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18年。
由陳獨秀創辦的《新青年》雜志實行改版,改為白話文,使用新式標點,迅速火遍全國。
25歲的毛澤東以“二十八畫生”為筆名,在上面發表了一篇文章,《體育之研究》。
這篇文章是毛澤東公開發表的第一篇文章。
是的,后來成為舉世矚目的革命家、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的毛澤東,第一篇公開發表的文章,其實是關于體育的。
毛澤東在文章中提出:一個人的精神是和他的體魄分不開的,所以“欲文明其精神,先自野蠻其體魄”。
他可以算作近代以來,第一個把體育鍛煉上升到民族精神層面的人了。
只是這種認知和思考,就已經和那個時代很多人拉開了差距。
對于身體和健康,毛澤東一直十分關注。
1917年,長沙有幾個學生因病夭折,正在長沙求學的毛澤東大受觸動。
他向大家大聲疾呼:當世百科之學,無論在校學習還是自修,只有體之強者,方能勝任。
如果今日不為,他日將無以謀生。
他還認為,身體好并不只是天生的,更在于后天努力:弱者不必自悲,只要勤于運動,體質就會改變。
強者也不必自喜,濫用其強,經常嗜欲,身體也會變弱。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革命是干出來的,身體也是練出來的。
我覺得,毛澤東上面說的這些話,特別是“濫用其強,經常嗜欲,身體也會變弱”這幾句,對當今的青年人來說仍然振聾發聵,非常有警示意義。
而頗為有意思的是,幾乎就在同一個時期,還有一個人得出了看似截然相反的結論,他認為,如果不改造人的思想,那么無論身體再強健,也不過只是麻木不仁的看客。
毛澤東發表《體育之研究》一個月后,這個憤怒的中年人,首次用一個筆名寫了一篇驚世駭俗的文章。
有意思的是,這篇文章也發在《新青年》上。
文章的名字叫《狂人日記》,這個首次使用的筆名叫“魯迅”,這一年他37歲。
這大概是毛澤東和魯迅,最早的一次人生交集。
毛澤東和魯迅關于人的“精神”和“身體”看起來好像得出了正好相反的結論,其實根子里是一樣的。
他們都想要改變民族的命運,國家的面貌。
他們都看重精神,魯迅是要直接進入人的思想,直接擊穿你的認知,并進而刺激著你自覺改造思想。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但當你跳出來,看到了自身所存在的狹隘、懶惰、自私,就不再是那個渾渾噩噩、麻木不仁的人了。
而毛澤東要大家鍛煉身體的目的,也是為了振奮大家的精神,去進行革命。
沒有奮起的精神,一切都會在疲乏、空虛中走向沒落。
讀不出他們底層里的這種“同質化”,就讀不懂魯迅和毛澤東。
1918年的這神奇一年,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的一生會產生如此多的交集。
2
魯迅的文章,其實早在民國時期就已經被編入了教科書。
比如,1923年,由胡適等人校訂的《新學制國語教科書》里,就選了魯迅的《故鄉》和《鴨的喜劇》。
據統計,民國時期各版本教科書,共收有魯迅作品《聰明人和傻子和奴》、《雪》、《一件小事》等19篇。
到了建國后,對魯迅的推崇更是一度達到了頂峰。
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的讀者里有一個人叫:毛澤東。
毛主席評價魯迅,開篇就是三個家,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
這幾句話最后進了《毛主席語錄》,又因為這本發行量僅次于《圣經》的紅本本,而變得家喻戶曉。
