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反擊:看上海停用“文明史”歷史教科書
云淡水暖
今天,飄揚著新自由主義大旗的《南方周末》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因為“上海二期課改歷史教材遭停用 曾被指弱化戰爭”,這個“噩耗”令自由主義們極為痛心疾首,不惜以一種偷換主題的筆法說是此書的停用是因為“曾被指弱化戰爭”,用毫無是非觀的、曖昧的“戰爭”二字,掩蓋了在去年引起網絡輿論大討論的實質問題,自由主義諸公不是“健忘”就是選擇性失明,凡是記得去年關于上海“新版歷史教科書”爭論的都不會糊涂,《南方》諸公更不應該糊涂,去年的《南都周刊》刊登了一篇訪談《學者朱學勤稱新歷史教科書進步 人吃人史觀扭曲》,為“上海二期課改歷史教材”進行了盡情的歡呼和衷心的辯護。
“學者”朱學勤的主要觀點是“用文明史來代替階級斗爭史,用社會生活的變化來代替王朝體系的演變,用文明來代替暴力,用千百萬普通人生活的演變來代替少數帝王將相的歷史,…是文明、開放、面向世界的思路,…要可親可近而且可信得多。”,“我首先就不贊成魯迅對中國歷史的這種講法(人吃人的歷史),魯迅的這種歷史觀就是過去農民起義歷史觀的一個組成部分。我們的小孩飽讀水泊梁山這些相互砍人的東西,再讀到魯迅對中國歷史的大簡化,他會飲鴆止渴…”、“如果僅僅局限在過去殖民和反殖民的歷史所形成的仇恨,今天上海外灘的那一條街就沒有理由存在了。我們可以這樣講,一部殖民與反殖民的歷史既是統治和反抗的歷史,同時也是一個文明輸入和文明擴展的歷史。”。這只是“弱化戰爭”么,連“學者”朱學勤都不“認為”這部教科書只是“弱化戰爭”了吧。
實際上,所謂“二期課改歷史教材”決不是僅僅“弱化戰爭”,而是從根本上高中淡化歷史教材的意識形態,也同時在淡化歷史的演變痕跡,就中國、世界目前有記載的史籍來看,哪部歷史不是記載著“暴力”、“階級斗爭”,千百年來“千百萬普通人生活的演變”何時離開過“王朝體系的演變”,哪里有“純粹”的“文明史”,西圣耶穌不是被“暴力”釘在十字架上了么,中國的兩個世界文明奇跡長城、兵馬俑都與“暴力”相關。毛澤東說“階級斗爭,一些階級勝利了,一些階級消滅了。這就是歷史,這就是幾千年的文明史。拿這個觀點解釋歷史的就叫做歷史的唯物主義,站在這個觀點的反面的是歷史的唯心主義。”,這就是分野。
去年發話的還不止朱學勤,《南方周末》透露,甚至大名鼎鼎的當紅文人余秋雨也“震驚”不已:“對于上海教科書引發的風波,余秋雨在去年年末的一個公開場合演講時批評道:‘在這個文化亂糟糟的時代,我們缺乏一種鮮明的文化態度和文化選擇,這樣就很難有明確的文化形象。不能為了求穩就不敢表達自己的態度。就像前段日子上海改了歷史教科書,是個很大的進步。可是面對一些質疑聲,我們為什么不大聲亮出我們的觀點呢?’”,草民覺得奇怪,難道“我們”還沒有“不大聲亮出我們的觀點”么,“學者”朱學勤的話語赫然登載于“主流”媒體,當紅賢達余秋雨不是也在“大聲亮出我們的觀點”嗎?如今,《南方周末》不是也再次“大聲亮出我們的觀點”了么。
記者們顯然對這次停用“文明史”教材的事情用了強烈的對比筆法,對“文明史”教材痛惜、贊美,對上海不得不臨時編寫的替代教材嘲笑、指責。
比如,說“兩個月編就的‘高中歷史’第一分冊,取代了醞釀8年、試用3年、推廣1年的“蘇版”(左),而其內容與初中“世界歷史”多有重復”、說“文明史”教材從1998年寫到2005年,“計劃以人類文明的發展作為主線索來編寫初中階段的中國歷史、世界歷史,為避免高中部分的內容重復,…決定用主題式的文明史來編寫高中歷史,將中國歷史和世界歷史融為一體,按主題來展開編寫。上海高校的歷史學科著名專家、上海師范大學的教師和在一線教學的中學歷史教師,參與者超過100人…最初完成的教材從2003年開始在上海近百所初中、高中進行先期試點使用,并根據一線教師的反饋意見進行修改、調整、完善。”,多么嘔心瀝血,多么深思熟慮,多么“老謀深算”,但這并不是放任“文明”淡化歷史真實的理由。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的巧合,1998年開始到2006年,正是陳良宇邊腐敗邊發跡的開始和終結的時點。
