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7年提出鄉村振興,到上升為國家戰略,到副部級鄉村振興局,與各地市區縣鄉村振興局的成立,已經三年有余了,然而各地在鄉村振興的探索說不要說模式,連主體是誰,都沒有清楚和統一的認識,這不得不說,是個尷尬和值得深入思考是事情。
我們索性大膽的一問,鄉村振興到底是國家的一項戰略還是各地用來涂脂抹粉的政績?經歷過新農村建設,美麗鄉村,精準扶貧,改廁改污,村容村貌,接下來還會有其他細枝末節被拿出來作為標準檢查和過關。這些是不是鄉村振興?當然是其中的一部分,但這些是不是鄉村振興最急切和核心的內容,這恐怕要打個問號吧?
中央提出了鄉村振興的五大目標,但五個振興的路徑是什么,需要各地去做探索。但探索之前,有沒有把群眾所需要的振興目標與振興主體弄清楚了?換一句通俗和老百姓最直白的話來確定鄉村振興的目標,那就是老百姓收入增加沒有,幸福感提升了多少,只有以此相關的振興才是真振興,否則恐怕大多是假振興。
我們黨強調的群眾路線,強調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那么我們各地執行的鄉村振興目標和項目,有多少是經過了從群眾中收集而來,又反饋群眾確認的?還是我們各地,各局口,各鄉鎮直接向領導一匯報就開始大干快上的?我們這樣是來做鄉村振興,還是來做鄉村政績盆景?我們各地的工作考核,需不需要成績,當然需要,但這樣的成績和人民滿意有沒有結合,結合度是多少?到底是人民滿意還是村支書滿意?是村支書滿意還是領導干部滿意?
中央在講人民就是江山,可我們的執行和考核到底是以人民滿意還是上級滿意在考核和執行?我當然不贊成一棒子打在一個群體上,但我們是否應該為了改變而去探究下存在的合理性是什么,這個合理性改變的機制和條件是什么?我們各級領導,到底有沒有魄力和決心,在自己的工作范圍中去堅持群眾路線和群眾工作方法?我們基層的村兩委到底是和百姓是兩張皮,還是能夠響應村民生產生活,甚至精神文化生活的組織和需要?
我們天天大會小會講振興,請問老百姓因為什么事情,增加了勞動收入?因為什么事情增加了財產性收入?如果沒有增加收入,在原有的生產生活中的成本是否降低了?還是多了一些就業選擇的機會?
如果我們的振興,不能以機制形成和產業的協同,不能以產業的培育發展,增加老百姓的財產性收入,我們天天開會講振興,那就是一級一級向上騙;問題是你能騙到領導,你能騙到老百姓嗎?這樣的假振興,還不如不做,做的結果就是進一步降低基層群眾對于黨和政府的信任度。
我們搞改革搞市場經濟,搞了幾十年,我們今天希望政治動員就能解決老百姓的參與問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搞經濟動員,沒有機制性的突破和承擔力,要做出增量那也是很難得。這時候是考驗鄉村振興一線總指揮們,對于鄉村振興這樣的國家戰略做道路探索和嘗試的時候,所有改革都有風險,所有改革都有困難,包括小平同志推動的市場化改革當年也是困難重重,如果不能夠在思想意識上形成對于現有認知的突破,幾乎不可能打開工作局面。某縣書記說我們的鄉鎮和村干部已經喪失了我們黨動員群眾,組織群眾的法寶,已經完全行政化了,我的回答是,因為我們目前的機制就是向下執行,不是向下負責,又從財務和人士上完全掌控,且今天的群眾已經不是當年的毛時代,靠政治動員就可以形成一股合力,今天的動員必須政治動員和經濟動員相結合,不然就是水過地皮干,你動員你的,他配合你走個過場,該怎么干怎么干。
今天廣大的農村地區,能走的都快走了,除了山水田林湖草沙(貌似沙子也被賣走了,水面也被污染了),但是走進城市未必意味著可以在城市安居和生活,尤其是面對未來不確定的國環境。如果我們不能夠以機制化的設計和運營,突破個體農戶對于資源的分割,不能以組織化的方式鏈接農戶導入市場,我們就無法在原有分散權屬下去做出農村改革的增量。
如果我們不走農村組織化的路徑,去統籌資源和屬地產業發展,我們就很難增加農戶和產業收益,更難以去做到鄉村資源的價值化產生資產增值的收益。
在泌陽縣與縣領導溝通中,我明確提出,如果以集體經濟去做屬地人(勞動)財(財政政策)物的組織化,參與產業鏈的協同和產業競爭,會大幅提升屬地產業鏈的競爭優勢;我們在工作方法論上稱之為,組織化支撐產業加。
以組織化支撐產業加的做法,會更加快速的推動屬地產業鏈和產業聚集的形成。這是未來縣域以自己屬地特色產業為依托,形成行業競爭力的最優做法。
鄉村振興,縣委書記是一線總指揮,鄉鎮書記是沖鋒隊隊長,如果我們不優先解決思路問題,不解決路徑問題,在這場戰役中我們會造成大量糧草和前線士兵的損耗,而結果卻離我們很遠。
李偉峰 國仁鄉村發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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