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男孩：明天是十八號，我現在的心態是張大嘴巴，等羊入狼口。睡覺
女孩：？
男孩：喜歡我不？
女孩：暈，我是問您剛才說的什么意思？不喜歡。。。。。
男孩：意思是這段時間我沒有主動去做什么，而過了明天我要給自己一個結果，您剛才給了我答案

山楂樹：一根有答案的肋骨

目前中國電影的發展分成兩個部份，一是香港影業繼續磨合北上，從《北京樂與路》到 《人在囧途》的諸多影片里不難看到香港導演的身影，而國內的影業機構有與之配合的意圖，如中影通過投資方式參與合作，陸續推出《赤壁》、《刺陵》等大制作影片；二是國內本土電影人繼續發光發熱，以致于我們不能簡單地用“第幾代導演”的頭銜來詮釋他們的作品。不同時期涌現出來的優秀電影人，在嘗試自我的突破， 然而2010年9月張藝謀出來講故事了，講的仍然是他自己熟識的那個時代的故事，是一個改編于一本《山楂樹之戀》小說的故事。

回憶在2008年的冬天，我要花十五分鐘站在車間外面等同事們下班，天寒地凍的靠閱讀TXT電子書消磨時間。當時小說《山楂樹之戀》已是名聲在外，我看過簡介知道是一部現實版的真人愛情故事。閱讀類似回憶錄又摻些虛構內容的小說，確實是需要一絲勇氣，比如在看《蔣介石日記》時，讀者腦海里會不會浮現出一個“宅心仁厚”形象？事實上誰能否認如果不是積貧積弱、內外交困的話，民國怎么會被推翻？同樣的道理，即便是電影《喋血孤城》的導演把一顆炮彈的彈道完整地展示在觀眾面前，遺憾的是有了1951年的朝鮮戰爭，沒有人相信1937年的民國政府是致力于抗戰的。2008年是文革“上山下鄉”運動四十周年，知識青年們的座談會很多，對作者的個人感受要尊重，對時代背景的了解也要符合歷史邏輯，出于避免“攻其一點，不足其余”影響自己對歷史的判斷，我把這一部小說放了一邊沒有去看。

一直以來電影導演對小說原著，有 “生吞活剝”之嫌，在一個月前聽說張藝謀要拍電影版《山楂樹之戀》，一時來了興趣便閱讀完全本小說。從文學鑒賞的角度來看，小說的可讀性不怎么樣，前一部份章節的文字顯得生澀，后一部份較為流暢些。現代語文教育是沿著朱自清冰心一脈相承下來的，所以我們對魯迅作品的用詞會覺得有點古怪，小說《山楂樹之戀》的文筆風格頗似六、七十年代一位叫浩然的知名作家，其小說《艷陽天》的文字行間長短句參差不齊，下筆突如其來，始終是不痛不癢地描述情節。

小說版《山楂樹之戀》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去描述事件，所以這份愛情本身是不確定、不完整和充滿臆想的；電影版本沒有很好地給觀眾展現男主角的感情脈絡，一句話是他們愛就愛了，還是生離死別的那一種。我們希望出現這樣的場面：靜秋劈面直問老三“你丫愛我什么？”，老三厚顏無恥地回答“我一眼就看上你。。。。。”。也許女性觀察問題時，有足夠的細膩和耐心，導演樂意站在女性的角度去拓展情節，如日劇《情書》滕井樹、《黃昏清兵衛》以登和《麗貝卡》的“我”，幸運的是女人們最后是明白男人的用心所在，獲得想要的答案。如果文學作品里的人類失去了男人，世界將會怎樣？幸好我們有尼采寫的《查拉斯圖拉如是說》，在這本書里對女人的描述頗有爭議，下面隨便抄一兩句：

“女人必須順從，為她的淺薄尋找一個深度。女人的氣質是淺薄，是淺水激烈動蕩的表層”
“在愛情里的婦人對于她不愛的一切常有偏見與盲斷”

