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約4700字,閱讀需10分鐘左右在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有一種觀點于現在甚囂塵上,那就是說八小時工作制妨礙了工人們增加自己的收入,加班可以多掙一些錢,是工人應該擁有的權利,從而引出“加班權”這一說。
這一點我們無法駁斥什么,因為從個人的生計考慮,在你無法控制你能掙多少錢時,加班是為了糊口度日的最好選擇,工人們在結構性壓力下無奈選擇加班進而惡化整體環境,這沒有辦法,但加班真的就像一些不用加班的,高坐廟堂的西方人說的那樣,是工人的“福報”嗎?
首先我們要清楚一點,西方人所制造的不加班和不掙錢的對立,并非是什么亙古不變的道理,也并非是什么工時決定工資的延伸,而是掌握定價權的西方資本家創造出來的幌子。
你不是要八小時工作制嗎?可以,那我就把每小時的工資一降再降,讓你正常干活賺不到錢從而不得不“自愿加班”,八小時工作制就這樣名存實亡,西方資本家卻可以一點責任不負,畢竟一切都是工人們“自己的選擇”,其用心多么險惡啊。
然后西方資本家再用這樣壓榨出來的剩余價值的一小部分,分給他們樂意為其搖旗吶喊的狗,N才,讓這些西方文人用“文人脊梁”來信誓旦旦地給西方資本主義“企業家”們打保票:加班絕對是一項福報,是西方資本家們給工人讓利,這樣的論調只提報酬而不提勞動,不提長期加班對西方工人身心造成的傷害,以麻痹群眾,幫助西方資本家進行精神控制。
當然,如果單單這一套還無法壓制Y論的話,他們還會用這樣的話術,也就是自愿加班有加班費比強制加班好,面對這套說辭,我想說這是一個“比爛”的邏輯,或者就是像魯迅先生說的那樣,“如果你想拆窗戶,就要先說掀屋頂。”如果西方資本家想要人們加班的話,除了壓低每小時工資之外,當然也要拿更落后的手段去比較,那么一個類似“你不干有的是人干”的話術就橫空出世了,“自愿加班有加班費總比強制加班要好”,乍一看這個說法沒什么問題,確實是進步了,但是仔細一想,強制加班且無加班費肯定是不應該的,那么“自愿”加班有“加班費”就是應該的了嗎?
首先,這個“自愿”上面就說了,是一個偽概念,因為在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環境下,西方的工人階級,無產階級是一盤散沙,聚不起來,就算大家真的聯合向資,方提要求了,事實上也只是極小范圍內的統一。
西方資本家完全可以在市場上調來別的勞動力來進行替換,工人們也不可能有堅實的經濟基礎來維持對資方的壓力,那么既然這樣,用工賊的道德標準強行要求每個人都不加班來抵制資本家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所以對于作為的個體工人來說,不加班掙不來錢,養活不了家里人,那么加班不說好與壞,也只能是唯一的選擇。不加班就會陷入更貧困的境地,那么工人只能加班。所以強制加班的本質沒有變,只是換了一個不違法的皮罷了。
然后我們再說加班的薪酬,拋開隱性加班不給加班費的企業不談(這些企業事實上也有一定數量,這無疑也給提供加班費的企業又套上了一層光環),提供加班費并不是真的代表西方工人拿到自己加班的錢,這個錢實際上是從工人們正常工資里扣除的,也就是在西方資本家在拿走大部分剩余價值的情況下進一步剝削出來的。
比如干一個活,原定的工資是一小時15美元(注意,這本身也是剝削,因為本身一小時的產出也比正常工資多得多),那么正常八小時工人的收入是120美元,而西方資本家把工資壓到一小時10元(因為競爭激烈再加上缺乏監管,除非是非常缺人或者把價壓的太離譜,否則西方資本家基本都能自己決定好購買勞動時間的價格),那么工人的收入就是80美金,西方資本家就又壓出40美金的油水,并給出工人們最多可加班到12小時的“優惠”。
所以結果顯而易見了,無論是出于賺錢還是省錢的目的,西方資本家用原本8小時的薪資愣是讓工人們干了12小時(以上具體數字不是固定的,只是出于推演的需要,和實際上有出入,應以實際情況為準)。那么這個加班費其實還是工人本身干8小時應得的收入,這就相當于工人們白加班,本質不仍是沒有加班費嗎?
