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十年的文化大革命,說到底是一場路線的斗爭,是走什么路,去向何方的斗爭,是對中華人民共和國“綱”的爭斗。被否定了的“十大”曾預言:像這樣的路線斗爭將來黨內還會有十次、二十次、三十次。
1949年,新中國建立,毛主席在天安門廣場莊嚴宣告: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還記得那位在紀錄片中在天安門廣場對毛主席脫帽致敬的樸實農民嗎,還記得第一次政協會議上毛澤東講話之后與會大眾熱淚盈眶不能自已的場景嗎。
中國在經歷了一百年的動蕩和戰亂后,終于被毛澤東帶領的中國共產黨結束了亂世,中華大地基本一統。此時的毛澤東正當盛年,他悲天憫人、戰無不勝的形象已經被廣大中國老百姓視為“圣君”,被黨視為“明主”,被軍隊視為“戰神”。
大一統時代到來之后,面臨的必然是“治國”的問題,列寧說“鞏固政權比奪取政權更難”,中國歷史上無數的朝代殺進了封建統治中心,終因不善治理,歸于失敗,漢高祖的言論就很代表性:老子在馬上打天下,何用書生。
毛澤東說:我們不但善于砸碎舊世界,我們也善于建設新世界。
結果1949到1955年,新中國在一片廢墟上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事實證明“共產黨只能打天下不能治天下”的預言破產,毛澤東預言并承諾的“我們一定能夠達到我們目的”正在逐步實現,內外一切反動派在毛澤東和中國人民面前“發抖了”。恰巧此時抗美援朝勝利凱旋,一窮二白中國幾乎憑一己之力挫敗如日中天的美國及其盟友,“毛澤東”這三個字響徹寰宇!
從1935年到1955年,凡是按照毛澤東指示做的,幾乎都成功了,凡是違背毛澤東思路的,幾乎都失敗了。
長征如此,到陜北如此,西安事變如此,抗日戰爭如此,重慶談判如此,解放戰爭更加如此,被譽為“紅軍之鷹”、“戰爭魔鬼”的林彪如果不是聽從毛澤東對東北戰場的部署,也成就不了他中華名將的地位!
所以,從黨內來講,通過遵義會議、整風運動,毛澤東的是絕對的領袖、核心。
從軍內來講,一眾驕兵悍將對毛澤東心服口服。
從老百姓角度來講,毛澤東就是“神”,就是“救星”的代名詞,“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在當年工農中間當屬于肺腑之言。
此時的毛澤東不用運籌帷幄,不用發號施令,只需大手一揮就應者云集,一言一出就會九州震動,這樣的比喻是一點也不夸張的。
他此時如果激流勇退,當可稱中華民族“萬古一人”。
他一開始也確實是這樣考慮的,主動退到后面。然而,蘇聯的改變使毛澤東警覺了,他敏銳的察覺到:社會主義目前的模式應該是有一些共性的,斯大林走了這條路,他如果不做些什么,紅色中國難免要步蘇聯后塵。
劉少奇掛帥中央時期,搞利潤掛帥,物質刺激,搞三自一包,實行包產到戶。
也許李少奇的這套理論可以在短時間內是中國經濟民生快速發展,但毛澤東作為一個高瞻遠矚的思想家、政治家,他思考的是中華民族的百年,乃至兩百年的問題。
毛澤東對此總結為:我們在經濟上消滅了階級,但在思想上仍有階級。
認為社會主義條件下就不需要革命了,斯大林犯了一個大錯誤,列寧是對的,小農經濟和小生產者時時刻刻都產生著資產階級。(原話記不清了,大致如此)
這就是他的“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論,意大利著名政治家意大利社會黨主席彼得羅·南尼說:“他(毛澤東)的根本貢獻是文化革命,我們也可稱之為繼續革命,也就是不管在任何地方發現在任何權力制度和任何經濟和社會制度內部會存在墮落都要從頭做起的能力。這是進行的最后一場戰斗。”
毛澤東在文革中說:我這樣做不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我們的國家變了顏色,我們先烈的血就白流了,打仗死了多少人,你們想過沒有?
