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華編譯(推薦)
譯者前言
經過一年斷斷續續的努力,青年朋友們所企盼的這個譯本終于面世了。感贊上蒼,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去年的這個月里我親愛的父親猝然去世,九月,我親愛的母親在經受了兩年多難。以形容的病痛考驗后也歸天了! 世界上最親的親人相繼離開這個世界時我竟不在他們身邊!這在離不開人性我指定的目標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去年最后一次和雙親團聚時,這個譯本只譯了個開頭,由于教務繁忙等因素,已擱置了很長一段時間,去年盛夏季節,青年朋友友們的親切鼓勵,雙親生前不朽的愛教精神,鞭策著我重新拿起筆來…… 這個譯本,以及將采憑主意欲出自我的一切習作,—是雙親生命的延續。
如果我無法用筆、用行動完全表達雙親生前的愛教情感,那么,我不會失去對真理的執著追求,對未來的無窮信念….”
本書作者穆罕默德,古圖布,是已故伊斯蘭思想家和戰士賽義德古圖布的胞弟,是當代伊斯蘭思想、文學、歷史學、心理學等重要學科理論的奠基人之一。著述甚豐,主要有《伊斯蘭與唯物主義》、《伊斯蘭——被誤解了的宗教》(已有中譯本)、《伊斯蘭教育方針》(兩卷)、《伊斯蘭藝術風格》(有中譯本)、《二十世紀蒙昧主義》、《人類心理研究》、《當代思潮》等。 《二十世紀蒙昧主義》一書寫于1965年至1966年之間。當時正值作者風華正茂,作為如火如茶的伊斯蘭運動中的一名戰士,這部著作一度成為他被通緝的“罪狀”,因為它抨擊的不僅僅是西方的蒙昧主義,而且是那些自稱“穆斯林”的人和自稱“伊斯蘭”的國度。
這部著作雖然不是作者最精湛的作品,但它所闡述的“蒙昧主義”概念,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今天的伊斯蘭世界,特別是有覺悟的一代青年中,“蒙昧主義”一詞簡直就是非伊斯蘭(中庸)思想、非伊斯蘭(中庸)生活方式的代名詞。
本書的寫作背景是六十年代,時隔三十年后的今天,伊斯蘭世界及全球的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二十世紀蒙昧主義”在這個時代更體現得淋漓盡致。我想,如果作者以今天的世界形勢為臂景去寫“二十世紀蒙昧主義’,去寫人類對伊斯蘭的渴求,那么,這本書的內容將更為充實、更為深刻、更為有力,將更能激發人們深深的反思。 毋庸置疑,本書所反映的主題具有不朽的的內涵和意義。目前,全球性的信仰危機、道德危機、人性危機,充斥社會的拜金主義、功利主義、物欲主義,已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作家柯云路寫道:“我們,地球上的人類,總是安于現狀,總是不愿去否定現狀,接受令我們痛苦的新東西。因為我們似乎還活得下去。一令財團老板就是一心一意地去掙錢,攫取財富J一個歌唱家就是想著從美洲唱到亞洲,賺到更多的鮮花與名利,一個作家就是不停地寫作,并且為自己的作家頭銜沾沾自得,一個科學家就是在自己已確定的學說地盤中再努力添點兒什么發現。他們都沒想到,我們地球人類整個的視野太狹隘了,我們的愚蠢和蒙昧太多了,我們的許多作為,其可笑性,絕不亞于我們眼里看到的‘動物世界’。 “人類的那種進化,莫非都是值得贊美嗎?現在發展的文明中包含了發展的不文明,也就是野蠻。人類既比過去聰明,也比過去更愚昧。自然環境被破壞得不成樣子。有一天也可能毀了自己.”
作家梁曉聲的描述更是一針見血:“到處涌動著對金錢的掠奪欲、瓜分欲和占有欲…… 到處涌動著男人對女人的色欲、情欲和性侵略欲…… 到處涌動著女人對男性金錢大量占有者的親偎欲、獻身欲和自我推銷欲拍賣欲…… 從公共廁所到賣淫場所到豪華場所,形形色色的男女都在著大致相同的目的生動地活躍著…… 到處的空氣中都涌動著大致相同的成份……” 這不啻是當代作家論述當代蒙昧主義。
雖然,作為非穆斯林的他們,受自身價值觀念、文化背景的制約,無法指出問題的癥結,只能夢醒了,卻無路可走,但他們的描述,卻代表了一般有識之士對這一蒙昧主義實質的認識。 是的,我們的地球,正承擔著它本身難以勝任的負荷:戰爭連綿不斷,虛無主義蔓延,人欲橫流,弱肉強食,金錢瘋狂,色情泛濫,人情冷漠,犯罪日增,信仰瓦解,艾滋病猖獗…在這一全球性“浩劫”的氛圍中,在阿拉伯世界,乃至在歐洲、亞洲,美洲,被壓抑、被扭曲、被凌辱的人性何嘗不是在回歸,何嘗不是在呼喚伊斯蘭——困境中的人類唯一的選擇呢?
這個譯本,雖浸透了我一定的汗水,但畢竟由于水平限制,訛誤在所難免,懇希前輩學者及青年朋友們不吝指正。 “我的成功全憑上蒼的援助,我只信賴他,我只歸依他。” (古蘭11:88)
引 言
如果我們認識到蒙昧主義不是一個特定的歷史階段,如果我們明白蒙昧主義不是所謂科學、文明和物進步的對立面,而是拒絕遵循上蒼的天道,不貫徹執行上蒼啟示的方針,那么,我們就作好一部分精神準備來探討二十世紀的蒙昧主義。 我們之所以說“一部分精神準備”,是因為許多被現代蒙昧主人所迷惑的人仍會嘲諷說如果這就是你們所指的蒙昧主義,那么我們的現狀美極了,我們完全滿足于這一現狀,即使你們把它叫做“蒙昧主義”也罷!而且,我們不遺余力地追求這一“蒙昧主義”,決不會放棄它而回到“上蒼天道”!上蒼的天道”曾經是愚昧、迷信、落后、頹廢與野蠻,,所以我們有意識地擺脫了它,也的是走向進步和文明,從黑暗走向光明,是的,蒙昧主義在我們看來比你們所號召我們的更為可愛! 偉大的上蒼說得好: “他們舍正道而取迷誤!” 《古蘭41:17》 “他們之前的人也說過這樣的話,他們的心是相似的。” (古蘭2: 118)。 因此,蒙昧主義者是貫穿人類歷史的同一陣營!
當我們作好部分思想準備來討論當代蒙昧主義的時候,這話題開始那樣令人不可思議了。然而,這個問題還需要更多的解釋和說明。 不僅需要占據本書整個篇幅的詳盡闡述,還需要有更多的書籍加以探討! 一切蒙昧主義的癥結在于,它否定上蒼的天道,舍正道而取迷誤,聲稱自己的主張盡善盡美。 只有從黑暗走向光明,只有使天賦回到上蒼的正道,蒙昧主義才會明白它的現狀;迷誤、不幸、無所適從…… 、 本書的宗旨在于解明人們所遭受的迷誤、不幸的現狀,以及這一切與遠離上蒼天道的關系。 但是,在人們的觀念中,要認清這一事實并非易事!因為蒙昧主義長期給我們的心靈中灌輸種種被扭曲的思想和行為概念, 它有時候對他們說,他們的思想和行為并未違背天道,上蒼默認他們這樣做;或命令他們這樣做!有時候,又對他們說:他們對自己思想和行為中的異端是不負任何責任的,因為這是不可抗拒“規律”!
