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通往街上公路要走幾條小路,雖然村村通公路工程讓農村主干道公路都鋪了水泥,但也僅此而已!生活在農村里的人,總不可能天天只在主干道走吧(天天只走主干道公路的也許只有那些所謂的公仆們吧),你總要走家串戶吧,總不可能家家都把房子做在主干道公路旁吧。身在農村,最怕下雨天,最怕長時間的下雨天。冬天,有時連續下個半月,甚至一個多月;春天,那時而細如牛毛,時而如簾子般的雨水,看起來快要停了,卻總是淅瀝瀝滴滴答答下個沒完沒了。這下,門前的道路,泥土和腳步摻和著雨水,有時還夾雜著自行車,摩托車,板車,小汽車,甚至是大汽車,在多方的努力下,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這時的泥巴路會攪和成什么樣子?沼澤地?紅軍長征時的草地?雖然人不會陷下去,但陷你的腳那是沒有問題的。這時,你行走在這樣的沼澤道路上,那是要練就一點功夫的:閃、挪、騰、跳……眼力還要好,一下沒看準,就會腳陷泥潭,鞋子臟了,褲腳上也濺滿了泥土,仔細看看也許是個什么美麗的圖案也說不定。有些地段,在村民的房子附近,他會用石塊,磚頭,瓦片什么的墊在路上,但雨水一多,時間一長,這也許就是個炸蛋!你一踩上這樣的硬物,說不定“撲哧”一聲,一股泥漿就會從硬物下面噴射而出,弄得不好,你就會覺得腳上涼絲絲的。要是冬天,你說鞋子里進水,襪子濕了那是怎樣的感覺?
這不,看到男人褲腳上的圖案,女人不高興了:“你看你,怎么走路的?一身的泥巴!”男人則會委屈地說:“你看你路,叫我怎么走?”女人又說:“那我怎么就不會走成你這樣?”男人無奈地回了一句:“我們男人的質量比你們要重多少?這樣的路,我們踩到那,那都會陷下去的,而你們則不一定。”女人聽到這只能是嘆口氣:“這樣的路什么時候才能修好呀?”
鄉村里多走走,這家是殺豬的或者養豬的,那豬圈里的污水,住那里排?講點道德的做個化糞池,蓄在里面做肥料;不講道德的,直接讓這樣的腥臭無比的污水流到路上。反正現在自由了,做不做化糞池任憑自已。垃圾倒那,在街面上政府還會管下,設個垃圾處理點,擺個垃圾筒,還會安排個人象征性的打掃一下。沒有靠街的,那可就自由了,想倒那就倒那,路邊上是最方便的了。
走出這沼澤地一般的鄉間小路,然后泥濘的腳印一個接著一個再踏上水泥公路,就象螞蟻搬家一樣,時間稍長點,那水泥公路也就污穢不堪了,也得要施展一點“閃、挪、騰、跳……”的功夫才能行走的!天一睛,那車子一過,你就知道什么是“絕塵而去”了。
這不在鄉村的小溪邊,母親們又在發牢騷:“你看我的崽,在學校讀書,一天下來,一身邋遢死了,衣服上全是泥巴,一身衣裳還穿不了天!”這位母親的發言引起了眾多母親的共鳴,大家紛紛發言,“你看,這衣服上的黃泥巴痕跡還就是難洗!”,“這年頭也是,學校怎么不鋪水泥路,做水泥操場呢?”……鄉村小學,除了鄉鎮中心小學鋪上了水泥操場、水泥小道,鄉村小學還鮮有操場硬質化的。我看到有個中心小學,雖然也鋪上了水泥操場,但水泥操場通住教學樓卻還是要走泥巴路,教學樓通往廁所也是要走泥巴路。總共加起來不到十幾米的路,卻始終鋪不起來,讓人有種“做得起西裝,卻釘不起紐扣”的感覺——做得起幾十萬的教學樓和操場,卻鋪不起這十幾米的小道,真讓人怎么想也想不通!但這想不通的事,還就在這號稱盛世的時代發生了!
