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遺忘的日子
今天是俄國十月社會主義革命勝利104周年紀念日,也是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90周年的日子。這不是巧合,90年前中國的革命者就是為了紀念這次偉大的革命,特意在11月7日這天成立了中國的工農政權。毛澤東當選為中央委員會主席,從此,毛澤東被人們稱作毛主席。
這是一個不應被忘記的初心,但除了歡呼第一場雪的降臨和慶祝電競游戲戰勝了韓國以外,似乎沒多少人關注這個日子。這并不是說打游戲勝過了韓國不值得慶祝,相比于國足,戰勝韓國也是難能可貴,為國爭光了。
這個日子我記得很清楚。四年前,正是十月革命100周年,那時我還在上大學。因為看到每年“女生節”校園里橫幅滿天飛,青春氣息躁動,便想著也搞點活動紀念一下我們共產主義者的節日。于是和一個馬克思主義學院的博士生商量,準備拉點橫幅,搞搞講座宣傳一波。對于馬院來說,搞這樣的活動義不容辭,也是錦上添花的好事。可惜事與愿違,我們的想法并未得到支持,你懂得。
現如今果真是一個“告別革命”的時代。前兩天死掉的李澤厚,在八九十年代鼓吹“救亡壓倒啟蒙”,不就是被奉為年輕人的“導師”嗎?說得更準確一點,我們甚至早就和“革命”告別許久了。
二、革命不是一夜爆發的
或許很多人會說:“好好的革什么命呢?不革命不行嗎?”這個問題問得好,在十月革命的故鄉,當時的沙皇也是這么想的。
“在沙皇的英明統治下,俄國的邊界線跨過了烏拉爾山脈,沿著西伯利亞一直延伸到太平洋,甚至曾經還把北美的阿拉斯加收入帝國的囊中;
橫跨歐亞大陸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從1891年開始動工,歷時13年大致建成鐵路干線,后續工程則持續到1916年,簡直可以和古代的絲綢之路媲美;
農奴制已經廢除,俄國的經濟正在騰飛;
第一次世界大戰我們是英法的可靠盟友,俄國的戰士正在和歐洲強國德意志廝殺;
我們文化繁榮,有著數不盡的文豪,普希金、托爾斯泰揚名海內外;
科技發達,在科學史上,有幾個人能和門捷列夫的成就相提并論呢;
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科技、領土,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俄國都是一個最偉大的國家,烏拉!”
然而令沙皇、貴族和地主難以理解的是,革命還是不可避免的爆發了。但十月革命不是像某些暴發戶那樣在一夜之間爆發的,俄國革命的大幕,早在1825年的12月就拉開了。當時發動起義的是不滿沙皇統治的貴族,其成員大都是參加過1812年反對拿破侖入侵的衛國戰爭的軍官,他們也熱愛俄國?! ?/p>
十二月黨人起義是俄國歷史上對沙皇制度一次巨大的沖擊,喚醒了俄國社會的民主思潮。列寧把十二月黨人稱為“貴族革命家”、“貴族中的優秀人物幫助喚醒了人民”。
1826年,沙皇設立了警察特務機構第三廳,監視、迫害工農大眾和懷有革命情緒的知識分子。秘密警察遍布俄國,在高爾基的小說《我的大學》中也常常能看到暗探和革命者之間的斗爭。
沙皇政府還竭力加強思想控制,推行愚民政策,在大學里根據圣經的教義來講授哲學和自然科學。30年代,教育'部'長烏瓦洛夫還炮制了一套反動的“正統國民精神”謬論,胡說什么沙皇制度、農奴制度和東正教符合俄國民族的“特性”,是俄國存在的主要條件?! ?/p>
1825到1861年是俄國的貴族革命時期。這時農奴制還沒有廢除,廣大的農奴過著非人的生活,他們沒有人身自由,可以任由地主老爺們買賣。魯迅先生翻譯的俄國名著《死魂靈》講的就是一個騙子販賣農奴的故事。
但與此同時,貴族農奴主則靠千百萬農奴的血汗過著寄生生活。著名作家屠格涅夫就出身于這樣的貴族家庭,他的母親擁有5000多個農奴,領地上有20多個村子,面積相當于當時法國的兩個省。優越的家庭條件使他接受了一流的教育,15歲就考入了莫斯科大學,后來又到德國留學,掌握法語、德語、英語等多門外語。
貴族的生活不賴嘛,革命有什么好處呢?盡管揭露了農奴制的種種不是,但屠格涅夫反對革命,主張對俄國社會進行漸進式的改良。
1861年的農奴制改革并沒有減輕多少農民的負擔,失去生產資料的農民只好在殘酷的剝削下租種地主的土地。農奴主的改革,能給農奴帶來什么好處呢?
