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富”的宣傳,近年來已明顯的向著“共同富裕”傾斜。這是一個時期以來發生的令人矚目的變化。這幾年,好像加大了“共同富裕”的宣傳力度,或者還有政策的引導。就連被譽為農村改革“先鋒”的小崗村,也開始了“合作化”、“股份制”,不再固守他們的“功績”:分田到戶,個體經營。
“共同富裕”這個口號時隱時現,形成了一個“馬鞍形”的經歷。它在什么時候產生,什么時候隱去?其中大有文章。反映的是政策的變化與調整。
當年,對農業進行社會主義改造,即合作化、集體化的時候,是毛主席提出了“共同富裕”。由于言簡意賅,好聽好記,成為一個廣為流傳的宣傳口號,已經深入人心。
雖然在“集體化”之后,在“共同富裕”的路上走的艱難,生產條件終究得到了巨大的改善,人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特別是,農民家庭人口一般比較多,吃不飽,破衣爛衫者有之,但是,不必為子女上學、看病、養老發愁,勞動強度已然減輕了許多。有人污蔑這個時期為“共同貧窮”。
那些人的哲學知識可能近乎零。難道他們不知道“貧窮”與“富裕”從來但是相對的?在中國是這樣,在外國也是這樣。
毛主席是社會主義改造的主要和重要推手,也是領導者。沒有老人家,“合作化”、“集體化”能不能搞起來,以當時某些領導人的態度分析,難說。畢竟,毛主席帶領廣大農民進行了一次偉大的,史無前例的社會主義的實踐,他們破除的是在中國實行了幾千年的土地“個體所有制”。它在中國實行了幾千年,在新中國也存在了幾年,要不要改變土地的個體所有制,這關系到中國共產黨要不要搞社會主義,走社會主義道路的方向、路線問題。是大是大非問題。“集體所有制”必須代替“個體所有制”,有點馬克思主義常識的人都知道。
任何新生事物產生后,都有一個完善過程。有人找出“集體化”過程中和現實中存在的某些問題,不是要改進、克服,而是要“退回去”,退回到“單干”時期。或者如農民所說“解放前”。
“另起鍋灶”,要改變農村中的集體土地所有制為“個體所有制”,要先改變思想、觀念。“讓一部分人富起來”在這種情況下提出,就是為農村土地所有制的改變造輿論。有人提出了“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別無它,就是要“獨樹一幟”,表示與“共同富裕”的不同與對立。而且不只停留在口號上,而是改弦易轍,另辟蹊徑。因此,它在國內諸多的口號中,叫的最響,傳的最廣。相比之下,提了多少年的“共同富裕”,卻顯得黯然失色,它悖時了,在主流媒體上消失了。看來,那些媒體人也知道,這兩個“口號”,實質上是兩種思想不能共存。
伴隨著農村農民的“分田到戶”,集體經濟組織解散了,集體經濟徹底瓦解了,農民如同回到了“解放前”,“共同富裕”已經成為泡影。“個體所有制”的結果,被實踐反反復復的證明,只能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無需再經過實踐證明。而實行了幾十年的“分田到戶”,特別是小崗村,美其名曰“聯產承包責任制”卻再一次證明,它只能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沒有別的可能性。
“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口號代替了“共同富裕”。這不只是口號的變化。從這種變化中,人們看到的是農村生產方式的變化,土地所有制的變化,農民身份的變化。
一種思想,甚至一個口號,都在不同程度上反映著一部分人的利益和要求。因而受到一部分人的擁護的同時,也就受到另一部分人的反對與排斥。無論是“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還是“共同富裕”,大抵都是如此。
“一部分人先富”,作為一種社會現象,在中國至少存在了三千年以上。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頑強的存在,那好象不是誰,比如哪個帝王,哪個思想家提倡的結果。事實上,史書浩瀚,沒有看到誰提倡,其實是無需提倡。事實和道理都明擺在那里。
期間,雖然有孔圣人勾畫過“大同世界”的藍圖,雖然有農民起義的英雄們打出過“均貧富”的旗幟,但是,從來沒有成為過現實。就連叫花子出身的朱元璋當皇帝的年月,由于社會制度沒有發生變化,也還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那原因,在馬克思看來,很簡單,不廢除私有制,要“共同富裕”是不可能的。那只是烏托邦式的空想與空喊。
