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白羊肚手巾的副總理
——陳永貴傳
秦懷錄 著
第二部 陳永貴參政
五、周總理對昔陽的特殊照顧
一個是國家的總理,一個是特殊的農民,他們之間卻建立了一種特殊的感情。這就是陳永貴在那個特殊時代所處的特殊地位。
事情的最開端還是發生在1965年5月21日,周總理第一次訪問大寨的時候。在虎頭山上,他向陳永貴詢問了化肥施用情況。又詢問了周圍大隊的化肥施用情況。周總理說:“昔陽有煤,可以搞個化肥廠嘛!”
周總理一句話,使陳永貴念念不忘。多少個日夜,多少件往事一直纏繞著他的心??墒亲约褐皇且粋€大隊黨支部書記,有什么權力搞化肥廠呢?直到他因為紅衛兵在大寨鬧了事,他跑到北京找周總理,才又第二次提到了這件事。
1967年春,陳永貴到北京檢查病,周總理聞訊專程到醫院看望??偫碛H自探病,陳永貴感慨萬端。他說總理這么忙,天下事都要他操心,我還沒有去看看他老人家,怎么我一個農民,住幾天醫院,他還要來看我?他盡量掩飾內心的激動,恭敬地請周總理坐下,準備和周總理交談。周總理和平素一樣,忙得不可開交。接待客人都是秘書把時間打得很緊。這次專程來看望陳永貴,一則是表示關心,二則是想借此機會了解一下下面的情況。周總理向陳永貴詢問了病情和治療情況,又了解了山西的“文化大革命”搞得怎么樣,接著又問他,在縣里主持工作有什么困難?
陳永貴在事后對人說,周總理問有什么困難,在總理面前不應該提困難。總理對自己夠關心,夠愛護了,對自己的榮譽、地位和政治待遇也夠考慮得周到了。幾個月前,他隨同黨的代表團出訪阿爾巴尼亞,就是周總理推薦的,他再提困難還對嗎?可是眼下的事不說不行。他便第三次向周總理反映:“昔陽人可盼著搞一點化肥哩,就是國家的化肥少,搞一點很困難。昔陽有煤,我們也想搞,就是沒人給批。”這一點正說在了周總理的心上。中國農業這步棋怎么走?農業部和中國科學院就提出農業的出路一是化肥和農藥,二是科學種田。五十年代上了幾個大化肥,后來又出現了一批小化肥,他心里很高興。他對陳永貴的請求不假思索,當下拍板:“你提的正好,明天就要開計劃會議,可以列入國家計劃嘛!你回去寫報告!”
那一次,周總理和陳永貴談得很長很長,談得也很多很多。陳永貴想辦化肥廠的事,是板上釘釘了?;氐轿絷栆院?,陳永貴就著手化肥廠的籌建工作。1967年3月24日,昔陽縣革命造反總指揮部作出籌建化肥廠的決定,并向中共中央、國務院寫出書面報告,派專人送往北京。送去以后,一直得不到消息。陳永貴當即決定,搞化肥廠得有個精明強干的人去主持工作。選來選去,決定由在城關公社主持工作的王本善負責籌建。4月份,縣革委副主任王貴科叫王本善談話,按照陳永貴的意見親自找周總理落實批件。
王本善身負重任,登上了陽泉至北京的列車。一路上他聽著人們對大寨的評價,對陳永貴的贊揚。下車以后,他在國家計委招待所住下,等待著捷報的到來。這次來京,他還裝著一個小心眼兒,想見一見周總理??墒侵芸偫硎置Γ緵]有機會接見。是由周總理的秘書接待他。秘書告訴王本善,這事總理知道,你等一等吧。
5月下旬,王本善又找到周總理秘書。秘書答復說,總理已經批轉到李富春那里,叫他去國家計委查一下。王本善一塊石頭落了地,馬不停蹄往計委辦公室跑。
在國家計委辦公室,王本善親眼看見周總理用鋼筆字在昔陽革命造反總指揮部的請示報告下批示的五個大字:
請李富春辦。
周恩來
1967.5.19
一個“辦”字,沒有任何余地。李富春又用鋼筆在下面批示:
請余秋里辦……
兩個“辦”字,堅定不移,同一天,國家計委就從急件下文決定了興建昔陽化肥廠的事。
昔陽化肥廠的生命就從這里誕生了!
于是,陳永貴親自擔任化肥廠的籌建委員會主任,拉開了籌建化肥廠的序幕。這個化肥廠從籌建到投產,只花了一年零兩個月時間。比設計時間縮短了十個月。1968年12月20日,化肥廠的工人們敲鑼打鼓向陳永貴報喜,陳永貴發表了一番激動人心的講話。投產至今,二十多年來,這個廠每年向農業提供10000多噸化肥,昔陽一個縣能增加一億斤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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