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人眼里,戴誠有點另類,因為他的某些行為超出了常理。譬如說數九寒天,別人穿著羽絨衫,他卻短衫依舊,走在馬路上,回頭率百分之酉。但是,這只能算是他的“奇”,真正讓人覺得他另類的是他的“癡”。
先說“歌癡”
戴誠愛唱歌,是出色的男高音,但與別人不同的是:第一,他不光自己唱,而且組織大家一起唱:第二:跟他一起唱的,是一群清一色的退休老人。
如果從2000年戴誠領頭成立常州聲樂協會和老年合唱團算起,至今已經整整10年。這10年中,戴誠除了城管本職工作外,幾乎把所有的精力乃至身價性命都傾注在老年合唱團身上了。
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140多名團員平均年齡65歲,他們愛好唱歌,許多人把參加唱歌看成是人生激情的最后一輪燃燒,但是,他們中的多數人不熟悉聲樂,也沒有經過正規訓練,有的人甚至連普通話都不會說。
從行家的觀點看,要把這些記憶差、反應慢,又沒有聲樂基礎的爺爺、奶奶級業余愛好者調教成具有一定專業水準的合唱團員,近乎是一種瘋狂的行為。但戴誠卻以巨大的熱誠、超人的耐心和全身心的投入,手把手地教,硬是把他們一個個推入了合唱圣殿的大門。
帶著這群老歌迷,戴誠他們從常州唱到北戴河,從南街村唱到并崗山,不但唱紅了大江南北,而且登堂入室,在2002年“中國第四屆老年合唱節”和“中國第六屆合唱節”上一舉奪得銅獎;2006年進一步走向世界,在強手林立的第四屆世界合唱比賽中摘得銅獎;2010年,又在第六屆世界合唱比賽中向高級錦標賽發起沖擊,最終榮獲最佳參賽獎。
說到這里,至多只能說戴誠愛好并醉心合唱事業,并且創造出一個不小的奇跡,卻扯不到一個“癡”字。然而,當一旦揭開10年來他為合唱團歷盡的辛酸和付出的犧牲時,卻讓所有的人渭然長嘆,用世俗的目光看,戴誠這10年來所做的一切,怎一個“癡”字了得!
合唱團是民間組織,沒有任何經費來源,但合唱團排練場地和演出劇場的租用、歌譜節目單和相關資料的印制、演出設備的購買、外出演出的車旅費以及聘請專家和參加各種紀念活動的花費,所有這一切都需要錢,而且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沒有經費來源,戴誠就自掏腰包。為了節省開支,他把家里的音響全部搬到了排練場,把女兒的鋼琴也強借過來。2002年,為了參加“中國第四屆老年合唱節”和“中國第六屆合唱節”,實現合唱團赴京演出的愿望,他狠心把新閘的兩間老房子賣了,又把自己在工人新村的住房也賣了,最后又從一位好心的企業家朋友那里借了20萬元,七拼八湊才湊齊了演出費用。2004年,為了籌措去北戴河的比賽,他又多方求告,最后他弟弟又從妻子的小姊妹那里借了兩萬塊錢給他湊數。為了合唱團的生存,戴誠省吃儉用,經常一天用兩碗面打發日子;2002年賣掉房子后,無家可歸的他,在一臺廢棄的面包車里住了近一年。
有人替戴誠算了一筆賬,合唱團10年風雨,他不但把自己幾十年的家當全部砸了進去,還背了近200萬元的債,妻子也好幾年不和他往來。
“為了合唱團,他把家庭、生死都放在了一邊,家人勸,朋友說,他都置之不理,你說癡也不癡?”戴誠的弟弟如是說。
再說“毛癡”
戴誠熱愛和崇拜毛澤東,這種崇拜已經成為他心中根深蒂固的一個情結。
戴誠對毛澤東的信仰發韌于他父親。1953年,戴誠出生于一個紅色家庭,他父親是1938年參加革命的老戰士,熱愛毛澤東,熱愛共產黨,而且愛好唱歌,在南征北戰中一路高歌。戴誠從小耳濡目染,在心中留下了對毛澤東深厚的情結。
政治和社會變革的風云,沒有改變戴誠對“毛主席是中國人民大救星”的信仰,相反,隨著社會對這位偉人的淡忘,他對自己心目中的領袖更加懷念和虔敬。
每年12月26日毛澤東主席的誕辰日,戴誠都要組織隆重的頌歌演唱會,高唱東方紅、毛澤東詩詞等革命歌曲,以懷念這位他心目中偉人,至今已連續l2年。其中有一年,他還特地從北京請來了毛澤東主席當年的兩位衛士一起參加紀念活動,場面十分感人。
