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秦檜平反是變相鼓勵賣國通敵
安慶仁
06年有考古學家獲秦檜遺書,遺書要點大致是:秦檜認為只有對金議和,才能保全家國。為事關國家存亡大計,秦檜寧愿背負奸臣惡名,以莫須有罪殺害了岳飛實。秦檜在遺書中高度贊揚了岳飛的軍事功績,說殺岳飛實乃是逼不得已的無奈之舉,除此別無選擇。秦檜還在遺書中激烈的譴責了中國的讀書人,空談誤國“不知國而好國事”,慷概激昂卻連家門都不敢出,不挑擔子卻好象做大事很輕松等等。
秦檜遺書慷慨激昂,頗有佛門高僧“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自我犧牲精神。得秦氏遺書,一些人如獲至寶,上竄下跳,極力要為秦檜平反,有人甚至還把秦檜說成為了國家利益甘于犧牲個人名節的民族英雄。如此赤裸裸為秦檜張目,不啻到了公然篡改歷史的地步。《宋史》卷四百四十一、列傳第二百三十二清楚的記載著:奸臣三:黃潛善、汪伯彥、秦檜。白紙黑字,難道僅憑秦檜一紙遺書歷史就能更改么。
如果說《宋史》是由漢人編撰的,或可存在惡意詆毀秦檜的可能,然《宋史》乃是蒙古脫脫主持編撰的。作為宋朝社會和宋金之爭的旁觀者,脫脫有必要卷進來拉偏架嗎。退一步說,如果存在脫脫拉偏架的可能,脫脫也只會是幫著秦檜遮掩,畢竟秦檜殺害岳飛這件事在心理情感上更受蒙古人歡迎。
事實上脫脫算得上一個公道的歷史學家,他主持編修《金史》和《宋史》并不摻雜個人感情因素。脫脫與實用主義加現實主義的張廷玉不同,他主持編修的史籍比較客觀的還原了歷史的原貌,書寫歷史人物不摻雜個人政治目的,較好的體現了一個模范史學家的高風亮節。后代史學家有一個共識,在細枝末節上《宋史》或有待商榷,但在重的歷史事件和類似岳飛遇害這樣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真實性不容置疑。
就算拋開宋史不談,在秦檜在遺書中同樣也能發現問題。秦檜盡管在遺書中百般為自己辯解,謊說什么殺害岳飛是為了保全家國的不二選擇,但只要我們分析一下袁崇煥是怎么死的,秦檜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從秦檜遺書中不難看出,岳飛之死與袁崇煥之死是同一個版本。岳袁二人都功勛卓著,都令敵人聞風膽寒,最后不得不借助埋伏在敵人內部的奸細或者利用敵人內部的矛盾予以除之。
滿人賺明朝的手法和他們祖先賺宋朝的手法如出一轍,一個說:只要你殺了袁崇煥我就保證不再打下去;另一個說:你殺了岳飛我們就跟你和平共處。但金人不像他們的后人那樣詭詐,“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金人算是比較誠信的,岳飛死后再沒有發動大規模的南侵,不過這也不是說金人甘心就此罷手,而是南宋在軍事上還有一定的實力,假如南宋和明朝一樣君死臣叛,反賊成了氣候,金人怕是早就投鞭渡江了。
僅憑秦檜一紙遺書,有人就認定秦檜是好人不是壞人,無論是就當時的歷史事實,還是其后可以比對的歷史事件來看,都是說不通的。而且秦檜的遺書也從反面證實了秦檜其人的偽善,既當了漢奸,還要把自己打扮成忍辱負重的民族英雄,以此求得良心的安寧和來世的善報。然而一紙冠冕堂皇的遺書畢竟改變不了秦檜犯下的罪惡,秦檜死后第二年,亦即開禧二年四月,追奪王爵,改溢謬丑。
秦檜用以整人的手段《宋史》略有交待:“檜陰險如崖阱,深阻竟叵測。同列論事上前,未嘗力辨,但以一二語傾擠之。李光嘗與檜爭論,言頗侵檜,檜不答。及光言畢,檜徐曰:‘李光無人臣禮。’帝始怒之。凡陷忠良,率用此術。”后來寡言少語的林副統帥,大概正是受了秦檜的啟發,每每整人時就只用一個理由:此人對偉大領袖無禮。此法雖簡單,但每用無不成。
縱觀歷史上的大奸大惡,無不與秦檜一樣,既作惡又把自己打扮成無我忘我的真心英雄,既當了漢奸又把自己打扮成愛國人士。汪精衛既是這個敗類群體中的一員,汪精衛的遺書和秦檜的遺書如果不是筆體有別,那幾乎就是出自一人之手,在此不妨讓大家對筆者看一下秦檜和汪精衛二人的遺書:
秦檜:不得以用強勢手段壓下這些言論,承認斷送了許多人的仕途和生命,因而身后名聲是不可指望的。
汪精衛:即將來戰事敉平,兆銘等負責將陷區交還政府,亦當勝于日人直接卵翼之組織或維持會之倫。兆銘行險僥幸,或不為一時一地之國人所諒。
秦檜:宋弱金強,非議和則不能保全家國。中國讀書人空談誤國“不知國而好國事”,慷概激昂卻連家門都不敢出,不挑擔子卻好象做大事很輕松。
汪精衛:則今日中國,由于寇入愈深,經濟瀕破產,仍為國父所云次殖民地位。而戰事蔓延,生民煎熬痛苦,亦瀕于無可忍受之一境。侈言自大自強,徒可勵民氣于一時,不能救戰事擴大未來慘痛之遭遇。如盡早能作結束,我或能茍全于世界變局之外。
最有趣的是汪精衛這句話:“則兆銘自民國二十一年就任行政院長,十余年來,固未嘗不以跳火坑自矢。”簡直就是秦檜“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遺書的白話寫法。假如給秦檜平反,那么對汪精衛等漢奸的歷史定位無疑就要重新考慮了。如果我沒說錯,后者才是某些人張羅著給秦檜平反的真實動機。
從古到今,中國總是有那么一些吃里爬外的民族敗類,一邊大沾自己民族的便宜,一邊又做著損害自己的民族事情,并且還恬不知恥的把自己打扮成理性、智慧的象征,把通敵賣國說成是為了救民族于水火;把奴顏媚骨屈膝投降說成是曲線救國;把為人所不齒說成是“或不為一時一地之國人所諒”……對這樣的一些人一些事,我們沒有必要感到奇怪,也沒有必要恨鐵不成鋼,因為他們天生就是民族的異類,就沒有民族認同感和自豪感,有的只是生錯了地方投錯了胎的痛苦和痛恨,所以恩將仇報、認賊作父必然是他們生命的最終歸屬。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