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抗疫已經整整三年,這個過程很漫長,政府和人民都付出了代價,包括生命、財產和精神負擔,但也取得了超越所有發達國家的理想成績。
然而,時間拖得越久,社會面情緒就增長得越快,間歇性或持續性封控壓力近乎達到公眾可承受的極限,負面因素正與日俱增。
工作穩定的人,經濟條件優越的群體,更希望以健康為前提繼續堅持有疫必封的政策。
沒有固定工作的人,受疫情影響失業的人,私人產業停滯的人,等等,都希望盡快實現社會面全放開。
這就自然形成了“封控派”和“躺平派”兩個對立群體,在微信圈里吵,在微信群里吵,在日常生活中吵,有時候還直接對罵,撕裂的態勢非常明顯,如果不認真對待這類撕裂任其在民間發酵,疫情災害最終會演變成社會災害。
我們在觀察和消化這種撕裂時,一定不能用“對”和“錯”兩種結論來評判,疫情發展到今天,放眼全球,沒有一位獨立的科學家有權站在真理高地做對錯評判,中國最頂流的科學家鐘南山院士也一樣,他2020年對2021年的判斷最后落空了,2021年對2022年的判斷也落空了,對所謂的群體免疫展望實際上也落空了,世紀性疫情對所有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并且這個病毒的變異和傳播超越了全球所有國家的預期。
有鑒于此,我們必須用理性態度來分析和研判這次世界性公共衛生事件,沒有理性,只有情緒撕裂,解決不了如此復雜的抗疫難題。
個人認為,不管是封控還是放開,目前需要就三個方面的問題展開討論:
一、必須盡快告知科學真相以消除公眾恐慌。
1,需要告知不同的病毒,致死率、致病性、住院率和自愈率分別是多少?
我為什么要強調“不同的病毒”?因為網絡上有不少科研文章,都是把近幾年來的整體數據拿出來做樣本,而實際情況是,不同時期的病毒,其對人類的影響程度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同一病毒在不同時期的影響也有差異,故必須按不同病毒和不同時期分類做科學分析。
如果不強調分類,很可能得出一個什么結論呢?會被不少反華人士下錯誤結論,說中國自一開始就不應該封控,或者說在奧密克容出現前就應該放開,進而神化個別早期就要求放開的專家達到否定中國抗疫安排的目的。
2,需要告知不同病毒患者留下的后遺癥有何不同?
道理跟第1條一致。但這里需要說明的是,最最重要要告知的是正在流行的病毒奧密克容病毒致病患者的后遺癥,不管放開還是封控,未來面對的主要危害在奧密克容,故應把重點鎖定在這個病毒身上。如果這類患者后遺癥輕微,公眾的恐懼感會顯劇降低,怕,主要源于不知情。
3,要告知公眾針對奧密克容病毒的治療藥物可供選擇的范圍和成本如何?
如果有多種可選的治療藥物,尤其是有治療成本較低的中成藥,那絕大部分人都不會太擔心患病后的因病致貧,更不會擔心未來的治療手段高度依賴美國,自己能解決的事情,百姓心中就會有底,恐懼感也會降低。
4,需要告知疫苗的真實效力有多大?
按歷史上成熟疫苗的研發進度,沒有十年八年,很難有成熟的新疫苗。市面上火速出現的新冠疫苗肯定很難讓人信服其有效性,從實際效果上觀察也是這樣,打疫苗的群體即使達到超九成以上仍未實現群體免疫,公眾對“群體免疫”這個詞也失去了信心,相當多的人都認為,疫苗除了成為心理安慰之外,也就只是資本的賺錢工具而已,越來越多的人不愿意繼續接種疫苗。
科學的歸科學,但科學不能是科學家的一面之詞,不能演變成科學家說有用就是有用,科學家也不能成為資本的代言人,哪一天科學家說沒有效果就來一次反轉,這等于科學家們是在用時間換取自己的偽科學認知。
二、繼續堅持封控政策該做些什么?
1,必須有針對性扶貧政策。
間歇性和持續性封控,已經讓很多中小企業陷入深度困難,讓很多人直接失業,讓部分服務行業直接破產。這些現象的發生,影響的絕不只是勞動者和私營老板,破產和失業對正在接受教育的未成年人產生了直接影響,父母的困難對子女的成長產生了心理和生活上的深刻影響,不能不引起重視,身邊的例子很多。
2,必須及時把刺激經濟從供給側過渡到需求側。
我從2020年就提出了這個建議,災難時期,影響最大的是中低收入群體的消費,而低收入群體在中國又占有極大的比重,供給側刺激的產出沒有需求端的承接,刺激的效果會很好嗎?需求端旺盛了,還怕中國的供給端生產不出產品?不可能嘛!
美國,日本,歐洲部分國家,在疫情最艱難時刻,都曾經給國民直接發錢度困,一發就是一千美元甚至更多。中國人多,中高收入群體暫可不發,先向工農群體發放消費補貼是可行的,數額上可視國力而定,不必套用發達國家的數據,但這個政策必須有。
磚家們反對發消費補貼的理由是會制造通脹。然而,人家都能行,百姓也實際受益了,為何我們這里就行不通?沒完沒了地給供給端注錢,過剩的負面影響難道不是災害嗎?難道不制造通脹?
