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今天老墨繼續說拜登退選后美國兩黨的新動向。
拜登臨退還順帶背書了一把給自己勤勤懇懇當了四年副總統的老搭檔,也不枉哈里斯對他堅定的支持。
拜登退選標志著2024年美國大選進入新階段——從二老之爭進入男女之爭、黑白之爭,以及昂撒與移民之爭。
那么,臨陣換帥的民主黨如今勝算幾何?
特朗普領導的共和黨又將作何策略調整?
哈里斯并非民主黨的“救命稻草”
民主黨在這個節骨眼“臨陣換帥”,并非認為哈里斯比拜登更有希望擊敗特朗普。
首先,美國歷史上從未有過“臨陣換帥”的黨派最終贏得大選的先例。
除了以副總統身份接替病逝羅斯福的杜魯門之外,林登·約翰遜是二戰后唯一未競選連任的在任總統。
杜魯門
1968年他第一任期結束時,因受困于越戰泥沼而決定放棄尋求連任。
于是民主黨派出休伯特·漢弗萊“替帥出征”,最終毫無懸念敗于尼克松之手。
其次,哈里斯無力挽救民主黨潰敗的選情。
拜登退選后,538第一時間開展了一次民調,結果顯示哈里斯支持率為38.6%。
這比之前拜登的支持率上升0.1個百分點,勉強反映了之前一直要求拜登退選的選民“得償所愿”后的心情。
然而相對于特朗普當前超過50%的綜合民調支持率,顯然是杯水車薪。
最后,哈里斯的政治生涯缺少有說服力的政績。
2017年1月,她在52歲的年紀當選加州聯邦參議員。
四年參議員生涯,她只有一項提案被簽署成法——《圣弗朗西斯大壩災難全國紀念法案》。
四年參議員生涯就這么一個拿得出手的法案,是不是讓人哭笑不得?
所以,2020年拜登選擇哈里斯作為競選搭檔,絕不是因為她能力有多強。
而是因為在當時美國政治極化背景下,拜登需要哈里斯身上移民、種族和女性等多重身份政治光環的加持。
還有各種小道傳言稱,兩位前第一夫人米歇爾·奧巴馬和希拉里·克林頓會站出來挑戰特朗普。
米歇爾·奧巴馬
老墨認為傳言者恐怕不太了解美國競選的規則。
拜登和哈里斯這對CP所成立的競選籌款委員會在拜登退選之前籌得約2.2億美元政治捐款,扣去已支出部分,賬面還剩接近2億。
拜登退選之后,除了哈里斯,其他任何新提名候選人都不允許使用該賬戶的資金。
換言之,除哈里斯之外任何新提名候選人都要在剩余三個多月時間里從零開始籌款參選。
這種情況下要擊敗眼下風頭正勁的懂王恐怕比登天還難。
拜登退選或意味著民主黨將重心正式轉向國會
老墨上周六就說了,面對渺茫的大選勝算,民主黨可能會往“保國會”方向戰略轉進。
那邊話音剛落,這邊拜登宣布退選,也許意味著民主黨將重心正式轉向國會。
老墨在之前文章中說過,民主黨內裙帶關系非常嚴重。
拜登在一面倒的退選呼聲中如果堅持一條路走到黑,不僅無望擊敗特朗普,甚至會影響民主黨的國會選情。
很多選民會下意識覺得民主黨推舉候選人并非看能力,而是看背景。
看看共和黨那邊,特朗普提名了草根出身的J.D.萬斯作為副總統候選人,多么鮮明的對比!
