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什么時候和老百姓接軌？　　

馬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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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各種媒體盛傳，國有四大銀行在全年上半年共賺得2569·86億元。這意味著四大銀行上半年平均每天賺約14億元。其中，工商銀行以849·65億元的凈利潤位居榜首，繼續蟬聯最賺錢的上市銀行；每股盈利上升至0·25元。中國銀行的凈利潤也達543275億元，每股收益0·20元。這是一個特大喜訊吧？國有銀行大賺了一筆，無論如何對我們國家并非沒有好處的；盡管他們已經上市，許多股東已非我國同胞。讀者和觀眾怎么都應該大笑一番吧？可是，作為他們的客戶，我只是苦笑了一下。你要問我為什么？這話說起來就長了去了。　　

話說已經是六十多年過去了。我上初中以前，一直生活在窮鄉僻壤，從來沒見過銀行是啥樣子，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營生的！考上高中，來到一個小城市，第一次見到了銀行。那陣子號稱是：中（央）、中（國）、交（通）、農（民）四大銀行。當時，還不知道，他們和蔣（介石）、宋（子文）、孔（祥熙）、陳（果夫、立夫）四大家族之間有什么關連，有什么貓膩；在同學們的眼睛里，只看到銀行能發行鈔票，估摸著當然是最有錢的了。相互開玩笑的時候，便存心問道：你爸在哪高就？回答的同學就故意說：在銀行。。。。。。門口掃地！（馬注：意為清潔工人。）于是引起周圍一陣哄笑。因為大家都是來自并不富裕的家庭，也不以沒錢為恥，倒是拿沒錢來向自以為了不起的富家子弟調侃，窮開心。在我的家鄉1949年解放以前，法幣、金圓卷，我都見過，也都使用過。不過，在我的記憶里，當時實際流通的幾乎全是銀圓和銀毫。銀圓就是光洋，俗稱也叫袁大頭，因為其上有袁世凱的光著頭的浮雕像；也有一種名曰小洋的，其上鑄的是孫中山浮雕頭像，流通時不如大洋受待見；此外，還有鷹洋，那是外幣，在我們那兒，多從香港流入，通常因為其上有一只鷹的浮雕為印記，故以為名。銀毫，則通稱東毫或雙毫，因為那是廣東鑄造的，而每一枚都標明是價值兩角（毛）錢，我們那兒，管角（毛）稱毫，所以一般都把它名之為東毫或雙毫。為啥市場上流通的是銀圓和銀毫呢？因為法幣、金圓卷已經大大貶值了，毛了，買不來東西了。一大捆也換不來一斤大米。我們上學交學雜費、膳宿費，都以大米的數量來計算。例如，學雜費一學期是四擔（100斤為一擔）大米，膳宿費一個月是四十斤（將近半擔）大米，然后按時價兌換成光洋繳納。我上的學校明明白白說的是省立的，仍然不收法幣或金圓卷。當局也沒辦法強制公立學校去收所謂法定的紙幣，要是那樣學校根本就無法開辦下去了。在如此這般的情況下，我們這些不更世事的學子能對那檻高庭深的銀行留下什么好印象呢？　　

我對銀行有了深刻的印象，是保家衛國、抗美援朝從志愿軍總部檜倉調回祖國首都北京以后。國內當時正值轟轟烈烈進行經濟建設之際，本單位領導號召大家節衣縮食，購買公債，予以支援。記得，其時在下每月津貼費不到二十多元，一咬牙每月拿出相當五分之四的二十元，在五個月內共買了100元的公債。那公債現在記得就是當時的人民銀行負責發行的。而且我們的首長還號召，以后若有余錢剩米，也希望存到銀行去，一方面可以支援國家建設，一方面還可以有利息收入，云云。所以，我們幾乎所有的同志在領取津貼費以后，都往銀行跑。后來，每逢發放津貼費的這個日子，銀行干脆就派人來單位辦理儲蓄業務，免得大家跑腿了。自那以后，自己腦袋里留下的簡單樸素的印象就是：銀行是替國家管錢的，國家貧富全靠她把握、經管了，有錢送她那兒去，也就幫助了國家發達致富。她也是在為人民服務的啊！直到而今，大半個世紀過去了，儲蓄也成了自己的習慣，每月開支之后，就往銀行那兒跑，既為了拿點利息，也為了支援國家。不過，近年以來，許多見聞和經歷，卻讓我慢慢地對這個舊日的習慣發生了大大的懷疑。　　