從1861年到1894年是俄國解放運動的第二個時期,革命民主主義的平民知識分子是他們的代表。主張“到民間去”即"到農民中間去"的民粹派希望通過發動農民結束沙皇的統治。
但他們高高在上,以救世主自居,農民沒有跟他們走。很多民粹派代表被捕之后,他們決定“踢開群眾鬧革命”,采用個人恐怖手段進行斗爭。雖然干掉了一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但不能損害沙皇統治的一根毫毛,亞歷山大三世又上臺了。列寧的哥哥也因參與對沙皇的暗殺行動而被判處死刑。
列寧說:“俄國在半個世紀期間真正經歷了的聞所未聞的痛苦和犧牲,以空前未有的革命的英雄氣概、難以置信的毅力和舍身忘我的精神,從事尋求、學習和實驗,他經過失望,經過檢驗,參照歐洲經驗,終于找到了馬克思主義這個唯一正確的革命理論。”
1894年到1895年間,列寧在彼得堡進行革命活動,在許多工廠成立馬克思主義學習小組,大學生和工人們聯合起來了,在俄國第一次把馬克思主義同工人運動結合起來。1895年,彼得堡的20多個馬克思主義學習小組統一起來,組建了俄國“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會”,更加密切地聯系群眾,在政治上加以領導,積極參加和領導群眾的罷工斗爭,俄國的工人運動發展到一個新的高度。
此后又經歷了1905年革命和1917年的二月革命,無產階級領導的十月革命才終于取得了勝利。這時距離十二月黨人的起義已經快過去一個世紀了。
三、不革命,行嗎?
農奴制改革之后的俄國,阻礙資本主義發展的因素被進一步掃除,經濟騰飛,領土擴張。但農民的生活不會因為沙皇的軍艦開進了海參崴減輕,他們直到1905年還在繳納土地和人身贖金(從這里也可以看出中國土地革命和改革的偉大,幾億農民無償獲得了土地,地主當然進了棺材也要反對了)。
工人每天得從事十幾個小時的艱苦勞動,收入卻難以糊口,資本家吸盡了他們的最后一滴血。沒有黃油和面包,卻得冒著饑寒充當沙皇的炮灰,在“愛國主義”的口號聲中和歐洲的階級兄弟廝殺。
托爾斯泰在他的名作《復活》中對統治者的驕奢淫逸和人民的苦難做了詳細的揭露。列寧評價說:“托爾斯泰晚期的作品,對現代一切國家制度、教會制度、社會制度和經濟制度作了激烈的批判,而這些制度所賴以建立的基礎,就是人民群眾的貧困和被奴役,就是農民和一般小業主的破產,就是從上到下整個現代生活所充滿的暴力和偽善。”托爾斯泰的作品“撕下了一切假面具”,是“俄國革命的一面鏡子”。
沙皇的統治搖搖欲墜,監獄人滿為患,到處是密探,革命者和普通人被抓捕和流放,連100多個身份證過期的居民都要被關到監獄里去。人們都明白,靠皮鞭、馬刀、槍彈和監獄已經不能將統治照常維持下去了。
上流貴族出身的托爾斯泰也不能忍受這樣的黑暗,但他寄希望于宗教和人性的光輝。他希望貴族和地主把土地分給農民,但對于千百萬受壓迫的人來說,這只是杯水車薪。他同情革命,但不提倡暴力。他同上流貴族生活決裂,離家出走病死在一個小站。
大文豪的美好愿望拯救不了俄國。如何才能拯救水深火熱的俄國呢?沙皇還能相信嗎?
沙皇的“慈父”面目在1905年革命中暴露無疑:14萬人以上的工人和家屬舉著沙皇像去冬宮請求沙皇的幫助,等待他們的卻是騎兵的馬刀和步兵的排射,1000多人被打死,2000多人受傷。
正如列寧所說:“改良的道路是一條遷延時日的、遲遲不前的、使人民機體的腐爛部分慢慢壞死而引起萬般痛苦的道路。
由于這一部分的腐爛而首先感到痛苦和感到最大痛苦的是無產階級和農民。
革命的道路是迅速開刀、使無產階級受到的痛苦最小的道路,是直接切除腐爛部分的道路,是對君主制度以及和君主制度相適應的令人作嘔的、卑鄙齷齪的、腐敗不堪的、臭氣熏天的種種設施讓步最少和顧忌最少的道路。”
要想擺脫托被奴役和壓迫的命運,擺脫日復一日日甚一日的艱難困苦,不革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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