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思想與實踐

    

    摘要：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思想與實踐貫穿了防止資本主義“和平演變”這條主線，突出強調階級斗爭，主要體現在防止中國出現修正主義、加強黨的建設、培養社會主義接班人、繁榮和發展社會主義文化等方面。對于毛澤東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思想和實踐，我們應認真加以總結。

    毛澤東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思想是在新中國剛剛成立、新生的人民政權急需鞏固的前提下產生和發展起來的。加強意識形態領域的斗爭，鞏固社會主義革命成果是建設社會主義的必然要求，也是歷史與時代的必然選擇。毛澤東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思想與實踐貫穿了防止資本主義“和平演變”這條主線，突出了階級斗爭的主要方法，主要體現在加強黨的建設、培養社會主義接班人、繁榮和發展社會主義文化等方面。
    一、重視階級與階級斗爭，抵制資產階級思想侵蝕
    階級與階級斗爭是毛澤東一生致力于研究的問題，這是一個正確與失誤交織的復雜問題。
    1．社會主義社會仍然存在階級和階級斗爭。社會主義改造完成后，毛澤東考察了國際國內階級斗爭狀況，認為社會主義社會仍然存在著階級和階級斗爭，存在著社會主義道路與資本主義道路的斗爭，存在著資本主義復辟的危險性。他指出，社會主義社會里階級斗爭并沒有熄滅，還將在一定范圍內長期存在。在1962年9月召開的中共八屆十中全會上，毛澤東做了關于階級、形勢和矛盾的報告，提出“千萬不要忘記階級斗爭”，并把社會主義社會一定時期一定范圍內的階級斗爭擴大到整個社會主義歷史時期。可以看出，在我國社會主義建設初期，毛澤東極為重視國內的階級斗爭，將其作為防止帝國主義“和平演變”的有力措施。
    2．國內階級斗爭總是和國際階級斗爭相呼應。毛澤東認為，世界范圍的階級斗爭是客觀存在的。國際國內階級斗爭相互交織是新中國成立以來階級斗爭的基本特點，帝國主義推行的“和平演變”策略是國際階級斗爭的一個重要部分。1956年，杜勒斯提出了“和平演變”策略后，蘇聯東歐一些國家出現了“非斯大林”化以及波匈政治事件，這些都引起了毛澤東的高度警覺。當時，國內也有少數人借整風之機向我黨進攻，毛澤東對此給予堅決回擊。但毛澤東對敵對勢力做了錯誤的估計，導致反右斗爭擴大化，以致后來提出“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矛盾，社會主義道路和資本主義道路的矛盾。毫無疑問，這是我國當前社會的主要矛盾”的結論，否定了中共八大關于主要矛盾的正確提法。
    3．毛澤東運用階級斗爭理論開展意識形態斗爭的策略。毛澤東看清了國際國內階級斗爭遙相呼應的情況后，積極主動地爭取和維護國際和平，支持世界各國人民的正義斗爭。“抗美援朝、保家衛國”，與印度支那三國人民同呼吸、共命運，支持亞非拉各國人民爭取和維護民族獨立的正義斗爭，等等，都是毛澤東支持世界各國人民正義斗爭的表現。在國際斗爭中，毛澤東還改變了傳統的以意識形態為標準劃分世界政治格局的思路，主張以經濟為基礎的多因素標準劃分世界政治格局，提出了三個世界劃分理論。巧妙地回避了與主要資本主義國家的正面交鋒，贏得了國際社會特別是第三世界國家的廣泛支持，對維護中國的穩定和發展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利用國內階級斗爭，鞏固社會主義成果，推進社會主義建設。社會主義革命過程中，毛澤東深入分析了中國社會各階級狀況，確定了中國革命的依靠對象和打擊重點。新中國成立初期，通過“三反”、“五反”，鎮壓反革命等手段，粉碎了資產階級的猖狂進攻，鞏固了社會主義革命成果。通過社會主義教育、反修防修等活動，統一了人們的思想。這些都有效地防止了社會主義國家從內部變質。
    二、防止在中國出現修正主義，保證社會主義永不變色
    防止和反對修正主義，是毛澤東加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又一重要手段。新中國成立初期，毛澤東考慮的一個中心問題就是如何使黨和國家不改變顏色，特別提出要警惕和防止黨的高層領導出現修正主義的思想傾向。