比如,說“今年9月3日,…花了兩個月時間匆匆編就的上海新版高中歷史出版。因編寫時間緊迫,這本替代原來的高中一年級上學期的歷史教科書只出版了“第一分冊”,內容只有五單元66頁。到本報發稿為止,該書的另外一半內容還在緊張的編寫當中。一個學期的教材,分次出版,這在中國教育史上是十分罕見的。”、“目前看到的新高一教科書與初二教科書其結構和內容基本相似,連不少照片也完全一樣。”、“新版高中歷史課文中地圖制作粗疏,圖例不全,”、“面對著犧牲了暑假趕來參加培訓的老師們,上海市教委副主任尹后慶在高一歷史新教材培訓會上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云云云云。
從這個令《南方周末》感到“義憤”的對比,恐怕恰恰反映了一種迫切,一種決斷,那就是淡化意識形態、虛無真實歷史發展軌跡的自由主義思潮,已經到了不得不遭到反擊的地步了,從上海這次新編歷史教材取代“文明史”的舉措,人們看到了背后兩種歷史觀的對立,《南方周末》“揭發”道“7位北京歷史學家對于上海版高中歷史教科書的批評意見,…認為:‘編撰者思想混亂,使該教科書既脫離當代中國社會發展的實際,也脫離中國史學發展的實際,‘淡化意識形態’、‘非意識形態化’的表現比比皆是。’…離開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只講現象不講本質…隨后還以中國史學會的名義開會,并上書有關部門。”,好像只有任由“新思維”們只談日本子彈頭機車、領帶“史”、摩根.大通、比爾•蓋茨,避而不談 “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阜,阜臣輿,輿臣隸,隸臣僚,僚臣仆,仆臣臺”(《左傳》昭公七年),才是天經地義,才是“與時俱進”。
此事件2006年9月1日由美國《紐約時報》的一篇文章“毛去哪了?中國修改歷史教科書”發端,據“文明史”主編和《南方》哭訴,是《紐約時報》歪曲“原意”在先,國內媒體進一步“歪曲”起哄在后,網絡輿論“錯打”終結,有意思的是,“《紐約時報》北京分社社長周看(Joe Kahn)對南方周末記者…回憶說,去年當他看到上海的新版高中歷史教材里‘長期占很大比重的強調毛澤東領導革命、階級斗爭的內容相對減少,摩根銀行、比爾•蓋茨、紐約證交所都進入教科書,政治英雄讓位給經濟英雄,而美國的中學生還要花大量時間學習華盛頓等政治領袖的生平,我覺得這是一個好信號,這是我寫那篇報道的動機’”。
草民覺得好笑,連最“自由、民主”的美國中學生歷史教科書,都在強迫“美國的中學生…花大量時間學習華盛頓等政治領袖的生平”,就是說,美國人的歷史觀中,從來就沒有什么“純粹”的“文明史”,而是必須強化國家、意識形態等元素,上海的“文明史”一出來,連美國記者都感到“這是一個好信號”,意識形態的淡化比美國人還要“領先一步”,得,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信號”嗎,那就是,在小布什跑到“反共紀念碑”前強化意識形態的時候,對淡化意識形態、淡化斗爭歷史的思潮的反擊,是及時的、必要的,新的上海領導做得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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