戴誠一年四季不忘佩帶毛主席像章,手機彩鈴用的是《東方紅》旋律,名片上和那輛破面包車上都印上了毛主席語錄。戴誠把歌頌毛主席和宣傳毛澤東思想當成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多年來,他自費印刷了幾千幅毛主席畫像、幾萬板毛主席像章,歌頌毛主席的頌歌唱到哪里,就把毛主席像章和畫像送到哪里。在參加2006年在覆門舉辦的第四屆世界合唱比賽時,戴誠也沒有忘記在比賽之余宣傳毛主席的豐功偉績,他帶來的千余枚毛主席像章被外國十余個合唱團的朋友一搶而光。戴誠看著這些外國人雙手捧著毛澤東像章虔誠地向毛主席像鞠躬,心中非常高興,讓他感到激動的是第二天竟有六個國家的合唱團佩帶了毛主席像章參加比賽。
2007年12月26日 ,戴誠率領的常州合唱團受“南街村”的熱情邀請,奔赴位于河南臨潁的這個全國紅色樣板樹,在那兒舉辦“毛澤東之歌”音樂會,他們帶去了30多首原版紅歌,把南街樹干部群眾唱得“心里熱乎乎的”。2009年10月,井岡山黃洋界上來了一群“紅軍”,“山下旗旗在望,山頭鼓角相聞……”嘹亮高亢的歌聲也激蕩起眾多人的心,他們許多人紛紛加到合唱的隊伍中。這群“紅軍”就是戴誠和他的常州合唱團。
這些做派在40年前也許并不稀奇,但在40年后的今天,鐵定會被社會視作另類,于是,有人不乏善意地給他冠名“毛癡”。
大愛若“癡”
細細揣摩,無論是“歌癡”還是“毛癡”,對戴誠而言都是一種付出,而且是一種近乎癡狂的付出。如果一個身價億萬的富人為慈善捐贈百萬叫回報,那么傾家蕩產的戴誠就是舍身。這不禁使我們想起佛經中釋迦牟尼的前世、印度閻浮提國王摩訶羅檀那的三兒子摩訶薩埵“舍身飼虎”的放事。在當今這個“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的現實世道,當著從上到下所有的人都在“為實現自身價值”使盡渾身解數時,如果沒有無疆的大愛,沒有至誠至信的善根,有幾個能癡情舍身?
戴誠是個大孝子,每次演出,他都會把母親請來看演出,老母親腿腳不好,每次都由兒子揹,演出結束,還要把老母親抱到臺上,與大家一起合影,共享一份成功的喜悅。
戴誠對社會底層的弱勢群體懷著一份深深的愛。每年12月26日毛澤東同志誕辰紀念日,戴誠都要組織乇澤東頌歌演唱會,請來的客人就是常州的孤寡老人和殘疾人,戴誠還發動大家為福利院募捐,他自己就帶頭捐了價值5000元的錢物。
十數年如一日,戴誠對合唱團每一位老人都照顧得無徽不至,他身為團長,但始終把他們看作自己的長輩,噓寒問暖,關懷備至,老人們去北京參加合唱演出,他不意帶兩名隨隊醫生;老人排練遇到困難,他一遍又一遍幫他們練;每次演出,他都不忘為他們拍照留影,他的真誠和無私感染了整個合唱團。
戴誠與功剩無緣。十多年來,他弘揚主旋律,歌頌毛主席、共產黨,在核心文化價值日益衰微中獨挽狂瀾,艱難地扛起高唱紅歌的大旗,卻少有來自官方的關注和記掛,也許他們與世俗目光一樣對他的癡狂不屑。面對這讓人情何以堪的忘卻,戴誠從不抱怨,始終無怨無悔。
戴誠的癡情大愛深深感動了社會,許多專家、名人和朋友向他伸出援手。中國聲樂學會常務副主席、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王寶璋,中國合唱協會秘書長孫志芳,副秘書長馮婉珍,常務理事、武漢音樂學院教授陳國權,總政歌舞團男高音歌唱家葉寶根,女高音歌唱家馮桂榮,解放軍藝術學院李雙江的聲樂老師柳達明,著名旅美男高音歌唱家劉捷,中央樂團女高音歌唱家狄靜安,武警文工團首席指揮關序,紛紛來常州合唱團指導。特別是關序老師,一年幾下江南手把手地教,他說:“常州合唱團堅持唱紅歌,是堅持先進文化方向的基本體現,通過歌唱祖國,歌唱人民領袖,用音樂陶冶情操提高素質,在全國帶了個好頭”。
“大愛無疆,大愛無私,大愛若癡”,這就是我們要說的戴誠。「 支持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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