蒙昧主義不時地從各個角度為人類解釋問題,卻唯獨不提上蒼的各字和上蒼的法律。世界上的某種惡勢力理應與之斗爭;某種惡制度理應改革,但衡量這一勢力或制度的不是天道的標尺。因為天道的標尺是不算數的! 當人們自我反省,認清自己的現狀時,他們會驚訝不已:這不僅是現代蒙昧主義的實質,而且是歷史上任何一種蒙昧主義的本質! “當他們做了丑事的時候,他們說:我們發現我們的前人是這樣做的。上蒼也是命令我們這樣做的。” (古蘭7:28) “那些違背天道的人將說:假設上蒼意欲,那末,我們和我們前人都不會違背天道。” (古蘭6:148)
歷代的蒙昧主義盡管時代背景、表現形式不同,但它們的思想和行為卻是相差無幾的! 無論怎樣,必須讓人們認清他們畸形的現狀;或認清現狀后又意識到這一切是由于遠離上蒼的天道;或意識到這一事實進而認識到上蒼的天道才能使他們擺脫不幸、痛苦和災難而回到安寧、幸福和滿足,才能解決他們由于堅持蒙昧主義而給自己制造的種種難題!但這一切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因為現代蒙昧主義不遺余力地使人們遠離天道,遠離上蒼的方針,他們運用一切生活觀為人們解釋生活的“真諦’,卻唯獨不提上蒼天啟的生活觀! 然而,這重重困難并不能阻礙我們提供正確的解釋;它也不會是人們與真理之間的實際障礙!盡管古今的蒙昧主義總是在迷惑人類,但人類能夠在頃刻之間為真理敞開他們的心扉,認識真理,熱愛真理,進而為真理而工作、戰斗! 人們不會輕易相信:他們的現實——無所不在的動蕩與不幸源淵于遠離天道! 現代蒙昧主義告訴他們;這種不幸的根源是“資本”,或“階段矛盾”,“私有制”,“矛盾規律”,等等。蒙昧主義沒有對人們說過二次:上蒼的常道、上蒼的方針與人類生活現實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系!而且,如果有人用上蒼的常道、上蒼的方針解釋人們生活中進步與墮落、幸福與不幸的根源,那么,現代蒙昧主義總是竭盡嘲笑之能事!無論人們從理論上解釋生活,還是從實踐中涉及生活,蒙昧主義者千方百計地使人們的思想和心靈遠離與上蒼有關的一切!
不僅如此,蒙昧主義慣于把上蒼的方針與黑暗的中世紀聯系起來,而把科學與遠離天道聯系起來: 所以,人們一開始是不會輕信他們不幸的現狀是源于遠離天道! 我們在這本書中要依次探討的是; 現代蒙昧主義溯源——歷史一瞥; 現代蒙昧主義鳥瞰; 現代蒙昧主義在生活各個領域的表現,包括思想,政治、經濟、社會、心理、道德、藝術,以及生活的一切領域。 最后我們探討:倘若人們遵循天道的方針,那末,世界的面貌會是什么樣子;倘若人們拂去自身的灰塵,走上上蒼的天道,那末,人類的未來會是怎樣一種情景。這就是最后的主題——展望未來。
現代蒙昧主義的基本特征
歷史上,每一種蒙昧主義都有自己的特點,這些特點與蒙昧主義所處經濟、政治、社會環境有密切的關系。但是,一切蒙昧主義在一些實質性特點上,都有異曲同工之處,正是這些特點,給歷代的蒙昧主義打上“蒙昧”的烙印。 我們將在后面兩章中詳細探討現代蒙昧主義在思想和行為中的弊端。在涉及詳細內容之前,我們宜對構成現代蒙昧主義形式的輪廓作一鳥瞰。
一切蒙昧主義沒有真正信奉上蒼。這是歷代蒙昧主義的共同特征,也是最大特征。而且,這一切蒙昧主義思想和行為的根源。 正確的信仰,為人們確定他們在宇宙中的地位,矯正他們在時間和空間中的步伐,為他們指明正確的道路,從而使他們的思想與行為、情感和工作;原則和現實走上正軌,使這一切成為有機而完整的統一體。一旦信仰發生偏移,動蕩會遍及人體,正如失去指南針的舟只飄泊在大海中一樣。這時候,人的統一系統就會瓦解,生活的步伐就會紊亂,情感與工作分離,意識與行為脫節,原則和現實失調,組成這一切因素的統一實體便不復存在。從而,在信仰的沐浴下人們所享有的那種安寧與幸福即無影無蹤, 這時,蒙昧主義便蠢蠢欲動。不體現敬拜上蒼的真正意義,謂之蒙昧主義。這種敬拜體現在:在一切生活事務中以上蒼的大法為依歸。由于失卻敬拜的內涵,蒙昧主義必然遭其后果:動蕩不安、分崩離析、制度紊亂、思想迷茫;人與上蒼的關系,與宇宙的關系,與生活的關系,與人類兄弟的關系,普遍趨于混亂,無所適從。 歷史上,凡是在敬拜上蒼中發生偏差的人們,無不遭到社會動蕩和思想危機。因為信仰是這一切的組合因素;不管人們是否注意到這一點,也不管人們愿意與否,如果信仰完美無缺,人的整個實體則安然無恙;一旦信仰發生危機,則動蕩遍及人體。
在大地上,人們正確敬拜上蒼的時候,沒有發生過動蕩不安的事情! 或許人們有信仰,但僅僅有信仰并不能說明問題。這信仰的存在,必須是活生生的,全方位的,完整無缺的;這種存在須包括人的整個有機系統,而不是其中的一部分;它必須同時體現人的情感和行為、理想和現實、思想和工作。凡是與之相反的一切,都是蒙昧主義,都將遭到其必然的后果——即使人們徒有正信的外殼也罷! 這便是上蒼的天道。 蒙昧時代的阿拉伯人相信上蒼的存在,并且歸依上蒼,但那是一種病態的歸依!
古蘭經針對當時全人類最蒙昧時代的阿拉伯人說: “如果你問他們: ‘誰創造了天地?’他們必定說: 上蒼!” (古蘭31:25) “如果你問他們,誰創造他們,他們必定會說:“上蒼!” (古蘭43:87) 你說;“誰從天上和地上給你們提供給養?誰主持你們的聽覺和視覺?誰使活物從死物中生出?誰使死物從活物中生出?誰安排事物?他們要說:“上蒼。”你說:“難道你們不敬畏他嗎? (古蘭10:31) “你說:‘大地和其中的萬物,究竟是為誰所有?如果你們知道。’他們要說‘為上蒼所有。’你說:‘你們怎不記得呢?’你說:誰是七天的主和偉大的寶座的主呢?’他們要說:‘上蒼。’你說:那你們怎不敬畏呢?’你說?:‘萬物的主權,在誰的掌握之中?誰能保護眾生,而他自己不受保護呢?如果你們知道。’他們要說:‘是上蒼。’你說: ‘你們怎么被人迷惑呢?” (古蘭23:84—89) 可見,阿拉伯人原是知道上蒼的,并且相信上蒼是造物主,他掌握著萬物的主權。 但是他們的蒙昧主義體現在,他們并沒有真正認識上蒼,沒有真正信奉上蒼,在生活事務中不以上蒼的法律作判決。 “他們沒有真正認識上蒼。” (古蘭6:91) 他們認識上蒼,卻沒有落實這種“認識”的必然結果。
他們認識上蒼,卻同上蒼一起崇拜多神。這是他們在意識中的表現。他們認識上蒼,卻不貫徹執行他的沙里亞大法,在他們的現實生活中不以上蒼為唯一的統治者。這是他們在實際行動中的表現。鑒于這些原因,他們成為逆徒,成為蒙昧主義者。古蘭經所譴責的蒙昧主義,既包括信仰,又包括法律。 信仰方面,古代阿拉伯人盡管并沒有崇拜多神和偶像本身,而是為這些偶像使他們臨近上蒼,但這并不能為他們解脫罪責。
