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零年九月十八日 ,上午,雨,不停的下。
和孩子坐車去九一八歷史博物館參觀。環顧四周,人們端坐不語,悠閑自在。我心中不免泛起幾分不安:一個小百姓,下雨天帶孩子往那個地方跑,人家都在安分守己的過日子,我是否太出格了?干的事情與周圍環境“和諧”嗎?
胡思亂想中,不覺已到站。遠遠望去,還真有不少人,打著傘,三三兩兩的在廣場上或徘徊,或沉思、或凝視。我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自己的做法還算靠譜。遂慶幸沒有打退堂鼓。孩子忽然指指前方:“媽媽,你看,那個叔叔在做什么?”透過雨簾,但見一個年輕人舉著一塊木牌肅然不動,上面的墨跡被雨打的有點模糊,前面是:“振興我中華,收回釣魚島。”后面是“抗擊日寇,捐我一命。”我很佩服他的勇氣,說出了我們大家的心聲。低下頭對兒子說:“告訴那個叔叔,我們支持他。”兒子害羞的一笑,跑了。我向青年投以注目禮,與他四目相交,他眼中霎時一亮,但愿此刻的他,心中不會感到孤單。
進入館內,燈光昏暗。正廳的講解牌前,放著不知其名的人敬獻的花籃。博物館的面積之大,內容之豐富,僅從外觀上看是想象不到的。因為晚上有鳴笛和撞鐘儀式,下午1:00閉館,我們只能走馬觀花一番。
從1931年九一八事變到東北淪陷,從西安事變到全國抗戰,一直到抗戰勝利,日本投降,及至改造戰犯,再到日本反戰人士的正義活動,展覽多有涉及。內容豐富翔實,除大量的照片及實物展示外,輔之以油畫、雕塑、紀錄片、樂譜等多種藝術表現形式。整體水平還是很高的,表現風格與東北人民的樸實、大氣、真誠非常契合。
我注意到,來參觀的人們絡繹不絕。既沒有政府的組織,又沒有單位的提倡。看得出,大家只是為了盡一份中國人的心意。真所謂“滿室無顯宦,往來皆白丁。”為國事操勞的官員沒來,貢獻了GDP的大款沒來,慣于作秀的明星沒來,長頭發藝術家沒來。見到的是——白發老人,大中小學生,身上散發汗酸味的打工者,比比劃劃的聾啞人。大家靜靜地看,不時見閃光燈在亮。媽媽低聲給孩子解說某段歷史,孩子認真反問媽媽什么,我忽然想起一個詞,叫薪火相傳。。。。。。
在黯淡悠長的甬道中,人們默默無語,表情平和。像一條無聲的河流,蜿蜒而行。同時,又像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蘊藏著無盡的力量。
我記得香港的一個明星,叫黃子華的。在電影頒獎禮上,他對給他頒獎的日本人說:“回去告訴你們日本人,釣魚島是我們中國的!”平淡的語氣,感人的勇氣!
還有,在針對侵華日本細菌戰的索賠活動中,有一個中國女子叫王選,多年來執著的奔波于中日兩國之間,從鄉野到城市,取證,查閱法律文件,尋找證人,日本人感慨“如果中國有50個王選這樣的女人,日本就會沉默。”
愛,是一個動詞。既然愛,就要拿出行動來。這個國家,這個時刻,我們不愛,還等誰去愛呢?
看完展覽,在出口附近,我拿出零錢,交給孩子,讓他投到捐款箱中。
沒有游行,無法集會,除了從網絡投票上表達些許草民政見外,還有什么方式能讓一個小老百姓表達一下吶?
走出展館,天不知何時已放晴,心情為之一振。但見廣場入口處擠滿了人,因為要為下午的官方活動作準備,遠道而來的人們被擋在了門外。一個年輕的軍人問道“就讓我在廣場上站一會兒行嗎?”工作人員被打動了,揮揮手放他進去。我和孩子商量,國慶節時再來參觀,而且帶上他的小表弟。
有為數不少的人,總是分不清國家和政治有什么區別。什么在現實面前屢屢碰壁的,什么被官場失意,壯志難酬弄得心拔涼拔涼的。想想真是可笑。愛國不是愛國務院,愛鄉不是愛鄉政府。中國是大家的。這片浸透了血淚汗水的土地、五千年的輝煌文明、生生不息的人民,你不愛它嗎?當它淪落異族時,當生靈涂炭時,你不心痛嗎?你能不被宰割嗎?你沒有責任保衛它嗎?
“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灑淚祭雄杰,揚眉劍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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