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爭論”到“包容異質思維”

    

  近些年，怎么看待多元化和一元化，指導性和包容性，近來，又是異質思維和同質思維，很使人感到困惑，也感到糾結。問題出在哪里，這是人們十分關注的一個焦點。
  在我們社會里，對思想多元化的認同，幾乎是眾口一詞的了。但多元化中出現的那些反對指導思想一元化的聲音卻總是出現。不少人對這種現象不予茍同，但在解決這類問題的實際舉措上卻總是鮮明不起來、堅定不起來，于是口頭和行動成了兩層皮。對包容性的認同也幾乎是眾口一詞的了，但包容什么，什么該包容，什么不在包容之列，界限怎么劃，老是游移不定，模糊含混，令人莫衷一是。
  經過這些年意識形態領域種種生態的演變，許多人是看明白了，多元化并非只有一種，而且有不同的多樣化。在人民內部，在大方面一致、根本利益一致的前提下，也可以聽到代表不同利益訴求的多元化的聲音。對于這種聲音，確實不能持“不同意見即敵對”的態度。因為即便意見相向相左，畢竟是同質思維。同質與同質之間焉能視同水火冰炭，相互攻擊、上綱上線呢？而對于異質思維，則完全是另一回事。何謂異質思維？從字面上來解釋，異，不同；質，本質。一種具有本質不同的思維，應稱之為異質思維。那種繼續炒作“零八憲章”，宣揚西方多黨制、三權鼎立，攻擊我政治制度，企圖掀起西方模式的“憲政運動”，鼓吹推動進行敵對勢力所希望的那種政治體制改革，鼓吹西方“普世價值”，蓄意放大社會矛盾，鼓吹“再來一場革命”，炒作所謂黨內斗爭，攻擊我黨和國家領導人，丑化、妖魔化毛澤東同志，丑化黨的形象，破壞黨的團結；鼓噪對早有定論的重大歷史事件、歷史人物進行再認識、再評價，力圖否定黨史，以及宣揚所謂西方“新聞自由”、“司法獨立”，在新疆、西藏等問題上，煽動民族分裂情緒，鼓吹疆獨、藏獨，等等，等等，凡此種種都是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異質思維。這種思維當然也代表一種利益需求，這種訴求同全中國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訴求是完全格格不入的。對于這種利益訴求，我們怎能蓄意包容、曲意照顧呢？
  多年來，意識形態領域十分流行法國著名思想啟蒙家伏爾泰那句“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名言。其實，這句名言并非出自伏爾泰之口，是被人張冠李戴的。而這句名言近年來竟成了法國某些宣揚極端言論自由者的幌子。法國的極右翼派別的頭子，臭名遠揚的老勒龐也好，他的女兒瑪麗娜•勒龐也好，借這句“名言”發表了多少極端的反猶言論、反伊斯蘭言論。這句“名言”成了對他們幾年來各種離經叛道，驚世駭俗，以至排外、仇外，具有種族主義色彩惡言的莫大支持。當然，從這句話純字面涵義來做解釋，它倒是首先明確表示了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這就是說，你的看法，并非我可以同意、包容、接受的同質思維，而是我不能同意、接受的異質思維。只憑這樣一點字面解釋來說，這句“名言”也不是不可以被人們所接受。但當下有人主張的對于異質思維的包容則實際上并非停留在捍衛別人發表異質思維看法的權利，而是要同那個異質思維協調立場，化解矛盾，最大限度地形成共識，推動思想觀念的進步。簡直是兩下完全融合在一起，擁抱在一起了。對于這樣一種包容，人們能認同嗎？
  對于持上述這種利益訴求的異質思維打出的多元化的旗幟，那是另一種多元化。這個世界上我們自然也見到有。戈爾巴喬夫提倡的多元化、公開性……就是這一種多元化。最近人們總結蘇共亡黨二十年的經驗教訓，其重大經驗教訓之一就是蘇共容忍了戈爾巴喬夫的那種資本主義多元化（或稱之為資產階級自由化）。在戈氏當蘇共中央總書記的幾年中，步步推行他的那種多元化，緊鑼密鼓、烏煙瘴氣，硬是把一個在世界上存在了74年的社會主義強國——蘇聯搞崩潰了。蘇共亡黨最根本、最慘痛、最發人深省之處在于本應在意識形態領域牢牢占有指導思想一元化的馬克思主義，放棄了自己對多元化的社會思想實施整合和引導的職責，這就必然導致資本主義多元化——即資產階級自由化的泛濫。一個領導著蘇聯進行社會主義建設七十四年的大黨變質了。當然變質的過程非自戈氏始，戈氏上臺后，只是逐步使之達到顛狂的地步。這是國際共運近20年，或者說有史以來最沉痛的教訓！
