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歲月;說說文革中的一些事情
混進黨里、政府里、軍隊里和各種文化界的資產階級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義分子,一旦時機成熟,他們就會要奪取政權,由無產階級專政變為資產階級專政。
文化大革命是干什么的,是階級斗爭嘛!
一九六七年一月十六日,《人民日報》發表了毛主席的一段講話:“從黨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手里奪權,是在無產階級專政條件下,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革命,即無產階級消滅資產階級的革命。”
毛主席的講話發表之后,全國各地的造反派紛紛聯合起來,從走資派手里奪回了原本屬于人民大眾的權力。其實,在毛主席講話之前,各地的走資派便威風掃地,他們都承認過去跟著錯誤路線走,執行了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比如,一些工廠的黨委書記、廠長、支部書記、主任,都承認搞了“物質刺激”、“利潤掛帥”、“獎金掛帥”。
一九六七年一月二十四日,《解放軍報》發表了毛主席的又一段講話:“天下者我們的天下。國家者我們的國家。社會者我們的社會。我們不說,誰說?我們不干,誰干?”當年,父親所在的工廠里那些造反的工人們奪權之后,在批判廠里的當權派時就是理直氣壯地說這番話的。看到工人們奪權之后那歡天喜地的樣子,感覺他們就象周立波的長篇小說《暴風驟雨》里那些分到土地的農民一樣。有一位老工人說:這是工人階級的第二次解放!
那些造反的工人們在批判當權派的時候,沒有“武斗”他們。不過,對那些平時欺壓工人且民憤較大的當權派,倒是在批判他們時偶爾給他們戴一兩次紙糊的高帽,就象電影《閃閃的紅星》里批斗惡霸胡漢山那樣。
造反的工人們奪權之后,將廠里的生產管理得井井有條。許多年之后,我見到當年一位奪權后參與管理的工人,他當時是接管委員會的核心成員,他說:那兩個月是工廠生產和安全的最好時期。我問他為什么?他說,廣大工人都自愿加班加點,把工廠看成是自己的家一樣,能管理不好嗎?!
一九六七年二月除,市里的武裝部下發了《通令》,宣布紅色工人造反團也就是那些堅持“造反有理”的產業工人們組成的團體是反動組織,勒令解散,主要成員一律逮捕。據說當時的武裝部是根據毛主席的另一個講話精神,即:“人民解放軍應該支持左派廣大群眾。”當時的武裝部就代表解放軍了。后來,武裝部和軍分區又扶植起了原來的保皇派組織,將他們封為“左派”。當然,這樣的“左派”上臺之后便開始了瘋狂的報復。他們從骨子里認為:“造反無理”、“造反有罪”,盡管他們口頭上也在喊“造反有理”,然而,他們都是維護原來那條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大大小小的人物。許多年之后,才知道這一切都源自于“二月逆流”。
盡管工人造反派的主要成員都被捕入獄了,同時被捕入獄的還有學生造反派的主要成員,但是工人和學生造反派并沒有屈服。他們轉入了秘密斗爭。他們半夜到街里貼大字報,盡管冒著被抓被打的風險。所謂“被打”,可不是鬧著玩兒,那可是嚴刑拷打,甚至是大刑伺候。最輕的刑罰是將人的頭部蒙上之后用三角帶抽;我曾經見到一個被打的工人,他的背部和臀部皮開肉綻不說,有的部位都發黑腐爛了。當然,為了促其悔改還隔三差五的給他送止痛藥和消炎藥。還有一種刑罰更殘忍:將人夾在兩塊鐵板中央,用鐵錘不停地猛擊鐵板,震擊人的心臟。當然,有的人寧死不屈,便被活活打死。對此,有的人說什么這是派性斗爭,派性斗爭哪里有這么大的仇恨,這明明是階級斗爭,是造反派與保皇派的斗爭。說到底,是與走資派的斗爭。
面對保皇派的“武斗”,造反派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必須“文攻武衛”。但是,從全國來看,保皇派的背后有走資派為他們出謀劃策,而那些走資派無不具有老辣的政治經驗,由于經歷過戰爭且具有豐富的“武斗”經驗,造反派往往不是他們的對手,自一九六七年二月之后也就是在“二月逆流”之后,多以失敗告終。也許毛主席看到了造反派處于劣勢,且頭頭大多被羈押的狀況,所以在一九六八年六月,通過《人民日報》發表了“對廣大人民群眾是保護還是鎮壓,是共產黨同國民黨的根本區別,是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的根本區別,是無產階級專政同資產階級專政的根本區別”的講話。自此之后,被羈押的造反派的頭頭們逐步得以釋放。盡管在后來的兩派大聯合中被結合到各級革委會,但依然處于劣勢,后來掌握實權的依然是紛紛得到解放的“老干部”。后來,不管是造反派還是保皇派的被結合到革委會的成員,則被清洗得干干凈凈。不過,對于那些真正的造反派,也就是認為“造反有理”的頭頭們,人們至今還記得他們;而對于那些保皇派的頭頭們,一些老輩的人們卻一直唾棄他們,罵他們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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