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按：《傳記文學》今年第6期編發了一個關于著名作家浩然的專題，評論家李潔非的長篇論文《浩然：一個曾經的文學縮影》是其中的一篇。此文以浩然“只上過三年小學”為由，斷定“浩然只讀過很少的書”，并由此認定他是“在平薄、單調的背景下產生的作家”，“沒有自己獨立的寫作意識”，因而他的寫作“存在嚴重問題”。甚至認為浩然一生是靠“文件”寫作，“文件”叫他寫什么，他就寫什么；“文件”叫他怎樣寫，他就怎樣寫，他就這樣“被寫”了一輩子。
    浩然真的讀書很少嗎？他真的是僅靠三年半小學的知識儲備就成為一位杰出作家的嗎？浩然究竟讀過哪些中外文學名著？為了得到一個有說服力的答案，我近日電話采訪了與浩然有半個世紀深厚友誼的老作家、內蒙古自治區作協名譽主席楊嘯先生。下面是他給我的答復。
                    

        浩然讀過哪些古今中外名著
                                  ——答劉國震

                                        楊嘯

                    
國震：
    你在電話上對我說，讓我談談關于浩然讀書的情況，并著重談談浩然都讀過哪些古今中外名著？現就我所知，答復如下：
　　我和浩然青年時代相識并成為摯友，我們同一時期開始走上文學道路。半個多世紀以來，不論在順境中還是在逆境中，我們一直保持了親密的交往。我們之間，經常交流關于寫作和讀書的心得和體會（有時是通過書信，有時是見面時當面交談）。但由于時間久遠，記憶難免有誤，并且，我們之間，不可能把各自讀過的每一本書都告訴對方。所以這里所說的，只能是在我的記憶中留下深刻印象的，關于他讀書的情況，和他閱讀古今中外名著的部分情況（應該說是很少的一部分）。

    中國的古典長篇小說：
　　1、中國的四大名著：《紅樓夢》、《水滸傳》、《西游記》、《三國演義》，他和我都是讀過的。我們倆都是最喜歡《紅樓夢》，對《紅樓夢》都是讀了不止一遍；其次是喜歡《水滸傳》；而對《西游記》，尤其是對《三國演義》，則不大喜歡。
　　2、《金瓶梅》：他讀過兩種版本。他先是買到了日本出版的石印版線裝本，1962年前后，他又買到了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宋體字木刻版線裝本（限印200部，供國家領導和有關部門領導閱讀；全國作家協會會員可買到一部），他買到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版本后，便把日本出版的石印版本送給了我。
　　3、吳敬梓的《儒林外史》、李汝珍的《鏡花緣》和晚清四大譴責小說（李伯元的《官場現形記》、吳研人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劉鶚的《老殘游記》和曾樸的《孽海花》）：這些作品他也都讀過。他對我說，他讀了大學中文系必讀的《文學史》后，認為對文學史中講到的有影響的作品，都應該有所了解。他說，對其中自己喜歡的、覺得寫得好的，則細讀、深讀，甚至反復地讀；對不大喜歡的、或覺得寫得并不怎么好的，則粗讀、瀏覽，做到心中有數。

    中國古典短篇小說：
　　1、馮夢龍編著的《三言》：（《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
　　2、凌濛初編著的《二拍》（《初刻拍案驚奇》、《二刻拍案驚奇》）。
　　3、蒲松齡的《聊齋志異》。
　　以上幾種，都是他最喜歡的中國短篇小說（尤其對《聊齋志異》格外喜歡）。他認為，要寫好短篇小說，寫好中國人喜歡的、有中國味道的短篇小說，應該從這些中國短篇小說中汲取和借鑒寶貴的營養。
　　
　　他雖然主要是寫小說的，但他對中國的古典詩詞（尤其是唐詩、宋詞），也同樣閱讀了不少（并且，早年他還用“白雪”的筆名發表過詩歌）。他說，寫小說，也不能光讀小說。因為，要寫好小說，必須懂得各種各樣的知識，具備多方面的文學藝術修養。比如，《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就是如此。