“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一經提出,注家蜂起。其中,有人說那是為了破除“大鍋飯”,即“集體經濟”,這是真心實話。他們沒有說錯。事實上,也正是這樣做的。
“大鍋飯”,當時是指“大躍進”時期的“公共食堂”,后泛指“集體經濟”。那飯,我是吃過的。我家所在的生產隊,百、八十口人,共有一個食堂。食堂成立之初,人們,至少象我們這些懂些事的高小生們,還是滿開心的。且不說孩子們在一起吃飯是多么地熱鬧,沒有人議論是不是吃得好,對于平時很少吃得飽的孩子們來說,不僅可以敞開肚皮吃,而且隔三差五地改善一下生活,吃上一頓好的,不過,從來沒有大魚大肉過。所謂的改善生活,不過是吃饅頭、包子什么的,印象最深刻的是“蒸紅薯”。那是當地的主食,上頓吃,下頓吃,直到吃的吐酸水。在食堂里,人無論職務高低,男女老少,干活多少,貢獻大小,在“大鍋”面前,人人平等。誰能吃多少,誰就吃多少,實現了在吃的方面的“按需分配”。這是真正的“大鍋飯”。把生產隊,集體經濟比喻成“大鍋飯”,還真的說不上妥當。
“大鍋飯”的取消,“公共食堂”的解散,并不是因為原本勤快的農民們變懶了。而是因為糧食出現了問題。終于在揭不開鍋的時候,實行了幾個月,宣告散伙。“大鍋飯”或許本就不該吃。因為,在靠天吃飯的的歲月,地里產不了多少糧食,滿足不了大人、孩子們的本沒有多少油水的肚皮的需要。即使是家家戶戶的“小鍋飯”,也沒有那樣敞開肚皮吃的。那樣吃,也會吃窮。有道是: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其實,要說“大鍋飯”,嚴格說,不是農民的發明。向前可以追溯到紅軍、八路軍、新四軍時代。官兵同吃一鍋飯,同樣的戰士,一樣的津貼,一樣的用品,平均的很,人說那叫“戰時共產主義”。無論人們叫它什么,事實上,那時的戰士,窮,是真的,要說他們因“平均主義”的“大鍋飯”而變懶,而缺乏斗志,不會有幾個人同意。如果承認事實,那么,誰也不能否認,董存瑞、黃繼光、雷鋒等都是吃著“大鍋飯”成長為英雄人物的。
鄙人無意為“大鍋飯”歌功頌德。不過,要是把中國的窮,歸罪于充其量不過是分配中的“平均主義”,則有欠公允。若說窮,是因國人“懶”的緣故,更是不敢茍同,甚至是對廣大農民的污蔑。因為,自奴隸社會到新中國成立前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會,其間,農民們并沒有“大鍋飯”可吃。他們為地主、富農、資本家干活,豈敢有半點懈怠。可是,到頭來,還是一貧如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窮,與“大鍋飯”有多少干系,這“凍死骨”里頭又有幾具是懶骨頭?
中國,是個落后的農業國。窮,是國際公認的。就是在“大躍進”前,即沒有吃“大鍋飯”的時候,農民們也沒有富裕到哪兒去,甚至遠說不上富裕。那時,農村的生產工具極其落后而且極其缺乏。象我們那里,聽說還是個比較好的村子,一個生產隊除了土地——主要是沒有水可澆的旱地,不過是幾頭牲畜,兩輛大車。而有的隊,家底更薄。為了不誤農時,人們不得不以人代畜,干本應該由牛馬干的活計,如耕地、拉車、推水車等。這樣的生產條件,基本上是靠天吃飯。好年景,畝產糧食不過三、四百斤。那時的農民,大都是住土坯房,吃的是“低指標”“瓜菜代”,穿的是家織的“粗布”。到了有人提出“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時候,情況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村子里的機械多了,耕地、澆地,碾米、磨面等不用人畜了,已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放了出來。糧食畝產到了千余斤。糧食打的多了,吃的白面多了,蓋的磚房多了,穿“的確良”的多了,穿補丁衣服的少了。看病不要錢了,孩子都可以上中學了。用他們的話說,叫“芝麻開花節節高”。這些,都是“單干”時代無法相比。今非昔比,用現在的話說,那時候的錢值錢。蓋一處新房,只需幾百元。若舊房翻蓋,需要的錢更少。在農民中,蓋房屬于巨額開支。
或許提倡“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人認為這樣的發展還不夠快,離歐美的水平還有不小的差距。若不帶偏見,看看中國的歷史,這樣的政績,舍共產黨,可有過類似的記載?這個發展時期農村中農民的分配方式,有人把它叫做“大鍋飯”。
如果有人僅僅認為是“分配方式”影響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那么,“改革”就應該在“分配制度”上想辦法,下功夫。在這方面,卻不見如何舉動。所見,卻是從“根”上改,從土地的所有制上改。所有制變了,分配制度豈有不變之理?