  是的，以馬克思主義在指導思想上的一元化引導和整合社會思想的多元化，即我們常說的如何在多元中立主導，在多樣中謀共識，在多變中把握正確導向，在當前，馬克思主義被邊緣化的情況下，是一項十分艱難的長期的任務，自不能畢其功于一役。但總要有所作為吧。有人長期以來在重大政治問題上豈止是說三道四，而是放肆攻擊社會主義制度，丑化黨和國家形象，抹黑領袖形象，挖空心思要挖黨的祖墳，要徹底摧毀黨的思想基礎、理論基礎、工作基礎……一切基礎，嚴重違反黨的政治紀律，人證物證俱在，案例十分成熟，黨內外民憤極大，為什么遲遲沒有得到處理呢？有的刊物多年來以丑化黨、攻擊社會主義制度和非毛化為專職、為己任，有關部門早在數年前即給他們立過規矩，指出過整改要求，但這家刊物自始以來有恃無恐、置若罔聞，持續不懈地我行我素，又奈其何呢？該處理的不處理，該飭以黨紀國法的不飭以，馬克思主義被邊緣化，被矮化的勢頭只怕不但不能被有效遏止，反倒是更甚、更嚴重了。
  從對于異質思維的包容，使人們自然地想起了對不爭論這一方針的解讀及其貫徹實施。大家都知道，不爭論，是鄧小平提出來的。他說：不爭論是他的“一個發明”。但實際上，鄧小平既主張在一些問題上不爭論，又主張在另一些問題上要爭論。在爭論、不爭論問題上，鄧小平一直是采取正確的辯證的態度的。他講的不爭論，一是指的在國際間，為了尊重各國人民的歷史選擇，不要進行意識形態的爭論，對別國黨，別國人民，不要指手劃腳，發號施令；再是指的在改革的途徑、措施、步驟等問題上，不搞爭論，這首先是為了爭取時間干；其次是因為我們干的都是全新的事業，沒有現成經驗可以借鑒，也沒有什么模式可以依循，不可能在這些問題上爭論清楚了再干；再次是我們要在實踐中去檢驗，“在干中學，在實踐中摸索”，這就需要“不爭論，大膽地試，大膽地闖”。可見，鄧小平主張在一些問題上不爭論，是很有道理，有遠見的。但是，鄧小平又能主張在有些問題上要爭論那是指的，一是在堅持黨倡導的雙百方針時，要展開不同意見的爭論和討論；再是為了解放思想，恢復和發揚實事求是、理論聯系實際，一切從實際出發的思想路線；另外是為了探索發展的好路子，無論在科學領域還是教育領域方面，他都主張開展不同意見的爭論，以“少犯錯誤”，在經濟問題上，當著大家看法不一致時，他也主張“采取辯論的辦法”。尤其令人注意的是為了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鄧小平指出：“某些人所謂的改革，應該換個名字，叫做自由化，即資本主義化。他們‘改革’的中心是資本主義化。我們講的改革與他們不同，這個問題還要繼續爭論的?！边€說，“只講四化，不講社會主義，那就忘記了事物的本質，也就是離開了中國的發展道路”，“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不能讓步”。鄧小平在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問題上旗幟是十分鮮明的，他說：“在實現四個現代化的整個過程中，至少在本世紀剩下的十幾年，再加上下個世紀的頭五十年，都存在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的問題。”“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不僅現在要講，而且還要講十年到二十年。今天我又加上五十年?！边@段話他是在1987年說的，現在離他再加上五十年的時間，還剩下四十年，現在的情景不是他當年預見的那樣么？在不少方面甚至比當時還要嚴重得多?？梢?，鄧小平的這番話是寓有深意的。