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34歲的一位男青年,因為感染性心內膜炎和主動脈瓣贅生物和狹窄,從湖南熱敏醫院轉移到湘雅二院看病。進了二院的重癥監護,最后人沒有了。
湖南省醫療事故技術鑒定的結果是,本案構成一級醫療事故,醫方負主要責任。
湖南醫學會的專家們研判認為,患者有這樣的病情,應當及早進行手術,清除感染病灶,但是醫方沒有,導致病情惡化,出現心臟驟停,最后撒手人寰。
穿了白衣服,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白無常。畢竟患者在重癥監護室住了一段時間,花了50多萬的醫療費。患者雖然人財兩空,但錢是真的沒了,進了院方的口袋。
醫生,做為個人,行醫問藥,手到病除,懸壺濟世,可以是高尚的。但同樣做為個人,劉翔峰也是醫生,也可以是活畜生。
如果這件事歸根結底,就是個人品的問題,那不會是立華我要談的東西。
醫患關系是天底下最不對等的消費關系。這是有關醫療的一切問題的根本,所有的爭執,所有的爭議,所有的事端,都是從這個關系引申出來的。
看病,是病人花錢請醫生,病人是消費者,醫生是服務提供商,但是,病人是最弱勢的消費者,生病了,有求于人的現狀擺在這里;醫生是最強勢的服務者,會看病,專業門檻的現狀擺在這里。
這就導致,醫生面對病人的話語權,在購買服務這一塊,遠超所有消費行業。
隨便想想就能發現,一個病人只要進了手術室,怎么處置就是醫生的問題,醫生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而且還沒有監督,公立醫院還好,起碼有醫保局的審查,一但是私立,自己都不敢去看病。
就好比莆田醫院的醫生,自己都不敢去自己的醫院看病。
醫鬧來了,給醫生護士砍了,趕忙送往最近的公立醫院救治,因為道理還是上面的道理。
醫生的話語權大,病人毫無選擇的余地,唯一選擇的余地就是發現被坑,然后提起訴訟,要是沒有錢提起訴訟,選無可選,只好去搞搞醫鬧,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能出現這些事情,立華我也不敢說什么。
畢竟:
中明確指出,公立醫院改革還不到位,以藥補醫機制尚未有效破除,科學的補償機制尚未建立,普遍存在追求床位規模、競相購置大型設備、忽視醫院內部機制建設等粗放式發展問題,部分公立醫院單體規模過大,擠壓了基層醫療衛生機構與社會辦醫院的發展空間,影響了醫療衛生服務體系整體效率的提升。
社會辦醫還是不到位,被公立醫院擠壓了。
立華我能說什么呢?我也不敢說。我只能說,按照文件精神,公有制或者說公辦醫院既然擠壓人家私立醫院的空間,那就好好給人家讓路。
湘雅醫院的問題就在這里,不給人家讓路。
公有制醫院達到了一定的比例,就不再新建,但就像是說禁售燃油車不等于全部是電動汽車,也可以是混動。
湘雅醫院在2014年開始籌辦公私合營。但是天下沒有只允許醫院公私合營,不允許醫生公私合營的道理。
上面開了的口子,風氣一定會傳導到下面,傳導到每一個毛孔。
心血管內科醫生譚某某在醫院門診過程中,引導患者院外購藥,違規轉診患者、開大處方;產科醫生朱某某多點執業,在醫院門診過程中介紹患者外院就診和檢查。
醫生在醫院坐診是公,醫生引導患者院外購藥,開大處方,狠狠吃一筆回扣,醫生多點執業,來了湘雅二院的病人,在湘雅第一次問診是公,第二次就引導到自己在外兼職的地方,狠狠吃一筆回扣,是私。
立華我并不敢多說什么。
一家公立醫院,一開公私合營的頭,向著賺錢去,那醫院從上到下,也都會向著賺錢去。畢竟,沒有只允許領導賺錢,不允許醫生賺錢的道理。
醫生看了領導賺錢,自己也想賺錢,非常的合理。
沒有開這個頭,好好的,開了這個頭,湘雅系統的風評每況愈下。
歸根到底,是個制度問題,再往上說,是個制度問題。
醫院是什么性質的,民營的是不是允許進來,允許多少,不是立華我能說了算。但我要表達我的主張。
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創收賺錢的地方,辦醫院是人民衛生事業,不是醫療市場化創造GDP的事業。
我們不應該鼓勵社會力量辦醫,他們沒有一個靠得住。人民醫療不是市場經濟,不能市場化。
都是賺錢比誰都心急,患者進來是耗材,榨干抹凈全完事,自己病了看公立的一幫人,你能指望他們靠得住?
若不停止醫療市場化,劉翔峰這樣的醫生,只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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