    中國現當代文學名著和優秀作品：
　　“五四”時代和上世紀三十年代著名作家：魯迅、茅盾、葉圣陶、郭沫若、巴金、老舍、丁玲、蕭紅、許地山、沙汀、艾蕪、沈從文……等的代表性作品，他大部分是讀過的。
　　建國前后、到文化大革命前出現的有名的作品：如周立波的《暴風驟雨》，丁玲的《太陽照在桑干河上》，趙樹理的《小二黑結婚》、《李有才板話》、《三里灣》，孔厥、袁靜的《新兒女英雄傳》，孫犁的長篇小說《風云初記》、中篇小說《鐵木前傳》和短篇小說《荷花淀》等一系列作品，楊沫的《青春之歌》，梁斌的《紅旗譜》，羅廣斌、楊益言的《紅巖》，柳青的《創業史》，魏巍的小說和散文，王汶石的短篇小說，峻青的短篇小說和散文，楊朔的散文，馬烽等山藥蛋派作家的小說……他都認真地讀了。
　　同時代作家朋友：管樺、李準、劉紹棠、胡萬春、唐克新、吉學沛、張峻、張長弓……等的作品，他則時時都在關注著（并不一定是成了名篇的他才讀）。
　　眾所周知，浩然的一生是非常勤奮的。他在緊張的寫作中，只要一有空暇，他就會抓緊時間讀書。每逢國內外出現了有影響的作品，他都會千方百計地找來讀。他不但關注有名作家的作品，而且也很關注有才華的文學新人、新作。
　　至于他晚年的時候，花費大量心血和精力，在北京郊區、河北三河、山東昌樂一帶實施他的“文藝綠化工程”，培養業余作者，閱讀的，則大都是青年作者的稿件了
 
    外國的短篇古典名著和現代名著：
　　1、意大利薄伽丘的《十日談》：1956年夏天，我們倆同時出席了河北省青年文學創作會議（當時，他正在《河北日報》社當記者，我則正在保定銀行學校讀書）。在會議期間，新華書店的人到會上賣書，我們倆同時買了這部作品。這是我、大概也是他最早讀到的外國短篇小說名著。
　　2、俄國短篇小說大師契訶夫的中短篇小說集：當時，有著名翻譯家汝龍等人翻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一套契訶夫短篇小說集20來本。他全都買了，我也全都買了。那時年輕，精力旺盛，并且，經濟困難，買書不容易。買了書，自然會認真地去讀。
　　3、俄國（出生于烏克蘭、最后定居于美國紐約）被高爾基等譽為俄國的馬克·吐溫的猶太作家《肖洛姆·阿萊漢姆短篇小說選》：我在內蒙古大學文藝研究班先讀到此書，十分喜愛，便介紹給他，于是他也買到該書，讀后，也是十分喜歡。
　　4、俄國著名詩人普希金的短篇小說集《別爾金小說集》：其中包括《射擊》、《暴風雪》、《棺材商人》、《驛站長》、《村姑小姐》等5個短篇。每一篇都寫得十分精彩。我們驚嘆于普希金不但寫出了那么多著名的詩篇，其短篇小說竟然也寫得這么好，真不愧是偉大的天才。
　　5、俄國屠格涅夫的《獵人筆記》：我們都十分贊賞其文筆的細膩，和對自然風景描寫的傳神。
　　6、蘇聯帕烏斯托夫斯基的《金薔薇》：這是一本散文體的創作札記。其中談了許多他自己和其他作家的創作體會和經歷。該書受到廣大讀者（尤其是作家們）的廣泛歡迎和稱贊。對這本書，浩然和我都十分喜愛。
　　7、美國著名作家馬克·吐溫的《中短篇小說選》：我們特別欣賞其作品深沉的幽默。
　　8、法國短篇小說大師莫泊桑的《短篇小說選》（上、下兩卷）：讀了他的作品，才讓人知道：短篇小說應該怎么寫。其代表作《羊脂球》、《項鏈》等，均令人拍案叫絕。
　　9、法國梅里美的《中短篇小說集》：他一生雖然作品數量不多，但每一篇都堪稱經典。他僅以二十幾篇中短篇小說，便馳名于法國文壇和世界文壇。他的文筆高度精煉，在短短的篇幅里，表現出巨大的社會問題，塑造出典型形象。如代表作《塔曼果》、《高龍巴》、《嘉爾曼》等。
　　10、奧地利著名作家茨威格的《中短篇小說集》：他的作品以人物性格塑造及心理刻畫見長。是世界文壇上寫作中短篇小說的高手之一。
　　11、美國中短篇小說大師《奧亨利中短篇小說選》（上、下兩卷）：他的中短篇小說作品數量甚多，堪稱經典的篇章也為數甚多。奧亨利的作品，是浩然先讀了，然后介紹給我，我趕緊去書店把書買了回來，讀后也是愛不釋手。我們尤其贊賞其短篇小說結尾的出人意料（如《麥琪的禮物》等）。
　　12、保加利亞作家（19世紀）艾林彼林的《短篇小說集》：艾林彼林以寫農村生活見長，作品很有特點。也是浩然先讀了，很是喜歡，然后介紹給我，讓我也認真讀讀。于是我也就買來認真讀了，讀后很同意他的看法。
　　13、阿拉伯民間故事集《一千零一夜》（又名《天方夜譚》）：這也是浩然和我同樣十分喜歡的一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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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浩然寫的那100多個短篇小說和數十部中篇小說中，便從上述的中國古典短篇小說和這些外國的中短篇小說中，獲得了許多有益的啟示和借鑒。