不要說這十幾米的校園小道,就是一個村組的小路全部硬質化又要花多少錢?小一點的村組,十幾萬;大一點的二、三十萬;再大一點的,也用不了多少錢。這年頭連房子裝修都要好幾十萬,還是個人自己承擔的。一個村小組,先富起來的人隨便拈幾個出來,他們就能輕而易舉地將鄉間小路全部鋪上水泥路,也許其中一個人也能隨便搞定。但錢是人家私人的,憑什么我出錢來鋪大家的路,我家一畝三分地那還用說:富麗堂皇呀!人家祖上的墳都鋪了條小道上去,雖然一年到頭沒幾個人走,也走不了幾趟!鄉下路不好走,先富的人說:“我不會去城里住。”城里的路可好走了!城里可干凈了,鄉下就是邋遢!在縣城里,我穿十天的衣服也沒有鄉下穿一天的臟!
近幾年,也搞過什么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但老百姓都說是“有選擇性的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盡選些國道邊上的,老百姓都說是做給領導看的。要不就選些小些的,地形簡單點的村組,這樣政府就可少點投入,少花點精力。大點的村組,事情可就要復雜多了。村組一大,人就多了,地形就要復雜得多,處理的事情就要多了:這家的住房不規范,要拆遷;那家的豬圈不好看,要修葺一下; 還有這家, 常年人在外,房子都快要倒了,人不在怎樣處理?排水溝又是挖到你家的菜地,又要賠償……光修路,上面又不答應,說社會主義新農村要全面發展,路要修,房子也要漂亮,整體要協調。就這樣,兩邊扯皮。最后,就這樣耗著——不建了,反而上上下下都沒有意見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也許有人會說,這年頭村集體沒有錢,你看這與錢有關系嗎?因為這實在用不了多少錢的。甚至政府不要出一分錢,只要出面組織一下也能搞定。但奇怪的是,沒有幾個當官的愿意當這個組織者。當官的,我們叫做領導,領導都不愿意領導了,你說奇怪不奇怪!現在集體就算有錢了,公仆們也只想到怎樣將錢揣進自己的腰包。你看,在鄭州高新區一個村,后來,該村因修一條京珠高速保通輔道,村子45畝土地要拆遷,可獲得國家165萬元土地補償款。然而實際土地丈量后,有63萬元的多余款沒“主兒”。村支書、村委會主任和3個村民組組長打起了“主意”:他們各自拿了一份后,每個人又虛報一個名字,用這個名字冒領占地補償款。就這樣,一筆63萬元的巨款被“消化”掉了。看到了吧,這不是有錢嗎?有錢我也不為老百姓辦事!有錢,我就去吃,我就去喝,我就去賣車,就去游山玩水,建豪華衙門、五星級賓館,修高速公路……有錢也不為老百姓做事!同理,現在的中國為什么不能實現免費醫療,免費教育,免費住房,其實都不是錢的問題,看看那神木縣原縣委書記郭寶成說的話:“免費醫療”推行起來并不難 現在哪個縣一年拿不出1.5億。
行走在這樣的鄉村道路上,看不到一點時代進步的氣息,我仿佛時光回到了那原始社會,我們的祖先——什么元謀人,山頂洞人也許就是行走在這樣的泥巴道路上的。看現在的一些農村的有些歲月的老街道路,都是將鵝卵石鑲嵌在泥土上的,施工技術簡單,又不需要多在的成本,雖然不很平坦,但起碼不會“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在它那個年代也許是個進步吧,達到了道路硬質化的目的了。還記得小時候,我鄉村大街兩邊的排水溝是很寬的,用石頭砌成的,還經常有人會去疏通,溝常能見底。下大雨,溝里,街上是不會積水的。后來,不知怎的,排水溝沒人管。漸漸地溝邊的石頭也倒了塌了,和溝里的垃圾一起堵住了溝。雨一大,溝里,街上全是水,整個一個泥漿路。這樣的現象也維持了二十多年了,直到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后,街上才鋪了水泥路,雖然那水泥路面異常粗糙,但好歹也硬質化了。兩邊的排水溝也鋪上了水泥板,但卻窄了不少。但溝也不見人來疏通,有些地段還沒有排水溝,下大雨,街上的水進溝的進溝,進不了的,就在街面上徘徊,泥沙直沖水泥公路,還是汪洋一片。真不知道這年頭,有錢也辦不好事,以前都能解決的事情現在反而解決不了!真不知道這樣的原始古道還是走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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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