的人文環境。包括今天在內,還在擔心禍從口出。一篇思維獨特的文章,如果有一兩個敏感詞是斷不會被發表的。所以我們很少出象牛頓、愛因斯坦、普朗克之類的世界級科學大師。中國傳統文化的演進歷程走了一條與西方文化完全相反的路。即“中庸”、“大一統”。它要求人們的言行要“中規中矩”,如果越雷池一步,就會遭到強勢撻伐。因此,孔孟思想用在個人立德修身上具有哲學的智慧,而用在治國安邦和社會發展大方向上則表現為壓制個性、排斥異己,必要時伴隨著鎮壓。民族個性扭曲和壓抑,注定中國歷史上發展科學難。有限的科學成就都必然伴隨著學術造假、人身攻擊或者大師們遭受精神迫害,生活的窮困僚倒……
于此,我們很容易聯想到為什么中國發明了火藥,只是用來制作煙花爆竹,而歐美人競可用于制造槍炮。同樣,中國的航海業也早于西方幾個世紀,但鄭和下西洋的使命是為了傳播文化和友誼,哥倫布、麥哲倫、白令等人周游環球卻是用于探險、尋求資源和殖民征服。也許西方文明的第一桶金是不干凈的,可哪個封建王朝的發跡又是光彩的呢?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西方列強不安于現狀的思想觀念正是他們能在短時期內崛起的原動力。他們很早就已懂得發展這個硬道理,而我們僅僅在近幾十年才真正意識到。
在歷史上自給自足的自然農業環境里,國人表現出固步自封、與世無爭、怯懦厚道、安于現狀等性格特征。漢民族說話辦事總顯出諸多顧慮,不如西方人那般簡單。行為上,往往以福禍的權衡為準則,而不是以是非論短長。因此對外來的惡意傷害最能隱忍。“小不忍則亂大謀”的訓示被過度濫用,磨去了許多人的個性棱角。“不惹事”和“息事寧人”成為很多人的做人法則,在遇到頗具張揚、尋釁特性的西方人侵害時,甚至懦弱到了連起碼的生存權利都不敢維護,性格悲哀得無以復加。
現在我們理解了,如果按國家經濟力論成敗的邏輯,那我們現在還在抗擊帝國主義,這豈不是荒謬已極?所以,經濟上的落后不是挨打的根本原因,個性的懦弱才是受人滋擾的原因所在!
由此我感覺到中國人應該“烈”、“霸”起來。倒不是說要去侵略別人,而是說氣質上要有一股懾人的霸氣。活得有尊嚴才會得到別人的敬畏,才會成為真正的強者。對于外敵的不敬,我們任何時候都可以還以顏色,而不必等到所謂“有錢”了、“強大”了以后。我們熱切盼望著思想和個性得到解放的春天到來,我們呼喚著民族強盛,有更多敢為人先的民族驕子出現。中國之于世界,將越來越舉足輕重。那時,我們才可以真正做到文可以治社稷,武可以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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