    外國的長篇古典名著和現代名著：
    在浩然寫作長篇小說之前，和寫作長篇小說的過程中，他都認真的讀了許多古今中外的長篇名著。中國的長篇名著已如上述，下面就來談談他讀過的外國長篇名著：
　　1、《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和《牛虻》：1956年下半年，他從河北日報社調到了北京的俄文友好報當記者。1957年上半年，我在保定銀行學校畢業前夕，到北京的銀行（人民銀行菜市口分理處）實習。恰逢他因發現患了肺結核在北京海淀區北蜂窩的人民日報社休養所養病。我到那里去看他。我們談了許多關于寫作和讀書的問題。他對我說，他在那里養病期間，一面養病，一面仍在不停地讀書和寫作。他說，近幾年來，他已經自修了中學的差不多所有課程，和大學中文系的一些課程，讀了不少書，并且又新寫出了幾個短篇小說（不久前，他的短篇小說成名作《喜鵲登枝》和另一短篇小說《春蠶結繭》，已經在1956年的《北京文藝》11月號和12月號上連續發表）。我對他的小說連續在《北京文藝》這樣的大刊物上發表，由衷地感到高興。他當然也十分高興。我們都對從事文學創作充滿激情，充滿信心，相信我們一定會取得成功。臨分手，他送給我一部他剛剛讀完的蘇聯長篇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并在書中夾的書簽上，用鋼筆抄錄了保爾·柯察金的那段著名的關于人的一生應該如何度過的話。并說，他正在讀書中說到的英國女作家艾·麗·伏尼契的長篇小說《牛虻》。
    1957年秋天，我從保定銀行學校畢業后，支邊到內蒙古工作。1958年初到1959年春，我在伊克昭盟達拉特旗農村參加勞動鍛煉。這期間，浩然在全國許多有影響的刊物上，又接二連三地發表了許多短篇小說，并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第一個短篇小說集《喜鵲登枝》。小說集《喜鵲登枝》出版后，受到葉圣陶、巴人等老一輩作家的稱贊，和廣大讀者的熱烈歡迎。隨即，他由郭小川等介紹，加入了中國作家協會；在此期間，我也利用勞動鍛煉的業余時間，寫作和發表了不少的短詩和《大字報》（收入《1958年全國短篇小說選》，并改編成廣播劇，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出）、《姑娘和汽車司機》（改編成廣播劇，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出）等幾篇短篇小說。在內蒙古自治區和全國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于是，1960年秋天，我被選入內蒙古大學文藝研究班第一期學習深造。內蒙古大學文藝研究班是由內蒙古黨委決定開辦的。由當時的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書記處書記兼宣傳部部長的胡昭衡（著名作家、筆名李欣）親自兼任班主任。第一期17名學員，有的是已經在全國有名的中年作家，有的是在自治區和全國也有了一定知名度的青年作家。文藝研究班為學員們創造了很好的讀書和寫作的條件。規定半年時間上課、讀書，半年時間深入生活，進行創作。在校學習5年。就是在這5年中，我閱讀了大量的古今中外經典作品，并出版了4部短篇小說集、一部長詩。也是在這個期間，是我和浩然交流創作體會和讀書心得最多的時候。本文中說到的古今中外一些中短篇小說和長篇小說經典名作，其中有一大部分，我就都是在這一期間閱讀并和浩然進行過交流的。下面再接著談我所知道的浩然所讀過的外國著名的長篇小說。
   2、蘇聯亞歷山大·綏拉菲莫維奇的《鐵流》、富爾曼諾夫的《夏伯陽》、法捷耶夫的《青年近衛軍》、西蒙諾夫的《日日夜夜》、柳·科斯莫杰米揚斯卡婭的《卓婭和舒拉的故事》、帕·茹爾巴的《普通一兵——馬特洛索夫）等：這些反映蘇聯國內戰爭和反法西斯衛國戰爭的小說，在上世紀50年代初期和中期（浩然和我剛剛走上文學道路的時候），就像《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那本書一樣，在我國都是紅極一時。凡是愛好文學的青年，都是不能不讀的。浩然和我，當然也都是讀了的。
