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遼寧工程技術大學的自習室里,34歲的研三學生謝鵬倒下了,他倒下后就再也沒能起來,親屬拿到的死亡證明書上寫著“心源性猝死”五個大字。
這又是一場人間的悲劇,亦是教育的一個悲哀。和大家所想的一樣,謝鵬死于其導師董天文殘酷的剝削壓榨之下。
謝鵬去世后,父母翻看他與導師董天文以及同學朋友的聊天記錄,發現兒子的“疲憊”和“煎熬”。
在謝鵬與同學、朋友的聊天中,謝鵬多次提到“我現在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按他的說法,導師很嚴,安排了大量工作,自己每天都在“干活”,還吐槽還倒貼費用做研究,最后導師還讓他延期半年畢業。
在謝鵬與導師董天文的聊天中顯示,董天文就將自己課題中的多項工作交由謝鵬承擔,例如資料查找、撰寫課題材料及制作PPT、課題組發放福利、幫助課題組其他成員做實驗、出差等。在生活方面,打掃老師辦公室、早上給老師燒水、給老師送煙、去老師住所拿衣物等等雜活他都得干。
更令人憤怒的是,謝鵬今年5月份就已經感受到身體不舒服,在醫院檢查“冠心病心律失常”,在他生前和朋友聊天中提到,他曾向導師請假未獲批準。
毫無疑問,謝鵬猝死的直接原因是長時間高強度的熬夜做學術研究,而這與其導師董天文的壓榨密切相關,尤其是在謝鵬已經在醫院檢查出“冠心病心律失常”的情況下,董天文依然不準假,還不斷地給他安排工作,簡直毫無人性可言。
面對這樣的鳥導師,只要是一個擁有良知和同情心的國人都會感到憤怒。我們要持續關注,譴責董天文,并督促校方和相關部門進行進一步調查,還死者以公道。
然而,我們也知道,就算迫于輿論壓力,學校和相關部門對董天文進行了處理,但最后的結果大概率對董天文的影響也不會太大。無非就是暫時性的停職、不再帶研究生,外加一部分經濟賠償而已。
畢竟,這不是第一次導師逼死學生的事件了!武漢理工的研究生陶崇園跳樓了,但讓研究生叫自己爸爸的王攀依然瀟灑自在的活著,這就是前例。
我想,過一段時間,等風平浪靜后,董天文就可以找來下一批為自己免費打工的學生。學生是生是死與他無關,他要的就是一批機器,那種不加機油,卻能吐出金錢和名利的機器。
這就是我們所面臨的現實,一條生命的離去于社會而言,就如同往大海里丟進一粒石子,甚至都掀不起一片漣漪。
因此,光有憤怒和同情是遠遠不夠的,因為大眾的憤怒和同情會在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同質性事件中逐漸被消磨掉,從憤怒到失望以至于最后甚至會絕望、麻木。
相比于同情、憤怒,更重要的是,我們要通過這一系列的事件進行更深入的思考,找到“謝鵬猝死事件”背后更深刻的社會原因。
唯有通過理性的思考,我們才能透過想現象看本質,找尋到社會的發展規律,我們就能將個體事件放到宏觀的社會發展中去,才不會隨波逐流。
今天,面對巨大的社會經濟壓力和高度內卷化的社會,許多年輕人都會隨波逐流的選擇考研深造,以求能夠通過獲得碩士或博士文憑來增加自己的社會競爭力,找到一份好工作。
謝鵬也是其中之一。據悉,2010年,謝鵬從湖北工業大學工程技術學院畢業,曾先后在兩家公司當過助理工程師。為了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他辭職考研,2018年9月,他被遼寧工程技術大學土木工程學院錄取為巖土工程專業碩士研究生。
謝鵬的夢想是美好的,他也很努力。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學校也并非是脫離社會之外的凈土,掌握資源的導師對他的壓榨甚至比老板更厲害。他本以為考上碩士研究生是他人生轉折躍升的開始,卻沒想到這只是他噩夢的開始。
因此,對于那些尚沉浸在考研考博美夢中的年輕人,都應該再仔細考慮考慮,繼續讀書深造是否就是更好的選擇呢?
自從90年代開始教育市場化之后,許多大學教授為了拿到國家的科研經費并賺取更多人民幣,便讓研究生給自己打工。美其名曰“人民教師”、“培養學生”,其實心里想的都是生意。
他們為了自己的生意,既可以毫無人性的壓榨自己帶的研究生,也可以成為科研騙子。不信,我們上網查一查,學術不端、學術造假的事情難道還少嘛?
更為殘酷的是,在導師制的加持下,經過多年的生意往來,現在的大學教育已然形成了一套學閥體系,有真才實學的人或許拿不到科研項目,濫竽充數的人卻能拿到許多科研項目。
面對這樣的現實,我們打工人與其按照他人設定好的路徑去“內卷”,不如一起聯合起來“反內卷”,探索更多的可能性。
獲取知識不必非在學校不可,只要有學習的心,在哪里都能學,何必讓受那些鳥導師的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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