所以那段時間,課本里基本上除了毛主席的文章就是魯迅的文章。
幾乎每篇文章都會在毛主席語錄之后,引用魯迅的話。
“毛主席教導我們”和“魯迅先生說”幾乎是一整個時代的口頭禪。
有趣的是,有段時間,其實“先生”這個詞匯也是不能用的。
因為,它代表了封建主義和資產階級的落后文化。
魯迅破例享受了這個待遇,當時全中國只有魯迅一個人是先生,其他人都是同志。
而毛澤東和魯迅,雖然觀點并不完全相同,確實真正意義上的革命同志。
3
1932年10月,已經是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主席的毛澤東遭受了一次重大挫折,中央政治局的全體委員集體把他選下了臺。
從那時起一直到長征的遵義會議,他都再也沒能進入核心領導層。
原因是共產國際要求紅軍打武漢,毛澤東說打武漢根本不可能,想都別想;打南昌,毛澤東說也不行;打贛州,毛澤東說贛州也打不下來,贛州是銅墻鐵壁。
共產國際覺得,給臉不要臉是吧,那就一邊玩去吧。
這一次的挫折十分嚴重,連他的弟弟、弟妹、賀子珍都受到牽連,很多人有了顧忌,不敢接近毛澤東。
為了不牽連或少牽連別人,毛澤東也很少再和別人談話。
毛澤東說,那段時間,鬼都不上門。
“我的任務是吃飯、睡覺和拉屎。還好,我的腦袋沒有被砍掉。”
更可怕的是,長征都差點沒把毛澤東帶走。
一直到最后,掌握領導權的博古才提出“還是要帶毛澤東走”,這成了博古在長征前后所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陳毅后來曾說過:“毛主席是一個……受過污辱、冤枉和虐待的人……他被撤過職,受過黨內審查,被宣布為機會主義者,蒙受恥辱,被送往后方休養。沒有人去看望他,因為誰也不敢接近他。”
1933年,馮雪峰到了江西瑞金,他是我們黨文藝戰線方面的重要人物和聯絡員。
在瑞金,他見到了正處于人生低谷中的毛澤東,兩人不時會聊聊天。
有幾次毛澤東對馮雪峰說:今晚我們不談別的,只談魯迅好不好?
還曾不無遺憾地說:五四時期在北京,弄新文學的人,見過李大釗、陳獨秀、胡適、周作人,但沒有見過魯迅。
馮雪峰后來把這段歷史,當面講給了魯迅聽。
當魯迅聽到毛澤東說遺憾沒有見過他時,也遺憾地說:我也不大了解毛澤東,過去只聽說毛澤東是搞農民運動的,想不到還是個學者。
馮雪峰還告訴毛澤東,有一個日本人說:全中國只有兩個半人懂得中國,一個是蔣介石,一個是魯迅,半個是毛澤東。
金庸寫《笑傲江湖》的時候,很可能借鑒了這句話,所以小說里多次出現“我佩服的人有兩個半”之類的說法。
但現在來看,這句話錯的非常離譜,蔣介石和魯迅加起來可能都沒有毛澤東懂中國。
因為,只有毛澤東讀懂了當時占絕大多數,沉默的,不識字的,困苦的農民,讀懂了蘊藏在他們身上驚人的力量。
就像一個小小的原子,愛因斯坦第一次用公式揭示出了其中蘊含的驚人力量,只要有合適的條件,就會釋放毀天滅地的力量。
而舊時代的中國,每一個農民,都是一個小小的原子,只要把他們組織起來,就擁有了改天換地的力量。
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周恩來對前途很擔憂,特地去武漢找毛澤東,毛澤東說了一段很經典的話:
中國有四萬萬農民,他們祖祖輩輩就被那些地主老財欺壓,受盡了苦難,他們就是遍地的干柴,只要把火星子丟上去,那就是熊熊烈火。
但這個力量,蔣介石或者魯迅可能都沒有意識到。
毛澤東曾經評價魯迅的《阿Q正傳》:表現了農民看重黑暗面、封建主義的一面,但忽略其英勇斗爭、反抗地主,即民主主義的一面,有對群眾力量估計不足的地方,這是因為未曾體驗過農民斗爭之故。