   3、蘇聯波列伏依的長篇小說《真正的人》等作品：波列伏依是蘇聯著名的新聞記者，又是著名作家。其小說代表作就是上世紀50年代曾紅遍中國的著名長篇小說《真正的人》。他多產優質。作品數量眾多，品種多樣。除了長、中、短篇小說外，還有通訊、報道、特寫、散文、游記、回憶錄等。有總題為《隨軍采訪4年》的戰地筆記4本（可以說是長篇報告文學，也可以說是長篇散文）。在當時的蘇聯文學界，他的名氣很大，幾乎可以與《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作者奧斯托洛夫斯基齊名。他的作品翻譯成中文、在中國出版的為數很多，在中國的讀者中影響甚大。他的作品，文字抒情優雅，意境優美。記得，曾有他的作品選進中國的中學《語文課本》（記不清該作品的篇名了）。1956年，他曾到中國訪問，寫有《旅游中國三萬里》等。由于浩然也是記者出身，和波列伏依的經歷有相同之處，所以他對波列伏依的作品格外感興趣。我對波列伏依的作品，也是十分喜歡。
    4、蘇聯女作家尼古拉耶娃寫蘇聯戰后建設的長篇小說《收獲》和中篇小說《拖拉機站站長和總農藝師》：《收獲》曾獲斯大林文學獎金一等獎。譯成中文在中國出版后，轟動一時。《拖拉機站站長和總農藝師》一書譯成中文后，在中國引起的轟動，更是盛況空前。先是在發行數百萬份的《中國青年》雜志上連載，后又由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了單行本。當時的團中央第一書記胡耀邦對這部小說十分贊賞，號召全國青年向小說女主人公娜斯佳學習。該小說成為團中央指定的青年人必讀書籍。一時間，在全國青年中掀起了一場“向娜斯佳學習”的熱潮。這樣的兩部書，自然也就成了浩然和我必讀的書。
    5、巴巴耶夫斯基的《金星英雄》和《陽光普照大地》、凱特玲斯卡婭的《勇敢》、潘菲洛夫的《磨刀石農莊》和阿扎耶夫的《遠離莫斯科的地方》：這些作品，也都是寫蘇聯戰后建設的長篇小說，都曾榮獲斯大林文學獎金。在中國也都曾轟動一時。也都是當時的文學愛好者必讀的書。這些書（包括以上的書）都是在單位的圖書室（當時，不少大的單位都有圖書室）和學校的圖書館就都能借到。那時我們年輕，讀書快，借來一本三四十萬字的書，用不了兩天就能讀完。
 這些蘇聯時期有名的作品，對現在的一些理論家來說，可能認為早已不能再稱為經典。但是，我認為，這些作品中所弘揚的愛國主義精神和英雄主義精神，以及這些作品在藝術上的成就，是不應該抹殺的。這些作品，不可否認的是影響了我國一代青年人的思想，同時，也影響了我國一代作家的文學創作。
　　6、高爾基的長篇小說《母親》和其自傳體長篇小說三部曲《童年》、《我的大學》、《在人間》。高爾基的這些作品，都是浩然讀過的，也是我讀過的。當時，浩然就有了將來要寫作自傳體小說的想法。他并且下決心，將來自己的自傳體小說，要超過高爾基的自傳體小說。高爾基在蘇聯的文學地位甚高。說實在話，浩然和我，對高爾基的作品（尤其是其代表作《母親》），并不十分欣賞。至于浩然晚年所寫出的自傳體小說《樂土》、《活泉》、《圓夢》，是否超越了高爾基的自傳體小說三部曲，那就要靠讀者的評論和歷史的驗證了。
　　7、蘇聯作家肖洛霍夫的《被開墾的處女地》：這部書，最早在我國翻譯出版的是其第一部。翻譯者為我國著名作家周立波。周立波寫我國土地改革的長篇小說《暴風驟雨》和他寫我國農業合作化的長篇小說《山鄉巨變》，無疑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肖洛霍夫這部作品的影響；《被開墾的處女地》是寫蘇聯農業集體化的。要寫中國農業合作化的浩然，自然對這部作品十分感興趣，認真地讀過不止一遍。
　　8、《靜靜的頓河》：因為對肖洛霍夫的《被開墾的處女地》感興趣，自然而然地也就對他的另一部、更有分量的代表作《靜靜的頓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靜靜的頓河》，浩然讀了，我也讀了。我們都對這部作品十分欣賞。
　　9、《被開墾的處女地》第二部：記得這部作品是在上世紀60年代初期被翻譯成中文，在上海的大型文學刊物《收獲》上發表的（譯者已不記得是誰了）。浩然和我都是在刊物上讀了的。后來由哪個出版社出版的，就不記得了（或者也許是在刊物上發表后不久，文化大革命就開始了，當時沒有正式出書）。.