首先，據說，我們的國有銀行，都在國外上市了。那么，買到股票的就是股東就可以分紅了，可是買到股票的并不全是咱們的同胞啊！雖說人家拿錢，特別是那些投下了大錢的主兒，是支援了咱的建設，可是也分了咱的一杯肉羹啊！另外，聽說，銀行都是靠低息收存款、高息放貸款，存款利息與貸款利息之差，就是盈利的門路。可是我們現在存款的利息很低，長期以來都跟不上物價的上漲，存錢的同胞們明顯吃虧了（據說，最近一次的與高通脹水平比較形成的負利率，已經維持了7個月。見《北京晚報》2010/09/16蘇文洋：《通脹已成事實  貨幣還在貶值》：“當前物價水平不但超過了2·25%、2·79的一年期、兩年期存款利率，而且首次超過3·33%的三年期存款利率”）。但是，從存貸款利息差里所得到的豐厚回報，又并非全留給自己的國家，卻還要分給非我國民的外來股東一部分。更叫人想不通的是，銀行除了拿到存貸款的利息差以外，又通過不斷增加的各種服務項目的收費，從顧客身上撈錢。說得不好聽一點，那也就是從國人身上刮油水往老外喉嚨里灌啊！銀行有的業務固然要投入資本、勞動，不收取一點費用也不合理。但是，現在揭露出來的，目前我國銀行提供的服務項目，林林總總大約有三千多種，而收費的竟超過七百五十多種。有許多是顧客不知道底細就莫名其妙地被收取了。最離譜的而又出我意外的更讓許多人匪夷所思的有兩項：　　

1，存款越存越少。據《人民日報》（2010/08/12）報道，“中國銀行北京分行2005年12月發布公告稱，從2006年3月20日開始，中國銀行北京分行開始對日均存款不足500元（不含）的人民幣普通活期存款賬戶以及一本通賬戶，每季收取一次賬戶管理費，每次3元人民幣。”有樣學樣，沒樣學和尚。報載，這個辦法，已經幾乎為全國的銀行普及了。小額存款戶，本來存款就不多，人家舍不得取，舍不得用，雖然說不上給國家經濟建設有多少支援，卻也企圖自己能攢上一丁點，到了有特別急需的之時，也好救一救急解一解難。可是被他們一扣再扣，那真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連鼻屎樣小的老本也保不住！這真是荒唐之至！據說那理由是，這些小額賬戶，占用了他們的資源，耗費了他們的成本，要通過這種收費的辦法，讓他們退出存款的行列。如果用黎民百姓的俗話來說，這就是嫌貧愛富。他們眼睛里心坎上沒有低收入的困難戶。屋漏又逢連夜雨，行船還遇頂頭風。這話怎么想，怎么都合適。當你偏偏遇上這種不講人情事理的景況的時候！　　

2，零鈔要收取清點費。現在你上銀行最好是拿上100元的大額鈔票，拿10元的人家都嫌費事，更不要說是毛票、分幣了（拿毛票、分幣進銀行的，肯定不是大款大腕，而多是小商小販啊！又一次證明了我國銀行嫌貧愛富的做派）。就是10元的鈔票，拿點鈔機也要費時間不是？舉手之勞，多累的慌啊！銀行是干嘛吃的？不就是收錢付錢嗎？記得，老早年間使用銀圓、銀毫的時候，銀行和錢莊，都備有帶邊框的分別刻有和銀圓、銀毫大小深淺位置相當的木頭版子，收付大額錢款的時候，那可要費大勁了，得分別把銀圓、銀毫倒進去，然后在木盤里來回胡嚕，胡嚕幾下布滿了一版記一個數，倒上三五回，胡嚕上三五回，就是一身臭汗！銀行職員‘錢莊伙計，你干的就是這營生，還要另外給勞務費？講理嗎！你小時侯在家吃飯的時候，怎么不朝你爹媽要吃飯的勞務費？吃的時候也得張嘴也得嚼，吃飯也是勞動啊！這真是天下第一號的惡搞！竟然把我國我軍我黨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和傳統全丟到腦后的爪哇國去了。　　

。。。。。。　　

以上種種的現象和事件，已經引起諸多人士質疑，不少傳媒也在鳴放。但是，卻有一種論調不脛而走，甚囂塵上，那高明的論據還是幾十年來的一貫在高唱老調子：國外都是這么干的，這是向先進學習，和世界接軌！　　

從在下大半生的經歷來看，我們的銀行，特別是國有的銀行，其任務和職責，按理和國外的銀行還是有著不同之處的，如果暫時不說是有根本性質不同的話。至少，他們也應該和共和國所有的機關或機構等等各式各樣的單位一樣，也是要為人民服務的吧？從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歷史上看，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哪怕是要勒緊褲腰帶的時候，我們全國人民依舊在支持和愛護著我們國有的銀行，那是為什么呢？都是為了國家民族的富饒強盛啊！銀行也是在通過自己的業務來為人民服務的！直白點說，銀行也是為人民服務的工具嘛。他們現在雙眼只容得下大款的支使，雙手只會搜刮小老百姓的錢財（暫且不去說他們在想給自己的高管加薪，在圖給國內外的股東掙錢），這對頭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惟一的宗旨，對他們還管不管用？如果說，閣下現在實在不能不和世界接軌，那么，我倒要請問：您什么時候和老百姓接軌？　　

（馬氏子告白：以上說的可能都是外行話，不過都是從內心里說出來的。如果不夠專業，開了黃腔，那就請金融界的專家、權威們將就著聽吧！）　　

（201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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