3,應立即叫停浪費型刺激手段。
前面提到的供給端刺激就包含相當大的浪費,不停地刺激房地產,建起來的房子又賣不出去,接著又繼續給錢開發商再造房庫存著,顯然是一種浪費。
另外,正在進行的教育貸款手段也是值得商榷的,學校是事業單位,它本身不賺錢,巨大的放貸不只是預留金融風險,還制造了巨大浪費,這里面很細的東西我不便寫明,但這類刺激顯然是未經過科學論證的,最終還是得通過超發貨幣來解決歷史欠賬。
不是所有的投錢都能刺激生產和消費,有些投資,數量上是投了,但其中很大一部分在空轉,還有部分投資直接轉化為浪費。
4,必須把握好法律準繩和法律邊界。
當前,為什么群眾會高度撕裂?因為政策在下面執行過程中完全是不設法律邊界的,地方官員的一言之談便成法律,想賦紅碼就賦紅碼,想賦黃碼就賦黃碼,想封就封,想隔離就隔離,誰不聽話,就認定你違法,手機里幾乎天天都收到“你將負法律責任”的警告性通知,遵紀守法的老百姓,為什么要被這么警告?這是法律賦予的權利嗎?
核酸檢測也一樣,中央公布了新二十條,低風險區不再要求按行政區劃全員測核酸,但還是天天收到必須測核酸的通告,不勝其擾。云南某地新成立一家核酸檢測公司,一夜之間就有二十萬人被賦黃碼,這里面難道沒有大文章?它們還制造了一個新名詞叫“時空伴隨”,不同于之前的時空交集,伴隨的空間不設限,范圍由主管者說了算,空氣漂到哪,可能就得伴隨到哪,荒唐透頂。
5,科學抗疫走向資本抗疫可不可行?
這三年,疫苗企業發大財,核酸檢測企業發大財,相當多的企業或人員甚至走上了犯罪道路,不少地方防控機構負責人也參與其中,部分官員已經被抓了起來。
特別明顯的現象是,一堆核酸檢測企業正扎堆等待在資本市場上市,這說明發國難財的資本集團不在少數,它們并不希望疫情見好,它們維持資本盈利的最大依靠就是疫情進一步惡化,它們最希望的就是全國人民天天全員核酸。
本人也曾經建議疫苗和核酸由政府按成本價統籌,但很難執行,資本的力量總是大于底層的聲音。
三、如果全面放開該做什么樣的提前準備?
1,必須有初期大混亂的心理準備。
奧密克容病毒,可能在致命性和致病率方面大為減輕,但其傳染性仍然相當強,遠遠大于一般感冒和流感,一旦放開,每天幾十萬或幾百萬感染都成為可能。中國人嘴上是硬的,心理是脆弱的,即使那些天天高喊要放開的人,實際上也是害怕感染的。當巨大的感染人數出現時,搶購潮會成為短期現象,政府,街道,社區,供應商,都要做好提前準備以應對混亂。
2,醫療資源應提前做足準備。
不同地區,醫療資源長短不一,同一地區,不同地市,醫療資源也長短不一,同一地市,城鄉資源也長短不一,真正出現了大流行,如何用統一的政策分配醫療資源是個大問題。誰有錢誰占有資源?誰有權誰占有資源?誰有關系誰占有資源?恐怕是不行的。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鄭州富士康的那個場面會在各地重演。
3,用人單位的法律權限必須界定清楚。
體制內的單位還比較好辦,一般不會因疫情開除人。但私營單位就不好說了,如果有人反復感染,單位會不會繼續用他們?不用他們,合法還是非法?如果公司老板或同事之間有疾病歧視,不歡迎曾患過新冠的人繼續上班,怎么辦?有保護他們的法律嗎?變相被裁的情況下,有沒有救助機制幫助他們?更壞的情況是,如果有一個比較大的群體后遺癥嚴重失去工作能力,政府將如何安排他們后期的生活?
4,與情反轉怎么辦?
現在,因為很多人有抗疫疲勞,故希望全面放開。但是,如果放開后疫情比預想中要嚴重得多,死亡率急劇上升,與情會不會又反轉到武漢市當初的那個情況?假若真出現重癥率和死亡率超預期的情況,我敢肯定,現在喊放開最響亮的那部分人將是未來批評政府最狠的一群人,嘴巴長在某些人身上,借疫情到美國出本書全憑嘴上功夫,不得不提前做好預防。
5,經濟衰退怎么辦?
間歇封控,持續封控,都會影響經濟。全放開了,是不是就不影響經濟了呢?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如果感染面超預期,經濟暫停鍵也會經常性被按下。
最壞的情況是什么呢?是外圍。
當中國控制較好時,西方國家會批評我們封閉。一旦中國疫情失控,它們會反過來攻擊中國控制能力不足,不排除污蔑中國疫情危害世界,如果加上國內公知一配合,西方借機封鎖中國不是沒有可能。真要出現這個局面,中國經濟有可能面臨比現在更壞的衰退,必須有這個心理準備。
當然,也許有高人能在全面放開之前做足準備。
我本人對政府的政策持全面支持態度,不管封控還是放開,都愿意配合。但是,如果不做好政策調整和政策預期安排,不管走老路還是走新路,都將面臨越來越大的困難,撕裂的情緒仍然會得不到緩解,這種無法簡單辯論對錯的撕裂是最可怕的,它既會表現在日常中,還會深埋在心里。
自然災難,戰爭災難,民意永遠是最大的基礎,聽取民意,尊重民意,把民意上升為救災的政策,災難便容易度過,反之則困難。
附言:
河南安陽火災死亡38人傷2人,烏魯木齊居民樓火災又死10人傷9人,希望不要接著發生了,教訓深刻,但又不深刻,重特大事故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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