　　10、肖洛霍夫的《一個人的遭遇》：這部作品，寫于上世紀50年代中期，被稱為蘇聯50年代中后期解凍文學的信號。翻譯成中文，在中國出版，已經是文化革命后的21世紀之初了。在中國出版后，浩然就很快找到讀了，隨后我也讀了。
　　11、列夫·托爾斯泰的《復活》和《安娜·卡列尼娜》：記得，這兩部書，是浩然先讀了，讓我也讀一讀。浩然很是贊賞列夫·托爾斯泰對人物刻畫的筆力。我因為當時的重點精力是放在兒童文學方面，只讀了《復活》，沒有顧上讀《安娜·卡列尼娜》。
    12、法國巴爾扎克的《高老頭》、《歐也妮·葛朗臺》和《邦斯舅舅》：巴爾扎克一生寫了90多部長篇小說，共同組成了他的《人間喜劇》。浩然對我說，巴爾扎克這么多的作品，不是專門研究他的人，不一定全部看，但他既然是這么著名的大作家，在世界文壇上有這么大的影響，其作品一定有他的特點和獨到之處，至少要讀讀他的代表作《高老頭》、《歐也妮·葛朗臺》和《邦斯舅舅》等。他說，他已經讀了這三部書，感到巴爾扎克確實不愧是巴爾扎克，其名不虛。以后有時間，他還要再讀巴爾扎克的其他作品。于是，我也讀了巴爾扎克的這三部書。
    13、法國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浩然對這部作品十分欣賞。尤其是對書中敲鐘人西莫多的描寫和刻畫：獨眼、駝背、跛足的丑陋外表，和美好心靈的鮮明對照，令人嘆為觀止。后來，在他的長篇小說《艷陽天》中，他對那個啞巴的描寫和刻畫，便在一定程度上和西莫多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14、西班牙作家阿拉爾孔的小說《三角帽》：這是一本不厚的小書。可以稱作是中篇小說，也可以稱作是小長篇。浩然非常喜歡，我也非常喜歡。
    15、西班牙名著《小賴子》（楊絳譯）：這是一部寫流浪兒童的作品，故事極其幽默有趣。這部書雖然篇幅不長，卻在世界文壇上占有重要的地位。用譯者楊絳的話說：《小賴子》和《唐·吉訶德》，同為西班牙文學的代表和開端。我對這本書喜愛至極。讀后，介紹給浩然。浩然也寫了許多兒童文學作品，對兒童文學也頗感興趣，他讀后，對這本書也贊賞有加。
    16、蘇聯兒童文學作家班臺萊耶夫的小說《表》（魯迅譯）和《文件》：這也是浩然和我同樣十分喜愛的外國經典兒童文學作品。
    17、蘇聯著名兒童文學作家蓋達爾的作品。蓋達爾的兒童文學作品，風格獨特，別有韻味。每一篇都堪稱經典。浩然和我，對其都十分喜愛。
    18、美國馬克·吐溫的兒童小說《哈克·貝利芬歷險記》和《湯姆·索亞歷險記》：這是馬克·吐溫享譽世界的兒童文學代表作。寫兒童文學作品的作家是不可不讀的。我和浩然自然也是認真地讀了。
    19、蘇聯兒童小說《白比姆黑耳朵》：本書以一條狗為主人公，也可以稱為是動物小說。講述一條名為“比姆”的黑耳朵白狗，和其主人（一位滄桑老人）相依相守、痛苦分離，“比姆”最后可憐死去的悲慘故事。并拍攝有同名電影。大概是文化革命后期譯成中文，“內部發行”，一般人買不到。記得還是浩然通過內部渠道買了兩本，他留下一本，送給我一本。電影我也是憑“內部票”去看了的。文化革命結束后，該書才正式出版了。我現在所存的，就是當年浩然送給我的那本“內部發行本”。
 ……
    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浩然的讀書情況，和他閱讀過的古今中外經典文學作品。當然，他所閱讀的古今中外經典文學作品，我所不知道的，還會有許多許多。即使我所知道的，在這里也只是撿主要的，列出了一部分，如果全部列出，那就篇幅太長了。
    供你參考。
            
                              楊嘯
                              2011年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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