此外,按照勞動法來算,加班費至少應該是工資的1.5倍(工作日1.5倍,雙休日2倍,法定節假日3倍,可以高于但不可以低于這個數額),具體的情況我們就不說了。
只需要知道西方資本主義企業給的加班費很多時候基本就按正常工資的價格或者自定一個高于正常價格但低于法定價格的標準來,那結合之前的情況來說的話,這加班還叫加班嗎,加班不應該叫加倍剝削嗎?
正常的西方勞動者按照10美元的價格干了,但是加班的工時費用至少應該15美元起步(工作日),從這個標準算,那勞動者還按10美元的價格來,這不是加倍剝削又是什么呢?
綜上,自愿加班有加班費實際上就是一個普通的措施,但在現在這個環境,這個措施也只是淪于形式,和強制加班不給加班費沒有什么差別,就像西方企業主表面遵守八小時工作制實際仍是按照八小時以上的工作標準一樣。
同時,就更別提西方資本主義社會下,真的連形式也不走讓人強制加班,以及周六周日當做工作日干,和以在不對等的基礎上和普通勞動者進行“眾包聯盟”從而以一種所謂的對等姿態來摒棄一些對勞動者應該負的責任(公司對個人應該負的責任)的一些情況了。
除了放出一個更爛的條件來彰顯自己的“優厚”之外,西方資本主義社會下,一些不在廠子里工作的人還會強調要以大局出發,讓工人們繼續忍耐,比如為了西方國家的發展,為了以價格優勢保持貿易的競爭力。
在西方國家,在一些拉美東南亞這樣的第三世界國家,確實無法實行八小時工作制,也確實無法付給工人們更高的工價,因為那樣帶來的就是產出的減少和成本的提升,這會導致經濟和貿易體系的崩潰,而當然,這樣的苦難也不會繼續下去的,只要再咬咬牙堅持若干年,等經濟發展好了。到時候工人們就可以分享發展成果,好日子就會來到了。
這個話術無疑是在制造一種只能二選一的情況,有意地讓人們去忽視第三條路,大家先想想,在廠子里,西方工人和西方資本家相對而言,哪個賺得多,哪個干得多,答案大家都知道,工人干得多賺得少,資本家基本不用干卻能賺很多,如果他的利潤不能高于工人們的總薪水,那么他肯定是賠錢的,而且西方資本家的所得本身也是不勞而獲靠剝削工人剩余價值而來的,讓工人負擔,行,可以,但首先西方資本家要交出所有生產資料和拿走的剩余價值(本身這些就屬于工人們的,是工人們該拿回來的,有人說那廠子和生產資料都是資本家自己置辦的,工人掏錢了嗎?針對這一點我請這些人回答,資本家最開始的錢又是從哪來的呢?),讓西方工人們進行掌握,這樣工人們才可以負擔,而既然做不到這一點,那為什么不讓占利潤絕對大頭的西方資本家負擔這個成本,反而要讓工人們負擔呢,是西方資本家太窮了嗎?可是西方資本家在實際生活中,在西方資本主義社會中所占有的生產生活資料和各類財產卻是不計其數呀,這一點又該怎么解釋呢?就從現在的情況來論,如果要負擔,不是應該讓這些西方的愛國的資本家去負擔這個國際競爭和經濟發展的成本,怎么要轉到連生計都成問題的西方工人身上來了呢?
這個我相信他們沒法回答,那我們再轉回來說吧,既然這些人談了發展,那么發展的蛋糕又被誰分走了?西方工人們工資的增長率難道能追得上西方物價的膨脹嗎?(最近阿根廷和日本的情況大家不是沒看到,本國貨幣一跌再跌,苦的是誰呢?)
如果工人工資漲的比物價快,那么就說明這個蛋糕工人確實多分到了一些(當然,西方工人們的要求肯定不能就止于此,這里只是在就事論事),可實際上呢?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真實情況就不用多說了吧。
當然,除此之外,什么實行八小時工作制最后還是傷害了西方工人兄弟的屁話,無非就是把加班是福報的謬論倒過來講了一遍而已,以上這些所有的言論,除了被收買的情況之外,若是有真信的人,我想請你們就考慮一下這些問題:那就是西方資本家給西方工人定工資到底是出于必要的計算還是出于一昧掙錢的動機。
現在的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生產力真的不允許西方工人拿高工資嗎,真的不允許西方工人徹底收回自己的剩余價值和生產資料嗎,西方工人們真的不配享有八小時的完全的勞動回報嗎,還是說西方工人們只配低工資,一給高工資整個經濟和發展就會像那些西方大局黨說的那樣,就會徹底崩潰?