并預言:我死以后紅旗落地,老百姓受二茬苦,遭二遍罪。
三十年的事實證明,毛澤東看得比大家遠,他是對的,一個民族沒有糧食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精神。
正是在這種種憂慮下,1955年到1966年這十余年時間中,毛澤東樹立“三面紅旗”,然而天災人禍,結果并不理想,于是性格越挫越勇的毛澤東認為,問題不是生產關系上,而是人的思想。沿襲了中共歷次成功的統一思想(如延安整風)運動的習慣,為了杜絕身后的赫魯曉夫,更為了“讓群眾自己鍛煉自己”,“自己提高辨別能力”。
于是,他動用他一生積攢的最大資本:無與倫比的威信和崇高的威望,發動了“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
文革,是在向一切不平等的宣戰,在向一切不民主宣戰,在向一切不自由宣戰,在向官僚體系宣戰,在向封建思想宣戰,在向人性中的“惡”宣戰。
1966年5月《五@一六通知》發表,轟轟烈烈文化大革命開始了。
“文化”革命,先從文化入手,北大、清華等著名文化中心成了首當其沖的戰斗地點。在這一階段充當毛澤東尖兵的是出身“紅色家庭”的干部子弟,他們自幼飽受家庭熏陶,建國后又受到一定照顧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再加上當時社會環境也使年輕人對于政治軍事領域有追求和抱負。他們看到毛澤東號召的這場運動,可以讓他們嶄露頭角,于是就積極響應,沖鋒陷陣,自稱“紅衛兵”,這些人就是所謂的“老兵”。
他們抄家、打人,無情迫害地富反壞右出身的人,甚至看不起窮人家出身的人,他們自號“英雄好漢”,斥他人為“反動混蛋”,正是他們制造了八月的“紅色恐怖”。
毛主席接見紅衛兵高潮時期正是老兵們最春風得意的階段。
但是,當毛澤東8月5日《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張大字報》發表之后,尤其把矛頭對準以劉少奇為首的這個“資產階級司令部”,并由此將當時的各級官吏牽扯進被斗爭的對象以后。革命的對象革到了自己老子的頭上,老兵們動搖了。
紅衛兵分裂了,老兵們的血統論和貧民出身的造反派形成了針鋒相對的兩派,老兵們宣稱:你們靠邊站,二十年后世界是我們的。
當時直接領導文革的文革小組面對黨政軍的重重阻力,他們無人可用,他們除了憑借毛主席的威望,可以說要兵無兵要將無將,但就在此時,他們發現了紅衛兵中貧民出身的“造反派”,正是在這種大背景下,陳伯達領導的中央文革小組用“造反派紅衛兵”壓住了滿腹牢騷的“老兵”。
從1966年到1976年都有紅衛兵,直到76年后才廢除紅衛兵組織,但客觀的說,紅衛兵的興盛僅僅兩年,1968年8月工宣隊進駐清華大學之后,紅衛兵運動可以說基本偃旗息鼓。
在此期間,青年人的政治熱情和革命激情被徹底點燃,這其中,有一定知識的大中學生又是主力中的主力,他們積極投身文革,以擁護毛主席為口號,組建團體,到處串聯,涌現出“五大領袖”等著名人物,出現了《血統論》、《中國去向何處》等驚世駭俗的大字報。
紅衛兵運動是文革前期中國社會的一個縮影,雖然此時的中國社會沒有迅速如清華北大一樣直接進入文革狀態,但實際上,在1967年“一月風暴”以后,文革已經全面的深入了社會,所以,紅衛兵的興衰對于把握文革前期的脈絡是至關重要的。
文革開戰之后,1967年1、2月間出現了后來被毛澤東親自平反的“二月逆流”,譚震林、陳毅、葉劍英、李富春、李先念、徐向前、聶榮臻、余秋里、谷牧等黨政軍主要負責人“大鬧懷仁堂”,直接向文革小組“宣戰”,其實等于間接的向毛澤東提出抗議!(江青等人當時代表誰說話一目了然)