“真的,應受誠篤的順服者,只有上蒼。舍上蒼而以偶像為保護者的人說;‘我們崇拜他們,只為他們能使我們親近上蒼,上蒼將判決他們所爭論的是非。上蒼必定不引導說謊者、孤恩者。” (古蘭39:3) 法律方面,古蘭經尤為強調。因為法律和信仰沒有分離的余地;如果偏離了上蒼的大法,讓上蒼之外的人支配生活事務,那么就沒有什么信仰可言。 “我(上蒼)確已降示《討拉特》(舊約),其中有向導和光明,歸順上蒼的眾先知,;曾依照它替猶太教徒進行判決,一般明哲和博士,也依照他們所奉命護持的天經而判決,并為其見證,故你們不要畏懼人,當畏懼我,不要以我的跡象去換取些微的代價,誰不依照上蒼所降示的經典而判決,誰是不信道(不相信報應而作惡)的人;我在《討拉特》中對他們制定以命償命,以眼償眼,以鼻償鼻,以耳償耳,以牙償牙;一切創傷,都要抵償。自愿不究的人,得以抵償權自贖其罪愆。凡不依上蒼所降示的經典而判決的人,都是不義的。我在眾使者之后續派麥爾彥(瑪利亞)之子爾撒(耶穌),以證實在他之前的〈討拉特〉并賞賜他〈引支勒〉(新約),其中有向導和光明,能證實在他之前的〈討拉特〉并作敬畏者的向導和勸諫。信奉《引支勒》的人,當依上蒼在〈引支勒》中所降示的律例而判決;凡不依上蒼所降示的經典而判決的人,都是犯罪的。我降示你這部包含真理的經典,以證實以前的一切天經,而監護之。故你當依上蒼所降示的經典而為他們判決,你不要舍棄降臨你的真理而順從他們的私欲。我已為你們中每一個民族制定一種教律和法程。如果上蒼意欲,他必使你們變成一個民族。但他把你們分成許多民族,以便他考驗你們能不能遵守他所賜予你們的教律和法程。故你們當爭先為善。你們全體都要歸于上蒼,他要把你們所爭論的是非告訴你們。你當依上蒼所降示的經典而替他們判決,你不要順從他們的私欲,你當謹防他們引誘你違背上蒼所障示你的一部分律側。如果他們違背正道,那末,你須知上蒼欲因他們的一部分罪過而懲罰他們。有許多人,確是犯罪的。難道他們要求蒙昧時代的律例嗎?在確信的民眾看來,有誰比上蒼更善于判決呢?” (古蘭5:44—50) “你們不要吃那未誦安拉之名宰的,那確是犯罪。惡魔必定諷示他們的朋友,以便他們和你們爭論;如果你們順從他們,那未,你們必是以物配主的人。” (古蘭6:121)
因此,法律問題和信仰問題一脈相承,不可分割;要么是依上蒼的天啟裁決,要么是蒙昧主義。如果是真正認識上蒼,正確信奉上蒼,必然會把受拜權和統治權統統歸于上蒼。因為只有上蒼才是創造者和執權者,因而,只有上蒼才是被服從者;只有上蒼的大法,才是被遵循者。可見,信仰與法律是不可分割的整體,仿佛孿生兄弟,來自同一源泉,匯入同一目標——信奉上蒼,服從上蒼。 任何蒙昧主義的第一特征便是,不真正信奉上蒼,或在現實中不服從上蒼;它既體現于信仰,也體現于法律,二者相輔相成。這正是蒙昧主義的根源所在。 信仰(伊瑪尼)的要求是:讓上蒼獨具受拜權;服從天道的要求是:讓上蒼獨具統治權。 不讓上蒼獨具受拜權和統治權,與上蒼同時敬拜多神,不以上蒼的啟示處理事務,正是產生蒙昧主義的溫床。
因為蒙昧主義不執行上蒼降示的天啟,所以它服從自己的私欲。這是一切蒙昧主義的第二特征。它產生于不真正信仰上蒼,不服從上蒼。 “你當依上蒼所降示的經典而替他判決,你不要順從他們的私欲,你當謹防他們引誘你違背安拉所降示你的一部分律例。” (古蘭五;49)
所以,這是一個不可分割的關系:要么歸信上蒼,由這一歸信自然衍生出服從上蒼、遵循天啟;…要么是蒙昧主義,追私欲,凡不屬上蒼制定的法律都是私欲。這是上蒼所確定的,也是歷史所證實的! 各個時代,各個環境,各個民族中,私欲的表現形式不盡相同,但它總是體現為一部分人用來統治其他人的欲望;或代表著個人或一個團體的特定利益,為了這一利益把自己的私欲強加于人民。 只有上蒼的法律與私欲是絕緣的。因為上蒼不存在什么“利益”的問題; “我不望他們的供給,我也不望他們的奉養。” (古蘭51:57) 上蒼平等地創造了人類,一個人不比另一個人優越…;’只憑敬畏而論。“眾人啊I我確已從一男一女創造你們,我使你們成為許多民族和宗族,以便你們互相認識。在安拉看來,你們中最尊貴者,是你們中最敬畏者。安拉確是全知的,確是徹知的。” (古蘭49:13)
因此,只有兩種選擇:要么遵循上蒼的大法,,這才是正道;要么追隨私欲,這便是每個時代、每個區域的蒙昧主義! 一切蒙昧主義的第三種特征便是有一些暴君,他們的目標在于讓人們遠離上蒼和上蒼的法律,轉向崇拜那些暴君,遵從他們人為的私欲法律: “上蒼是信天道的人的保佑者,使他們從重重黑暗走人光明;不信天道的人的保佑者是惡魔,使他們從光明走人重重黑暗。’ (古蘭2:257) “信道的人為天道而戰,不信道的人為魔道而戰。” (古蘭4:76)
存在暴君,是遠離上蒼方針的必然結果。當人們偏離正確的崇拜,他們就會轉向崇拜其他的東西……;不管只拜這些東西,還是與上蒼同時膜拜這些東西。此時此刻,這些受拜者便成為暴君!暴君可以是個人,或一個團體,或一種習俗,或任何一種奴役人們的勢力。 不管個人還是團體,暴君總是不喜歡人們信奉上蒼,敬拜上蒼。因為如果人們服從了上蒼,暴君就不能生存,所以它只有使人們轉移對上蒼的崇拜,它才能得勢,才能把自己的私欲強加于人! 因此,暴君對正道總是采取敵視的態度,因為它想把人們的服從居為已有,而正信卻要把服從只奉獻給上蒼! 所以,蒙昧主義總是與一些暴君的存在形影不離。 蒙昧主義的第四種共同特征,便是人欲橫流。這一特征盡管寓于人類本性之中,但畢竟也是遠離上蒼方針的結果。 欲望是人類所喜歡的: “迷惑世人的是令人愛好的事物,如妻子、兒女、金銀、寶藏、駿馬、牲畜、禾稼等。這些是今世生活的享受。” (古蘭3:14) 這些事物固然是生活所需,是肩負代治大地使命的人類必不可少的。因此,人被賦予種種本能需求,如吃、喝、住、穿、性,喜歡出人頭地,酷愛權力等等。這些本能需求把人和生活聯系起來,促使人投入生活。
但是,如果這些欲望超越了正常的范圍,以致成為人體的支配力量,那么,它就不能履行上蒼所賦予的天然職能,而只能毀滅人體,報廢人的一切潛力,讓人離開自己的代治使命,離開人的崇高境界,而降至動物的水平。 只有信奉上蒼,生活在以上蒼的法律為基石的制度中,才能遏止這種物欲對人的控制!
人類漫長的歷史證明了這一事實:要么遵循上蒼的大道,要么流于一切物欲——而性欲乃萬欲之首! 只有敬畏上蒼,才會遏制種種欲望。 一個人或許由于害怕法律的懲罰,而竭力掩飾法律所確認的罪惡。 一個人或許因為怕人,而背著人們暗地犯罪。
但他決不會真正避免罪惡,除非敬畏上蒼。因為沒有什么事情能夠瞞過上蒼,歷史證明,蒙昧主義并不明確禁止道德墮落,在這一點上,無論是阿拉伯蒙昧主義、波斯蒙昧主義、印度蒙昧主義,還是希臘、羅馬、法老蒙昧主義,乃至二十世紀的蒙昧主義都如出一轍! 其中的原因不盡相同。或許暴君忙于個人利益而無暇顧及人們性方面的墮落現象;對糾正這一弊端更無興趣。 或許暴君本身是這種墮落的傳播者,以便自己和百姓荒淫無度,使人們對所遭虐待麻木不仁,更無興致去和暴君評理!
總而言之,一切蒙昧主義總是離不開人欲橫流的現象。 那是歷代蒙昧主義所共有的特征,這一切產生于蒙昧主義的首要特征——偏離對上蒼的敬拜。 在阿拉伯蒙昧主義中,不敬拜上蒼體現在信仰和法律中。人們在膜拜上蒼的同時,膜拜偶像;蒙昧法律和蒙昧觀念統治著人們,欲望控制著人們的行為,弱肉強食,強權代替真理;貴族階級發號施令,為所欲為,而且 “開放一年,蒙戒一年” (古蘭9:37);一切以欲望為轉移:美酒,女人、賭博、殺戮、搶劫、復仇等等!
