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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平:不能以城里人的邏輯規范農村人的生活

李昌平 · 2006-05-02 · 來源:三農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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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平:不能以城里人的邏輯規范農村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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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6-5-1 16:47:55 來源:經濟觀察報 作者:李昌平 閱讀63次

  

4月22日,李昌平和幾位朋友一起去看望住在北京通州宋莊的三農學者于建嶸,農家小院里爬滿了鮮綠的爬山虎,于建嶸一見李昌平便說,“昌平啊,你最近寫臺灣農會的那篇文章寫得非常好”。

  這次見面的主要話題落在最新出來的《農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法》第二稿上,問題出在“第一稿里農民是有金融合作權利的,第二稿里卻被去掉了,據說是因為金融部門不同意,不同意的理由是防止金融風險”。

  他們商量能夠做些什么,“有什么理由不給農民金融合作的權利呢?”李昌平說。

  于建嶸向他建議,5月份兩人結伴一塊兒去各地走走,華西村、南街村、大寨村都去,每個地方住上幾天。李昌平呵呵一笑,“6月后聽你的,之前我哪兒也不去”,因為他的女兒即將要參加高考了。

  三天后再次見到李昌平,是在朝陽門外的樂施會辦公室,穿的仍是三天前的那件黑色夾克衫。

  李昌平如今的身份是香港有名的扶貧機構——樂施會的“中國項目顧問”。他說:“在樂施會比較自由,大家相處比較平等,都是直呼姓名,比在政府好,比在企業好,比在媒體好”,這是他對他所任職過的幾個不同機構的一個比較。

  他曾在湖北省監利縣的鄉鎮工作了17年,當過團委書記,擔任過好幾個鄉的鄉黨委書記,“那時好事做得不多,壞事做得不少”。

  自從2000年年初給朱镕基總理寫了那封著名的信以來,五年間,李昌平的個人命運充滿了變數,很多人稱之為悲劇,而這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悲劇。寫信后不久他便辭官離開了監利縣,先是到深圳一家公司打工,幾個月后到北京,成為《中國改革》雜志農村版副主編。

  2003年10月,李昌平轉而進入樂施會工作,先后在樂施會的貴州、云南的機構各工作一年,去年年底調到北京。

  不管職業與身份如何變化,李昌平的注意力始終沒有離開過農民、農村和農業,他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每隔幾天,他就會寫出一篇有關三農問題的文章。他說:“原先在湖北時,碰到很多實際問題,困惑很多,到北京后有了交流的機會,才開始比較系統地思考這些問題,我的研究都是從實踐中出發的。”

  “我不認為我是左派,也不是右派。是主張公有制還是私有化,也不可一概而論。我們應該擺脫這些主流話語既定的框架來討論具體問題”。

  訪談

  “不能以自己的理性去規范農民的理性”

  經濟觀察報:很多人很關心你在樂施會的情況。

  李昌平:到樂施會快三年了,在貴州一年,云南一年,現在在北京辦公,經常下鄉。做調查總結,資源使用效率如何,效果如何,作評價。

  做顧問嘛,有問的就回答,沒有就干我自己的,現在算是比較自由的,在樂施會比政府里面好,比企業里面好,比媒體里面好,思想比較自由一點,這是第一。第二,做好事不求回報,心理比較安逸點。第三,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比較平和比較平等,大家都互相直接叫名字。工作指標不像政府那里的指標。一個項目完成后,我去做評估類的工作,有一個指標體系,比如改善生計、民主權利、男女平等、生態環境等各方面的指標來評價,有什么改變,這改變是怎么帶來的,是暫時的還是可持續的,對這些作出總結。

  經濟觀察報:西南農村跟湖北農村有什么不一樣嗎,你們做扶貧的主要理念是什么?

  李昌平:貴州和云南有很多少數民族,如果用主流話語的話,科技文化水平差幾十年。沒有湖北農村那種矛盾,貧困地區沒什么亂收費。它的主要矛盾是人口、環境與經濟再生產之間的矛盾,人口增長,就會有擴大再生產的要求,擴大再生產以后呢,就會有破壞環境,水土流失,生態系統不能再生產,這又反過來導致經濟再生產失敗,惡性循環,人們越來越窮。他們在一百年中不僅沒有富裕,反而更窮了。

  我們樂施會做的是參與式的社區為本的綜合發展,強調老百姓是主體,強調他們的民主權利,重視組織建設,也強調我們是個協作者。我們把項目做成載體,載進去什么東西呢?——載進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當然前面還有民主選舉,使社區組織的功能得到加強,使它們可持續發展的能力得到提升,不僅僅是一個項目。

  經濟觀察報:怎么樣才能跳出這種惡性循環呢?