這幾個老帥和高官的態度不是單純代表他們自己,而是代表大部分黨政軍人員,是代表一個體系,當時中國基本是黨政軍不分家的,說通俗點,就是代表各級各部門官員。劉少奇已經被打倒,他們回過神來了,這次革命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造反派“踢開黨委鬧革命”,保守派反撲,發生了各種形左實右的現象,我甚至認為:文革的最終失敗很大程度上是就因為這種“打著紅旗反紅旗,舉著語錄反語錄”的“形左實右”。
這里必須要說明,文革雖名義上是社會主義下的革命,但實際上,其中確實有濃郁的封建色彩,這是中國的國情和歷史決定的,否定這一點的人就是不尊重歷史。
周恩來曾說:“毛主席生長在19世紀末的農村里,不能沒有一點迷信”。
毛澤東尚且如此,何況他人?前不久海南一廳級老干部去世,據說生在建國前,參加過革命,可他墓碑上書:正廳級干部XXX之墓。
斯大林模式鑄就了毛澤東“一攬眾山小”,也造成了官僚體系掌握社會大部分的資源,他們一旦形成集團,就難以撼動,而且越演越烈。我想斯大林數次進行肅反和大清洗恐怕于此不無關系。這種高度集中,缺乏有效監督的體制很容易形成個人崇拜和官員腐敗,官員依靠“皇帝”維系自己的利益,“皇帝”用威信保持自己的統治,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千秋萬代,這種體制再加上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思想,當真是如魚得水。
毛澤東在成都曾說:有一點個人崇拜未必是壞事。
我認為他老人家說的沒錯,要看被崇拜的這個人是啥人,要是一個暴君那人民要遭罪,要是一個明君那人民就吃香。
事實是,人民一如既往的愛戴他們的領袖,而各級各部門的官員急了!這個“皇帝”不老老實實坐在龍椅上,而是要把“龍椅”砸了,這可慌了,為啥?你一砸龍椅不要緊,我們的烏紗帽怎么辦?我們的既得利益怎么辦?我們的官位怎么辦?“皇帝”不按規矩玩了,帶著老百姓鬧革命,這種千古未聞的事情發生了。
文革中確實有批斗過火的極左傾向,但正如毛澤東所說:中國幾億人,不斗行嗎?
是啊,不斗行嗎?中國“不爭論“三十年了,然而爭論不但沒有止歇,反而更加激烈,有的事情一定能夠要有個結局的。毛澤東是暴君還是明君,自有后人評說,正如劉少奇所言: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
閑言少敘,“二月逆流”或稱“二月抗爭”之后,毛澤東空前重用了林彪!
關鍵時刻林彪站在了毛澤東一邊,可以說,1971年之前,毛澤東文有周恩來,武有林彪,所以才能將文革深化到如此地步,但林彪畢竟只是一方統帥,全國七大軍區司令,只有廣州軍區司令是他的人,當年四大野戰軍也只有四野有一部分他的人,而武漢和北京根本就不買他的帳,面對其他各種錯綜復雜的勢力,林彪并沒有絕對優勢。此時紅衛兵運動如火如荼,全國的文革形勢方興未艾,但僅僅靠張春橋、姚文元、關鋒、戚本禹、王力的幾桿筆,再用幾個熱血青年就想砸爛一個龐大的、根深蒂固的官僚體系,難度太大太大了。
那么1968年是什么原因令工宣隊進駐清華,紅衛兵運動名存實亡的?
聯系1968年的武漢“七二0”事件就不難發現,毛澤東在文革中一再強調的“軍隊不能亂”恐怕要是失控了!
武漢“百萬雄師”根本不是一個群眾組織,而是由全副武裝的軍人組成的一支部隊!
他們打著捍衛毛澤東思想旗幟攻擊文革小組,乃至逼宮毛澤東。這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是文化革命到社會革命直到軍隊的延續,是文革的一個縮影。后來所說的“黑線”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吧!