事隔十四個世紀后的今天,當代蒙昧主義建立在同樣的基礎上! 至于從信仰和法律兩方面偏離對上蒼的敬拜,已是有目共睹的事實,而且走得更遠,走向徹底的無神論——人人以此為樂,暴君又把它強加于人民,人間惡魔們對此歌功頌德! 再也沒有比這個世紀更肆虐的物欲了;東方和西方,一切的一切無不充斥著物欲;摧毀信仰,踐踏神圣,褻瀆道德,無止境的所謂“交際舞”、“愛情”和“藝術”! 暴君何其多!忽而是資本主義暴君,忽而是唯物主義暴君,忽而又是個人崇拜、道德淪喪的暴君,總之是數不勝數的暴君和惡魔! 欲望,吞噬全球的欲望…… 這是歷代蒙昧主義所不可避免的特征。了解了一切蒙昧主義的共同特征(我們在此后兩章中將詳細加以探討),我們就可以對現代蒙昧主義特有的屬性作一鳥瞰了。 除了共有的特征以外,每一種蒙昧主義都有一些自己的特點。
例如,古代阿拉伯蒙昧主義的特點是活埋女嬰、男女混合裸體巡游天房、無故禁食部分莊稼和牲畜,以及其它一些天真可笑的陋俗; “他們把上蒼所創造的農產和牲畜,一份供獻上蒼,一份供獻偶像],他們妄言:‘這是上蒼的.這是我們神的。’供獻他們神的,不能撥歸上蒼:供獻上蒼的,卻可以撥歸他們的神。他們的決定真惡劣!違背天道者的惡行,這樣誘惑他們中的許多人殺害自己的兒女,以便毀滅他們,并混亂他們的宗教。假設上蒼意欲,那么,他們就不做這件事,故你當任他們偽造謊言,他們妄言:‘這些是禁牲和禁谷,只有我們所意欲的人才可以吃;這些牲畜是不可以騎的,這些牲畜,是不誦上蒼之名而宰的。’他們假借上蒼的名義而造謠,他要為他們造謠而報酬他們。他們說:‘這些牲畜所懷的胎兒,是專歸我們男人的,對于我們的妻子是禁物,’如果那胎兒生下來是死的,他們就共同吃它。” (古蘭6:136——139)
希臘蒙昧主義的特點是崇拜理性、崇拜肉體;羅馬蒙昧主義的特點是野蠻的奴隸角斗場;印度蒙昧主義的特點是等級制度,為教堂提供淫蕩場所——把它作為一項宗教內容! ?古埃及蒙昧主義的特點是崇拜法老,以凌辱全體人民的尊嚴來表示對“神圣”法老的效忠,中世紀蒙昧主義的特點是基督教會的恣意妄為、教堂的道德墮落、天真可笑的“恕罪證”!
無獨有偶,現代蒙昧主義有自己的若干特色,可以把它概括為以下幾點; 利用驚人的科學成就迷惑人類,使他們遠離上蒼的正道,并利用科學成就加害于上蒼的生靈。 科學技術和物質進步使人類忘乎所以,竟然想與造物主一比高低,甚而以為不需要上蒼;自己就是上帝! 所謂“科學”的理論五花八門,在社會學、經濟學、心理學等一切領域導人于歧途。
“進化論”在蠱感人心靈 所謂的“婦女解放”理論在腐蝕社會…… 這里不便詳述現代蒙昧主義的特征;我們將在下兩章中詳述這一問題。這里僅談一下這一蒙昧主義中的“誘惑”力量。 這一蒙昧對人的最大誘惑便是巨大的科學成就和物質財富,它為人們提供優越的物質生活和文化生活.它無疑對人類有一定的裨益。 因此,我們在本書前言中說過:現代蒙昧主義是歷史上最卑劣、最殘忍的蒙昧主義。
古代蒙昧主義的謬誤是顯而易見的。 不錯,古代的人愚頑成風,真假不辨,但那種愚昧和謬誤相對來說并非不可救藥,在決定性的戰場上,真理會取勝,人們會真相大白,認清真理,從此不再徘徊歧途。 但今天的謬誤以“科學”為后盾,以“科學”為媒介導入歧途。因此,人們是非不清,真假難辨。 物質力量是誘惑的因素之一。
歷史上的一切蒙昧主義都依賴某種物質力量,把它強加于人民,使人民視之為天經地義。盡管如此,但古代蒙昧與現代蒙昧相比,其威力和組織結構就遜色多了。今天的物質力量不僅是巨大的財富、毀滅性的武器,而且是史無前例的廣泛傳媒;它通過報刊、廣播、電影、電視不斷侵擾人們的思想意識,以至黑白顛倒,真偽混淆。 這一蒙昧提供給人們的表層利益,也屬于誘惑之一。
每個蒙昧主義都有一些相對的好處。歷代的蒙昧主義不可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因為這不是事物的本質,也不是人性的本質,人類實體,無論何等腐敗,也不可能整體性陷入罪惡而無例外。 也許一些個人罪惡彌彰,以至無法看到其好的一面。但人類整體不可能是這樣的;在任何情況下,人類都會有一定的優點。在最壞的情況下,這些僅有的優點構成每個蒙昧主義中的外在好處。為什么說是“外在好處”呢?因為它的根基不是真理,它并非產生于正確的思想方針,因而在現實生活中付之東流。但是,這一“外在好處”會迷惑人們,使他們以為自己并不是處于蒙昧之中,而 “自認為是遵循正道者。” (古蘭7:30) 。
現代蒙昧主義之所以能如此肆虐地誘惑人類,是因為它瘋枉地反叛上蒼的天道。暴君的力量往往取決于人們腐敗的程度;人們在這個時代前所未有地違背安拉的方針,所以暴君的勢力隨之登峰造極,前無古人。 科學、力量、組織,是這個時代的特征,也是它的成就。今天它被暴君所擁有,為暴君服務。因為這些成就不過是為人所支配的工具,它本身不具有正義或非正義性。
明天,倘若人類走向天道;那么他們就可以把這些工具轉變成正義的力量,使它的利益普及全人類。 受這一蒙昧主義迷惑的人們,只要考慮一下以下事實就足夠了:這一蒙昧主義破壞了多少他們的生活和思想感情,使人類普遍受益的多少機會白白流失,如果他們認清這一事實,那么他們就會恍然大悟:這一蒙昧主義所提供給人們的生活條件,如醫療、社會公益、局部的社會正義等,只不過是暴虐者“施舍”給人們的食渣,以便麻痹人民的思想,獨霸空前未有的權力,而奴役人民! 只有此時,他們才會明白,自己確實生活在蒙昧主義之中;這種蒙昧是理應消除的! 在以下兩章中,我們將探討蒙昧主義在思想和行為。(待續)
思想中的蒙昧
現代蒙昧主義在思想界的破壞性無所不及。 它破壞了人與上蒼、宇宙、生活關系的一切思想意識。現代蒙昧的首要謬誤便是曲解造物主的實質。曲解人與造物主的關系。 其次是關于宇宙的概念,宇宙與上蒼的關系,宇宙與人類的關系;再次是關于人的概念,人與人的關系,個人與集體的關系,兩性之間的關系……總之,現代思想領域的謬誤遍及人類生活的各個方面。
如前所述,現代蒙昧主義是古代歐洲一切蒙昧的總和,而且史無前例。其中,不僅有古希臘、羅馬蒙昧主義,中世紀蒙昧主義的遺產,而且還有近幾個世紀以來猶太思想家及其追隨者的“新產品”。
在關于造物主實質的問題中,歐洲在黑暗中摸索了漫長的歷史階段;無論是哲學界、科學界,還是在現實生活中都莫不如是。
我們不想贅述歐洲在造物主實質問題中的種種謬誤;因為美國學者戴里比爾在其著《科學與宗教的斗爭》中的證詞足以概括這一切。戴里比爾指出,曾把基督教作為羅馬帝國國教的君士坦大帝,其實把多神崇拜與新的宗教混合起來,以便聯合多神教走的心,期望他們加入新的宗教。 但我們想在這里只談及一個謬論,無論中世紀基督教歐洲,還是現代無神論歐洲都受這一謬誤的影響。
這一謬誤便是,人們以為宗教便是人與主宰之間的事,與現實生活沒有什么關系;信仰是人們內心的事,與現實生活無涉;現實生活乃是任其自然,并不受那一內在意識的影響! 這無疑是蒙昧主義謬論之一。
