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第四次交鋒演繹得相當細致。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事情是從小學劉老師的出場開始的。他敏感地察覺到一些學生的健康問題背后可能有黑手。之所以找幸福,是因為幸福在城里轉了一圈,有了法律的背景。在這里我感到電視劇再次突出依法治國的思想。方圓義不容辭的沖鋒在前。不過老到的關濤明白首先需要面對的是顧慮重重的鄉親們。
阻力是巨大的,不僅僅是萬書記的心重點全在接待領導的視察,暫時還不在村民們中毒的問題上。在何幸福不辭辛苦的組織好孩子們的血鉛檢測,確定是群體性中毒事件后,尋找源頭證據的工作費了大力氣還是難有結果。
正在此時,莫總這位反面教員給了幸福最大的幫助:
幸福被打,激起了民憤,大家反而齊心合力的打集體官司,要訴諸法律;
網絡水軍的抹黑造謠,則將萬家父子逼得沒有退路;
義道韓律師也察覺到危機降臨;方圓關濤則穩扎穩打,尋求過硬的證據;
而此時幸運也在痛苦的煎熬中幡然悔悟,站到了正義的關濤一邊;保安悶葫蘆也在反面教員的一再教育下覺醒,向萬書記交出了極為關鍵的第一手證據。
萬書記則正氣凜然,大義滅親;
事情至此勢如破竹,萬傳家、莫總被抓,正義戰勝邪惡。
三年后,萬家莊榮獲“全國最美山鄉”,萬書記把接力棒傳給何幸福。幸福到萬家,萬家得幸福。
不過《幸福到萬家》的主題究竟是什么?
全國最美山鄉,不僅僅是經濟建設搞得好,還有文化建設,還有法治建設,這是編劇想說的心里話。一言蔽之,依法治國才是出路。這個思想在1976年以后很是興旺的,那時候覺得什么事情都缺少法律,只要不斷健全補充完善,大家有法可依,有法必依,違法必究,執法必嚴,天下太平是必然的。
幾十年過去了,眼見得法律條文增加了不少,律師隊伍也壯大了許多倍,而實踐檢驗似乎終于發現,問題的根本并不在這里吧?唐山的全國文明城市得而復失,難道不能給我們一點啟示?萬家莊這個“全國最美山鄉”能不能永遠保持下去?
七、
全劇兩次重大出賣。
第一次賣的是婚鬧的錄像資料,免了萬傳家的一場官司,給義道掙得了幾百萬,給何幸運換來律師的資格,給王慶來補償了一筆錢;……
再次出賣的是萬傳美冒名頂替上大學的證據,換來王秀玉的隨便,何幸運的生活大變樣,萬書記、傳家低頭下跪,何幸福辦農莊一路綠燈;……
這時候主導是韓律師、何幸運;請問,這時候法律在哪里?依法治國又在哪里?律師們都干了什么?
韓律師不擇手段排擠關濤,為的是搶奪那個每年三百萬;關濤為了二百萬也是一樣的懊惱生氣;即使為農民服務,可以打折,可以先行墊付,待勝訴后再扣除相應的款項,但自然不能無償服務;市場經濟,決定了律師不得不考慮是否跟著資本走。
何幸運的轉變是因為關濤、幸福的榜樣,也是良心的譴責;而關濤、何幸福為什么能是這樣出污泥而不染?為什么?
全劇四場斗爭,從婚鬧到征地,從冒名頂替到污染放毒,公、檢、法是一個不缺,全都亮了相卻似乎并沒有能唱主角。依法治國怎么會是全劇的核心問題呢?
前兩場,是幸福與善堂萬書記為代表的官僚主義、封建傳統的斗爭,幸福獲勝;后兩場,是幸福與萬傳家、韓律師為代表的走資派、傳統勢力的斗爭,幸福最后也勝利了。
幸福的勝利是斗爭精神的勝利。幸福到萬家,是斗爭精神到了萬家莊,是認死理、愛較真、一切服從真理而不是權力、金錢,萬家才能得幸福。與天奮斗,與地奮斗,與人奮斗,其樂無窮。依法治國能解釋全部嗎?
可是幸福現在接了班,自己當了權,會不會發生變化?誰敢否認這種可能性?如果她變成萬善堂、萬傳家那樣的人,怎么辦?從頭再來演一遍《幸福到萬家》?再出一個幸福二號?所以接班后幸福的講話:“爭取更大的成績!”讓人感覺有點輕飄飄,底氣不足。全劇到此結束。
全劇雖然結束,問題卻留下了。
八
古今中外,敢答此問題的英雄千千萬。
打老虎、拍蒼蠅、抓狐貍。……
依法治國。……
一人一票,民主憲政。……
打、拍、抓,都是自上而下的,什么時候干,干掉什么人,都由上面說了算;多年的實踐足以證明,此路不通。所以反腐永遠在路上;
依法治國并不是說法律萬能,因為還要依靠人的制定、人的執行,說到底還是人的因素第一;說一千道一萬,無視人民當家做主實施監督,再多的法律條文,都是空話,冤假錯案照樣層出不窮;
一人一票、民主憲政,花樣镴槍頭,根本不中用。民主集中制,人民代表大會,早已勝過它千百倍。新、老騙子的話怎么能相信?
……
哪個是正解?始終沒有。
直到WG。
毛主席說,還是只有依靠人民,自下而上的揭發、批判、幫助,才能治病救人,造反有理,人民萬歲。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不能腐、不敢腐、不想腐的結果。萬家莊人人都是何幸福。
救國先救民,救人先救魂。魯迅先生放下手術刀,拿起了“金不換”;毛主席一生兩件事,改造中國,改造世界。毛主席和魯迅的心是相通的。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才是根本;過去的教育,必須質疑、反思、反省;安排萬傳美進大山支教,是救贖的象征;
沒有人民,沒有人民的覺悟,一切都只能是夢……
這才是核心問題!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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