  李昌平:有些地方真的很糟糕,最近寫了一篇《生態民的新農村建設》,是貴州一個鄉里的情況,石漠化嚴重,過去都是樹。我認為他們不是農村,應該是生態區,他們不是農民,應該是生態民,不是靠發展農業來解決生存問題。他們要提供生態產品這個公共品,既然是公共品,那政府就應該給他們以生態補貼。

  現在還有2000多萬絕對貧困人口,在搞開發式扶貧,我建議開發式扶貧要停下來,這個思路是錯誤的。有些地方的人口、生態和經濟系統是不諧調的,不具備發展農業的功能,一定要他搞農業生產脫貧致富,只會越來越窮,還帶來嚴重的生態后果。西北缺水,沙漠化,你說要從地下打井抽水上來種樹,地下水抽完了怎么辦呢?

  所以他們的任務就是停止生產耕作,為國家提供生態的產品。他們一年的人均收入是700多塊錢,如果一個人發1000塊錢,才200多個億,而每年給他們開發式扶貧的資金、林業資金、環境保護資金,至少在500億以上。生態民不能農耕了,退耕就可以了,我們需要這些地區生產糧食嗎,其實不需要。在平原地區,如果一畝地增加100斤的糧食產量,恐怕只要增加10斤尿素就可以了。讓平原地區的5-8億畝地每畝增加100斤,只要付出50-80億斤尿素,就可以增加500-800億斤的糧食,這相當于云南、貴州、重慶、陜西、山西、青海、寧夏、甘肅的糧食產量的總和。在貴州,如果要增加1000斤的糧食,至少要付出200斤的尿素或毀掉3畝樹林,以及石漠化、水土流失、土地越來越貧瘠等生態災難的代價。

  今年我們糧食肯定超過1萬個億,也許會再次過剩,使那些過剩的糧食補貼到這些地方去,使它們恢復生態。

  要是不去看的話,如果就在北京,我就沒什么想法,就會跟大多數做扶貧的人一樣,按照城市人的邏輯,指導鄉下人的生活。

  經濟觀察報:你們做扶貧時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李昌平:每個機構做這些事,都有可能出現這類問題。比如我們在云南的少數民族地區做扶貧,城里人賺了錢了,要幫他們把廁所修起來,原來沒有廁所,村民們就在地里自己解決掉了。廁所修了,城市的朋友很高興,覺得特有成就感——村民終于有廁所可以上了,不必提著褲子跑到地里方便了,這樣也雅觀多了,文明多了。城市的朋友肯定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了,但村民覺得有很大的問題。譬如:臭,好多的蛆,惡心死了;蚊蟲也多,上廁所成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廁所的糞便怎么送到山上的地里去呢?最大的問題還不是這些,是村民不能廢除這個廁所,因為,廁所代表了現代性、先進性、代表文明等等,廢除了的話,村民會擔心城市的朋友不高興,再不給他們提供幫助了。

  我今天給人寫一篇書評,講這個道理,三農問題是誰搞出來的呢,是我們北京的人搞出來的,本來很簡單的問題,我們城里人把它搞復雜了。它有它自己的邏輯,農民自主的意愿,有它自身發展的規律。今天的三農最可憐了,就是它不能按照這個邏輯發展。

  經濟觀察報:你們做這個項目之前沒有問過村民需不需要?