一旦中間選民對民主黨的整體印象趨于負面,就可能大規模集體右轉。
如果在特朗普拿下白宮的情況下,共和黨又在國會兩院同時占據多數黨優勢。
那么可以想象,未來四年特朗普將在府院緊密合作的加持下,圍繞化石能源和傳統制造業戰略不斷擴充自己的MAGA票倉。
同時通過所謂“最大規模的驅逐非法移民行動”擠壓民主黨票倉。
如此一來,2028年美國大選的基本盤可能發生根本性轉變。
少量因移民人口增長而開始翻藍的州,如亞利桑那、賓夕法尼亞、佐治亞,甚至科羅拉多,都有可能“返紅”。
此實為民主黨不可承受之重。
因此,民主黨當前最現實的目標就是死保參議院多數黨優勢,力爭奪回眾議院多數黨優勢。
在拿下兩院的同時拉攏共和黨建制派,跟坐擁白宮的特朗普分庭抗禮。
目前在眾議院,共和黨220席,民主黨213席,共和黨僅手握7個席位優勢。
從過去一年投票趨勢來看,眾議院共和黨分裂得很厲害。
在部分關鍵議題投票上,極右翼往往以“反水”來要挾黨內建制派。
這種做派已經越來越讓黨內建制派反感,不少建制派議員都萌生退意。
總之,民主黨集中精力和資源血拼國會選舉,完全有能力在2022年基礎上再增加10-15個席位。
參議院方面,民主黨則要立足穩守反擊。
首先要確保密歇根和西弗吉尼亞這兩個本黨參議員退休后空缺的開放席位不能旁落。
其次,根據上一選舉周期決選差距所確定的十幾個搖擺參議員席位中,一大半都是民主黨拿下的。
只要今年能守住這些席位,民主黨依然握有48個參議院席位。
加上3個常年與民主黨結成投票同盟的獨立黨派參議員,民主黨相對于共和黨握有2個席位的優勢。
與選擇眾議員的審美標準不同,大部分選民在投票選擇參議員時,往往傾向于那些冷靜、理性的候選人。
這一點對民主黨相對有利,至少特朗普背書的威力在參議院選舉中要小得多。
最重要的是,喬·曼欽這個黨內“刺頭”宣布退休,參議院民主黨人必然更加團結。
喬·曼欽
總體來看,民主黨在今年的參議院選舉中握有微弱優勢。
可以預見,哈里斯接力拜登繼續參選,未來幾個月可能會頻繁前往密歇根、亞利桑那等搖擺州。
看似是“佯攻”大選,實則深入當地的搖擺國會選區,利用自己的移民、種族和女性buff為民主黨候選人站臺拉票。
特朗普不敢掉以輕心,第一目標仍是全力爭奪白宮
老墨以為,民主黨可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共和黨當前卻不敢放松對白宮的爭奪,這是由特朗普本人的優勢屬性所決定的。
特朗普最大的優勢就是“特朗普主義”,也就是俗稱的“美國優先”或MAGA。
在某些地區,特朗普的優勢在大選中很管用,在國會選舉中卻不管用。
以亞利桑那州為例,作為傳統紅州的亞利桑那在2020年翻藍,主要原因是加州硅谷的高科技產業飽和之后外溢。
一些IT企業被亞利桑那相對較低的房價地價所吸引而遷移至此,帶來了大量移民碼農,他們是民主黨的支持者。
四年過去,這些IT企業在亞利桑那蓬勃發展,碼農們的收入也水漲船高。
按照馬斯洛需求理論,人一旦解決了生存問題,就會有新的訴求。
于是這些進入中產的移民碼農開始不滿于大量非法移民所帶來的社會安全問題,逐漸開始認同共和黨嚴控邊境的理念。
因此,我們看到亞利桑那城市地區不少拉丁裔移民開始支持特朗普。
其實是出于他們對社會安全的需求,而不是認同特朗普根深蒂固的反移民理念。
他們或許會選特朗普當總統,但不太會選一個特朗普背書的極右翼候選人當自己選區的議員。
類似的還有科羅拉多,很多石油工人或許會在大選中投票給特朗普以重振美國的頁巖氣頁巖油產業,但他們并不希望看到極右翼思想在洛基山腳下生根發芽。
更何況,哈里斯接棒后會帶來哪些變數,民主黨又會圍繞她身上的buff量身定制哪些競選策略,還有待進一步密切觀察。
因此,特朗普雖然嘴上把哈里斯貶得一無是處,但內心絕不敢在此時就篤定自己在11月穩操勝券。
他仍然要不斷前往亞利桑那、密歇根、威斯康星、賓夕法尼亞、佐治亞這些搖擺州鞏固自己的民調優勢。
一旦特朗普放松警惕,哈里斯的“佯攻”就有可能變成“真攻”。
一兩個月后趁人們對槍擊事件記憶變淡之機翻出特朗普一系列歧視移民的言論“冷飯熱炒”,還真有可能胡一把“海底撈月”。
另一方面,特朗普投入大量資源和時間為極右翼國會候選人站臺,實際上有點事倍功半,牽涉精力不說,搖擺選區的選民還未必買賬。
既然如此,還不如先穩穩拿下白宮,然后慢慢拉攏、蠶食黨內建制派勢力,等到2026年中期選舉的時候再針對國會兩院集中發力。
優勢求穩,此乃人之常情。
老墨相信特朗普亦不例外。
不過,拜登退選后,共和黨傳出要求拜登立刻辭去總統職務的聲音。
眾議院議長邁克·約翰遜要求拜登辭職
老墨認為,此舉實屬昏招。
一是會讓選民覺得得寸進尺,品行卑劣;
二是缺乏對美國總統起碼的尊重,畢竟拜登目前仍是世界頭號強國的最高領袖。
目前來看,這種聲音多是共和黨內少部分人急于“勤王”的表現。
特朗普本人倒沒有發表類似的言論,說明他頭腦足夠清醒。
正如老墨前面所說,優勢狀態要求穩,此時過激的言論可能適得其反。
考慮各種因素,老墨認為現階段以特朗普為首的共和黨仍不敢放松對大選的爭奪。
而民主黨“臨陣換帥”之后甩掉了心理包袱,反而可以“輕裝上陣”,或許可以“聲東擊西”在國會選舉上打一場翻身仗,保留未來四年跟特朗普對抗的資本。
我們隔岸觀火,靜待美國大選好戲的高潮來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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