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道,哈馬斯領導人,葉海亞·辛瓦爾已經在前線戰死。以方大肆宣傳其重大戰果,伊朗方面也發表聲明,盛贊葉海亞·辛瓦爾是一位烈士,在生命最后時刻“仍身處戰場、面對敵人”。
一年來,葉海亞·辛瓦爾為代表的哈馬斯領導層,率領一支被重重包圍的疲敝之軍,在彈丸之地的加沙地區,力敵號稱中東最強的以色列傾國之力。經過一年奮戰,他們不僅沒被打垮,反而打的以軍灰頭土臉,原形畢露,幾十年累積的聲名盡喪。
如今,這樣一位優秀的高級指揮員,不是犧牲在嚴密設防的地道里,不是犧牲在后方的秘密指揮部,而是像普通士兵一樣戰死在前線。據以軍公布的視頻,辛瓦爾在生命的最后,像一個最普通的戰士一樣,手執步槍,戰斗到死。
在身邊的戰士紛紛倒下,本人身負重傷,已經無法行動的情況下,葉海亞·辛瓦爾倚靠在廢墟里,靜靜等待著敵人的無人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最后的力氣,向侵略者的無人機擲出了最后一根木棍,壯烈犧牲了。
這樣的死是何等慷慨壯烈。在我們古代神話里,有追日的夸父,面對那遙不可及的目標,這位偉大的巨人在臨終一刻同樣奮力把手杖擲出,化作一片桃林,滋養著千千萬萬的后來者。
是啊,酷熱的太陽是那樣遙不可及,那樣無可匹敵,就好像永遠不會落下一樣。夏朝最后一位暴君桀就喜歡以太陽自詡,宣揚太陽不滅,他也不會倒臺。三個甲子以前,以日不落自詡的強大帝國也曾經憑借堅船利炮,掠奪了我們的首都,焚毀了傳說中的萬園之園,使古老的東方古國淪為悲慘的半封建半殖民地。上個世紀,打著旭日旗的強大侵略者也曾踏遍我們的半壁山河,自詡戰無不勝,要使我們亡國滅種,徹底滅亡。而今,這些曾經如日中天的壓迫者,侵略者又在哪里?
有壓迫就有反抗,這是天經地義。我們畢竟是來自新中國的人民,我們天然的同情一切爭取民族獨立,人民生存而戰的反抗者。作為歷史上同樣飽受壓迫,侵略,至今還面臨西方封鎖,打壓的中國人。我們當然同情巴勒斯坦人民為爭取起碼的生存權而做的斗爭,自然也愿意稱贊為這一正義事業而犧牲的戰士。人終有一死,為國家民族而死,為人類最起碼的權力和公義而死,死得重于泰山。
當然,我們這樣看,侵略者和他的幫兇走狗并不會這樣看。所以我們也可以看到,以軍洋洋得意,正鋪天蓋地地炫耀他們的重大戰果。而在我們看來,這樣的行為就像往燃燒的柴堆里吹風一般。
是的,巴勒斯坦人民又失去了一位重要的領袖人物。楊靖宇、趙尚志戰死了,抗聯失敗了,當年的日本討伐軍何嘗不是那樣洋洋得意。在他們眼里,這就是敵酋授首,苦盡甘來。在這些侵略者的歷史上,有太多毀滅弱小民族,戰勝之后,還要站在失敗者的尸骸上,把鐵一般的罪證當做戰功紀念碑的“光榮”事跡。有這樣的歷史經驗,由不得他們不得意。
尤其是這樣的時刻,以軍自當全力開動輿論機器,炫耀他們難得的戰功,宣揚所謂斬首戰術的威力。同樣,這種時候,許多人也要跳出來,歷數哈馬斯的“暴行”,不外乎是抓以色列人質做人盾,藏在平民區作戰,以此表明以軍是多么克制,斬首戰術是多么精準。
且不說,我們中國人在本質上,支持的是為民族生存而戰的反抗斗爭本身,而不是完全具體的一個組織。一年多以來,到底是誰,軍紀敗壞,殺戮成性,把加沙打的一片廢墟,哪還有什么前方后方。又是誰,舉國上下充滿了一種我們熟悉的法西斯狂熱,惹到全世界神憎鬼厭,徹底毀掉了自己幾十年來營造的受害者人設。
說穿了,這種對受害人逼得無路可退的反擊,進行超高道德要求,對加害者的長期暴行,使用超低道德底線的雙標行動,西方已經搞了幾百年。甚至我們那惡鄰日本,不就是一個極好的東方學徒?事到如今,除了自欺欺人,這一套還能騙的了誰?