    1．修正主義比教條主義更具危險性。毛澤東十分清楚地認識到修正主義的危險性。1957年，他針對當時國際國內的問題指出，“修正主義，或者是右傾機會主義，是一種資產階級思潮，它比教條主義有更大的危險性。修正主義者，右傾機會主義者，口頭上也掛著馬克思主義，他們也在那里攻擊‘教條主義’。但是他們所攻擊的正是馬克思主義的最根本的東西”。“在我國社會主義革命取得基本勝利后，社會上還有一部分人夢想恢復資本主義制度，他們要從各個方面向工人階級進行斗爭，包括思想方面的斗爭。而在這個斗爭中，修正主義者就是他們最好的助手。”1963年5月9日，毛澤東在對《浙江省七個關于干部參加勞動的好材料》的批語中指出，“階級斗爭、生產斗爭和科學試驗，是建設社會主義強大國家的三項偉大革命運動，是使共產黨人免除官僚主義、避免修正主義和教條主義，永遠立于不敗之地的確實保證……不然的話……少則幾年、十幾年多則幾十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現全國性的反革命復辟，馬列主義的黨就一定變成修正主義的黨，整個中國就要改變顏色。請同志們想一想，這是一個多么危險的情景啊！”這說明毛澤東在當時已經充分認識到修正主義的危險性。
    2．社會主義國家內部領導集團要堅持馬克思主義。20世紀60年代初期，毛澤東曾多次提出中央如果出了修正主義怎么辦的問題。他認為，社會主義國家被“和平演變”的主要危險還是在于執政黨的高層領導。歷史經驗表明，敵對勢力要從外部搞垮我們這個黨，并不是那么容易，但如果黨內出現了修正主義和腐敗變質分子而不加以制止的話，就有可能對黨構成直接威脅。因此，西方國家“和平演變”的陰謀是否得逞，最終還是取決于社會主義國家的內部因素，而其中具有決定作用的是黨的領導層特別是中央能否堅持馬克思主義。對此，1964年7月14日的《人民日報》刊發文章說：“在歷史上，無產階級政權由于遭受資產階級武裝鎮壓而失敗”，“人們對于這樣一種形式的資本主義復辟是容易看到的，是比較注意的，是比較警惕的”，但是，“對于另一種形式的資本主義復辟，人們往往看不到，往往不警惕，因而他的危險性也就更大。這就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由于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蛻化變質，走上修正主義道路，走上所謂‘和平演變’的道路。”
    3．加強意識形態領域的斗爭，用社會主義的思想占領輿論陣地。20世紀50年代中期，毛澤東一直比較注意思想領域里的斗爭。他指出，生產資料的社會主義改造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政治戰線和思想戰線，我們還沒有完全取得勝利。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在意識形態方面的誰勝誰負問題，還沒有真正解決。”意識形態領域的斗爭往往是政治斗爭的前奏，是階級斗爭的一種表現形式。在1962年9月的八屆十中全會上，毛澤東指出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造成輿論，總要先做意識形態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階級是這樣，反革命的階級也是這樣。
    1964年，毛澤東再次強調必須在思想戰線和政治戰線上進行徹底的社會主義革命，這場斗爭“幾十年內是不行的，需要一百年到幾百年的時間才能成功”，并特別告誡全黨和全國人民“如果對于這種形勢認識不足，或者根本不認識，那就要犯絕大的錯誤。”應當指出，毛澤東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斗爭也是有失誤的，在階級斗爭擴大化的錯誤理論指導下，他對文藝界、學術界提出了過分批評，這是我們應當汲取的教訓。但毛澤東注意思想路線的階級斗爭，注重思想教育工作，把意識形態方面反對修正主義和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的斗爭作為反“和平演變”的重要手段，確實是非常正確和必要的。
    三、加強黨的建設，使之成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領導核心
    毛澤東歷來十分重視黨的自身建設，在黨的建設和發展的不同時期、不同階段，提出了不同的重點，采取了不同的形式，對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防止各種錯誤思想對黨的侵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1．要把黨建設成為抵御帝國主義“和平演變”的堅強堡壘。新中國成立后，帝國主義又伺機向新生的社會主義中國發動戰爭和“和平”的攻勢。所有這些問題都在考驗著成為執政黨的中國共產黨。1954年，毛澤東提出了“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科學論斷。1957年，針對社會上出現的一種偏離黨的領導、偏離社會主義的言論和行為，毛澤東再次強調“中國共產黨是全中國人民的領導核心。沒有這樣一個核心，社會主義事業就不能勝利。”此后，毛澤東又進一步指出，“社會主義社會的階級斗爭，不可避免地反映到共產黨內部來，資產階級和國際帝國主義懂得，要使社會主義國家蛻化為資本主義國家，首先要使共產黨蛻變為修正主義的黨。”只有加強黨的建設，才能使之成為領導中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堅強核心，才能成為抵御帝國主義“和平演變”的堅強堡壘。