我們都知道文革講究:“斗、批、改”,文化上的斗批改是寫大字報是辯論,社會上的斗批改也基本如此,最多有個別抄家打架的情況,軍隊如果斗批改會怎么樣?那最后一定是刀兵相見,搞不好就要國家分裂,發生內戰,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客觀的說,毛澤東一手締造的人民軍隊在解放以后20年誰能保證純潔無比?也許他比社會上的風氣略好,但如果不斗批改總是要如社會一樣走向反面的,這是無可逆轉的,因為軍隊不可能脫離社會單獨存在。毛澤東當初著名的論斷:“槍桿子里面出政權”至今在耳,文革開始他就抬出林彪目的也在于此,因為軍隊是最后的保證。但同時,文革發展到1968年已經無可避免的深入軍隊,軍隊的問題無法回避,換句話說:軍隊支撐著文革,但文革又必須整肅軍隊,這本身就是個悖論!
至今我仍認為:毛澤東最后無法將文革徹底完成,恰恰羈絆于他的“槍桿子里面出政權”,軍隊的問題他繞不過去。只不過他用自己崇高的威望、高超的政治能力和巧妙的手腕把這個問題淡化了,掩蓋了。
“七二0”被定性為反革命,但毛澤東選擇了讓步,他罷免王、關、戚,同時,躁動暴烈的紅衛兵讓他徹底失望,也正是在這種大背景下,1968年8月,工宣隊強行進駐清華大學,接管學校,隨即,全國效仿,轟動一時的紅衛兵運動雖然直到1977年之后才正式取消,但實際上至此基本已宣告完結。曾經叱咤風云的首都紅衛兵造反派五大領袖后來都深陷身陷囹圄。知識分子被打成“臭老九”,自此,知識分子與中共左派基本決裂。
順便說一句,對與小知識分子和中產階級要有一個充分的認識,說到底,這個階層大多數是投機者,尤其在個人崇拜和絕對權力的支持下,他們會做出超乎人類想象的暴行,希特勒的黨衛軍多為中產階級,屠殺猶太人最多的就是他們!
再說文革,由于此時林彪、周恩來仍然支持毛澤東,所以文革得以繼續進行,但已經很明顯,毛澤東面對官僚體系由大舉進攻轉入了戰略相持。
毛澤東在文革開始之初設想 “一年發動,二年勝利,三年收尾”,在武漢事件以后 ,變了。
1968年10月召開的九大,徹底打倒了劉少奇,之后林彪的地位空前提高,被確定為“接班人”,即“國之儲君”。
但由此引發了一些列問題:武漢事件以后,包括林彪和老帥們都看清楚了,毛澤東的底線是什么?就是軍隊,軍隊這個問題沒有徹底解決,文革就沒有完,毛澤東健在沒人敢動,毛澤東一旦撒手人寰,林彪的出路只有一個:當“皇帝”,如果他當不成,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復,歷朝歷代沒有當上皇帝的儲君有幾個落得好下場,更何況他又是鐵桿毛派,文革的中流砥柱?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確立自己的接班人地位,在廬山會議上不顧毛澤東反對,強行與200多名委員一起逼宮要設立國家主席,甚至后來發現自己身體熬不過毛澤東,于是不惜刺殺毛澤東,其顧慮正在于此。
后來發現林彪在家臥薪嘗膽,習練忍字訣,研讀孔孟之道,可以肯定,身體不好的林彪,在當時錯綜復雜的時局下很矛盾,很憂慮也很迷惘。
對于林彪,愛其才,怒其蠢,但設身處地的為他想一想,也真難為他了。封建思想、高度集權下,林彪作為一位職業軍人從政,要坐在人人眼紅的“儲君”位置上,稍有不慎他就要粉身碎骨(實際也恰恰如此),林彪的悲劇不是偶然的,他是那個時代的悲劇,是“中國特色”的悲劇。
林彪與毛澤東矛盾的根源,也正在于此。
當毛澤東告訴林彪:張春橋也可以接班后,這對于林彪不次于五雷轟頂。
后來他鋌而走險,刺殺毛澤東,事情敗露后一代名將慘死異域,毛澤東聽說后揮筆寫下:“群山萬壑赴荊門,生長林彪尚有村。一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冢向黃昏”。
林彪的死令毛澤東遭受了巨大打擊,從感情上,林彪是他一手提拔的,從政治上,林彪的叛變意味著毛澤東可以依靠的軍隊強勢人物不存在了,正在開展的文革去向何處?
