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之前學量子力學的時候,聽說在以前量子力學被當“反動理論”,是不能講的,原因是量子力學“違反馬克思主義”,因為量子力學的基礎之一“不確定性原理”(更出名的叫法是“測不準原理”)認為“粒子的位置和它的動量不可被同時確定”。這被認為同馬克思主義的可知論相違背,所以當時不被承認,而后來這一說法也成了一些人反對馬克思主義的說辭。
但是我倒認為,量子力學的發(fā)現(xiàn),非但沒有駁倒馬克思主義,反倒是支持馬克思主義的又一有力證據(jù)。
首先說一下原來的說法為什么是錯誤的。馬克思主義是唯物主義,而唯物主義一定是可知論,但是請注意,可知論是指“世界是可以為人所認識的,世界上只有尚未被認識的事物,不存在不能認識的事物”,這其中說的“認識”并不等于“確切知道”。別說是馬克思主義者,恐怕從古至今沒幾個可知論者敢狂妄地說他連“哪年哪月哪日哪時哪分哪秒在哪地哪個人把哪塊石頭踢到哪去”都能知道。假若真是這么認為,那么只能說這是一種“機械唯物主義”式的“可知論”,而不是辯證唯物主義的可知論,更不是馬克思主義的可知論。
這種“機械唯物主義”式的“可知論”自相矛盾,站不住腳。如果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在其發(fā)展過程中一切細節(jié)都能被“確切知道”的話,那么我們不僅可以“確切知道”過去所發(fā)生的一切,還可以準確地預測未來所發(fā)生的一切,那么,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其實都可以在過去被成功地“預測”出來的——換句話說,我們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其實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確定好了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這個世界該多么無聊啊!)。這樣一來,這種“機械唯物主義”式的“可知論”就完全陷入了客觀唯心主義的“宿命論”中,同它的“唯物主義”原則相悖了。而且實際上所謂的“預測”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它自相矛盾——如果我可以“預測”我明天干什么,那么我完全可以在明天違反這個預測,那么這個“預測”就不準了。
那什么是馬克思主義的可知論呢?其實唯物辯證法“五對范疇”中的“必然性和偶然性”就已經(jīng)回答了這個問題,事物的發(fā)展是必然性和偶然性的統(tǒng)一,其中的“必然性”我們可以“確切知道”,但是其中的“偶然性”我們只能作簡單的“認識”。而量子力學中的“不確定性原理”則恰恰完美地證明了這對范疇。
什么是“必然性和偶然性”呢?馬克思主義認為事物的發(fā)展是必然性和偶然性的統(tǒng)一,首先,必然性存在于偶然性之中,沒有脫離偶然性的必然性,必然性通過大量的偶然性為自己開辟道路。其次,偶然性體現(xiàn)并受必然性的制約,偶然性是必然性的表現(xiàn)形式和補充。第三,必然性與偶然性在一定條件下可以相互轉(zhuǎn)化。
上面“必然性和偶然性”在哲學中的說辭似乎有些難懂,但是對于量子力學的解釋簡直就是輕松加愉快。現(xiàn)在以原子核外某一電子的運動為例做一下解釋:根據(jù)不確定性原理,在某一確定的時刻,該電子所在的確切位置是不可能知道的,這就是核外電子運動的偶然性;但是這個電子經(jīng)過“長時間”(對于我們來說只是一瞬間罷了)的運動之后,該電子運動的“軌跡”,也就是在某一位置出現(xiàn)的概率卻是完全確定的,也就是形成了確定的電子云,這就是核外電子運動的必然性。于是必然性和偶然性在不確定性原理中得到了完美的統(tǒng)一。
把“必然性和偶然性原理”,或者干脆說“不確定性原理”擴展到歷史領域我們可以這么說,我們無法說明為什么李淵一定要在公元618年中的那確定的一天建立大唐帝國,因為這可能是偶然的;但是我們可以說,即使李淵不在那一天建國,他也一定會在相近的日子建國,我們甚至可以說,即使當時不存在李淵這個人,也一定會有一個人建立一個封建帝國,因為這是必然的。
回想一下之前甚至現(xiàn)在還有人認為量子力學和馬克思主義的不相容,可以反映出不僅僅是很多反馬克思主義者根本不了解馬克思主義,同時也反映出許多所謂的“馬克思主義”者根本沒有弄清楚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這更加能反映出馬克思的偉大和馬克思主義的博大精深,想要真正地了解馬克思和馬克思主義,不僅僅要熟悉馬克思主義哲學、政治經(jīng)濟學以及科學社會主義的政治學,同時還應該豐富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的知識,這樣才能真正地維護馬克思主義的尊嚴。
顯然,我們還差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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