其實,信仰本身便是生活——不管信仰是正確的,還是攙入了腐敗內容,信仰全面影響著人類的生括;人類的任何意識;任何行為不會擺脫信仰而獨立存在! 宗教與現實分離,思想與行為脫節,信仰與法律無關,是中世紀歐洲蒙昧主義的顛狂病態之一。但是,宗教與現實生活果真分家了嗎?其實不然。實踐證明,腐敗信仰曾對歐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盡管這種影響是在緩慢中進行敗充斥歐洲。
生活不可能脫離信仰。 那么,信仰是什么呢? 信仰并不僅僅是人們內心的思想意識,但最終使信仰是關于生活的整體世界觀,它全面地解釋生活的意義,生活中的種種聯系,人在宇宙中的地位,人在存在中的地位。 在一些膚淺之士看來,宗教只不過是人們內心的童識,實際上事實與這一膚淺認識正好相反。就拿這些膚淺之士來說,盡管他們不能用理性去解釋事物,不能自覺地嘿辨生活之理,但他們憑“宗教心理”對生活持有一定的態度;他們接受生活中的一些事物,而拒絕另一些事物;他們按照一定肋方式去解釋生活中的沖種現象。這一切無不源于這一“宗教心理”所以,即使在這些膚淺者的心中,宗教仍然代表對生活的某種態度和觀點。
在蒙昧主義肆虐的歷史時期,一些人看到宗教對人們的生活現實影響甚微,于是天真地以為,宗教原本就是這樣,與現實沒有多大關系;現實由另外一些因素所支配,與信仰不存在什么聯系! 這一認識本身就是蒙昧主義的產物,是蒙昧主義破壞人們思想的方式之一!一旦宗教對人類現實生活的影響減弱,這就意味著人們心中的信仰已經變質,生活脫離了正常的軌道;這是社會偏離正道時所必有的現象。 當宗教對人們的生活影響甚微,這就意味著人們不敬拜安拉,不把敬拜只奉獻給安拉,而是在膜拜安拉的同時膜拜其他“神靈”,由這些“神靈”支配著他們的生活事務,而把安拉的方針棄之一隅 。
這是腐敗信仰的第一特征——歷代蒙昧主義所具有的“多神”現象。 這一“多神”現象直接削弱了信仰對現實生活的影響;。它破壞了信仰的統一性,使人們的思想分崩離析,各自為政。這一“多神”現象會導致其必然的后果,盡管這一后果“姍姍來遲”,人們還來意識到大禍臨頭呢:“多神”現象的后果首先是打亂人們的步伐,部分人歸向上蒼,而部分人投入“現實”!人們內心的種種價植觀頻頻沖突,互相傾折,既有珍視天啟方針的崇高價值,也有青睞腐敗現實的墮落觀念,在天啟方針中列為非法的思想,在現實生活中被一些人看作是“必要”和“需求”, 這種“多神”對人們的壓仰是沉重的,盡管人們對此尚麻木不仁,但他們不久就會意識到這一厄難! “現實”正朝著遠離正信的方向發展;脫離上蒼的方針之后,新的“神靈”正肆虐大地。
當上蒼被列為“受拜者’之末,‘眾神”支配著生活的時候,人欲橫流,暴君猖獗,腐敗成倍增長,世界走向毀滅。那便是歐洲的歷程。 “多神”的歷程以宗教脫離現實為發端,‘文藝復興’后宗教與生活更是拉長了距離。
中世紀蒙昧主義時期,歐洲人沒有正確理解爾撒圣人的教誨,即“凱撒的物歸予凱撒,上帝的物歸予上帝”,同時也未明白爾撒圣人的以下話語:“(我奉命來)證實在我之前降示的《討拉特》,并為你們解除一部分禁令。” (古蘭經3:50) 或許一些歷史背景促成了這一弊端。東方學家利奧波德?韋德(改奉伊斯蘭,取名穆罕默德?艾賽德)在其著《伊斯蘭在十字路口》中指出:基督教未能控制羅馬帝國,統治帝國的乃是羅馬法律,而宗教卻形同虛設。公元三世紀,君士坦丁大帝把基督教作為羅馬國教,但當時的基督教只是人們內心的一種信仰,并不涉及人們的現實。即使在純信仰領域內‘羅馬拜物教和上蒼 的宗教混合不清,更何況是法律呢J盡管如此,由于人們對新信仰的熱情,這種信仰還局部地影響著人們的現實生活。可是,“文藝復興”后天平發生了變化,生活的重心不再是信仰,而是一種“新的運動”——古希臘羅馬文化的翻版。
生活的重心由“上帝”轉向“多神”。 導致這一變化的有兩大因素,其中一個因素昭然若揭,而一個因素卻鮮為人知。
明顯的因素是教會與科學的斗爭以及教會對一切新生事物的根本觀點。教會的這一立場,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傳統勢力,因為一旦科學動搖了教會的基礎,那么就會有一種新的勢力將教會取而代之。當科學運動誕生的時候,必然地與教會為敵;“文藝復興”運動與教會的關系也如出一轍,因為“文藝復興”作為一種新生的運動,自然與教會僵化一切的意志格格不入。 于是“文藝復興”理所當然地支配了人們的生活;而教會不支持這一運動,所以必然導致現實與教會所代表的“宗教”的脫節和對立。
本來,這是擺脫蒙昧主義、回到上蒼方針的大好時機,但是,由于十字軍主義的幽靈,歐洲人拒絕了這一時機,他們僅從穆斯林那里吸收了穆斯林的科學文化,卻拒絕了作為根本基石的天啟制度,因而,“文藝復興”一開始便脫離安拉的方針。 這是明顯的因素。
至于潛在的因素,則寓于古希臘蒙昧主義的腐朽遺產,即歐洲人心中死灰復燃的神話——普羅米修斯盜天火的故事。 那其實是現代歐洲人的寫照!
這一神話對歐洲人的思想意識有著異常的影響,它使歐洲人!獲得知識時總覺得在與上帝一比高低 這一神話在他們內心深處留下的印象是上帝和眾神不喜歡人類得到好處,尤其不喜歡人類得到知識;知識只能由上帝那里奪取,人類的利益只有與上帝角逐才能實現!
正如高爾揚.海克斯里在《現代世界的人類〉一書中所說的,歐洲人有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愚昧和無能才使人們屈從上帝,而隨著人類知識和力量的增長,有關上帝的一切概念便不復存在,因為此時人類本身就成了上帝! 當然,這種形勢并不是突如其來的。人的本性總是緩慢變化的,信仰的變化更是如此;?這一變化或許經數代人的時間才能實在這一進程的中期,“自然崇拜”將“上帝崇拜”取而代之。
教會曾以“上帝”的名義給人們規定種種苛捐雜稅,脅迫人們為教會“義務勞動”,參加教會編織的軍隊,對“神職人員”叩首行禮……所以,?自然”成為人們擺脫“教會之秤”的精神出路。“自然.”成為人們的“神”,這個“神”沒有教會,沒有種種責成和“義務”,它既滿足人們敬拜“創造者”的天性,同時又.滿足歐洲人急于擺脫教會宗教勢力的愿望。 當“自然”受到人們崇拜的時候,“上帝”仍然存在于歐洲人的意識中,人們在意識中;在教堂內部膜拜上帝,用上帝的教誨來修潤他們殘存的道德和習俗,但這一切是出于習慣而不是信仰。
“多神”就這樣誕生,“多神”之間的關系也日益復雜! 威嚴而可敬的上帝,只擁有教堂中禮拜的時間,以及生活中無足輕重的片刻。 威嚴而可敬的“自然”,既擁有人們的藝術情感,又擁有科學成就——浪漫主義藝術受到人們的青睞,詩歌、繪畫、思想無不受其影響;與此同時,科學家們開始發現宇宙的“規律”,把“規律”的成因歸結于“自然”,視之為天經地義的“科學真理”! 國家及其法律成為人們頂禮膜拜的第三個神,無論人們情愿還是被迫,都得象服從上帝一樣服從國家 ,就這樣,統一的宗教分化為三個相互對立的分支;而在黑暗的中世紀,只有兩個分支:信仰和法律,各有一個神統治著!