  李昌平:你說我們城市立法什么時候問過農民呢?我們出臺一項政策問過農民沒有?道理是一樣的。

  我再講個故事。有美國朋友去云南一個拉祜族鄉扶貧,那兒男女天生比較平等,社會性別很和諧,但他們很早就聽說中國有嚴重的重男輕女傳統,以為拉祜族地區重男輕女的問題更嚴重,于是設計了一個項目——將全鄉小學畢業的女孩全部集中送到縣上讀中學。這個項目感動過好多人,沒有人會懷疑這樣的項目有什么問題。幾年下來,不僅初中畢業的女孩子偷偷地跑到了相對發達的地區,初中還沒有畢業的小女孩也有跟著偷跑的,讀一個跑一個,全跑了。引申的問題就更多了,譬如:十個男孩子還找不到一個女孩子,絕大多數當婚的男孩子找不到媳婦了;婚姻沒有了,拉祜族以婚姻為基礎的倫理、文化和財產制度、權力結構都沒有了根基;男人感覺不到尊嚴,喝酒、打架、不愿意勞動、亂性、不負責任、輕生厭世等等,原有的和諧秩序沒有了;男人們不僅警惕和仇視每一個外來的人,也時時刻刻擔心和防范再有女孩和婦女跑掉,傳統的男女社會性別和諧關系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更為嚴重的問題是,那些“偷跑”的女孩的父母和家人,絕大多數并不知道這些孩子到底是自愿跑的還是被拐騙了。現在這個項目已經停下來,做項目的人可能并不知道這個后果。

  經濟觀察報:真沒想到,好心辦好事,居然會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問題。

  李昌平:近代以來,特別是最近幾十年來,城市人總覺得自己是農村人的救世主,出臺了很多與三農相關的政策和法規,他們什么時候覺得這些“政策和法規”會有問題呢?更可怕的是,城市人出臺的絕大多數政策和法規,是為了保證工業化優先和城市化優先,怎么會不出問題呢?這些政策和法規帶來了多少問題,我們檢討過沒有?

  城里人的生活邏輯僅僅是你在城里生活的邏輯,城里人的理性只是你在城市生活的理性,城里人不能以自己的邏輯去規范農村人的生活,不能以自己的理性去規范農民的理性。

  經濟觀察報:你發現有哪些三農政策其實并不符合農村的邏輯?

  李昌平:安徽的張德元去調研時,發現五十年不變七十年不變的政策導致農民紛紛砍樹,荒山因此造成,文章發表后遭到了很多人的謾罵。城里人很難想像,為什么這政策會導致砍樹呢?應該是多種樹才對。很多人認為張德元是胡說八道,但實際情況確實如此,確實是砍光了,為什么呢?你要明白這政策讓人不砍樹的道理是基于城里人的邏輯。比如說,我一個月5000元工資,用去3000,還有2000,我可以用這2000元去栽樹,慢慢栽。哪天我想投資,可以把這山抵押。這樣做有兩個條件,你有多余的錢,而且你的產權可以實現,可以用未來的錢。但是云南的老百姓,孩子看病沒有錢,吃了上頓愁下頓,哪有可投資的,一旦有了病,一旦孩子要讀書,當然是砍樹嘍。這是第一個。第二個,即使我把樹栽好了,我不能抵押,我的產權不能實現。金融制度是產權實現的基礎。但這產權實現的基礎性制度,農村有嗎?云南有嗎?所以說,五十年七十年不變還是以北京人的生活背景來制定的。

  今天我們看農村的問題這么復雜,實際上是因為它不是按照農民、農業、農村自己的規律向前推進,而是按照我們這些人的邏輯去規范他們,把問題搞復雜了,我們幫他們解決一個問題,可能會帶來更多的問題,但是我們只記得我們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問題,不知道我們給他們帶來的問題。

  “今天的鄉鎮改革要停下來”

  經濟觀察報:你在《我向總理說實話》一書中,寫到你們家鄉監利縣的種種尖銳矛盾,矛盾后面的原因是什么?

  李昌平:其實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農民可以解決很多事情,農村工作沒這么復雜,很多事情是他們自己做主。現在則是生搬硬套各種法律規定,農民基本上沒什么自主權利。

  八十年代鄉鎮政府機構也沒這么繁雜,沒有法院、城建、財務、公安這么多部門。后來因為要適應建立現代化國家的需要,機構嚴重膨脹,為農民提供的服務有限,對農民的剝削卻日益嚴重,資源減少,矛盾增加。這種機制是國家用強力外置的,沒有相應的生產力的發展,造成最大的矛盾是小農經濟無法支撐起與現代化接軌的上層建筑。

  八十年代中上時期,一個鄉鎮八九個干部,什么都管,畝產1000斤的地,交40斤公糧就行了,百姓也自覺交。到了九十年代,隨著政府機構的擴張,一畝地要收三四百斤糧食,收不上來,就動用警察、法庭等機關,這樣一來官民之間的信任減少,對抗增加,行政成本大大增加了。

