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位于菜市口東南的大吉片啟動拆遷改造,眾多會館隨之消失。資料圖片
近日,因實名舉報晉翼會館遭破壞,民間文保人士曾一智再度成為熱點人物。自1998年至今,她向有關部門實名舉報文物及受保護建筑、歷史文化街區遭破壞事件上百次,并因此多次遭毆打、跟蹤、恐嚇。
曾一智說,很多具有文物價值的會館無法被認定為文保單位,即便具有文物身份,也不一定能逃過被破壞、拆遷的命運,在城市的各種改造項目中,大批歷史建筑在推土機下消失。為了保住那條歷史文脈,她和推土機的對抗還會繼續下去。
對話人物
曾一智女,57歲,祖籍重慶,生于北京。曾任黑龍江日報資深記者,高級編輯。中國文物學會會員,中國古跡遺址保護協會第一名個人會員。1998年4月創辦專事呼吁文化遺產保護的刊物《城與人》。十多年來為保護黑龍江、北京、中東鐵路沿線等地具有重要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的建筑多方奔走。被稱為“筆戰”推土機的民間文保人士。
名詞解釋
會館專指旅居異地的同鄉人共同設立的、供同鄉或同業聚會寄居的館舍,是舊時代科舉制度和工商業活動的產物。據統計,北京是全國會館最多的城市,1949年全市共有會館550多座。會館成為各省在京人士政治、文化活動中心,留下眾多名人足跡。北京的會館大多建在前三門外,其中宣武門外尤為集中,形成大片會館區。
【關于實名舉報】
這次讓媒體報道,是因為我發現自己的信息被透露給了被舉報人
京華時報:聽說舉報晉翼會館遭破壞給你帶來一些麻煩,當時為何選擇實名舉報?媒體是怎么知道這事兒的?
曾一智:從1998年到現在,我實名舉報破壞文物、受保護建筑、歷史文化街區的事件有上百回了。選擇實名是為了承擔一份責任。其實我在北京關注的事件很多,其中有些被報道過,更多的是做了不說。
這次讓媒體報道,是因為我發現自己作為舉報人的信息被透露給了被舉報人。如果不通過媒體報道此事,一是無法對破壞文物的事情進行制止,二是我的人身安全無法得到保障。
京華時報: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后果?
曾一智:我有心理準備。只要涉及保護文化遺產,就無法避開這個問題。做了這么多年,始終在跟各種利益集團正面交鋒。因為保護文物,我在拆遷現場被毆打過兩次,相機被搶過三次,恐嚇信、恐嚇電話、被跟蹤就更多了。值得慶幸的是每次都有同行的聲援,在輿論監督之下,都化險為夷了。
京華時報:你之前長期在東北工作,為什么對北京的文保工作熱情這么高?
曾一智:我出生在北京的胡同里,后來隨父母下放到哈爾濱。2002年夏天,我回到北京,站在西新簾子胡同東口,忽然發現林海音(《城南舊事》作者)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已成廢墟。我最愛《城南舊事》,那里邊的情景幾乎是我兒時記憶的翻版。我站在廢墟上,眼淚掉下來,就在那一刻,我決定要為我的北京城盡一份責任。老北京的一切都活在我的記憶里,我不希望看到那些記憶只存在老照片里,對于給了我生命最初體驗的城市,我要盡一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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