如果跳出了這些問題的障眼法,站在清晰的,正確的,無產階級,的立場上,你就會知道,這些論調是無非讓西方資本家可以繼續剝削的幌子罷了,邏輯陷阱和制造所謂的對立一時間會蒙蔽住西方工人們,但是真的能騙西方工人們、能騙資本主義國家里的工人一輩子嗎。資本主義國家里的工人兄弟們,請記住吧,不是沒有加班就沒有未來,而是沒了西方資本家,沐浴在社會主義光輝里的世界照樣轉,而且轉得會更好!
后話:為什么在西方資本主義社會里,這套邏輯還能大行其道?以及只是工具的西方Y論。
經濟的因素我們就不看了,這個大家都明白,西方一些刻意的發言和持續不斷的資金流是分不開的,我們就單從Y論的角度捋一捋,最重要的一點是一個循環:西方工人階級的階級意識被Y論逐漸壓制,而西方工人階級的階級意識越被壓制,Y論能起到的控制作用就越強,這使得西方工人在目前來說比較缺乏發聲的意愿,這實際上比缺乏發聲的能力要重要的多。
而放在具體情況中解釋,則是這樣的,我們看到,單個西方工人在工作中肯定是知道這樣工作是不好的,意識上是自發反對的,但是由于結構(經濟)和Y論氛圍的作用,就算西方工人知道,其他人,哪怕大部分人都跟他想的一樣,他也是不敢率先發難的,大家都活在這個沉默的螺旋里,都假裝認可這樣的工作,吃苦耐勞,這也就是現在Y論的作用,他并不期望能讓西方工人相信,他也知道西方工人不會相信,但是只要這個氛圍存在,西方資本家以及和其一樣立場的人就可以拿這個說事,西方個體的工人就只能按照這個來,而甚至真的有相信這一套的工人,也就都不足為奇了,讓這樣的觀點充斥在西方Y論場上的話,真正為西方工人著想,抵制加班的呼喊也難以形成有實質意義的聲浪,所以在這個方面上,Y論的控制是能為結構的控制提供不少助力的。
而西方工人意識中的、作為個體的對工作的厭惡和反對,說到底沒有上升到自覺的層次,沒有上升到整體的層次,工人只是作為人,作為正在干活的人產生了抵觸,但在內心的潛意識里對整個西方資本主義機制卻是認可的,默認地肯定這套框架(“畢竟能賺錢,忍一下就過去了”)。
那么其對工作最大的否定,也只能是有了錢之后脫離,哪怕是暫時的脫離這個體系,而不可能說形成我們社會主義國家所期望的某種合力。
在這個角度上,西方工人是作為沒有生產資料的小資產者活動的。而西方工人對加班有由衷感恩的情況,或者在工資高點的廠子里雖然累但是感到幸運,也是這種心態的一些表現。因為這能讓他多賺錢,退一步講是維持生計,進一步講是為了“出人頭地”,(當然,信這個不代表這個就是真的,正是因為信這個,減弱了其作為西方工人階級的意識,好安于被剝削的現狀)實現階級躍升。
如果都抱著這種心態,那么利己的總和其實就是零和。(在這里并不是否定西方工人階級的先進性,而是說一下目前狀況,也就是有很大提升空間的狀況,而且對于西方工人來說,目前的狀況你沒法苛責,加班從其個人來看因為沒得選,所以很難說不是個人最好的選擇,生活不成問題的人,卻要直接就扣這些人工賊帽子,這是不可取的。)
當然,說到底,Y論只是西方資本家的爪牙和抓手,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在于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結構,有一定學歷水平的西方小資和中產做辦公室工作時也是被狠狠加班,他們明白這代表什么,也相對更為積極地去在Y論場上表達,但是落到現實上,事情真的發生改變了嗎?西方資本主義真的在自我完善嗎?
變得慢這當然也和西方小資中產賺得相對多點有妥協性有關,但是這么西方資本主義龐大的結構,他借助Y論進行掌控,但并不代表Y論稍有動搖他就會受很大影響(至少得到鋪天蓋地的程度)。這也就是我想強調的,雖然西方Y論起到很大作用,但其只是西方結構的工具罷了,遠遠不是西方結構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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