這個評價很中肯。據說,當魯迅聽到這個評價后,頷首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4
馮雪峰作為聯絡員,在毛澤東和魯迅之間,帶了不少的話。
我原本以為這個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
沒想到,就像一個連續劇一樣居然還有個小尾巴。
很多年后,我在一個犄角旮旯里讀到了這個歷史的細節。
那就是,當馮雪峰告訴毛澤東日本人那句“兩個半人懂得中國”的話時。
毛澤東聽了毫不以為意,哈哈笑了,沉思了一會兒又說:這個日本人很不簡單,他認為魯迅懂得中國,這是對的。
這說明,毛澤東是真的懂魯迅的。
1933年的時候,中央蘇區曾經想過請魯迅來擔任教育部門的領導,毛澤東知道后,是反對的,他明確提出:魯迅當然是在外面作用大。
這個教育部門的領導,后來由瞿秋白擔任。
而瞿秋白離開上海去蘇區之前,曾經向魯迅去辭行。
我們現在去看1934年1月4日的《魯迅日記》,會發現有四個字:晚宜賓來。
其實說的就是瞿秋白(宜賓是瞿秋白的一個化名)去找他辭行的事,這也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瞿秋白走了二十多天,1934年的2月5日達到瑞金,擔任了中華蘇維埃的教育人民委員。
1934年10月,中央蘇區突圍長征,安排瞿秋白留下來主持工作。
但魯迅還以為瞿秋白跟著長征了,1935年1月6日,他在寫給曹靖華的信中說:惟它兄仆仆道途,不知身體如何耳。
這里的惟它就是瞿秋白,因為瞿秋白還有個筆名叫屈惟它。
瞿秋白曾經用這個筆名在《新青年》上發表過文章。
1935年6月19日,瞿秋白英勇就義。
魯迅當晚喝了很多酒。
忘了說了,雖然本文標題叫《魯迅與毛澤東》,但事實上,他們二人從未見過面。
但魯迅和我們黨早期領導人瞿秋白卻可以算得上是至交,甚至于兩家人都經常相互往來,瞿秋白還曾經花大價錢給魯迅兒子海嬰買了一套進口的積木玩具。
而在上海形勢嚴峻的時期,瞿秋白則曾經多次到魯迅家里避難。
魯迅曾送給瞿秋白一幅對聯: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斯世當以同懷視之
瞿秋白把它掛在家里的客廳中央。
在瞿秋白就義五天后,魯迅在萬分悲痛中寫道:中國事其實早在意中,熱心人或殺或囚,早替他們收拾了,和宋明之末極像。但為以為哭是無益的,只好仍是有一分力,盡一分力……
瞿秋白犧牲后,魯迅耗盡心力為其聯系出版遺作《海上述林》,因為在魯迅看來:人給殺掉了,但作品是不能給殺掉的,也是殺不掉的。
只要有作品流于后世,瞿秋白就會一直活著。
這本書出版后,已經到了1936年10月,此時的魯迅已經躺在了病榻上,他讓馮雪峰把其中的一本送毛澤東,一本送周恩來。
很多人勸他修養或者去國外治療,魯迅說:我這樣想,與其不工作而多活幾年,倒不如趕快工作少活幾年的好,因為結果都一樣,多幾年也是白活的。
5
魯迅向來同情革命。
1931年,因為參與黨的秘密集會,著名作家柔石、胡也頻等被國民黨殺害。
很多人噤若寒蟬。
作為黨外人士的魯迅卻拍案而起,在巨大的憤怒中,冒著殺頭的危險,寫下了《中國無產階級革命文學和前驅的血》、《為了忘卻的紀念》。
毛澤東說過:魯迅的骨頭是最硬的,魯迅代表了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寶貴的性格。
柔石被殺后,魯迅反復說:中國民族過去流的血實在太大了,但大部分血流的結果只是使中國增加了沙漠,很少帶來改革的效果;我們現在是要使他們的血為了民族的新生而流。
又說:減少流血,不要希望于臨末的反動階級;革命者不是避免流血,而是要不怕流血犧牲又要看重自己血的價值。