這種所謂的勝利宣傳,我看已經深陷泥潭的以色列人和他們背后撐腰的西方集團自己才最需要,最受用。因為巴勒斯坦人民的奮勇抗擊,已經到了使侵略者死傷慘重,疲憊不堪,不能放棄那么任何一點微小戰果來鼓動萎靡士氣的程度。他們不外乎是在自我安慰,快了,快了。這樣的話語我們也聽過嘛,不過是在末代皇帝的登基大典上。
我們不否認,在這場對抗中,巴勒斯坦人的力量和以色列相比差距極大,完全是一場大衛與歌利亞式的戰爭。這種絕對的強弱懸殊,極度狹小的戰斗區域,使前方和后方根本沒有區別,哈馬斯領導層的任何損失,其實也都是理所當然。實際上,加沙開戰以來,哈馬斯的領導層已經多次更替,葉海亞·辛瓦爾本身正是接替不久前在伊朗死于刺殺的伊斯梅爾·哈尼亞。
但從去年的10.7大洪水行動開始,我們誰又能想到,這場斗爭能堅持整整一年。小小的哈馬斯,在加沙彈丸之地,不但堅持了下來,還打得有聲有色。而武裝到牙齒的以軍卻頻頻碰壁,外強中干的本質不斷暴露,以色列當局進退維谷,越發日暮途窮,倒行逆施,已經到了激起全世界人民公憤的程度。
當然,在這樣一場斗爭中,像葉海亞·辛瓦爾這樣的人杰,對身處嚴酷戰爭的巴勒斯坦人來說是極為寶貴的。一個優秀,富于斗爭經驗的指戰員絕不應該輕易犧牲,他的犧牲當然是巴勒斯坦人民的重大損失。從這個角度,以軍當然有慶祝的理由。但這真的是勝利嗎?
在巴勒斯坦人民幾十年來為爭取民族生存的艱苦斗爭中,面對絕對優勢的強敵,犧牲太常見了,常見到已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在這樣的戰斗生活中,葉海亞·辛瓦爾的犧牲不過是尋常事。面對長期圍困,打了幾十年仗,加沙人缺糧缺水缺藥,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恐怕就是熟練的戰士。
多年以來,以色列往復對哈馬斯等反抗勢力采用斬首戰術,這本身就是中東反以斗爭的常態。尤其是這一年來,以軍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程度,甚至不惜利用外交場合,在伊朗首都德黑蘭進行挑釁式的刺殺。
這種行為的根源,其實在于以軍已經完全失去了地面優勢,乃至起碼自信,只能靠少量精銳的技術優勢,進行不計后果的定點刺殺。這也是這些年來西方軍事集團的常態,先進戰機和特種兵的聯合突襲,幾乎成了他們眼中的新時代重甲騎士。幾十年來,以色列周邊的一切反抗力量,也都高度適應了這種技術差距下的惡劣生態,形成了扁平化,去中心化的作戰體系。
試問,之前以色列對黎巴嫩真主黨的斬首行動,難道不是超高強度,驚人成功的嗎?結果又如何?以軍只是對真主黨武裝進行地面上的稍微試探,就遭遇了嚴重挫折。相比之下,黎巴嫩地區的真主黨畢竟是一個有固定地盤,具備明顯層級性的組織,斬首戰術尚且不能起到太大作用。更何況,哈馬斯是一個長期處于敵人包圍之下,面對極限高壓,領導層毫無安全保障的組織,斬首戰術的意義就更不大了。
倒不如說,這種斬首戰術,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對面抵抗者的新陳代謝,以大浪淘沙般塑造了以色列更加堅定的敵人。
作為一名戰士,葉海亞·辛瓦爾的生命并不比一個哈馬斯的普通戰士,一個加沙的兒童更寶貴。而在我們所知的一切之中,生命又從來都是最寶貴的。這樣普遍的犧牲,絕不是巴勒斯坦人民天生就悍不畏死,而是在侵略者的重重壓迫之下,再沒有其他道路了,只有犧牲才能求得生存。
去年,加沙地區的軍事斗爭高潮剛剛到來的時候,我們就說過了。這是巴勒斯坦人民沉默中的奮起一擊,不在沉默中爆發,就會在沉默中滅亡。巴勒斯坦人的生存和獨立斗爭確實面臨非常嚴峻的局面。他們不僅是要抵抗強大的敵人,還要面對中東世界廣泛存在的內部對立,始終有著被分裂、被出賣、被槍打出頭鳥的風險。
就比如我們之前看到的,作為中東強國的伊朗就具備很強的力量,但內部的政治生態卻混亂得很,以至于長期戰和不定。結果就是伊朗人被以色列人壓著打,遭受了重大損失,幾乎顏面掃地。那么,最后又是什么把伊朗人逼到不得不反擊,說到底不就是以色列人的步步緊逼,退無可退了,一切妥協的理由都說不過去了,只能奮起一擊。
在整個巴以沖突,甚至整個中東世界反對西方列強侵略壓迫的斗爭中,我們很容易看到這樣的不得已。在中東這塊布滿硝煙的土地上,斗爭的道理從來都是那么清晰,妥協是沒有用的,斗爭才是生存的基礎。帝國主義但凡講一點道理,都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里的反抗者是迫不得已,這里的壓迫者難道就從容嗎?并不是這樣的。一切壓迫者都像餓狼,如果不進行內外壓迫,他自身就要滅亡。以色列的本質是什么,它是西方在中東的橋頭堡,是當代的十字軍國,它存在的意義就是打在阿拉伯世界脊梁上的一顆釘子,脖子上的一條鐵鏈。
就算加沙被打破了,哈馬斯被消滅了,以軍會停下侵略的腳步嗎?不會的,他們還要打黎巴嫩,還要打敘利亞,要打出一個大以色列。他們不僅自身貪得無厭,更要代表西方打擊一切不甘于被剝削壓迫的民族,甚至還要勾結本地區的反動落后力量,一起壓迫中東人民,以本地區廣泛、長期的落后,貧窮來維持內部的相對富裕,滿足自身統治集團不斷增長的驕奢淫逸。而面對這樣敲骨吸髓,永無止境的壓迫,只要巴勒斯坦人不死絕,只要中東世界的廣大人民還有三寸氣在,又怎么能不反抗呢?