什么該爭論，什么不該爭論，鄧小平可謂涇渭分明，略無含混模糊、模棱兩可之處，并不像有些人抓住鄧小平不搞爭論的言論，予以擴大延伸到一切問題之上。而對鄧小平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要爭論半個世紀以上，則絕口不提，似乎鄧小平就壓根兒就沒有說過那些話。你要批反馬克思主義的反動錯誤思想么？“不爭論”。不爭論成了一塊膠布，一下就堵上了你的嘴。這完全是一種錯誤的實用主義的態度。用這種態度去貫徹意識形態領域工作的方針，著實縱容了資產階級自由化錯誤思想的惡性泛濫，而使秉持馬克思主義正確立場的言論受到禁錮、束縛，無容身之地。這種咄咄怪事幾乎成了多年來我國意識形態領域的一個常態。
  不詆毀論和包容異質思維都是涉及意識形態領域工作的重大方針問題。從不爭論到包容異質思維，人們似乎覺察到了這是一種演變。這種演變似乎是一種自覺不自覺的步步退讓。這不禁使人產生一種憂心：這難道是事物的邏輯發展的必須？是不是這樣呢？但愿這只是一種杞憂。
  我們還可以再展開一點。這幾年我們在闡述意識形態工作方針時，還提出了“交流、交融、交鋒”的“三交”概念。顯然，只講交鋒，只要有一點看不慣，就目之為異質思維，敵對思想，不分人民內部還是外部，那就必然落下四面楚歌、草木皆兵、普天下處處為敵的境地，就必定使自己孤立于宇內，這自然是不可取的。而如果只講交流交融，不講交鋒，你好我好大家好，今天天氣哈哈哈，那就必然對各種錯誤思想大包大攬，徹底解除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武裝，資本主義世界就真的成了人世間唯一的終極的制度選擇了?？梢?，偏向于任何一面都是錯誤的。但從近年來意識形態領域現實政策導向來看，“交流交融”講得多，做得多，只要思路到位，這沒有錯，甚至是多多益善?！敖讳h”也講，但講得少、做得也少，甚至在一些重大原則問題上完全不作交鋒。異質思維來犯，默不做聲，甚至高掛免戰牌，這只能助長某些異質思維的囂張程度。是不是這樣呢？但愿這還是一種杞憂。
  最近，《人民日報》發表署名“中紀聞”的文章：“堅決維護黨的政治紀律”，提到政治紀律是黨最重要的紀律，嚴正指出，“極少數黨員、干部在一些涉及黨的基本理論，基本路線、基本綱領、基本經驗的重大政治問題上說三道四、我行我素；有的對中央的決策和要求陽奉陰違、另搞一套；還有的不負責任地道聽途說，甚至捕風捉影，編造傳播政治謠言，丑化黨和國家形象，在干部、群眾中造成惡劣影響。這些都是黨的紀律所不容許的?！蔽恼轮厣炅它h的十七大以后提出的六個決不允許：“決不允許在群眾中散布違背黨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的意見，決不允許公開發表同中央的決定相違背的言論，決不允許對中央的決策部署陽奉陰違，決不允許編造、傳播政治謠言及丑化黨和國家形象的言論，決不允許以任何形式泄露黨和國家的秘密，決不允許參與各種非法組織和非法活動。”看來，此文對種種違反政治紀律的異質思維不主張包容，未知主張包容異質思維的人們對中紀聞的文章是采取包容還是不包容的態度呢？中紀聞的文章還嚴肅指出，黨的政治紀律是高壓線。對違反黨的紀律造成嚴重后果，要依法依紀予以嚴肅懲處，決不姑息遷就。作為一名黨員，切望黨的紀檢機關絕不要讓一些嚴重違反政治紀律的人在這條高壓線下通行無阻、進出自由。絕不要只管說，不管做；話說得夠兇，板子打得很輕（甚至完全不打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敢不敢向那位多年來一直不倦地向我黨、向社會主義制度、向毛澤東潑臟水、下刀子的那位自稱是毛澤東秘書的這樣的大人物拉到這條高壓線下曝曝光，曬一曬呢？人們拭目以待。果爾，則謝天謝地，則全黨幸甚、黨的事業幸甚。（2011年6月5日）
  （《環球視野globalview.cn》第38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