簡而言之在哲學家深邃的思辨中，女人是膚淺加無腦的，無口德的尼采在女人面前一敗涂地，始終是談一個散一個。老三給靜秋描述的未來，在當時的她看來是驚世駭俗，甚至是無法理解的，隨著時代的進步成了現實。在電影世界里，女人往往是落后于男人的詭計，好象一對男女去登山，男的抄捷徑溜到山頂，然后拿出一瓶水氣定神閑地，嘴邊帶著傻笑望著半山腰的女人；當女人氣喘吁吁地上了山頂，接過男人手中的水，猛灌一口心里還在盤算“男人這么快上來的答案”。在電影《嫌疑犯X的獻身》里，如果靖子母女沒有得到數學天才石神的幫助，面對物理學怪胎湯川在有意無意之間神來一筆的推理，恐怕命案從一開始就要露出馬腳；在2009年韓國版《白夜行》里，孫藝珍帶著假假笑容的情色場面，比一對男女醞釀十多年的陰謀吸人眼球，只能期待2011年堀北真希的日劇版本；還有一部有點意思的是小池榮子《接吻》，當女人以為找到答案，男人卻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幡然醒悟，于是兩人又重新陷入認知上的困境。影片的結局比《胭脂扣》里，女鬼冷幽幽地問男主角為什么不下去找她，令人噓唏覺得灰暗。

有的電影是渲染男女在理性和感性上的差異，讓男人在“電影里死去”，好把他們打造成一個永垂不朽，足以讓女人仰視的光輝形象，不過小女生們倒是可以去看下2005年版《傲慢與偏見》，女主角是克服了自己征服一座傲慢的大山。小說作者簡•奧斯汀是女性讀物世界，較為出色的一名作家。

接下來想談一下清純，我估計有很大一部分的觀眾，是懷著對人性的些許憧憬來觀看電影的。人的心理是缺什么就想什么，如果說找個青澀的十七、八歲大姑娘拍一部電影，引起老中青年、少男少女們心底里的純真，未免是有點可笑，比電影《喜劇之王》里的富家少爺到酒吧找初戀的橋段可笑。文革時代沒有黃、賭、毒、娼和嫖幼、殺幼，這樣的時代被定義為浩劫時代；現在黃、賭、毒、娼遍地，流行嫖幼、殺幼，這樣的時代被定義為和諧時代――活在一個黑白顛倒的時代，我們自己都過不了道德這一關，花上八十元錢坐在觀眾席上戲說清純，有如泡在淤泥坑里談不染談何容易。作者沒有刻意地把靜秋打扮成“一張白紙，對實際社會中好多情面油滑全然不懂”的形象，至少地主成份的出身讓她比別人多個心眼，為了男朋友她也會撒上謊；張藝謀出于創作意愿，或者說是商業運作上吸引觀眾的宣傳因素，畫了一張叫“清純”的大餅，可惜我們的嘴巴不干凈了，怎么吃都不是那個味。在九月十九日，之前讓日本抓去扣押的中國籍船長延期不能回國，這一事件直接地標志著新中國的外交關系與大清帝國時代具有可比性，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探討一下我們的道德水平從“六億神州盡舜堯”退回哪個鴻蒙時代。

靜秋和老三獨處小房的情節，是影片的一個高潮段。現在的年輕人或許不明白特定時期時出現的概念，比如“學農學工學醫”、工分和糧票之類的，但是他們明白一個男人和女人呆在一個房間里會發生什么事，當然接下來的情節沒有我們想得的齷齪，一樣的快感不一樣的方式方法而已。不必等性學大師李銀河女士出來啟蒙，觀眾們在愛情和責任之間有自己的判斷取向。在改革開放大潮里，我們拋卻中華文化里男女的傳統觀念，進入一個“華夷變態”、“真禽獸”時代；有趣的是我們把手指和腳趾都掰上，數不來“八榮八恥”是什么，主流價值觀的缺失和錯位的積極人生觀念是社會的一記苛癥。還有在觀賞這部電影時，不要扯到一些時代特性，把它看成是“繼續革命”歲月的畸戀，偉大的文化革命旗手江青媽媽在樣板戲里的特殊處理，引起人們對男歡女愛的無限遐思，但現代人用這種模式去套用的話，那是形而上學的。閱讀過路遙作品《平凡的世界》的人，都知道孫家兄弟的愛情自然坦誠，那些不肯公開說愛的是文藝作品，而不是他們的人生。在張藝謀的另一部作品《我的父親母親》里，“母親”敢想、敢說、敢做（下一句應該是“敢造反”吧），對“父親”進行長期的卓絕有效的圍追堵截，八、九零后青年沒有在“團結、嚴肅、緊張、活潑”環境中受過熏陶，恐怕不會有那個時代青年特有的氣質，能把戲學好算是不錯了。

看罷電影，和楊帆走出影院，迎面西風瑟瑟，心里由然生出“孔顏樂處”之感：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不料轉過街角看見路邊的報亭上，掛著“國務院急查樓市回暖 兩部門慎言二次調控”標題的報紙，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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