某人回憶自己和父親當時在江西勞改,聽聞林彪死訊欣喜若狂,但又不敢大聲歌唱,于是爺倆躲進茅屋小飲幾杯以示慶祝。
據說周恩來聽聞林彪死訊后放聲大哭,問周恩來為啥哭,周恩來只說:“你不懂,你不懂”,很多人解讀周恩來此語是如釋重負,開心而哭,恐怕未必,周公一生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他對毛澤東忠心耿耿,路人皆知。
林彪事件后,毛澤東大病一場,精力大不如前,至于周恩來,文革前五年處處擁護毛澤東,用盡所能貫徹毛澤東的戰略意圖,但也正是在林彪事件以后,他也許也進行了反思,所以在政務工作上開始糾左。這就引起來毛澤東的警覺。
1974年批林批孔批周公,毛澤東在長沙,葉劍英回憶說,當時他和鄧小平等人去醫院找周恩來,想趁主席不在搞掉江青等人,事后再向毛澤東回報。這其實等于變相的向毛澤東逼宮,說到底,就是因為武漢事件后,軍中老帥有恃無恐,有底牌與毛澤東鬧翻,他們當時只差周恩來的支持!
但周恩來堅決不同意,于是幾人沒敢亂動。
后來毛澤東說:總理還是總理。
兩人相安無事。
如今有些人妄圖用陰謀論彎曲毛澤東和周恩來的關系,這都是徒勞的。首先,觀毛澤東一生用陽謀不用陰謀;其次,兩人對自己的定位不沖突;第三,兩人彼此照應,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林彪死后,周恩來曾被毛澤東責令檢查,他開篇就是:主席是站在戰略的高度考慮問題,我往往是站在戰術的角度考慮問題。
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不畏斷頭,一個個氣魄豪邁,心地質直,都敢于坦露胸襟,(對文革不理解是事實,改開后的后悔也是事實)至于戰術技巧那是任何斗爭都必不可少的,自然是越高越好,但卻與人品無關。
因此,那些挑撥毛周、毛朱關系的人可以休矣!
周恩來一生中最重大的決定(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是在毛澤東人生最后的時刻那場“反擊XXXX風”中保住了XXX。
當時的右派已經一盤散沙,沒有一個人有威信聯合中、右殘兵敗將,沒有一個人有能力收拾殘局,沒有一個人能用手腕擺平各種利害關系,除了XXX!所謂的“XXXXX事件”不過是干部子弟挑頭的一場指桑罵槐的最后掙扎罷了。
沒有XXX,文革這個案翻不了!
我們敬愛的周總理,還有“大事不糊涂”的葉元帥,以及“你辦事我放心”的華主席都失算了,倒是農民總理陳永貴看得清清楚楚,但他無能為力。
至于貫穿文革始終的“四人幫”,我只能說:他們太不懂政治,得罪太多人了。
他們先是依靠毛澤東的威望,平步青云,快速躥升,然后借助林彪、周恩來的實力發展壯大,最后在與右派,包括中間派的較量中敗下陣來。
毛澤東一針見血的指出:他們沒有政治經驗,沒有軍事經驗,就做幾個調查研究,是不行的。
在1974年王洪文到長沙狀告周恩來時,毛澤東就告訴他:要和總理、劍英多談談,不要和江青走那么近。
這里面的苦衷毛澤東又如何為王洪文道出呢?
張春橋是這個團體中最有遠見的一個人,但他終究難脫書生意氣,他不明白在激烈殘酷的政治斗爭中,勝敗就在剎那之間,而這剎那之間,往往是智慧和力量的最終搏殺!
所以葉劍英在擒拿四人幫后抒懷:無限風光在險峰!