這些年,一部分人是富了,豈止是富了,有的簡直是一夜暴富。時下的中國,“百萬富翁”已經不算富,“億萬富翁”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讓人看著還真有點眼紅,不!是眼氣。他們“能掙會花”,食有魚、出有車,內有奴、外有“秘”,花天酒地,宛如,不!賽過昔日的王公貴族。他們財源茂盛,以金錢鋪路,可達官勾貴,更顯神通廣大。日子過的好不滋潤。他們難道僅僅是因為沒有吃“大鍋飯”嗎?國人中大概沒有幾個人那么認為。
“大鍋飯”,暴露出的充其量是分配中的平均主義。根據當時的農村情況,為了每家每戶每個人都能夠生存下去,沒有比當時更好的選擇。分配,不僅要受所有制的制約,而且還要受可分配物品的數量的多寡的制約。在生產力落后,生產效率低下,生產不出人們所需要的那么多東西的狀況下,無論怎樣在分配問題上兜圈子,人們也富不起來。
為什么孔子說“不患寡而患不均”?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國與家“不患貧而患不安”。
在生產力落后,物質極其匱乏的年代,越是物寡,就越患不均。“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孔子認識到了的,不相信現代人認識不到。那種情況下,需要指責的不是什么“平均主義”。也不要動輒扣上什么“平均主義”的大帽子。
其實,城市里實行的“票證”,仍然是一種分配形式,也是“平均主義”的一種表現形式。盡管它有弊端,特別是讓富人、有錢人不滿意。但是,最大限度的滿足了廣大民眾的基本需要,這就穩定了社會的基礎,就保證了社會的安定。富人、有錢人也是穩定的社會秩序的受益者。只有極少數敵對勢力,唯恐社會不亂者,才對這種現象實以猛烈的抨擊。
新中國從“一窮二白”走過來,雖然貧窮,沒有“兩極分化”,社會祥和、安定。沒有“黃賭毒”,“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都是真實的存在,與當時實行的政策密切相關。如今,這些已經成為“夢幻”、“傳說”。這足以證明,政策實施總體上是成功的。
一般的人都知道,貧窮與富裕,是相對的。我們中國的貧窮、落后,是相對歐美等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和地區而言,決不是共產黨,特別是毛主席那輩共產黨造成的。事實上,他們為改變中國的貧窮,不遺余力,節衣縮食,艱苦奮斗。沒有那代人比他們奉獻的更多,沒有什么人有資格指責他們。指責他們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數典忘祖,中華民族的不肖子孫。
以自身而論,同舊中國、同解放初期相比,就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富裕多了。這是連新中國的敵人也承認的。有些國人為什么就不相信呢?是眼瞎了,還是心歪啦?
中國,是一個地域遼闊,人口眾多的大國。各地的自然條件不同,科技發展的水平不同,開發的程度不同,因此,富裕也必然有先后,快慢之分。既不可能“同步”,也不可能“等同”。通觀古今之外,還沒有哪一個國家和地區做到過“同步富裕”,“等同富裕”,為什么有的人單單苛求于社會主義制度下,特別是毛澤東時代的中國呢?
在我國,在一定的時期內,從政策上給某些地區、行業以優惠,使之更快的發展,從而也使那個地區、那個行業的人日子也更富裕些,或是使那里的人們更快地擺脫貧困,這本無可非議。沒有區別就沒有政策。現在的政策區別不也是很大的么?大到“一國兩制”。豈可以此來詆毀“共同富裕”的思想?