11年后,毛澤東在延安才讀到魯迅的《為了忘卻的紀念》,難以想象毛澤東讀到這篇文章時懷有怎樣的心情。
毛澤東說:我在陜北,晚上睡不著,我就讀魯迅的書。我與魯迅的心是相通的。
我相信,毛澤東說他和魯迅的心是相通的,并不是什么虛話。
1936年,魯迅在病重中授意馮雪峰寫了一封《答托洛斯基派的信》:你們的“理論”,確比毛澤東先生們高超得多,豈但得多,簡直一是在天上,一是在地下。但高超固然是可敬佩的,無奈這高超又恰恰為日本侵略者所歡迎,則這高超仍不免要從天上掉下來,掉到地上最不干凈的地方去。
這封信在反擊托派主義的同時,也是對毛澤東作出了肯定。
毛澤東很喜歡魯迅的詩:“萬家墨面沒篙萊,敢有歌吟動地哀。心事浩茫連廣宇,于無聲處聽驚雷。”
毛澤東畢生都是一個孤獨的思想者,而這首詩,確實能夠代表毛澤東畢生的心境。
1971年11月20日,毛澤東在會見參加武漢地區座談會的人時說:我勸同志們看看魯迅的雜文,魯迅是中國的第一個圣人,中國第一個圣人不是孔夫子,也不是我。我算賢人,是圣人的學生。
但我覺得,毛主席這句話說錯了。
他和魯迅一樣,都是中國的圣人。
而且,他比魯迅更進一步,他更想要把每一個中國人都變成圣人。
他曾經說過,四個偉大總有一天是要統統去掉,只剩下一個Teacher,就是教員。
而他教給大家的最重要的東西之一就是,人民群眾才是歷史的創造者。
他畢生的奮斗,就是讓更多的人去相信,去踐行,去和他一起創建心中那個理想的社會和國家。
在那個社會里,人人平等,沒有壓迫、沒有剝削,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勞動最光榮,青年人是最有希望的,老人有智慧,婦女能頂半邊天,每個人都是完全的、有覺悟的人。
從哲學的層面,他的最高理想,是要建立一個絕對平等,擺脫物質追求,思想不斷純化的新世界。
在這樣的世界里,每個人都摒棄了與生俱來的許多本能和劣質,不要剝削、壓迫、痛苦、高低、優劣,要加強體育鍛煉、增強人民體質,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要五講四美三熱愛,人人衛生健康。
每個人都能在這樣的社會里,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毛主席的詩里,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人民都是最重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是堯舜,是英雄。
在知乎“到底誰是中國最偉大的人”的問題下面,被點贊次數、引用次數最多的一條評論是“人民說是他,他說是人民”。
但更讓人淚目的是另一句話:
如果沒有他,答案永遠不會是人民。
成大事者,往往都會經歷難以言說的孤獨,因為他們思想太超前,常人難以理解。
老年的毛澤東,經常看書、看白蛇傳看到淚流滿面,我常想象他那時的心境:身邊已無故人,滿眼皆是回憶,一轉眼已是百年身。
而更悲哀的,大概是身邊人的離去和后來者的誤解。
魯迅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死于敵手的鋒刃,不足悲苦;死于不知何來的暗器,卻是悲苦。但最悲苦的是死于慈母或愛人誤進的毒藥,戰友亂發的流彈,病菌的并無惡意的侵人,不是我自己制定的死刑。”——魯迅
《三體》小說里,有很多震撼人心的名句,其中有一句,我覺得最能反映最真實的人性:
人類不感謝羅輯。
拯救了全人類的面壁者羅輯,被當成是瘋子,暴君,在完成拯救使命的那一刻,要接受審判。
東歐劇變的時候,前蘇聯的國家推倒了列寧雕像,去年美國人民暴亂的時候,有人推倒了華盛頓雕像,深深覺得可悲。