后來,形勢又逐漸發生了變化,歐洲人心目中,“上帝”被置于一個被遺忘的角落,上帝不再支配人們的思想匍行為,由“人”將“上帝”取而代之! 封建主義土崩瓦解;機器的產生,喚來了工業革命,隨之而起的是一場思想意識中的”革命,式,而工業革命以蒙昧主義統治者的身份將蒙昧主義推向新的深淵!如果說農民為了保證收成,避免災害,而把自己的情感和上帝相聯系的話,那么被蒙昧所籠罩的市民與上帝的關系卻不那樣密切了! 工業革命中,蒙昧主義者以為,是“人”從事著城市的工業生產,而不是“上帝”,是“人”以自己的“知識”發現物質的特性,以自己的“科學”發明生產工具;是“人”隨意操作機器的運轉,通過機器把原料轉化為產品,所以,值得崇拜的是“人”,而非“上帝”! 在此期間,“自然”的魅力已經消失,藝術也不象以前那樣重視“自然”,藝術的主題由一個新的神代替,這個神便是“人”! 科學揭示了自然的許多“奧秘”,使人類進一步支配自’然,故自然不再有什么威力J 于是,“神性”由上帝、自然轉移到“人”。 這一時期的人們以為,崇拜超自然的力量——上帝,由這種未見的力量接受道德、思想及習俗,由這種現實中并不存在的“神力”給人制定法律,而人們俯首貼耳,百依百順,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以前,在愚昧無知的歲月,人們不理解自己周圍的世界,不能控制自然,所以做了許多“無知”的事情,而現在人們已經掙脫了這一枷鎖,不宜再崇拜上帝、聽命于上帝了,一切事物都應通過“理性”這一標尺衡量、篩選,凡符合“理性”的都是對的,反之就是迷信和神話人應當成為自己的立法者;與中世紀只能發現既成事實的“上帝”相比,人更能了解自己的種種需求以及不斷變化的‘環境。人應當親自創造自己的生活,而無需其他任何參與。 后來,形勢進一步發展,對“人”的崇拜逐漸失勢。
在涉及這最后階段——現代蒙昧的基礎之前,我們宜對歷代蒙昧主義這種畸形“神性”概念的影響作一速描 在這里,我們可以發現希臘蒙昧主義“創立”的人與上帝之間的仇視關系。
同樣,我們可觸及羅馬蒙昧主義的唯物主義特征,即:既然上帝是感官不及的,則無需去信仰他! 希臘蒙昧主義死灰復燃,重現于近代蒙昧主義:理性被捧上權力的峰巔,理性有權判斷上蒼(真主)的啟示,乃至上蒼是否存在的問題。
在近代蒙昧主義中,我們又觸及到希睹蒙昧主義所謂人與上帝斗爭的意識。 在“文藝復興”之初,人們出于“無知”和“無能”尚在崇拜上蒼,服從天道,于是斗爭首先在人與上帝之間展開,隨著人知識增長,力量有加,人的心目中自己的等級在升高,上帝的等級在下降,人的知識越高,地位就越高,相應的,上帝的地位越低,直到今天“人”自己‘創造’生活的年代”,人成為上帝。
當自然和上蒼一起受人崇拜的時候,斗爭在人與自然之間進行。人想“征服”自然,“攫取”自然的奧秘,如古代普羅米修斯所做的一樣! 當人成為受拜者,斗爭轉為人與人之間的斗爭,崇拜者和受拜者的斗爭,個人與集體的斗爭,個人與國家的斗爭,個人與流行價值觀的斗爭,個人與自己潛力的斗爭!……人與人之間的斗爭,消滅了對“人”的崇拜。
盡管人們自命不凡,拒不服從造物主,但他們還是最終發現;世界上真正的神并不是人! 通過人與人之間的無數斗爭,“科學”發現了另外的一些神——種種“規律”,經濟規律、社會規律、歷史規律……“規律”決定著人類的命運。
這是不可抗拒的“前定”,它支配著人類的生活,它獨立于人們的意識而存在。 馬克思說:“在社會大生產中,人們建立了一定的、不可或缺的關系,這些關系是獨立于人們的意識而存在的。生產方式決定著人們的社會生活、政治生活,文化生活的形式。并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著人們的存在,而是人們的存在決定著人們的意識。”
就這樣,這些“規律之神”開始影響人們的生活,牽著人們的鼻子走,它毫不理會人們的情感和思想,對人們追求真理和正義的愿望更是不屑一顧。“規律”是這樣一些“神”:它們不象上蒼那樣關顧人類的意識和精神,甚至不如古代蒙昧主義的種種假神——盡管這些假神與人類曾有過那種“野蠻的斗爭”“規律之神”按既定“必然”運動,它冷酷無情,機械地橫掃著人類的天性,踐踏著人類的尊嚴!
就這樣,人類不斷地沉淪:多神崇拜變為自然崇拜,自然崇拜變為人類崇拜,人與人之間的殊死斗爭,后來又是呆板肆虐的“規律之神”——它所擁有的只是殘酷的“必然”和人性的凌辱!惡哉,二十世紀的蒙昧主義! 這一切都是毫無邏輯的沉淪。 當否定天道產生的時候,它有什么理由呢? 凡真正認識上蒼的人,斷不會有任何‘人定勝天’的思維。實際上,曾接受攙雜羅馬拜物教信仰的歐洲人,并未真正認識上蒼,而是在蒙昧中愈陷愈深,難以自拔。 部分歷史學家認為,基督教偏離天啟法律原因在于,當時基督教誕生于羅馬帝國的一個小地方,故無力尉幅員遼闊的帝國施加影響。這其實是一個方面,史學家們忽視了另一個事實:當時基督教徒的信仰本身并非是健全的,否則,羅馬帝國是無法抵制這一信仰的——正如包括羅馬、波斯兩大帝國在內的種種蒙昧主義在伊斯蘭面前一觸即潰一樣!
這一開端性的謬誤,是以后一切謬誤的基點。只要人們內心有了對以‘人定勝天’的適應性,那么以后的一切腐敗何愁不能侵入,如果謬誤已經開始,必然為以后更多的謬誤和腐敗鋪平道路。歐洲人起初已步入歧途,因而隨著年代久遠,迷誤日深。教會的顛狂行為(如前所述)又推波助瀾,加速了歐洲人信仰的迷誤進程,于是日積月累,最終導致二十世紀的蒙昧主義。 剖析這一迷誤過程的因緣是可以的,但卻不能為它辯解曾幾何時,歐洲人感覺到教會提供給他們的并非是真正的宗教,而是神職人員和牧師們炮制的人為產品,這些產品只是一些不知所云的內容和無法理解的東西,因為此時他們的理性已繹接受了科學的新曙光。
但是,歐洲人盡管拋棄了基督教會杜撰的“宗教”,卻沒有回到天啟的正道,而且與一切宗教劃清界線,以為宗教便是迷信,歐洲人為這一錯誤立場搬來許多理由,但畢竟無法自圓其說。
當歐洲人不滿足于中世紀的拜物現象,又給自己套上自然崇拜的枷鎖時,有什么理由可言呢?當歐洲的“啟蒙思想家”們陷入這一新的拜物教時,有何正當托辭呢? 如前所述,基督教會曾以“上帝”的名義奴役人們,把自己的暴政強加于人們,因此,自然崇拜成為歐洲人擺脫教會“上帝”的精神出路。 可是,什么是“自然”呢? 在這個號稱“理性復興”的時代,有智者卻說什么“自然創造著一切,自然的能力是無止境的”。(達爾文語)這豈不是咄咄怪事?
有智者怎么可以讓自然(有理性的及無理性的)來支配宇宙、決定宇宙的命運呢? 這些有智者怎么不捫心自問:他們所傾心敬拜的自然到底是什么呢?它是被造物呢,還是創造者?是有理性的,還是無理性的?它怎樣創造了自己并創造了宇宙規律?是什么力量使宇宙按既定規律運轉?宇宙規律的“必然性”源自何處?
自然被認為是支配宇宙的絕對力量,因而被奉為新的神靈;上蒼被認為是“不可理解”、“不可思議”而被遺棄。可是受拜的自然和不再受拜的上蒼之間有什么實際區別呢? 如果人們不愿服從“未見的力量”,那么他們何不自問:自然是未見的,還是可見的?如果天地、物質、光等體現著自然“現象”,那么, “自然”本質上是什么呢?天地、物質的成因,是“自然”的作用嗎?那么“自然”不也是感官莫及的存在嗎? “上蒼”的情形也不正是這樣嗎?上蒼固然是感官未及的,但是,天地、物質、光……何嘗不是上蒼全能屬性的體現? 不過,歐洲“啟蒙思想家”們曾陷入顛狂的蒙昧意識,不能自拔而已,自然崇拜失效之后,人便開始崇拜自己!為什么呢?因為人類有了知識,有了力量! 似乎正由于造物主賜予人科學的能力,人才瘋狂地反叛造物!
這一蒙昧主義吮吸古希臘蒙昧主義的毒素,因襲所謂人與多神斗爭的“傳統”,每當從多神那里“奪取”一些知識,便變本加厲地對抗上帝。 我們姑且不談人類的這些反叛行為,讓我們看看人“知道”了什么,以致反叛博施的造物主:美國現代科學家馬里特?斯坦里?坎東在一篇題為《玫瑰的啟迪)的文章中說:“科學知識是通過實驗獲得的,但它依然受人們幻想和推測的影響;科學知識與人們觀察、描述以及剖析的精確度不無關系。科學成果的可信性限于這些范圍之內。因此,、科學知識離不開人們描述和預言的相對范圍,它總是以‘可能’開始,以‘可能’告終而無定論。所以,科學成果是或然的,其推理、分析中可能的謬誤也是不可避免的。科學知識是人努力的結果,大有增刪修正的余地,而并非最終結論。”
這是一位“科學家的證詞,而不是一個“宗教人士”的主張。 人類的全部知識都是或然的,不管人類獲得怎樣精密的儀器,做了怎樣精確的試驗。科學的范疇是什么呢? 自數百年前,科學不得不放棄對事物。“本質”的研究;它“知道”,感官莫及的:“本質”是無法認識的,因而它只研究事物的“表面”。這種對事物表面的研究,便是那位美國科學家所說的“或然性”,即“以’‘可能’開始,以‘可能’告終”! 那么,這些科學研究可以與真正科學的總和同日面語嗎?那些以“科學”的名義騙人的謬論中這些科學研究居有怎樣的位置呢? 與人類渴望知道的一切相比,這些科學能有幾何? 人類自有史以來渴望了解超自然,可是人類直到今天對超自然之事的了解與數千年前毫無二致。科學對超自然之事有幾多認識?