    2．要強調在思想上、作風上加強黨的建設。為了使中國共產黨真正擔當起歷史賦予的光榮使命，毛澤東特別強調在思想上、作風上加強黨的建設。社會主義改造完成后，他要求在全黨范圍內進行一次馬列主義理論教育，“運用馬克思主義的對立統一學說，觀察和處理社會主義社會的階級矛盾和階級斗爭的新問題，觀察和處理國際斗爭中的新問題”。毛澤東在20世紀60年代中期提出要警惕黨內出現修正主義，之后又提出“要馬克思主義，不要搞修正主義”，這些都表明他對于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是一刻也沒有放松的，時刻告誡全黨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習。1957年，為適應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糾正黨內已經抬頭的官僚主義、宗派主義和主觀主義，黨中央和毛澤東發動和領導了黨的歷史上的第四次整風運動，并號召全黨“要保持過去革命戰爭時期的那么一股勁，那么一股革命熱情，那么一種拼命精神，把革命工作做到底。”他提倡批評和自我批評，認為“批評和自我批評是一種方法，是解決人民內部矛盾的方法，而且是唯一的方法”；他提倡深入群眾，調查研究，號召各省市區、各部委負責同志都“要到下面去研究問題”，“要密切聯系群眾，脫離群眾，官僚主義，勢必要挨打。”正是這一系列的教育活動，使我黨保持了良好的風氣。
  3．要防微杜漸，防腐拒變，保持人民政權的純潔性。在毛澤東看來，腐敗現象本身就是“和平演變”的一種表現，他甚至認為，資產階級糖彈的進攻“比戰爭還要危險和嚴重”。毛澤東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上的精辟論述，事實上把黨執政后反腐蝕的問題提到了全黨面前。新中國成立后的一個時期，在執政的環境中，黨面對資產階級糖衣炮彈的進攻，革命隊伍中的確有少數人出現嚴重的蛻化變質傾向。對此，毛澤東及時地通過“三反”、整黨等斗爭，制止了這種腐敗現象，保持了艱苦奮斗的優良傳統，使黨經受住了執政的考驗。在反腐敗斗爭中，毛澤東嚴肅地把反貪污、反浪費、反官僚主義的斗爭看作如同鎮壓反革命的斗爭一樣的重要，當作一場大斗爭來處理。
    四、培養造就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保證共產主義事業后繼有人
    如何保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開創的社會主義事業后繼有人，培養和造就千百萬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是毛澤東加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具體措施的一個重點問題。
    1．培養和造就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是實現共產主義的重要保證。共產主義事業是人類歷史上空前偉大、艱巨的事業，共產主義的實現需要幾代、幾十代人艱苦不懈的努力。因此，培養和造就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是實現共產主義的重要保證。20世紀60年代初期，黨的各級領導干部逐漸老化，交接班問題越來越迫切；蘇聯領導集團發生了變化，斯大林被全盤否定，我們黨內有不少同志認為是由于斯大林沒有選好接班人；黨內一些干部經不起執政的考驗，極少數干部蛻化變質；帝國主義把“和平演變”的希望寄托在社會主義國家第三代、第四代人身上。所有這些問題都促使我們黨和毛澤東考慮培養和造就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的問題。1964年6月16日毛澤東在北京召開的一次工作會議上，正式提出了培養和造就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的問題。隨后不久，《人民日報》和《紅旗》雜志發表的九評蘇共中央的公開信一文，又發表了毛澤東對這個問題的重要論述，他指出：“為了保證我們黨和國家不改變顏色，我們不僅需要正確的路線和政策，而且需要培養和造就千百萬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帝國主義預言家們“把‘和平演變’的希望，寄托在中國共產黨的第三代或第四代身上。我們一定要使帝國主義的這種預言徹底破產”。可見，以毛澤東為代表的老一輩革命家把接班人作為一個極其重要的戰略問題，提到黨和國家的議事日程上來。