或許這是張春橋永遠難以體會的境界吧。
目前我國官方對于文革的評價很簡單:“是一場由領導者錯誤發動,被反革命集團利用,給黨、國家和各族人民帶來嚴重災難的內亂”。
76年之后,中共中央“棄左”,出臺《決議》,將毛澤東最后十年全盤否定,進而用“不爭論”搪塞,文革一度成為禁區,是一個敏感而碰不得的地方。
誠然,文革中有一家子人因派性鬧翻的事情,有各種私欲的摻雜接階級斗爭之名排斥異己的事情,有很多愚昧懵懂的群眾跟風,有從高層到基層,從文化教育到經濟軍隊各個領域的特點,也有思想哲學高度的不同視角,每個人眼中都有一個文革。正如寫了《中國去向何方》的作者,后來去澳大利亞當了教授,被譽為“離諾貝爾經濟學獎最近的中國人”楊曦光說:對于文革的爭奪,其實是對記憶的爭奪。他的這個評價與魯迅先生所說:“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異曲同工。
但拋開個人恩怨,如同司馬遷一樣站在歷史和全局的高度來評價文革那段歷史,我認為:文革的初衷是讓老百姓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但實際上卻逐漸演化成了孤獨的君主和龐大的官僚體系對抗的局面。
這是由中國國情決定的。
中國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中國人民普遍不明白什么是民主,中國沒有民主的傳統,西方世界從古希臘就是講究議會制,講究辯論,他們就是那種思維方式,中國從秦始皇掃六合就中央集權,中國人就是這種思維方式。“馬恩列斯”都是歐洲人,他們要么預言“社會主義興起于德國,完成于法國”,要么預言“興起于俄國,完成于德英法”,因為在“馬恩列斯”,至少在“馬恩列”眼中,只有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經濟政治體制才支撐得起社會主義這個大廈。而中國從一個小農國家僅用二三十年一下子步入社會主義,老百姓不懂啥叫“走資派”,不懂啥叫“修正主義”,別說老百姓,就是當時的將軍元帥也未必安全必懂。所以他們對文革“不理解,不得力”。
毛澤東時代之外,沒有人認為中國是個民主自由平等的國家,哪怕是一點點。
毛澤東不知道是博覽群書有所體悟,還是偉大之人總不謀而合,他提倡的“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賦予人民的四大自由恰恰與被西方吹噓為祖宗和古希臘民主相似,那時候古希臘的成年男子公民可以自由辯論,他們將雄辯的人稱為智者。
因為毛澤東看得很清楚:真理越辯越明。
我在《文革隨想之“欲動天下當動其心”》那篇文章中總結了毛主席貫徹大本大源之后,具備的大慈悲心,并要從根本上改造中國,在心靈和靈魂上改造中國。
正如林肯所說:有什么樣的人民就會有什么樣的政府。
從根本上講:文化大革命,其成在百姓,其敗,也在百姓。
毛澤東的這一偉大嘗試最終以悲壯的結局失敗了,但他的這種情懷就如“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譚嗣同那樣,遠遠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就振聾發聵的聲音絕不是先進武器和高新技術組建的維穩部隊能掩蓋的。
毛澤東生前的憂慮一一變為現實,面對經歷了下鄉、下海、下崗三部曲已經徹底覺醒的50后、60后,面對大批懷才不遇、滿腹憤慨的70后、80后,面對躁動不安、思想未受紅色洗禮的90后,乃至即將成年的00后,整個中國社會已經風聲鶴唳。“繼續革命論”指導下類似于“文革”的運動毛主席希望“七、八年搞一次”,但他沒想到中國人民的忍耐力依舊如此堅韌,但歷史無數次的表明,中國人的這種堅韌一旦崩斷,將是山崩地裂,山河變色。
我不希望看到同室操戈,我討厭批斗和迫害,我希望和平與自由。但我又看到這樣的現實:光明如此奪目,前進路上卻充滿了鮮血,那都是我的兄弟姐妹的鮮血!
不承認文革中出現了極左,就不是實事求是,就無法找到解開文革的鑰匙,中國就找不到出路;不承認現在出現了極右也不是實事求是,就無法撫平人心,中國同樣沒有出路。
中國不是左一下就是右一下,就沒有一條執中之路嗎?
也許100年中毛澤東仍然得不到一個公正評價,對他的爭論依舊會繼續,但這更顯示出他的偉大。同時我相信,他終生惦念的中國人民會給他一個公道的。
而在那場革命中死去的、受迫害的無辜的人、正直的人,我將在佛前為你們祈福!
愿天佑中華,愿毛主席在天之靈護佑廣大人民,讓中國開創出一條康莊大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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