郁達夫在紀念魯迅大會上說:“一個沒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個有英雄卻不知敬重愛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藥的。”
很不幸,這樣一句話對毛澤東和魯迅同樣適用。
6
只可惜,后來的這些。魯迅都已經看不到了。
魯迅自己曾想去蘇區看看,但因為各種原因沒有成行。
就在斯諾他們去了陜北幾個月后,魯迅逝世,這也就成了永遠的遺憾。
魯迅還曾對馮雪峰說:原來有過寫紅軍的設想,但終于因為缺乏實際體驗,不得不放棄了。
這可能是更大的遺憾了。
魯迅生前最后一年,作家斯諾和醫生海德姆一起前往了延安。
在他帶去的皮箱里,有一根魯迅捎給毛澤東的金華火腿。
關于這根火腿,我后來從史料中看到了很多不同說法,有的說是一根,有的說是兩根,有的說火腿還沒送到就被吃了,有的則說毛主席吃了這根火腿。
但無論怎樣,當年魯迅先生托海德姆給毛主席送火腿,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魯迅、毛澤東的人生軌跡,靠著這一根火腿完成了最后一次交集。
1936年10月19日,上午5時25分。
魯迅的《日記》寫著“星期”二字就中斷了。
手稿攤放著,燈卻亮著。
魯迅先生逝世了。
他的一生都是在奔走呼號、投槍匕首的戰斗中渡過。
上窮碧落下黃泉,只是為了尋找一個答案:
中國人向何處去,中國文化向何處去,中國向何處去?
為了這個答案,他決心“背著因襲的重擔,掮住了黑暗的閘門”,他要做“在寂寞里奔馳的猛士”,他要“放他們到寬闊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魯迅首先是一個失敗主義者,他的眼里所見皆是黑暗,內心里卻滿是光明。
日本思想家丸山升曾經這樣說過,魯迅和毛澤東一樣,正因為他們是“失敗者”,因此才成為最徹底的革命者、真正的革命者。
從絕望中望見希望,這才是魯迅最強大的力量。
他是以燃燒的生命,給今天的我們以無窮的光與熱。
魯迅病逝后,遠在日本的郭沫若寫下了這樣的挽聯:
“孔子之前,無數孔子,孔子之后,一無孔子;魯迅之前,一無魯迅,魯迅之后,無數魯迅。”
多年以后,當我們遇到困苦和不幸的時候,魯迅文字間流動的智慧與勇氣,會成為我們行走的參照,那些鮮活的思想像一直燃燒的燈火,照耀著不斷摸索新路的人們。
魯迅曾經寫過:遇見深林,可以辟成平地;遇見曠野,可以栽種樹木;遇見沙漠,可以開掘井泉。
我說:遇見魯迅,可以照見人生。
平生荊棘向前進,未死精神待后人。
我在書里查到,魯迅逝世后的治喪委員會里有九人名單,包括了毛澤東。
刊出時,除了日本人辦的《上海日日新聞》外,所有的中國報紙都沒有刊登毛澤東的名字。
但這絲毫不妨礙毛澤東對魯迅的推崇,甚至于在延安時候,就已經建設了影響巨大的魯迅藝術學院。
建國后,魯迅更是達到了一生榮耀的巔峰,成為了國民級別的“先生”。
我相信,如果沒有毛澤東,沒有黨的勝利,魯迅不可能有今天如此崇高的地位。
但如果沒有當年魯迅對革命的同情,用自己的文字當作革命的武器,寫下那些充滿戰斗力的文章。
他也不可能得到我們黨如此的推崇。
歷史,永遠都存在著一個自洽的邏輯。
恰如,1935年11月,魯迅給當時到達陜北的中共中央寫了一封信,里面有這樣一句話:
在你們身上,寄托著人類和中國的將來。
而這句話,在今天,已然由歷史得到了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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