人類對采見的事物知道多少呢?且不說時空上較遠的事物,就是即將發生或此刻接踵而至的事件,人類了解多少呢? 這便是人們知識的界限!
不錯,人類的力量在不斷強大:控制自然資源,發明原子彈,發射火箭,升上太空到達其他星球……但是,這與人類渴望獲得的力量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長生不死,是人類夢寐以求的;人祖阿丹因此而中惡魔誘惑,阿丹的子孫依然渴望永生;直到復生日。人類目前所得可與這一渴望相比嗎?
消除病災,治愈絕癥,是人類的夢想,與這一夢想的實現相比,人類的成就又在哪里呢? 被二十世紀蒙昧主義沖昏了頭腦的高爾揚?海克斯里說:是愚昧和無能使人們崇拜上帝。
其實,是死灰復燃的普羅米修斯盜天火的神話在歐洲人思想中作怪。 當人自我崇拜、覺得不再需要上蒼的時候,在生活中犯了多少罪過?人會說:我已經掙脫了枷鎖,開始自行制定法律;我為自己創立信仰和生活方式;我自己鑄造自己的現狀和未來,而無需上蒼的指示! 實際上,此時人已進入惡魔的圈套。否則,籠罩大地的腐敗因何產生?遍及全球的不義來自何方?東西方辱人尊嚴的奴役制度源自何處?充斥社會的淫蕩行為如何發源?
在“文明”國家的醫院里怎樣人滿為患,為精神病人充塞?整個社會上其他“精神病”患者因何屢見不鮮?這些“精神病”形形色色,如“愛情”瘋、電影瘋,電視瘋1脫衣舞”瘋……它們雖未正式列入精神病例,但它們與真正精神病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切怎么會出自這個拒不敬拜上蒼的“新神”呢? 可見,當人自謝“神靈”,‘聲稱不需要上蒼的啟示時,其境況何等可悲!
十九世紀末葉,“猶太思想”炮制了系列新的’神靈’,即所謂經濟規律、社會規律、歷史規律,統稱“歷史唯物主義”。從此,“文盲”們的思想深受其害,什么是所謂“規律”呢?
首先,歷史唯物主義說:人的歷史,便是尋求食品的歷史,這是歷史第一經濟規律。在尋求食品的過程中,需要發明生產工具,是生產工具使人類經歷歷史上的各個階段。 起初是原始共產主義,沒有私有制,后來,產生了農業,才有了私有制,有了私有財產,如土地?、生產工具等;部落之間的戰爭,導致奴隸制的誕生,作為一種必然規律,封建社會產生;作為一種必然規律,隨著機器的產生,資本主義社會出現;由于必然規律,封建主義滅亡,作為必然結果;產生資本家和工人之間的斗爭;由于必然規律,導致第二共產主義或最終共產主義——消滅私有制。
這是“規律”所描述的人類歷史的總結。 只有蒙昧主義才會如此考慮問題! 這一解釋從根本上忽略了上蒼對宇宙,生活,人類的安捧¨而得出一種連蒙昧主義理性也不敢接受的膚淺結論,假設這種對人類歷史階段的解釋是正確的,那么,誠如馬克思所言,這些“規律”是怎樣獨立于人的意志而存在的呢? 難道人以前不是一無所有,而后擁有了土地和生產工具嗎?難道是土地把自己的擁有權強加于人嗎?是土地抓住人的衣領,搖幌著他對他說“你必須掌握我”嗎?!或者,是人以自己的占有欲擁有了土地? 誰發明了生產工具?難道不是人? 是人主動發明了工具呢,還是工具強迫人發明了它? 難道不是人要求改善生產的內在欲望和天性促使人進取、探索,最終發明了工具? 假設是這些工具譜寫了人類歷史,那么這些工具中沒有人的意志嗎?歷史階段怎么會獨立于人的意識而存在呢?
資本主義的誕生,難道不是出自人擁有財產的欲望?難道不是由于人偏離正道時的肆虐天性? 其次,假設這些“規律”是正確的,那么,是誰使它成為人類歷史發展的規律?它難道是人類生活可能產生的唯一形式嗎?
人類如果停留在原始共產主義,或奴隸社會,或資本主義社會,不也是可能的嗎? 生產工具的發明,推動著人類的歷史進程,不錯,但這是相對的。發明工具如何成了“必然規律”?是誰使其“必然”?
不知道提及天道,這是怎樣的一種蒙昧? 上蒼對這些事物沒有或多或少的影響嗎——贊主超絕,與他們的描述毫無關系?!
難道不是上蒼創造了人,并賦予他發明工具的能力? 人被賦予這種本能難道是一種“必然”嗎?誰使其“必然”?而且,人類在大地上生存是一種必然嗎?地球“必須”在宇宙中年在嗎?宇宙本身的存在是必然的嗎?誰使它必然? 這種不提上蒼的蒙昧意識從何而來?! 難道人們不應為真理敞開心扉?宇宙的創造者難道不是上蒼? 贊主超絕,他并非“必須”創造宇宙。
難道不是上蒼創造了地球,創造了人?難道不是上蒼為人類的出現和生存創造了相應的環境條件?——上蒼也完全可以不創造這一切! 如果這就是造物主的前定,那么,我們為何站在某一歷史階段,對這一前定說:不是你而是歷史規律,經濟規律和社會規律等“諸神”在起作用。
不僅如此,這些“規律之神”冷酷無情?毫不理會人的意識和情感。在這種顛狂的“必然性”中,人的意志、思想,工作喪失殆盡;無論人是腐敗的,還是正直的,是墮落的還是進步的,是勤奮的還是懶惰的,“規律”都不聞不問。“規律”只把人看作無足輕重的東西,在不可抗拒的“必然”中,人只能俯首貼耳,聽天由命。
這無疑是對人類尊嚴和存在的踐踏,情感、思想、行為正體現了人的“價值”,報廢這種“價值”,還有比這更大的踐踏嗎?! 成為不顧人類疾苦、不聽人類呼救的“規律神”的奴仆,難道這就是人擺脫安拉啟示后為自己贏得的“榮耀”嗎?
多么可悲,二十世紀蒙昧中作繭自縛的人! 蒙昧主義中的人并未就此止步。認主觀方面的謬誤必然會招致人類思想和行為中的全面迷誤。在宇宙觀、人與造物主的關系、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等問題中,歐洲現代蒙昧主義深入歧途,全無方向。 他們時而確信自然規律的“必然性”,以否認上蒼創造奇跡的能力;時而主張:全部宇宙,包括生命都是自然誕生,并沒有什么創造宇宙和生命的主宰,忽而他們又說:世界的環境原本不適宜生命的出現;生命在宇宙中的誕生純屬“偶然”;這種“偶然”最終導致人類的出現有時又主張,宇宙以及人類的存在是毫無目的的。形形色色的迷誤,把它的陰影投在人們的意識和行為中,而迷誤從根本上產生于認主觀的錯位。
這種所謂的“自然規律”,與其他種種“規律”如出一轍,都是由于不了解宇宙中唯一的、真正的必然性,這就是上蒼的意志。 上蒼的意志是自由超然、不受限制的。任何一種限定上蒼意志的假設都是荒謬的。誰能把自己的意識強加于為所意欲、無所不能的創造者呢?
