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香會”,或許適逢其時
邱 波
由于中國防長首次參加亞洲安全峰會(也就是媒體喜歡使用的香格里拉對話會,以下簡稱“香會”),以致媒體作出了“陣容豪華”的定性;事實上,隨著中國防長與諸國防長相互交流的正常推進,以致很多人對南海情態歸于平靜的期待變得愈發濃烈。然而,“香會”甫一結束,人們不僅看到了越南的實彈軍演,甚至連美菲軍演也隨之跟進,從而顯示了有關各方對路徑發展的不同追尋;源于此,重新回味“香會”脈絡,或許已到適逢其時之境;正因為整個世界情勢都在發生復雜深刻的變化,而曾經相對平穩的亞洲事態也因為美國“重返亞洲”的影響而趨向激蕩,以致世人不能不對雖然已經結束的“香會”給予重點關注。
美國擅長“形人”說
在筆者看來,“香會”甚至比慕尼黑安全峰會更具現實針對性。不是嗎,慕尼黑安全峰會只涉及未來可能會構成的挑戰,比如,俄羅斯對美國的反導動向極為關注;相反,“香會”則存在現實焦慮。人們知道,在“香會”舉行前夕,菲律賓和越南相繼就南海海權議題而與中國發生了摩擦;而“香會”甫一結束便發生了新的激蕩,其相關因素顯然與美國有關。坦率而言,如果依據孫子“形人而我無形,則我專而敵分”之戰略謀劃之于所在地域國家的實際影響,人們就明顯可以感受到美國的操弄技巧;而作用對象是針對中國,已盡人皆知。
回味“香會”,世人應該體會良多。事態很清楚,雖然蓋茨對中美軍事關系得以恢復的局面給予了肯定,但卻并沒有對中國的關注面作出正面回應;或者具體點說,在有關對臺軍售和在中國邊境進行艦機監測等問題上,中國人感受不到美國的誠意。與此同時,蓋茨在“香會”演講中一方面表達了對維護南海安全的承諾,另一方面又對區域內有爭議國家的相互協商持排斥態度;事實上,美海軍太平洋總司令威拉德雖然就南海有爭議國家可能會發生的沖突事件而表達了不支持任何一方的所謂“公正”立場,但其隨后又與菲律賓舉行聯合軍演的背后意涵,卻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坦率而言,如果沒有特別戰略思考,美國有必要為其它國家提供安全保障嗎,而且在其因經濟狀況不佳而消減軍費的情況下?
由此也就構成了這樣一個疑問:既然在各類問題上,美國不論是官方內部,還是學術層面,抑或是媒體領域,其均作出相互矛盾的表示,卻緣何總能贏得被作用國的接受和尊崇呢?其實,原因并不復雜,也就是說,美國將孫子的“形人”說運用得爐火純青。所謂“形人”說,便是通過相互矛盾的表達和行為而使被作用國無法知悉自己的真實意向。不是嗎,由于要求中國在關乎美國利益的各類問題上作出妥協,所以,美國對中美軍事關系得以恢復表達寬慰;在這種情境下,中國又怎能不滿足美國的需要呢?同樣,美國一方面要為南海國家提供安全保障,另一方面又要求這些國家自己買單,這不是地緣與經濟的雙重得利嗎?!
牽引爭端是美利益所在
或許會有人不能認同:難道別國都是笨蛋,不知道美國私心而兀自“入套”嗎?其實,美國的高明點就在這里:明知“入套”,被作用國也可欣然接受;情態如此演繹,顯然是源自美國對被作用國的深切體認。僅以南海情態來作為剖析的例證吧。對于已占據中國島礁的菲律賓、越南等國家,不論是所謂主權確認,還是富集的油氣資源,它們會因為中國苦口婆心的和諧表達而歸還中國島礁嗎?若如此,該政權還有可能在其國家得以繼續存在嗎?
同樣,由于美國總是強調中國的發展超越想象,從而逐漸令某些中國人日益凸顯出所謂的“鷹派”特色;在這種背景下,實際上正在使“崛起的中國能不能捍衛自己利益”成為討論熱點。既然相關各方均強調自己利益,而美國就南海問題所給出的“多邊”原則,則已然令中國陷入被動境地。理據很簡單,如果是雙邊協商,不論是歷史法理還是現實實力,中國都具優勢;相反,如果是“多邊”博弈,中國則必定會落入“墻倒眾人推”的困境,因為它們畢竟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嘛。事實上,雖然今天的美國將軍表示不會庇護爭議中的任何一方,但未來的“變天”是可以提前感知的,一如薩科奇在利比亞事情上的表現。
正因為南海問題的爭議方目前尚找不到化解之道,再加上美國習慣于在其中煽風點火和制造事端,所以筆者以為,如果爭議方不能洞悉美國的危害性,未來的武裝沖突實際上是難以規避的;事實上,蓋茨在“香會”上所發出的“南海沖突可能性增加”的警告,便是提前制造輿論。可以不夸張地說,雖然“香會”不會取得法律層面的成果,但如果南海爭議方只想著美國而忽略對方,其結果就只能是美國受益而爭議方盡皆受損;在此需要強調的是,筆者思考的作用對象并不局限于越南等國家,同時也包涵中國的親美學者。
作者為資深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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