    2．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的五條標準及內在聯系。毛澤東總結了國際和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歷史經驗，闡述了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必須具備的五條標準：一是他們必須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而不是掛著馬克思主義招牌的修正主義者；二是他們必須是全心全意為中國和世界大多數人服務的革命者；三是他們必須是能夠團結大多數人一道工作的無產階級政治家，要特別警惕和防止野心家和陰謀家篡奪黨和國家的各級領導權；四是他們必須是民主集中制的模范執行者，必須善于密切聯系群眾，聽取群眾意見；五是他們必須謙虛謹慎，戒驕戒躁，富于自我批評精神，勇于改正自己工作中的缺點和錯誤。這五條標準，毛澤東認為，是互相聯系不可分割的。毛澤東培養和造就千百萬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的五條標準是特定歷史條件下的產物。而只重于“德”疏于“才”，只注意在階級斗爭的風浪中鍛煉，疏于在制度上解決問題，具有明顯的局限性。但從反修防修，防止“和平演變”的角度看，是完全必要的。
    3．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要在大風大浪中鍛煉成長。毛澤東在具體提出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接班人的五條標準后還強調指出，“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是在群眾斗爭中產生的，是在革命的大風大浪的鍛煉中成長的。應當在長期的群眾斗爭中考察和識別干部，挑選和培養接班人。”為此，毛澤東特別提出教育必須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教育必須同生產勞動相結合。要求青年學生樹立階級觀點、勞動觀點、群眾觀點、為人民服務的觀點和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強調知識青年要在社會實踐的大風大浪中鍛煉成長。
    意識形態建設是社會主義國家的永恒主題。毛澤東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思想是對馬克思科學社會主義原理的繼承和發展，是指導中國革命和建設的有力思想武器。認真研究、全面領會毛澤東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思想，深入總結毛澤東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經驗教訓，對指導新時期我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受歷史條件限制，毛澤東對意識形態斗爭形勢的估計也有偏差，夸大了意識形態斗爭的某種可能性，并視為現實危險性，將批判修正主義作為主攻目標，錯批了一些正確的東西，用運動的方式來開展意識形態斗爭，傷害了一批不該傷害的人。毛澤東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思想和實踐啟示我們：新時期，加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必須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力發展生產力，夯實意識形態建設的堅實物質基礎；堅決維護社會穩定，營造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良好社會環境；加強以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為核心的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建設，構筑意識形態建設的牢固心理防線；加強黨的建設，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始終保持黨的先進性，保持我國的社會主義性質。
    （《環球視野globalview.cn》第364期，摘自2010年第6期《黑龍江社會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