中國共產黨就是為了在中國這個大地上消滅階級差別,消滅兩極分化,鏟除造成這些差別的私有制才建立的。她在中國的成功,是因為她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是依靠人民大眾的,而不是為了“讓一部分先富起來的人”服務的。倘使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時,即在其綱領上申明,這個黨就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組織,那么,跟著那個黨走的將是些什么人呢?
“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可以幫助貧困的人實現“共同富裕”。這回,富人,倒是真的成了窮人的“救世主”。如果把國人的“共同富裕”建立在富人的“幫助”上,這恐怕是靠不住的。甚至是某些人的癡心妄想。看來,那種人,既不懂富人,也不懂窮人。
一些人富了,對窮人頓生憐憫之心,解囊相助者,仗義疏財者,自古以來,不乏其人。但是,也如鳳毛麟角。否則,中國不會有“為富不仁”的說法。這可是“儒家思想”。資本主義制度下的慈善家,大約也是受人尊敬的。他們在解決特定的人的特定的問題方面的作用是存在的。他們的個人行為只能解決個別問題。他們不可能解決社會的貧困問題。大老板賺了大錢,給工人或窮人幾個小錢,那能叫“共同富裕”嗎?大概還挨不上。
相當年,也是在農村,土地改革后不久,有的農民便不得已,開始賣地,重新陷入貧困。伴隨一部分人的貧窮,是“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了。而富裕了的那一部分人并沒有幫助貧困的人“共同富裕”。如果那些先富起來的人有“共同富裕”的境界和觀念,能夠幫助窮人實現“共同富裕”,中共中央怎么可能實行“合作化”?毛澤東根據什么提出的農業集體化,“共同富裕”?
作為共產黨人,不是應該,而是必須承認,公有制,只有公有制,才是通向“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這,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最基本的問題。
有人在批判“大鍋飯”,實則批判農業集體化,提倡“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時候,卻在倡導、支持私有制,為私有化大行其道開綠燈。可以說是輿論先行,政策殿后。
“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和“共同富裕”,這是這兩個不同的命題。他們雖然不“同步”,也沒有同步提出,更不可能同步實施。卻在相同的時間里同時出現在社會上。
有人企圖調和二者之間的關系。什么“共同富裕”需要通過“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而實現。現實已經把這種論調埋葬了。因為“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早已經成為現實,甚至已經出現不容回避的“兩極分化”,而且延續了幾十年。
其實,早在1985年,“總設計師”就指出:如果改革導致兩極分化,改革就算失敗了”。(《搞資產階級自由化就是走資本主義道路》)對于總設計師的這一告誡,輿論界,主流媒體怎么集體保持沉默?這一現象,總設計師在“南巡”的時候,是不是察覺到了?到底是那里出了問題?“說不清楚的”、“不敢說的”、“不敢面對的”,就采取“鴕鳥政策”,這似乎成了一個“套路”。
正是因為“共同富裕”沒有通過“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而實現,才大力提倡“共同富裕”。實踐證明,二者捏咕不到一起。因為它們依賴的基礎不同。在社會實踐中,固然可以搞“一國X制”、“一村兩制”,不要指望不同的制度可以結出相同的果實。“私有制”結不出“共同富裕”之果。
在形式邏輯的判斷中,面對不同的判斷,究竟哪一個是“真”的呢,那一個是假的?二者必居其一,來不得半點含糊。懂些形式邏輯的人,總不能得出兩個都是“真”的結論吧?即使有人那樣認為,只能說他對于形式邏輯一竅不通。相信,共產黨內懂得形式邏輯的人不在少數。筆者在這里不過是班門弄斧。
“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作為一種意識、思想,它所賴以存在的基礎是生產資料的私有制。在私有制下,“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存在,是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的。是共產黨人,想走社會主義道路的人,還是應該堅持“共同富裕”,做好“公有制”這篇大文章。這篇文章做砸了,亡國不敢說,亡黨恐怕是不可避免的。這,是不是危言聳聽?或許是杞人憂天吧。老了,沒事瞎琢磨,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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