  八十年代2-3人的財稅所已經衍生出地稅所、財稅所等,機構數量擴大到原來的二三十倍。這時候的機構已經變質了,由為民服務變成了一種贏利模式,政府成了利益集團,人員都從農民那里搞創收。

  以前沒有《漁業管理法》的時候,管理洪湖的是“漁民代表大會”,漁具、資源補給都管理得很好。后來有了“漁業法”,于是依法設了“漁業局”,一下子多出幾百號人,要工資、獎金、文憑、房子、車子等等,錢從哪兒來?靠罰款啊——非法捕魚合法化了,通過漁民非法捕魚來維持漁政部門的權益,“漁業法”成了保護漁政部門尋租、破壞漁業資源的工具。

  現在,許多事情的評價都復雜化了,其實關鍵是農民沒有參政角度。“物權法”有幾條能代表農民的利益?目睹機構的變化,我感到很悲哀,感到個人力量真是很渺小。

  經濟觀察報: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如何看待當年你在棋盤鄉的改革?

  李昌平:監利的改革只堅持了一兩個月。農村要改革,應下放權利給農民,不放權不行。農民沒有政治權利,在許多問題上被邊緣化了。近年來政府一直致力于自身職能的轉換,都沒有成功。關鍵是改革的推動力問題。這個推動力應該是大多數人的意志,是如何讓農民意志法律化的問題。如果只靠少數人的意愿,改革是無法持久的。

  我在周溝鄉工作的時候,正趕上“普九”,那時要求一個村修一所學校,總共要建20多所,還都是樓房。但我做了人口模型分析,根據村里的出生率,1500-2000人的村子一年只出生5-6個小孩,三個村修一所學校足夠了,就這樣,被扣上了“對教育不積極”的帽子。現在就是有人把可以用對話解決的問題上綱上線,根本不切實際。中央命令一下,各部門拉大旗做虎皮,權力部門化,利益部門化,致使許多旨在為人民辦好事的政策適得其反。身為政府的一部分,我好事做的不多,壞事做的不少,因為我不得不為集團內部的人謀利益。

  經濟觀察報:做過什么壞事呢?

  李昌平:打農民的主意啊。九十年代,糧價漲了7倍,可學費卻漲了幾百倍。在八十年代治血吸蟲病不花錢,到九十年代住院一天就要收90元。八十年代每畝交40多斤公糧,九十年代就漲到300多斤,此外還有特產稅、屠宰稅、人頭費等。鄉里欠的債也要分攤到農民頭上。

  我周圍也有很多干部同情農民,他們不是壞人,但身在“局中”不得不做壞事,很無奈,這就像賭局一樣,如果不想守規矩,就只有出局。

  經濟觀察報:那么,你認為鄉鎮改革怎樣才能持久呢?

  李昌平:鄉鎮改革,到底是轉變職能優先,還是轉變體制優先?我們從八十年代搞機構改革,轉變職能,轉了四次,成功了沒有呢?沒有。

  我當然支持轉變鄉鎮政府職能,但我更強調轉變體制優先。轉變體制是“官本位”向“民本位”轉變。減少人員,轉變職能,這不是方向。機構職能是與體制相關的,有什么樣的體制就有什么樣的職能。一是權力來源于哪里?二是對誰負責?假如權力來源于農民,是對農民負責,鄉鎮改革就由農民來主導,依靠民主來推動。我認為,今天的鄉鎮改革要停下來,不然還要走彎路。

  經濟觀察報:離開湖北后,你對三農問題的思考有沒有發生變化?

  李昌平:在湖北時,思考得不系統,眼光有限,到了北京后,跟一些人交流,后來又出國考察,眼界高了點。

  過去只是有一些感覺,感覺你們說的都不對。我感到困惑,比如說把農民推向市場,科技化、產業化可以富裕農民,這都是過去的主流話語,但是多年的實踐經驗告訴我,這些話都不對,技術進步、結構調整、把農民推向市場、農業產業化、允許資本家到農村經營、農民的土地五十年一百年不變,都不能增加農民的收入。根據我在農村里十幾年的實踐,我知道你們這些都是不對的,我都試過了,但那時候我不能從理論上來考慮。現在,我是從這些問題出發,再思考。

  “集體所有不是公有制”