以色列的生存狀態,本質上說就是另一個美國,或者說美國就是一個放大版的以色列,也難怪他們親如父子。迄今為止,這也是西方集團之于廣大第三世界國家的本質。換而言之,我們也在一定程度上處于中東人民,處于巴勒斯坦人民那樣的境地。
作為全球最主要的生產國,西方集團仍然躺在我們的勞動成果上,享受著多年來系統性掠奪帶來的富裕生活。甚至他們還在不斷打壓,封鎖我們,在經濟、政治、軍事等方方面面從不掩飾對我們的敵意,野心,步步緊逼。在這樣一個立場上,這樣一個處境中,我們又怎會不對加沙地區那艱苦卓絕的斗爭感到本能同情呢?
然而,一年來,加沙地區有聲有色的不屈斗爭又用鐵一樣的事實,向我們證明了以軍的外強中干。以色列就是美國,就是整個西方集團的縮影。從加沙的烽火,到烏克蘭平原的烈焰,再到蔓延在整個西方世界的混亂,布滿全球的不滿,蕭條,都在提醒我們,西方集團本身在衰退。
西方衰退的根源在哪里,就在他們掠奪所帶來的驕奢淫逸,不勞而獲。而他們在自身衰退過程中掠奪的變本加厲,統治的力不從心,腐朽的廣泛污染,不斷加劇全球經濟的凋敝,全球秩序的失衡,全球文明的劣化。
這樣的情形,我們是似曾相識的。上個世紀,我們熟悉的那位偉人就清晰地向中國人民論述了,打著太陽旗,看似不可戰勝的敵人,為什么要來侵略我們,為什么會不斷擴張他的侵略腳步,直到最終的毀滅。也就在前幾天,一發來自百余年前,甲午戰爭的舊式魚雷被沖上了海灘,冥冥中仿佛自有天意,提醒著我們不要忘記歷史,不要放松警惕。
正義會遲到,但終究不會缺席。古老的魚雷百年后還能沖上海灘,當然是一種偶然。但偶然中往往有著必然,那就是歷史的大勢,如同暴風前的燕子低飛,并不需要智者,當代的人們都已經能隱隱看到那地平線上的龐大烏云。
葉海亞·辛瓦爾的光榮犧牲,提醒著我們遠方斗爭的殘酷。像葉海亞·辛瓦爾這樣反侵略,反壓迫的偉大戰士每天都有人倒下。但只要壓迫一天不止,反抗就一刻不停。哪怕到今天,廣大第三世界人民面對帝國主義壓迫的反抗,都透著一股悲壯。氣多鋼少是這種斗爭的常態,我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而時代發展到今天,我們對如此的天下大勢似曾相識,又已大不相同。
反抗的人民氣多,壓迫的帝國主義鋼多,數百年來無不如此。但如今不同了,我們有了新中國,有了屬于人民的政權。如今的我們,比起帝國主義鋼多,氣更多,生產力獨步域內。而我們不應該忘記,我們是來自第三世界,新中國從建立那天起,就始終代表著廣大被壓迫的人民。
無數共和國先烈的奮斗與犧牲,使我們擺脫了亡國滅種的境地,使我們不用像巴勒斯坦人民那樣,直面帝國主義血淋淋的刀鋒。但我們也不應該遺忘無數先烈的理想,遺忘帝國主義對我們犯下的累累暴行,遺忘我們的歷史使命。
有壓迫就會有反抗,我們中國人從來不是局外人,我們也是被壓迫者,我們建設了這樣一個強大的國家,卻也有我們所急迫面臨的嚴峻斗爭。我們不要忘記偉人留在天安門城樓的話語,那正是人民共和國的初心使命。我們中國人爭取國家完整,獨立自主的斗爭,從來不是只屬于我們自己的斗爭,而是屬于全世界一切被壓迫人民偉大斗爭的一部分。我們應該團結起來,共同反抗舊世界的不公,一起去爭取建設一個屬于全人類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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