其實,上蒼賦予宇宙常道的“穩定性”和千古以來的持久性迷惑了一些人。但是,這種穩定性出自上蒼對宇宙、對人類的仁慈,它卻不能限制上蒼自由的意志, 上蒼的自由意志欲使這個宇宙按照穩定的規律運行。現代蒙昧主義竟回避這一規律的真正名稱——上蒼的天道,把它叫作“自然規律”。 然而,倘若上蒼要改變這一穩定的常道,誰能對上蒼說:不!自然規律是不容改變的!? 違反表面常道的異跡由此產生——這是上蒼常道的一個組成部分;上蒼常道才是宇宙中唯一的必然。事實與蒙昧主義者的認識相反:信仰奇跡并不妨礙科學的進步和發展;二者之間不存在任何矛盾。
中世紀伊斯蘭科學文化無疑是一宗巨大的精神遺產,它充分證明了穆斯林卓越的才能和創造力。它是歐洲一切現代科學復興的源泉。然而,這一科學誕生手信仰的氛圍,確信奇跡的氛圍中。因為在穆斯林的思想中信仰奇跡與信仰宇宙中上蒼的常道(科學研究所循規律)并無沖突;前者是真理,后者也是真理。真理彼此之間不存在矛盾.只有那些狹隘的理性才會認為這里有矛盾;因為他們無力全方位地去理解事物! 西方人狹隘的思想中存在著一個巨大的“難題”:一旦真正發生了異跡,宇宙秩序則會紊亂;因為宇宙受穩定的法則制約,如果發生混亂,后果不堪設想! 可是,前因后果的安排者難道不是造物主?如果造物主為了實現一個崇高的目的,在某個時候以“另外”的后果將“正常”的次序取而代之,實現那一目的后又使一切按“正常”次序運行,誰能限止造物主的能力? 何況,正如美國科學家馬里特?斯坦里?坎東所言,一切科學(包括所謂“自然規律”)只不過是種種假設和或然而已!
英國科學家塞爾,史密斯?詹斯說;“以前的科學斷然認為,自然只有一條道路可循,即自始至終貫穿著前因后果,周而復始,以至永恒;甲情況之后必是乙情況,而現代科學迄今不得不承認:甲情況之后可能是乙情況,或丙情況,或丁情況,或其他種種難以確定的情況。不錯,科學可以說:乙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比丙情況大;丙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比丁情況大,如此等等.而且科學也可以確定可能性在各種情況中所占比例,但它無法斷然肯定哪一種情況之后是哪一種情況;因為科學通常只涉及可能的范圍,至于必須發生的情況只能以天定為依歸——不管這天定是怎樣的!”
萬物自生的說法,是二十世紀蒙昧的謬論之一。當達爾文依次追溯生命在地球上第一次出現的各個階段的時候,終于感到無能為力,但他不想接受自明之理,而是拜倒于自己的私欲。因為此時的達爾文正與基督教會展開斗爭,教會以“上帝”的名義反對達爾文,所以達爾文不愿相信教會的“上帝”也不愿接受昭然;若揭的唯一公理——上帝是萬物的創造者。“萬物自生”的神話由此發端。
二十世紀的科學家們已經覺察到這一神話的粗俗和膚淺。德國法蘭克福大學生物學教授羅素?查理?歐內斯特說:“人們創立了許多理論來解釋生命從無生物世界誕生的秘密。部分研究者認為,生命誕生于原漿或病毒,或部分蛋白質分子的集結。一些人以為,這些理論填補了生物界和無生物界的間隙,其實,我們不得不承認;從無生物中獲取有生物的一切努力都以失敗而告終。同時,否認上帝的人無法向世人證明:僅僅原子和分子的偶然集結,就能導致生命的出現以及我們在細胞中觀察到的生命維系形式。一個人有絕對自由接受這一對生命起源的解釋,不過,這并不比信奉造物主的存在更容易理解。 “我相信,地面上復雜莫測、數不勝數的億萬生命細胞無一不證明著造物主的全能;這一證明是以邏輯和思維為基礎的。因此,我完全相信上帝的存在。” 以上這位科學家的證詞,足以推翻“偶然”論,揭穿這一論點的天真。而且,不必訴諸科學家的學問和經驗,只要以敏銳的目光、博大的心靈稍作一瞥,就足以體會到:天體運動的精密秩序,象宇宙中所有事物的精密組織一樣,是不可能偶然產生而無任何安排何況,“偶然”一詞本身不是一種科學術語。這種包羅萬象的精密結構和秩序在人類無法計算的億萬年中時間上不錯一秒,空間上不差一寸,難道是偶然產生了這一切嗎? 由“偶然”論的神話產生出另一謬論,即認為宇宙的出現是沒有任何目的的,人類的出現亦然!
這一迷誤與另一更大的迷誤息息相關,這就是遠離天道,一個全身心地體味到造物主全能的人是不可能有這一迷誤思想的。 宇宙結構中人力莫及的奇妙現象見證著目的性和預前安排,見證著萬物的存在必有目的;這些偉大秩序不會是—場游戲!
人類或許不會自行認識這一目的,因為人作為宇宙結構中的一分子,或許無法洞徹整體真理和宇宙的全面奧義。即便如此,只要人類睜開慧眼,就會意識到;這一切令人類理性望洋興嘆的精密結構必有一個目的。 “宇宙無目的”論導致人生觀的謬誤.倘若生命的出現純屬偶然,而不是來自造物主睿智的安排;偶然產生的生命又偶然導致人類的形成,那么人生還有什么目標和意義可盲呢?
達爾文說:生命的形成和發展是漫無目的的,人類的誕生和發展也是如此。這一謬論直接影響著人們的生活觀:生活就是迷失,就是無止境的痛苦和不幸;生活就是貪得無厭的享樂和天昏地暗的角逐——它不期待最高力量的援助,不希望仁慈主宰的上蒼,它只是野蠻的斗爭和瘋狂的獸欲。
在下一章中,我們將談到這一毀滅性的思想對人們行為的破壞作用在這里我們僅從意識方面談及這一弊端。
如果人類與造物主失去聯系,那么人類如無舵之舟,全無方句;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目標,不了解自己在上蒼那里的崇高地立,不認識自己在這宇宙中的顯要角色,同時他竟聲稱人是世界的主人,人是世界事務的安排者!其實,這句廢話只不過是對自已的創造者故弄玄虛而已。一個人如果猜想自己已經擺脫上蒼的啟示,那么吞噬他的只有惡魔和種種假神,即所謂“規律”。這些“規律”將把他打入無底冷宮,使他威風掃地,永無翻身之日! 脫離了上蒼,人怎么會認識自己的實質、自己存在的價值呢?
在達爾文看來,人是一種動物,和其他動物一樣。因此,人類和其他生物價值上沒什么兩樣;人類關于人生的意義,生活的理想方面的思想并不比條蟲、桿菌更有價值。生存才是進化成功的唯一標尺。所以,所有生物的價值是等同的。關于進步的思想只是人的一種思維現象。盡管人為萬物至靈是不容爭辯的事實,但螞蟻和老鼠也許會將人類取而代之”。就這樣,在這種動物性的生活觀中,人類迷茫,困惑、實際上已淪入螞蟻和老鼠的水平! 持動物性生活觀的人不知道:人的生活并不以這個地球上的有限階段而告結束;生命的旅程不會在有限的塵世得以完成。生活中充滿了斗爭、缺憾和不義,如果這就是生命的始末,生命的全部,那么這無疑是一場徒然的游戲!不要說上蒼不創造這樣的游戲,就是有正常思維能力的人也會對此嗤之以鼻的當人們的心靈與安上蒼絕緣,當生命的旅程到達終點之前被中斷,當人們只看到這有限的塵世范圍,那么對人們來說,生活支離破碎,暗淡無光,毫無意義可言。疲于奔波的人類只能無望地哀號:人生是一場游戲!生活便是不幸和紊亂。
于是,為爭奪享樂而展開殊死的斗爭,因為這是享樂的唯一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遠離天道,導致現代蒙昧主義的另一謬誤,這就是關于人性、人與人之間關系的錯誤觀點。
自古以來,盡管人類有種種迷誤思想,但一直自認為自己是人,直到達爾文出世,以“科學”的口吻對人說:人其實是動物!
自人類誕生以采,上蒼為人類派遣眾使者,直到眾使者的封印——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不斷強調人類的“人性”;為把人類提高到人的潛力所能到達的最高凌界,使者們奮斗不息;他們不遺余力地為“人性’的實現增磚添瓦.使人性借主道之光不斷升華、清純,以至創造人類史上的奇跡. 然而,十九世紀的“科學’使者卻采強調人的動物性!達爾文的這一偽科學對現代蒙昧中的人們產生丁前所未有的影響。
既然人是動物,你還指望動物能干些什么呢?這一謬論的必然結果是:人的世界觀、道德、情感、人際關系都將化為烏有,最終按照人性動物主義的“教誨”,與獸類為伍。 人體結構近似動物的現象使達爾文走入誤區。于是他便草率地肯定人的動物性。不管是情有可原,還是有意破壞,達爾文畢竟不是在論一個科學事實!
達爾文的理論缺乏科學依據,這一點,已為新達爾文主義所證實。新達爾主義者如無神論學者高爾揚?海克斯里,雖然也承認進化論,但同時肯定人的特性,而不強調人的動物性。 “達爾文之后,人們不再回避自己是動物的一種,但同時覺得自己是一種奇特的動物;許多屬性中人是無與倫比的。從生理角度分析人的獨特性仍然是不完整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