  經濟觀察報:有些人覺得你越來越學者化了,擔心你會離農民越來越遠。

  李昌平:我的研究都是從實踐中來的,有篇文章叫《我們對農業稅等舊制度的理解過于簡單了》,這不是北京的學者能夠寫出來的,比方說稅收的社會保障功能、調整社會結構功能等等,如果只指出農業稅只是多收少收農民幾個錢,那就錯了,那就很可能把農業稅看得太簡單了,但既然它有這么多功能,取消農業稅后,這些功能用什么去替代?假如沒有東西替代它的時候,可能會產生新的問題。

  今天的很多問題,你以為你是對的,到了下面就未必如此。我們在出臺很多政策法規的時候,應該盡量把權力往下移,不要站在北京的角度全國一體化,什么問題都等著開金口。

  經濟觀察報:據說你最近在關注即將出臺的《經濟合作組織法》,有什么問題?

  李昌平:組織農民主要靠農民自己,我們現在的指導思想是靠龍頭企業。我們知道,企業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給非農民的龍頭企業資金扶持和稅收優惠,而對農民和農民組織辦的企業和合作社既沒有資金扶持,更無稅收優惠,這是非常荒唐的!這是在鼓勵和扶持產業資本下鄉剝奪小農。

  盡管中央連續兩個一號文件都強調允許農民辦合作金融,但即將出臺的《經濟合作組織法》卻沒有給農民金融合作的權利,國家扶持和補貼非農民金融機構發展,而限制農民合作金融發展,這等于是鼓勵金融資本剝奪小農。如果小農既受產業資本剝奪,又受金融資本剝奪,小農不破產就是很不錯了,如果這些年農民沒有打工收入維持家庭經營,小農早就破產了。

  農民組織起來,是需要成本的,如果國家扶持農民組織發展農業產業和合作金融,農民能夠獲得農業產業化和農村金融服務收益,以及土地金融的收益,農民是可以組織起來的。

  我長期堅持一個觀點:不是要立法規定長期單干,而是要在堅持土地村社集體所有的前提下,鼓勵農民自主決定土地產權經營形式和產權收益分配方式;不是要鼓勵私人資本下鄉經營農業,而是要培養農民的企業家精神,扶持小農組織起來,發展現代農業;不是優先支持私人資本下鄉發展農村金融,而是要優先扶持農民組織發展農村合作金融。這樣,農民才能組織起來。

  這些要向臺灣學習。華西、大寨等“明星村”也是值得學習的。

  經濟觀察報:這是要回到集體所有制嗎?

  李昌平:臺灣農會有很多的財產,這些財產用大陸的話語表達,應該叫“集體所有制”。我經常不厭其煩地追問臺灣朋友,“集體所有”的這些“公產”為什么不賣給個人?他們說我們哪里敢啊,我說集體資產不就是你們幾個人的資產嗎。他們說這怎么可能呢,沒這個權利,不然馬上讓你下臺。這是一個民主權落實的問題,是一個民本位體制能不能建立的問題。

  臺灣的土地制度不能簡單理解為私有化,也不能簡單理解為集體所有,它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是農地農用制度,買了后也只能種地搞農業。第二個是農地農轉非制度。如果一片農地,規劃在十年后轉做工業用地或商業用地或公益用地,十年之內,是不能改變農用性質的。當農地依法(規劃)轉為非農用地,將有一半的土地“充公”,等于2畝農用地換得1畝非農地。“充公”的土地主要用于城市道路、綠地、學校、醫院等公共建設。

  第三部分是非農地交易制度,農地轉化為非農用地,會使土地大幅增值,增值收益分配有嚴格的規范——“漲價歸公”,稅率是累進的,非常高,歸中央稅種,就是說土地交易的所得稅,稅收全民享有,而非地方或部門享有。

  北京辦奧運會,上海的世博會,全國人民出錢,北京、上海的地價漲了,這漲的部分就該歸全民享有。代價是全國人民付的,收益是少數人得的,這就不可能建立一個共同富裕的社會。

  經濟觀察報:要是我不愿加入集體經濟呢,首先還是得承認并保障我的私有產權吧。

  李昌平:我認為集體所有不是公有制。如果公產私產都一樣得不到保護,那么不管是國有的也好,集體的也好,私有的也好,這樣的劃分其實都沒有實質性的意義。

  所以如果老在主流的話語里講公有私有,是沒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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